精彩片段
一天的工作结束后,慕言走在绿化带刚踩出的小路上。小说《一朝回到过去,只好与你同行》,大神“鬼山的夕阳”将慕言慕宇作为书中的主人公。全文主要讲述了:一天的工作结束后,慕言走在绿化带刚踩出的小路上。鞋子早己湿透,袜子黏糊糊地贴在脚上,十分难受。她揉着酸痛的脖颈,活动着肩膀,满嘴抱怨。此时天刚黑下来,几只不知名的鸟,鸣叫着掠过晚霞,扎进了浓密的灌木丛,只留几朵毛茸茸的屁股,可爱又可笑。慕言的嘴角不自觉扬起,倦鸟归巢,若是当只鸟似乎也不错,也许……“让一让,麻烦让一下,前面的姑娘——“中年妇女的叫喊声炸雷般响起,慕言刚扭过头,刺眼的灯光就扑了过来。...
鞋子早己湿透,袜子黏糊糊地贴在脚上,十分难受。
她揉着酸痛的脖颈,活动着肩膀,满嘴抱怨。
此时天刚黑下来,几只不知名的鸟,鸣叫着掠过晚霞,扎进了浓密的灌木丛,只留几朵毛茸茸的屁股,可爱又可笑。
慕言的嘴角不自觉扬起,倦鸟归巢,若是当只鸟似乎也不错,也许……“让一让,麻烦让一下,前面的姑娘——“中年妇女的叫喊声炸雷般响起,慕言刚扭过头,刺眼的灯光就扑了过来。
倒下那一刻,嗡的一声,疼痛与热流从后脑炸开。
她只来得及睁开左眼,眨动几下才聚焦,对面那张苍白憔悴的脸,就这么印在了脑海中。
慕言有些无奈,嘴唇无声地动了动,大姐,您骑车就不能慢一些嘛,真是服了。
灯光闪烁间,救护车的鸣声和行人的脚步声渐渐远去。
慕言叹了口气,昏了过去。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“嘶——”慕言摸着后脑上缓缓鼓起的大包,费力地睁开了眼。
可就这么一眼,她就觉得,自己一定是还没清醒。
或者是脑浆终于被摔成了浆糊,不然怎么解释,面前那个光屁股流鼻涕小孩儿,咬着手指冲她傻乐呢?
目光扫完一圈,她的内心更添惊悚。
这年久失修的青砖青瓦房,还有那棵半死不活的歪脖子老树,以及磨盘下趴着的那头老叫驴又是哪儿来的?
她不信邪地爬起来,刚迈出两三步。
啧,不对呀,这视角,这距离。
她缓缓举起双手,得了,这胖乎乎且短的要命的手,一看就是人类幼崽,毛都没长齐。
她还愣着呢,一只灰色的手拽上了衣角,“姐耶……姐——”慕言皱起眉,俯身看过去,“干嘛?”
“吃,吃糖。”
呦,还挺大方。
那小泥猴浑身脏兮兮,小手摊开,托着一颗灰乎乎还泛着光的不明物。
慕言故意拉下脸,问她,“从哪儿掏的?”
小泥猴指指嘴巴,果然,从嘴里吐出来的。
“小兰——回家吃饭嘞——”墙头上冒出个扎着麻花辫的脑袋。
慕言轻轻推了推小孩,催促道,“叫你呢。”
小泥猴眨巴两下眼睛,把糖又塞回嘴里,刚走出两步,就回了三次头。
“俺…”慕言耐着性子回道,“你先吃饭,过后我……俺去找你。”
和这小屁孩交流可真费劲,说话都得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。
咕咚咕咚……慕言的脸还埋在水瓢里,就挨了一巴掌。
“啊呀……”她揉了揉后脑,乜着眼瞪过去。
慕宇一脸震惊,“咦?
一上午不见能耐了哈,还敢瞪恁锅锅——呸!”
慕言吐出嘴里的树叶,没搭腔。
她努力进行着头脑风暴,锅锅?
啥锅?
铁锅还是铝锅?
啧,这方言可真是考验理解能力。
不过,看这人的长相,有些眼熟哇。
她不信邪地对着缸里的水面照了照,咦惹,兄妹两个长得还挺像。
眼前这个有鼻子有眼,膝盖俩补丁,布鞋当拖鞋穿的公鸭嗓,就是她现在的二哥。
这人仗着个子比常人高半截,经常偷鸡摸枣,上山打鸟。
大字不识几个,还不务正业,搅得村里鸡飞狗跳,反正就是那种狗见了都要叫,鹅见了都会咬的万人嫌。
“言啊,”他挠挠头顶,泥块混着头屑 哗哗下落,跟下了雪似的,可把慕言恶心坏了。
她把水瓢一扔,蹬蹬蹬退出三米远,“你,你别过来。”
慕宇不慌不忙地抓完头发,又把褂子抖落干净,等粉尘散得差不多,他又凑过来,“不就是点土嘛,至于这么大反应?”
“娘说了,以后别跟小兰玩儿。”
慕言扭头躲避那断断续续的唾沫星子,“为啥?”
“她家人口多矛盾也多,啧啧,还有她那个大姐,不是个省油的灯。”
慕宇脱下鞋,开始倒里面的泥块,不一会儿,脚下就聚成了两个小土包。
慕言收回视线,起了身,“我和小兰玩儿,又不和她姐玩儿,不碍事。”
“嘿,怎么就不听劝呢,俺听说…”这时,吆喝声远远传来,“吃饭嘞—”慕宇拍拍屁股,“算啦,娘叫咱吃饭啦,过后再聊。”
慕言小的时候也是农村出身,但那时己是21世纪,生活水平大大提高,饮食也改善了许多。
所以,当她看着那桌上的饭菜,还是暗暗咋舌。
铁锅煮出来的地瓜,黑黝黝的,个头又小,挨在一起,真的很像一窝死不瞑目的老鼠。
慕言胃里一阵翻腾,筷子伸向盘子的咸菜,看颜色应该是腌的萝卜。
对面站着的娘正一口地瓜,一口咸菜吃得很香。
她放了心,夹起一块就要放进嘴里。
嗯?
有东西在动。
她眯起眼睛细看,一条条白色虫子在缓缓蠕动,一头尖一头粗,不用说也知道是蛆。
她顺手一抖,萝卜条就落进了慕宇碗中,玉米糊溅了他一脸。
“你今天哪根筋不对?
这不就是根咸菜,又不是老鼠耗子尾巴,以前你的胆儿可没这么小。”
他边抹着脸,边唠叨个不停。
对面的母亲听不下去了,揪起一块地瓜塞进慕宇嘴里,没好气地骂道,“呸!
吃个饭都堵不上你这张狗嘴!”
慕言用了一下午的时间,才把记忆勉强理清。
骑车的女人叫庄兰心,因着急回家,加上电动车出了故障失控,这才把慕言撞倒。
一个骑行不戴头盔,一个走路还神游天外,结果就酿成了惨剧。
关于庄心兰,慕言并不清楚她的情况,只知道她现在才4岁,正是玩泥巴的好年纪。
而慕言这具身体,才刚过6岁。
上头还有一个姐姐,两个哥哥。
姐姐己经出嫁,大哥去年刚结了婚。
就剩下二哥和她,可就算这样,家里也还是穷得叮当响。
因为她爹修堤坝时炸伤了左腿,从此就落下了病根。
至于娘,没日没夜地替人缝衣服做活计,累得两眼昏花,连咸菜里的蛆都看不见。
残疾的爹,近视的娘,外加不务正业的二哥,不顶事儿的慕言。
这一家子,果真各有千秋。
慕言扶额,倒霉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