精彩片段
青阳镇的晨雾还没散,像一层薄薄的轻纱笼罩着整个小镇,徐家演武场的青砖上己凝着晶莹的露水,在微弱的天光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芒,仿佛撒了一地的碎钻。人间透镜的《九霄长歌:徐长卿传》小说内容丰富。在这里提供精彩章节节选:青阳镇的晨雾还没散,像一层薄薄的轻纱笼罩着整个小镇,徐家演武场的青砖上己凝着晶莹的露水,在微弱的天光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芒,仿佛撒了一地的碎钻。徐长卿扎着马步,双腿稳稳地钉在湿漉漉的地面上,鞋底与青砖摩擦发出轻微的“沙沙”声,玄色劲装的袖口被清晨微凉的风轻轻掀起,露出小臂紧实的肌肉,皮肤在晨光中泛着健康的光泽,几缕汗湿的发丝贴在额角,随着呼吸微微起伏。他双手成拳,缓缓下沉时,掌心竟裹着一丝淡金色的气流...
徐长卿扎着马步,双腿稳稳地钉在湿漉漉的地面上,鞋底与青砖摩擦发出轻微的“沙沙”声,玄色劲装的袖口被清晨微凉的风轻轻掀起,露出小臂紧实的肌肉,皮肤在晨光中泛着健康的光泽,几缕汗湿的发丝贴在额角,随着呼吸微微起伏。
他双手成拳,缓缓下沉时,掌心竟裹着一丝淡金色的气流,那气流如同活物般微微蠕动,带着淡淡的暖意,将周围的雾气都驱散开一小片空间,连带着青砖上的露水都似乎蒸发了一丝——这是《青龙劲》练到后天巅峰才有的“龙息初显”,整个青州十六岁能做到的,独他一人。
“少主,歇会儿吧!”
阿福捧着水囊跑过来,少年脸上沾着灰,却笑得灿烂,“刚张叔说,您这拳风都震得演武场的老槐树落叶子了,比家主当年还厉害!”
徐长卿接过水囊,指尖触到阿福冻得发红的耳朵,皱眉道:“怎么不多穿件衣裳?”
说着便解下自己的外袍,裹在阿福身上。
那外袍是深蓝色的锦缎,边缘绣着银色的云纹,在晨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,阿福裹着袍子,像只受惊的小兽般缩了缩脖子,鼻尖冻得通红,却咧开嘴笑了。
阿福是他十岁时从人贩子手里救下来的,这些年一首跟在身边,比亲兄弟还亲,徐长卿记得清楚,那年冬天雪下得特别大,他在破庙门口发现了蜷缩成一团、冻得嘴唇发紫的阿福,怀里还紧紧抱着一个破旧的布娃娃。
两人正说着,演武场入口传来脚步声。
徐枭穿着青灰色长袍,手里把玩着一枚玉扳指,身后跟着两个面生的武者,那两人一身劲装,腰间佩着短刀,眼神锐利地扫视着西周。
徐枭的声音带着笑意,眼神却扫过徐长卿的拳头,“长卿贤侄,大清早练功,倒是勤勉。”
徐枭的长袍质地考究,走动时带起淡淡的檀香,他脚下的青石板路被晨露打湿,留下两行清晰的脚印。
“只是这《青龙劲》讲究‘刚柔并济’,你这拳太硬,当心伤了经脉。”
他的语气看似关切,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,那枚玉扳指在阳光下折射出冷冽的光芒,仿佛能看透人心底的秘密。
徐长卿躬身行礼,衣袂在晨光中微微扬起:“谢叔指点。”
他知道徐枭是族里少数的先天境武者,一身青色劲装洗得发白,腰间悬着一柄古朴长剑,剑穗上系着的玉佩随着动作轻轻晃动。
却总觉得这位堂叔的话里藏着别的意思——上周他练“青龙摆尾”时,徐枭也曾“指点”他调整步法,当时徐枭的手指几乎点到他的后心,语气看似温和实则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,结果当天下午他就岔了气,胸口像压着一块巨石,躺了半天才缓过来,连晚饭都吃不下。
阿福突然扯了扯徐长卿的衣角,小声道:“少主,那两个人……是赵家的人,我昨天在城门口见过他们的腰牌,上面刻着‘赵’字和家徽,一看就不是善茬。”
阿福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,眉眼清秀,此刻眼神里满是警惕。
徐长卿心里一沉,像是被一块冰浸透,面上却不动声色,只是指尖悄然握紧了腰间的短刀,刀柄上的木纹硌得掌心生疼:“叔今日来,是有要事吗?”
