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朝KPI
第1章 陛下，您的周报还没交
张三在代码的海洋里溺亡了。
意识最后停留的瞬间，是眼前屏幕上密密麻麻的BUG，像一群嘲讽的蝌蚪，耳边还回荡着项目经理声嘶力竭的呐喊：“天亮之前，必须上线！
这是我们Q3最重要的KPI！”
然后，就是一片虚无。
不知过了多久，沉重的眼皮艰难地掀开一条缝。
模糊的视线里，没有熟悉的办公桌和散发着隔夜泡面味的显示器，取而代之的，是明黄色的绸缎帷帐，雕刻着张牙舞爪的龙纹，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、清雅的檀香。
“我……在哪儿？”
他试图坐起来，却感觉身体像被掏空了似的，虚弱无力。
与此同时，一股完全陌生的记忆洪流蛮横地涌入脑海，剧烈的胀痛让他闷哼出声。
朱翊钧……万历皇帝……张先生……母后……我是张三，一个差点过劳死的程序员。
我也是朱翊钧，大明朝的第十西位皇帝。
“疯了，绝对是加班加出幻觉了……”他闭上眼，喃喃自语，希望再睁开时能看到亲爱的电脑屏幕。
“皇上！
您醒了？！”
一个又惊又喜，带着几分尖锐的嗓音在床边响起。
张三，不，现在是朱翊钧了，扭头看去，只见一个面白无须、穿着绯色蟒袍的中年太监，正激动地看着他，眼神里充满了难以掩饰的关切……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。
根据记忆，这是司礼监掌印太监，冯保。
他童年的玩伴，现在的内宫大管家，李太后最信任的眼睛和耳朵。
“冯大伴……” 朱翊钧下意识地叫出这个称呼，声音干涩沙哑。
他的大脑却在飞速运转，CPU差点干烧了：“冯保……司礼监……这不就是公司的首席运营官（COO）兼监事会主席吗？
权力大，离老板最近，但也最容易猜忌老板……哎呦，我的万岁爷，您可算醒了！”
冯保赶紧上前，小心翼翼地扶他靠坐在龙床上，“您这都昏睡大半天了，可把太后娘娘和老奴急坏了！
御医说是操劳过度，需要静养。”
操劳过度？
朱翊钧心里苦笑，还真是无缝衔接，上辈子猝死于加班，这辈子开局就是“操劳过度”的皇帝。
他揉了揉依旧发胀的太阳穴，有气无力地摆摆手：“朕……无事。
就是有点……嗯，‘线上故障，内存溢出’，需要‘重启’一下。”
冯保：“？？？”
皇上这说的是什么黑话？
莫非是烧糊涂了？
他脸上的担忧更甚，试探着问：“皇上，您……要不要再用点参汤？
或者，老奴去请张先生来？”
张先生？
张居正！
朱翊钧一个激灵。
这可是位重量级人物，帝国的实际掌舵人，严厉的帝师，相当于公司的首席执行官（CEO）兼他的首属导师，能力超强，但也极度强势。
自己这个“实习生皇帝”在他手底下，日子可不好过。
“不，不用劳烦张先生了。”
他连忙拒绝，下意识地用上了职场话术，“让张先生‘聚焦核心业务’就好，朕这里都是小问题，可以‘自行修复’。”
冯保再次愣住，完全接不上话。
皇上醒来后，言谈举止怎么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怪异？
就在这时，殿外传来一声清晰的通传：“首辅张先生，请求觐见！”
真是怕什么来什么。
朱翊钧心里一紧，赶紧对冯保使了个眼色：“快请。”
片刻，一位面容清癯、神色肃穆、身着仙鹤补子绯袍的老臣，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了进来。
他身形不算高大，但那股不怒自威的气场，瞬间让寝殿内的空气都凝重了几分。
这便是张居正。
“臣，张居正，叩见皇上。”
他一丝不苟地行礼，声音平稳，听不出喜怒。
“先生快快请起。”
朱翊钧努力挤出一个符合年龄（他现在才十岁！
）的、带着些许依赖和敬畏的笑容，“赐座。”
“谢皇上。”
张居正起身，在下首的锦墩上坐下，目光如炬，在朱翊钧脸上扫过，开门见山，“听闻皇上圣体违和，臣心甚忧。
然，国事不可一日荒废。
今日之奏章，司礼监己送至乾清宫，待皇上御览。
另，臣昨日所讲《帝鉴图说》之‘下车泣罪’篇，皇上可有所得？
望皇上静养之余，亦不忘温书。”
来了来了！
CEO来查岗了！
周报（奏章）和项目复盘（功课心得）一样不能少！
朱翊钧的DNA动了。
上辈子被PPT和KPI支配的恐惧瞬间复活。
他深吸一口气，脸上堆起职业假笑：“有劳先生挂心。
奏章……呃，‘周报’朕稍后就看。
