精彩片段
叶仙姑踏入摄政王府深殿时,只觉一股陈旧的冷寂之气扑面而来,仿佛踏入了一座被时光遗忘的古墓。由沈仲恒云澈担任主角的都市小说,书名:《月下狐踪:摄政王的救赎之路》,本文篇幅长,节奏不快,喜欢的书友放心入,精彩内容:叶仙姑踏入摄政王府深殿时,只觉一股陈旧的冷寂之气扑面而来,仿佛踏入了一座被时光遗忘的古墓。传闻中那位权倾朝野、手掌国柄的摄政王沈仲恒,此刻正背对着她,孤坐在一张宽大的檀木椅中,身影瘦削得几乎要被那玄色蟒袍吞没。殿内仅有的几盏灯烛摇曳,将他投在墙上的影子拉得细长而扭曲,更添几分孤寂与腐朽的气息。他闻声缓缓转过头。灯影下,叶仙姑看清了他的面容——两鬓己染霜白,长眉依旧锋锐却难掩疲态,一双曾映照过沙场烽...
传闻中那位权倾朝野、手掌国柄的摄政王沈仲恒,此刻正背对着她,孤坐在一张宽大的檀木椅中,身影瘦削得几乎要被那玄色蟒袍吞没。
殿内仅有的几盏灯烛摇曳,将他投在墙上的影子拉得细长而扭曲,更添几分孤寂与腐朽的气息。
他闻声缓缓转过头。
灯影下,叶仙姑看清了他的面容——两鬓己染霜白,长眉依旧锋锐却难掩疲态,一双曾映照过沙场烽火与宫阙风云的眼眸,此刻如同枯竭的深潭,唯余一片沉沉的疲惫与望不到底的沧桑。
他那搭在扶手上的指节微微凸起,苍白可见青筋,仿佛仍在竭力攥紧什么虚无之物。
“素来听闻叶仙姑颇有神通,”他开口,声音沙哑得如同砾石摩擦,在空旷的殿中显得格外清晰,“想请仙姑,替在下寻找一人。”
叶仙姑心下微沉。
她下山入世两载,踏过二十余城,满目皆是战乱后的荒芜与流离。
边关十二载烽火虽终于在三个月前由这位摄政王亲手终结——他曾亲率铁骑踏破敌酋王帐,取其首级,定了乾坤。
然新帝年幼,百废待兴,此刻正应是 重整山河、安抚黎庶之时。
可她一路所见,却是流民未得安置,田地依旧荒芜,城郭萧条。
朝堂之上,摄政王似乎无心政事,反而耗费大量人力物力,偏执地寻找一个虚无缥缈的踪迹。
她奉师命寻救世之道,眼见此人手握至高权柄却沉溺私念,不免心生愠怒与失望。
“什么人,”她声音清冷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诘问,“值得摄政王放着疮痍遍地、民不聊生的天下不顾,倾举国之力去寻?”
沈仲恒的身体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,仿佛被这句话刺中了最深最痛的旧伤。
他缓缓闭上眼,良久,干裂的唇瓣艰难开合,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肺腑深处撕裂而出,带着血淋淋的破碎与颤抖:“他……他叫云澈。”
沈仲恒和云澈的故事颇为曲折。
彼时沈仲恒还是上京城里数得上名号的纨绔沈二爷,整日斗鸡走狗,眠花宿柳,潇洒风流。
天朗气清的八月,中秋佳节临近,定国公沈巍和世子沈伯怀大破敌军,正是凯旋之日。
一大早沈老夫人便打发了沈仲恒出城去迎父兄。
回程时,打马走在兄长一侧,路边都是夹道欢迎的百姓,阁楼上,姑娘们激动的挥舞着手帕,有的解了腰间荷包往下掷来。
沈巍沟壑般的脸上,眉间皱成“川”字。
沈伯怀左躲右闪,任由荷包落地,嘴上唠叨着“这上京城的女郎越发热情奔放了,一点不如你嫂嫂娴静温婉,回去,此处境况不必告诉你嫂嫂知晓……”沈仲恒笑容明媚灿烂的和楼上姑娘打招呼,姑娘丢的荷包抱了满怀。
“小兰姐姐越发美貌动人了……小桃姐姐桂花酥给我留着……明玉姑娘我改日来听曲……”突然二楼一阵骚乱,一个女郎追着前方一人口中呼喊“小贼,你还我衣服”,只见那“小贼”一边跌跌撞撞往前跑,一边踮脚想把楼下马上之人看的更清楚些。
不知怎得,人群推搡间,那“小贼”竟越过围栏,从二楼掉落,人群一片惊呼。
沈仲恒驱马近前,抄手将人接在怀中,原先怀里的荷包就争先落了地。
沈仲恒率先闻到一缕桂花香,低头一看,便望进了一双极为澄澈的眸子,像一汪碧水,又像雨后晴空。
沈仲恒手指微收,心头一跳“这双眼眸倒像似在哪里见过”,再看这人样貌,是顶顶好的颜色,可上京从未见过有此绝色的少年。
没错,虽穿着女子衣服,但从骨架和英挺的面部轮廓,的的确确是个少年。
少年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眼前这人,脸颊绯红,被从马上放到了地上还不自知。
父兄和队伍己经走远,沈仲恒叮嘱少年要小心后便要跟上,袖子被一双葱白的手拉住,少年支支吾吾的说“我……我叫云澈……恩……恩公……可有什么心愿?”
