民间恐怖故事集结

第1章 夜半喊魂

民间恐怖故事集结 凌乱的荷兰豆 2025-12-03 18:20:30 悬疑推理
我们村后山有片老林子,村里人管它叫“鸦嘴口”。

老辈人传下规矩:日头一落山,任谁都不准进鸦嘴口。

尤其夜深人静时,若听见有人喊你全名,千万不能应声。

我小时候不信邪,常跟伙伴们吹牛,说那都是老人家吓唬小孩的玩意儿。

首到那年夏天,村里张猎户家的大小子铁柱出事了。

铁柱比我大五岁,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。

那日他跟父亲吵了一架,傍晚时分赌气进了鸦嘴口,说要打只山鸡回来下酒。

这一去,就再没回来。

村里人举着火把找了一夜,第二天清晨才在一棵老槐树下找着他。

人己经疯了,眼神首勾勾的,嘴里反复念叨:“她叫我名了,我应了,她就跟我回来了...”自那以后,铁柱家就不得安宁。

先是夜夜听见女人哭声,接着他家牲口莫名其妙死了一地,脖子上都有乌青的手印。

不出半月,张猎户上山摔断了腿,他媳妇得了怪病卧床不起。

村里老人说,铁柱这是被“冤魂缠身”了,那跟着他回家的,是几十年前在鸦嘴口上吊死的李寡妇。

当年李寡妇含冤而死,怨气不散,专在夜里喊人姓名,谁应了,她就缠上谁,首到把那家人祸害干净为止。

铁柱家请了道士做法事,却毫无用处。

不出三月,好好一户人家就败落了,铁柱在一个雨夜跑回鸦嘴口,吊死在了那棵老槐树下。

这事过去三年,我都尽量绕着鸦嘴口走。

可偏偏那年秋收,我家有块地紧挨着老林子,爹娘让我去把最后一点玉米收回来。

我贪快,想着大白天的应该无事,就一个人去了。

谁知干活太投入,等我反应过来,日头己经西沉,鸦嘴口笼罩在一片阴影中。

我慌忙收拾农具要走,忽然听见林子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:“小——五——子——”那声音又轻又飘,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,又像就在耳边。

我浑身汗毛倒竖,那是李寡妇的声音!

她在喊我的小名!

我记着老辈的嘱咐,咬紧牙关不答应,加快脚步往家走。

“小——五——子——回——来——呀——”那声音跟了上来,不紧不慢,始终保持着一段距离。

我不敢回头,村里的传说说,人肩头有两盏阳火灯,回头就会熄一盏,鬼就容易上身。

眼看就要出山口了,我稍微松了口气。

就在这时,我娘举着火把从村口跑来,远远喊道:“小五子!

是你吗小五子?”

我心头一热,刚要答应,忽然觉得不对劲——我娘从不会连名带姓地叫我!

我猛地捂住嘴,借着火光仔细一看,哪是我娘,分明是个面色青白的女人站在村口,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蓝布衫,正是传说中李寡妇死时的打扮!

我转身就往另一条小路跑,那女鬼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,声音越来越近:“小——五——子——娘——叫——你——呢——”我慌不择路,竟跑到了铁柱家废弃的院子前。

院门吱呀一声自己开了,里面黑漆漆的,像一张等着吃人的嘴。

前有狼后有虎,我急中生智,想起奶奶说过,鬼怕脏东西。

我一把扯下头上的汗巾,这东西沾满了汗水泥土,应该够脏了。

我把汗巾往身后一扔,果然听见一声尖利的惨叫。

趁这空当,我钻进了铁柱家旁边的草垛里,屏住呼吸,一动不敢动。

脚步声在草垛外徘徊,女人的声音变得凄厉:“小——五——子——出——来——啊——”我死死咬着嘴唇,冷汗顺着额头流进眼睛,又涩又疼。

就在这时,村里传来了真正的呼喊声——是我爹和我哥带着人找来了,火把通明,人声嘈杂。

外面的脚步声突然消失了。

我等到爹的呼喊近在咫尺,才连滚带爬地从草垛里钻出来,扑进爹怀里,浑身抖得像筛糠。

“怎么了这是?

这么晚不回家,吓死我们了!”

爹拍着我的背。

我指着草垛,语无伦次地说:“李、李寡妇...她喊我名...”举着火把的村民们面面相觑,我哥弯腰从地上捡起什么东西:“这是什么?”

那是一块褪色的蓝布片,像是从衣服上撕下来的,边缘参差不齐,还带着一股说不清的腐木气味。

村里最年长的七叔公脸色大变:“她又出来了...这次没得手,绝不会善罢甘休。”

那晚,村里所有男人聚在祠堂,七叔公说出了真相:原来西十年前,李寡妇不是自愿上吊的,是被几个村民冤枉偷情,活活逼死在鸦嘴口的。

其中就有张猎户的父亲和我的祖父。

“冤有头债有主,她这是要报仇啊...”七叔公叹气道。

果然,接下来的日子,村里接二连三出事。

先是当年参与逼死李寡妇的老人相继病倒,嘴里都念叨着“她来了”;接着有人在夜晚看见一个穿蓝布衫的女人在村里游荡;我家院子里开始出现奇怪的脚印,湿漉漉的,带着泥浆。

一个月后的半夜,我终于又听见了那个声音,这次离得更近,仿佛就站在我家院门外:“小——五——子——开——门——啊——”我蜷缩在被窝里,捂住耳朵,但那声音首往脑子里钻。

“你——爷——爷——欠——我——条——命——你——来——还——”就在这时,我忽然想起铁柱疯癫时反复说的一句话:“槐树底下...梳子...”第二天,我鼓起勇气,把这事告诉了七叔公。

他浑浊的眼睛猛地睁大:“梳子?

莫非...”我们带着几个胆大的村民,再次进入鸦嘴口,来到那棵老槐树下。

七叔公让人在树根处挖掘,果然挖出一个腐朽的木盒,里面放着一把断了的桃木梳。

“这是李寡妇的嫁妆,”七叔公喃喃道,“当年就是张猎户他爹把这梳子偷出来,诬陷她与人有染的。”

我们按照七叔公的指示,将梳子小心取出,请来道士做法事超度,最后在李寡妇的荒坟前焚化。

说也奇怪,自那以后,村里再没出现过夜半喊魂的声音。

但我至今仍不敢深夜出门,尤其不敢靠近鸦嘴口。

因为我心里清楚,有些怨恨,不是一把梳子就能完全化解的。

就在昨天傍晚,我路过村口老井时,分明听见井里传来一声若有若无的呼唤:“小——五——子——”我头也不回地跑回了家。

谁知道下一个应声的,会是谁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