至于先生所讲，朕深感‘项目复盘’之重要性，仁德乃领导力之核心，朕必当铭记，做好‘团队凝聚力建设’。”
一番话说完，张居正古井无波的脸上，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。
他微微蹙眉，眼神里充满了困惑和探究。
周报？
项目复盘？
领导力？
团队建设？
皇上这病了一场，怎地尽说些令人费解之词？
莫非是宫中有人以妄言蛊惑圣听？
张居正的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一旁的冯保。
冯保立刻低下头，心里叫苦不迭，皇上您可害死老奴了！
就在气氛逐渐走向诡异时，又一声通传解了围：“太后娘娘驾到——”一身雍容华贵宫装，面容威严中带着慈爱的李太后走了进来。
这便是公司的董事长，最大的股东，拥有最终决定权。
朱翊钧和殿内众人连忙起身见礼。
“皇帝快躺着。”
李太后快步走到床边，心疼地按住儿子的肩膀，仔细端详他的气色，“感觉如何？
可还有哪里不适？”
“劳母后挂心，儿臣己无大碍。”
朱翊钧乖巧回答，感受着这份陌生的母爱，心里有点发虚。
李太后点点头，又看向张居正和冯保：“皇帝年幼，身子又弱，朝中大事，还要多赖张先生操持。
宫内之事，冯保你要多用点心。”
“臣（老奴）遵旨。”
两人恭敬应下。
标准的董事长安抚CEO和COO，维持公司稳定运行的场面话。
李太后又絮叨了几句注意身体之类的话，便起身离开了，将空间重新留给君臣。
经过太后这一打岔，张居正似乎也暂时压下了心中的疑虑，他将话题拉回正轨：“皇上，眼下有一事需圣心独断。
关于漕运河道清淤的工程款，工部上了题本，请求增拨银二十万两，此事……”河道清淤？
工程项目？
朱翊钧一听这个，来自互联网大厂运营总监的本能瞬间被激活。
他眼睛微微一亮，下意识地开口：“河道清淤？
这是个重要‘基础设施项目’啊！
冯大伴，之前这个项目的‘甘特图’……呃，就是工程进度时序图，有吗？
还有，‘预算明细’和‘风险评估报告’带来了没？
我们先做个‘可行性评审’。”
他越说越顺口，完全没注意到，面前的张居正和冯保，己经彻底石化了。
甘特图？
预算明细？
风险评估？
可行性评审？
每一个字他们都认识，但连在一起，就如同天书！
张居正花白的胡子微微颤抖，他看着眼前一脸认真、嘴里蹦着古怪词汇的小皇帝，第一次感到自己的智慧不够用了。
这位历经三朝、扳倒过高拱、推行一条鞭法的铁腕首辅，此刻内心充满了巨大的茫然：陛下，您到底在说什么？！
寝殿内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。
落针可闻。
张居正和冯保面面相觑，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震惊与无措。
朱翊钧看着两位帝国顶级大佬一副CPU过载、快要死机的表情，终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——糟了！
职业病犯了！
跟古人说什么甘特图和KPI啊！
他赶紧找补，试图把话圆回来：“那个……朕的意思是，此事关系重大，需从长计议，详细……嗯，‘规划’一番。
奏章留下，朕稍后细看，明日再与先生‘同步’意见。”
“……臣，遵旨。”
张居正沉默了足足三息，才艰难地吐出这两个字。
他深深地看了小皇帝一眼，那眼神复杂无比，混杂着担忧、困惑，还有一丝极力掩饰的……警惕。
皇上，似乎变得不一样了。
这种未知的变化，对于追求稳定和掌控的他来说，绝非好事。
张居正怀着满腹的疑虑和沉重告退了。
冯保伺候朱翊钧喝完参汤，也心事重重地退到殿外候着。
偌大的寝殿，终于只剩下朱翊钧一个人。
他靠在龙床上，望着雕梁画栋的屋顶，长长地、长长地舒了一口气。
活过来了，但也快社死了。
开局就把CEO和COO给整不会了，这皇帝生涯，怕是地狱难度。
他苦中作乐地想：“算了，往好处想，至少不用再写代码了……但现在，好像得开始写‘朱批’了？
那不就是给全公司的人批周报？！”
这个念头让他眼前一黑。
身心俱疲的他，决定暂时放下这一切，先好好“重启”一下。
他重新滑进柔软的被褥里，闭上眼睛，试图用睡眠来逃避这荒诞的现实。
就在他意识即将再次沉入黑暗时，一个冰冷的、毫无感情的机械音，突兀地在他脑海深处响起——检测到宿主强烈生存欲望与管理诉求…帝国KPI管理系统，正在激活…加载中…1%…朱翊钧猛地睁开双眼，睡意全无。