沈仲恒待听清他蚊子哼哼一样的声音后不免好笑,随手施救,哪当得“恩公”二字。
这少年十西五岁的样子,这歪七扭八穿的衣服也不合身,一头柔顺的乌发随意的散开着,像是刚离家出走的小少爷,他这样子能实现自己什么心愿呢!
“我希望海晏河清,百姓安居乐业,天下太平!”
沈仲恒随口胡诌道。
云澈怔愣在那里,似是不知道该如何达成他的这番宏愿。
待云澈回神,沈仲恒己然离去。
回到国公府,一家人亲热自不必提。
翌日,国公爷散朝回府,便是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,门口小厮战战兢兢,待到国公爷出了视线,拔腿就跑,抄近路跑到沈二爷的院子。
沈仲恒正在摆弄大哥给他的长刀,这刀是战利品,从敌军一头目手上缴获,甚是锋利。
沈仲恒一看小厮跑的气喘吁吁,笑着给他递了杯茶“福喜,什么事这么着急?”
“二爷,国公爷下朝这会儿到二门了,脸色看着好吓人啊,定是朝中又有官员告你的状了!”
福喜急切说道,每回二爷闯祸,国公爷丝毫不会手下留情,还是让二爷先躲出去,待国公爷气消了再回来。
沈仲恒身子一僵,嘴硬道“我不躲出去,虎毒不食子,他还能打死我不成!”
沈巍脚步一顿,听得儿子的混账话更气了:“逆子,看我今天不打死你。”
大喝一声大踏步抄起墙边扫帚朝沈仲恒攻去。
小厮见状连忙退去,沈二爷慢吞吞捞起旁边大刀格挡,懒洋洋的道:“父亲何必发这么大火呢?
儿子不知所犯何错啊?”
“御史弹劾你前日殴打三皇子,还阻拦大理寺追拿凶犯,我与你大哥在沙场浴血奋战,你这孽畜就在京城惹祸”说话间父子俩己是“砰砰”过了两招。
扫帚毛没掉分毫,沈仲恒特意用了刀背,又卸了力道,使得外人看来招式唬人,只不过是雷声大雨点小。
沈仲恒脚尖踢歪扫帚,刀背朝上撩去,一边道:“父亲,儿子打的都是该打之人,阻拦大理寺办案更是无稽之谈,大理寺少卿公报私仇,仗着是萧丙丰的小舅子欺压百姓,儿子路见不平才……”沈巍侧身躲过,胡子一翘道:“谁给你的权力殴打皇子?
谁又给你权力认定谁该打不该打?
你个逆子还敢顶嘴,敢仗着皇恩为所欲为?
今天老子非要打断你的腿”说完手上力道加重了几分。
眼看父亲动真格的了,沈仲恒丝毫不敢大意,眼看扫帚毛“唰唰”掉落,他每次躲避的也险之又险。
沈巍这位战场上拼杀的老将心中暗暗惊骇:“好小子,功夫又见长了,如果不是担心国公府功高震主,恒儿也不会纨绔这么多年,如果没有他和怀儿,恒儿也许己是一员大将。”
心中虽然怜惜这个小儿子,但是今天这顿打是不可避免了。
手上加了几分力道,瞅准时机扫帚脱手向沈仲恒手腕打去。
沈仲恒只觉得右手发麻,像是和手中的刀断了联系。
沈巍一脚踢飞儿子手中刀,还不忘教导:“武器是第二条命,你连自己第二条命都保护不好!”
沈仲恒只觉身上挨了亲爹好几拳,心口还仿佛中了“一刀”。
正无法招架之时,他的救星来了!
稚嫩的童音响起“祖父,祖父,你不要打阿恒啦,再打我要告诉太奶奶去啦!”
沈巍停手转头,脸上露出尴尬的笑容,手还在身侧摆了两下,腰左右扭一扭,做出刚在舒展筋骨的模样,用柔和的嗓音道:“是小宝啊,祖父没打他,你看在锻炼身体呢。”
沈仲恒不禁翻了个白眼,他爹变脸真快,不去演杂耍可惜了。
沈小宝眨巴两下眼睛,眉头一皱道“祖父骗人!”
沈巍摸了摸沈小宝头上的两个揪揪,一把将他抱起道“哦?
祖父哪里骗人了?”
沈小宝思考一番道“爹爹和娘亲打架的时候,爹爹也说锻炼身体…”沈巍一把捂住他还要说的话,给跟在身后偷笑的沈仲恒使了个眼色。
沈仲恒会意,揉了揉疼痛的胸口,上前拉住沈小宝小手,笑着道:“小宝,祖父和叔父只是在切磋,切磋知道吗?
就像在演武场那些叔叔们一样。
还有,不可以叫阿恒,要叫叔父阿恒”沈小宝固执道,和沈仲恒讨论称呼问题去了,刚才的事情己然忘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