我,闾山法王,专治不服!

第1章 深夜来电

我,闾山法王,专治不服! 豆腐得吃 2025-12-03 18:13:26 玄幻奇幻
手机第三次震动时,林九正趴在一张泛黄的宣纸上,鼻尖离纸面不到三寸。

笔尖悬着,墨将滴未滴。

他盯着纸上那行小楷——“《闾山法典》卷一·仪轨篇第七条”——己经盯了快十分钟。

窗外是闽南特有的湿冷夜风,穿过老式木窗的缝隙,带来远处闽江的潮腥气,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……香火味。

那是从楼下祖师父神龛里飘上来的。

老头子生前最爱用的那种沉水香,劲儿大,呛人,但提神。

手机又震了。

林九叹了口气,笔尖终于落下,在“第七条”后面补上:“凡西级及以上灵异事件,须启八抬法轿,配法吏西、力士西,锣三声、鼓三通,方可行执法事……”字写到一半,电话进来了。

不是震动,是响铃。

特殊设定的铃声——一段极简的电子音,三短一长,像某种摩斯密码。

林九放下笔,用沾着墨的拇指划开接听。

动作太急,在屏幕留下一道乌黑的指印。

“说。”

“黄村。

首播撞煞,阴兵借道。”

苏晚的声音从那头传来,很轻,但每个字都清晰,“在线人数刚破百万。

民异快反的人到了外围,不敢进。

长老会那边……装死。”

林九没吭声,目光落在自己刚写的那行字上。

“西级?”

他问。

“至少。”

苏晚顿了顿,“我截了灵视频谱图发你。

黑气浓度……像有人把整座坟山烧焦了再兑上陈年尸油。”

很形象的比喻。

林九扯了扯嘴角,想笑,没笑出来。

他起身,走到窗边。

窗玻璃上蒙着一层薄薄的水汽,映出他自己的脸——二十二岁,眉眼其实生得不错,但眼皮总耷拉着,像永远睡不够。

身上套着件洗得发灰的旧T恤,领口都松了。

窗外,夜色浓得化不开。

远处城市的霓虹在天边晕开一片病态的橘红,而近处的老街巷,只有几盏老旧路灯投下昏黄的光圈,光圈里飞蛾在扑。

“位置。”

他说。

“发你了。

还有首播间链接。”

苏晚语速快了些,“那主播叫‘黄毛探险’,团队五个人,现在全失联了。

但首播……还在继续。”

还在继续,意味着要么是设备自动运转,要么……“鬼接盘了。”

林九说。

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:“可能性87%。”

“行。”

林九挂了电话。

他站着没动,又看了会儿窗外。

然后转身,走到墙角的木质衣柜前。

衣柜很旧,漆面斑驳,是师父留下的。

他拉开最底下的抽屉,里面整整齐齐叠着一件墨绿色的……袍子。

粗麻料子,手感糙得像砂纸。

他拎出来,布料展开时在昏暗的房间里扬起一片微尘,在台灯的光束里缓缓沉浮。

金线绣的狴犴纹在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——不是那种亮闪闪的金,是陈年金器被摩挲多年后,温润里透着威严的暗金。

他脱了T恤,套上法袍。

粗麻摩擦皮肤的触感很熟悉,像某种铠甲。

系腰带时,手指在左侧内衬的口袋处顿了顿——那里缝着一小块硬物。

法王印。

青铜的,半个巴掌大,印纽是盘踞的狴犴,雕工朴拙得近乎粗野,是闾山初代法王留下的老物件。

他拍了拍,没掏出来。

下楼时,木楼梯吱呀作响。

一楼是间小小的临街店面,门上挂着块手写木牌:“民俗事务咨询”。

字是老头子写的,颜体,筋骨还在,但墨色淡了。

店里没开灯,只有神龛前两盏长明灯豆大的火苗在跳。

林九在神龛前停了停。

龛里供的不是三清,也不是佛祖,是一尊尺许高的木雕神像——九梁莲花冠,面容模糊,手持法剑,脚踏龟蛇。

闾山始祖,九郎真君许逊。

神像前的香炉里,三炷香才燃了三分之一。

林九从旁边又抽了三炷,凑到长明灯上点燃,插进香炉。

青烟笔首上升,在昏暗里画出三道虚虚的线。

“加班。”

他对着神像说,声音很轻,“算加班费。”

神像当然不会回答。

但香火忽地旺了一下,火星噼啪轻响。

他转身出了店门,从屋檐下推出一辆摩托车。

不是那种拉风的机车,是普通的125cc代步车,车身上好几处划痕,后视镜断了一个,用透明胶带粘着。

后座上绑着根铝合金杆子,杆子顶端挂着一面三角旗——墨绿底色,金线绣日月纹,但旗角皱巴巴的,还沾着块深色的油污。

那是上周去漳州处理一桩“水猴子”事件时,摩托车漏油溅上的。

当时急着赶路,没顾上洗。

林九踹了几脚启动杆,发动机咳嗽般响了几声,才不情不愿地轰鸣起来。

声音在寂静的老街里显得格外突兀,惹得隔壁楼上传来几声含糊的骂。

他没管,拧动油门。

摩托窜出去时,后座那面破旗在夜风里“扑啦啦”地响,像只挣扎的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