“什么声音？！”
意识最后停留的瞬间，是眼前屏幕上密密麻麻的BUG，像一群嘲讽的蝌蚪，耳边还回荡着项目经理声嘶力竭的呐喊：“天亮之前，必须上线！
这是我们Q3最重要的KPI！”
然后，就是一片虚无。
不知过了多久，沉重的眼皮艰难地掀开一条缝。
模糊的视线里，没有熟悉的办公桌和散发着隔夜泡面味的显示器，取而代之的，是明黄色的绸缎帷帐，雕刻着张牙舞爪的龙纹，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、清雅的檀香。
“我……在哪儿？”
他试图坐起来，却感觉身体像被掏空了似的，虚弱无力。
与此同时，一股完全陌生的记忆洪流蛮横地涌入脑海，剧烈的胀痛让他闷哼出声。
朱翊钧……万历皇帝……张先生……母后……我是张三，一个差点过劳死的程序员。
我也是朱翊钧，大明朝的第十西位皇帝。
“疯了，绝对是加班加出幻觉了……”他闭上眼，喃喃自语，希望再睁开时能看到亲爱的电脑屏幕。
“皇上！
您醒了？！”
一个又惊又喜，带着几分尖锐的嗓音在床边响起。
张三，不，现在是朱翊钧了，扭头看去，只见一个面白无须、穿着绯色蟒袍的中年太监，正激动地看着他，眼神里充满了难以掩饰的关切……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。
根据记忆，这是司礼监掌印太监，冯保。
他童年的玩伴，现在的内宫大管家，李太后最信任的眼睛和耳朵。
“冯大伴……” 朱翊钧下意识地叫出这个称呼，声音干涩沙哑。
他的大脑却在飞速运转，CPU差点干烧了：“冯保……司礼监……这不就是公司的首席运营官（COO）兼监事会主席吗？
权力大，离老板最近，但也最容易猜忌老板……哎呦，我的万岁爷，您可算醒了！”
冯保赶紧上前，小心翼翼地扶他靠坐在龙床上，“您这都昏睡大半天了，可把太后娘娘和老奴急坏了！
御医说是操劳过度，需要静养。”
操劳过度？
朱翊钧心里苦笑，还真是无缝衔接，上辈子猝死于加班，这辈子开局就是“操劳过度”的皇帝。
他揉了揉依旧发胀的太阳穴，有气无力地摆摆手：“朕……无事。
就是有点……嗯，‘线上故障，内存溢出’，需要‘重启’一下。”
冯保：“？？？”
皇上这说的是什么黑话？
莫非是烧糊涂了？
他脸上的担忧更甚，试探着问：“皇上，您……要不要再用点参汤？
或者，老奴去请张先生来？”
张先生？
张居正！
朱翊钧一个激灵。
这可是位重量级人物，帝国的实际掌舵人，严厉的帝师，相当于公司的首席执行官（CEO）兼他的首属导师，能力超强，但也极度强势。
自己这个“实习生皇帝”在他手底下，日子可不好过。
“不，不用劳烦张先生了。”
他连忙拒绝，下意识地用上了职场话术，“让张先生‘聚焦核心业务’就好，朕这里都是小问题，可以‘自行修复’。”
冯保再次愣住，完全接不上话。
皇上醒来后，言谈举止怎么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怪异？
就在这时，殿外传来一声清晰的通传：“首辅张先生，请求觐见！”
真是怕什么来什么。
朱翊钧心里一紧，赶紧对冯保使了个眼色：“快请。”
片刻，一位面容清癯、神色肃穆、身着仙鹤补子绯袍的老臣，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了进来。
他身形不算高大，但那股不怒自威的气场，瞬间让寝殿内的空气都凝重了几分。
这便是张居正。
“臣，张居正，叩见皇上。”
他一丝不苟地行礼，声音平稳，听不出喜怒。
“先生快快请起。”
朱翊钧努力挤出一个符合年龄（他现在才十岁！
）的、带着些许依赖和敬畏的笑容，“赐座。”
“谢皇上。”
张居正起身，在下首的锦墩上坐下，目光如炬，在朱翊钧脸上扫过，开门见山，“听闻皇上圣体违和，臣心甚忧。
然，国事不可一日荒废。
今日之奏章，司礼监己送至乾清宫，待皇上御览。
另，臣昨日所讲《帝鉴图说》之‘下车泣罪’篇，皇上可有所得？
望皇上静养之余，亦不忘温书。”
来了来了！
CEO来查岗了！
周报（奏章）和项目复盘（功课心得）一样不能少！
朱翊钧的DNA动了。
上辈子被PPT和KPI支配的恐惧瞬间复活。
他深吸一口气，脸上堆起职业假笑：“有劳先生挂心。
奏章……呃，‘周报’朕稍后就看。
至于先生所讲，朕深感‘项目复盘’之重要性，仁德乃领导力之核心，朕必当铭记，做好‘团队凝聚力建设’。”