徐枭摩挲着扳指,那扳指是用上好的羊脂玉雕成,温润光滑,上面刻着细密的云纹。
他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,目光却扫过徐长卿身后,落在那两名随从身上:“也没什么,就是赵家想跟我们徐家切磋切磋武艺,我带两位壮士来熟悉下场地。”
他身后的武者抱拳道,声音洪亮却带着几分刻意压低的意味:“徐少主年少有为,改日还请赐教。”
语气里却带着几分轻蔑,仿佛“赐教”二字是对徐长卿的莫大恩赐,那名武者身材高大,肌肉贲张,身上还带着一股浓烈的汗味和淡淡的血腥气,显然是常年厮杀之人。
等徐枭等人走后,阿福才敢压低声音,像猫儿般弓着背凑近徐长卿耳边:“少主,赵家跟我们抢铁矿,怎么还会来切磋?
肯定没安好心!
我瞧着他们眼神不对,像是揣着什么鬼主意!”
徐长卿望着徐枭远去的背影,那背影在夕阳下拉得长长的,带着几分少年的意气风发,却也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锋芒。
他指尖攥紧了腰间的水囊,皮革被捏得发出轻微的“咯吱”声——他想起父亲昨晚在书房咳血的模样,那殷红的血珠溅在泛黄的宣纸上,晕开一片暗红,父亲枯瘦的手指无力地按在案几上,嘴唇翕动着,却只说出断断续续的“铁矿……不能……”;想起账房先生垂头丧气地禀报“城西绸缎庄这个月收益少了三成”,语气里满是无奈与焦虑,说是因为赵家派人暗中阻挠,抬高了布料价格,连带生意一落千丈。
心口像被一块沉重的石头堵着,闷得发慌,连带着呼吸都变得滞涩。
那天傍晚,徐长卿练完功,额角渗着细密的汗珠,换上一身干净的青色劲装,便去书房找父亲。
刚走到门口,就听见里面传来徐枭带着几分得意的声音:“大哥,赵家愿意归还铁矿,只要我们把《青龙劲》的前三层心法借他们看半个月……” 话音未落,又传来父亲略显沙哑却依旧威严的回应:“胡闹!
《青龙劲》乃我徐家镇派之宝,岂能轻易外传?
况且赵家此番举动,绝非善类,定是想借此机会窥探我徐家武学精髓,再图谋不轨!”
“不可能!”
徐天雄的声音带着浓烈的怒意,像一柄淬了毒的剑,首刺徐枭的心窝,“《青龙劲》是徐家的根,是祖宗传下来的无上心法,怎么能给外人?
你是不是忘了,三年前我就是为了护着这本心法,才被黑风寨那群豺狼伤了丹田!
如今我连最基础的内力都无法运转,全靠药物勉强维持,若不是这心法还在,我徐天雄何至于此!”
他猛地一拍桌子,震得茶盏里的水都荡漾起来,眼中布满血丝,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决绝。
“可现在家族快撑不下去了!”
徐枭的声音陡然拔高,带着一丝颤抖和急切,“城西的药材行被王家仗着势力强行占了,我们赖以维生的药材来源断了一大半;城南的铁矿又被赵家用卑鄙手段抢了去,族里原本就拮据的开销更是雪上加霜!
再这样下去,族里的老老少少都要饿肚子了,到时候别说传承心法,连活下去都成了问题!”
他说到激动处,双手紧紧攥成拳头,指节泛白,眼中满是焦虑与无助。
徐长卿站在门外,手指深深扣着冰冷的门框,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。
他知道父亲说得对,《青龙劲》是徐家的命脉,绝不能轻易外泄,这是刻在骨子里的信念。
可徐枭的话也像一根根细针,狠狠扎在他心上——他这个被族人寄予厚望的“百年奇才”,自幼便被安排习武练功,一心想着有朝一日能光耀门楣,守护家族,却从未想过家族也会面临如此困境。
除了日复一日地修炼功法,提升武艺,他竟真的什么也做不了,连最基本的家族事务都插不上手,这种无力感像一张无形的网,将他紧紧缠绕,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迷茫与痛苦。
门外的光线似乎也黯淡了几分,映照着他紧锁的眉头和复杂难言的神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