一番话说完，张居正古井无波的脸上，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。
他微微蹙眉，眼神里充满了困惑和探究。
周报？
项目复盘？
领导力？
团队建设？
皇上这病了一场，怎地尽说些令人费解之词？
莫非是宫中有人以妄言蛊惑圣听？
张居正的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一旁的冯保。
冯保立刻低下头，心里叫苦不迭，皇上您可害死老奴了！
就在气氛逐渐走向诡异时，又一声通传解了围：“太后娘娘驾到——”一身雍容华贵宫装，面容威严中带着慈爱的李太后走了进来。
这便是公司的董事长，最大的股东，拥有最终决定权。
朱翊钧和殿内众人连忙起身见礼。
“皇帝快躺着。”
李太后快步走到床边，心疼地按住儿子的肩膀，仔细端详他的气色，“感觉如何？
可还有哪里不适？”
“劳母后挂心，儿臣己无大碍。”
朱翊钧乖巧回答，感受着这份陌生的母爱，心里有点发虚。
李太后点点头，又看向张居正和冯保：“皇帝年幼，身子又弱，朝中大事，还要多赖张先生操持。
宫内之事，冯保你要多用点心。”
“臣（老奴）遵旨。”
两人恭敬应下。
标准的董事长安抚CEO和COO，维持公司稳定运行的场面话。
李太后又絮叨了几句注意身体之类的话，便起身离开了，将空间重新留给君臣。
经过太后这一打岔，张居正似乎也暂时压下了心中的疑虑，他将话题拉回正轨：“皇上，眼下有一事需圣心独断。
关于漕运河道清淤的工程款，工部上了题本，请求增拨银二十万两，此事……”河道清淤？
工程项目？
朱翊钧一听这个，来自互联网大厂运营总监的本能瞬间被激活。
他眼睛微微一亮，下意识地开口：“河道清淤？
这是个重要‘基础设施项目’啊！
冯大伴，之前这个项目的‘甘特图’……呃，就是工程进度时序图，有吗？
还有，‘预算明细’和‘风险评估报告’带来了没？
我们先做个‘可行性评审’。”
他越说越顺口，完全没注意到，面前的张居正和冯保，己经彻底石化了。
甘特图？
预算明细？
风险评估？
可行性评审？
每一个字他们都认识，但连在一起，就如同天书！
张居正花白的胡子微微颤抖，他看着眼前一脸认真、嘴里蹦着古怪词汇的小皇帝，第一次感到自己的智慧不够用了。
这位历经三朝、扳倒过高拱、推行一条鞭法的铁腕首辅，此刻内心充满了巨大的茫然：陛下，您到底在说什么？！
寝殿内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。
落针可闻。
张居正和冯保面面相觑，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震惊与无措。
朱翊钧看着两位帝国顶级大佬一副CPU过载、快要死机的表情，终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——糟了！
职业病犯了！
跟古人说什么甘特图和KPI啊！
他赶紧找补，试图把话圆回来：“那个……朕的意思是，此事关系重大，需从长计议，详细……嗯，‘规划’一番。
奏章留下，朕稍后细看，明日再与先生‘同步’意见。”
“……臣，遵旨。”
张居正沉默了足足三息，才艰难地吐出这两个字。
他深深地看了小皇帝一眼，那眼神复杂无比，混杂着担忧、困惑，还有一丝极力掩饰的……警惕。
皇上，似乎变得不一样了。
这种未知的变化，对于追求稳定和掌控的他来说，绝非好事。
张居正怀着满腹的疑虑和沉重告退了。
冯保伺候朱翊钧喝完参汤，也心事重重地退到殿外候着。
偌大的寝殿，终于只剩下朱翊钧一个人。
他靠在龙床上，望着雕梁画栋的屋顶，长长地、长长地舒了一口气。
活过来了，但也快社死了。
开局就把CEO和COO给整不会了，这皇帝生涯，怕是地狱难度。
他苦中作乐地想：“算了，往好处想，至少不用再写代码了……但现在，好像得开始写‘朱批’了？
那不就是给全公司的人批周报？！”
这个念头让他眼前一黑。
身心俱疲的他，决定暂时放下这一切，先好好“重启”一下。
他重新滑进柔软的被褥里，闭上眼睛，试图用睡眠来逃避这荒诞的现实。
就在他意识即将再次沉入黑暗时，一个冰冷的、毫无感情的机械音，突兀地在他脑海深处响起——检测到宿主强烈生存欲望与管理诉求…帝国KPI管理系统，正在激活…加载中…1%…朱翊钧猛地睁开双眼，睡意全无。
“什么声音？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