精彩片段
午后的阳光穿过稀疏的云层,懒洋洋地洒在镇国公府的庭院。古代言情《病弱美人她咸鱼懒》是作者“青玥悠然”诚意出品的一部燃情之作,云袖沈倾欢两位主角之间虐恋情深的爱情故事值得细细品读,主要讲述的是:午后的阳光穿过稀疏的云层,懒洋洋地洒在镇国公府的庭院。几株初绽的桃花在微风中轻轻摇曳,带来些许暖意和生机。连廊下偶尔传来丫鬟仆妇压低的脚步声和隐约的嬉笑,透着人间烟火的热闹。然而,这所有的光和声,在触及涵翠院正房那扇虚掩的菱花门时,便仿佛被一道无形的屏障悄然吸没了。推开那扇门,外间的明亮被骤然压暗、调静。一股混合着淡淡药香和安神香料的微涩气息,温吞地弥漫在空气中。将一切声响都隔绝在外,时间在这里流...
几株初绽的桃花在微风中轻轻摇曳,带来些许暖意和生机。
连廊下偶尔传来丫鬟仆妇压低的脚步声和隐约的嬉笑,透着人间烟火的热闹。
然而,这所有的光和声,在触及涵翠院正房那扇虚掩的菱花门时,便仿佛被一道无形的屏障悄然吸没了。
推开那扇门,外间的明亮被骤然压暗、调静。
一股混合着淡淡药香和安神香料的微涩气息,温吞地弥漫在空气中。
将一切声响都隔绝在外,时间在这里流淌得格外缓慢粘稠。
内室的入口垂着一道厚重的软绸帘子。
云袖轻手轻脚地将其掀开一道缝隙,侧身进去,又迅速落下,生怕带进一丝外面的风。
室内光线更为晦暗,窗棂半掩,茜纱低垂,只滤进一层朦胧柔和、近乎暧昧的微光,勉强勾勒出屋内雅致却略显沉闷的轮廓。
鎏金熏笼里,苏合香寂寂地吐着几乎看不见的丝缕白烟,像是美人病中无力的叹息。
最里处的紫檀木雕花拨步床榻,锦帐并未完全放下,只用银钩松松挽起一边,如同舞台悄然拉开一角帷幕,露出其中沉睡的主角。
沈倾欢就卧在那一片云团锦簇的中央。
暖衾软枕将她的身子深深拥陷,愈发显得她纤细单薄,仿佛要被那繁华的织物吞没。
一头乌黑润泽的长发并未绾起,松散地铺陈在枕上,如同泼洒开的上好墨缎,极致地黑,反衬得那张露在外面的小脸,是一种惊心动魄的白。
那不是健康的莹润,而是一种近乎病态的、玉石般的苍白。
肌肤薄得似乎透明,能清晰地看到其下淡青色的纤细血管,阳光若再烈一分,几乎疑心能将其灼伤。
她的脸颊瘦削,下颌尖巧,是一种脆弱易碎的美。
浓密卷翘的长睫如同两弯疲惫的墨色羽扇,沉沉地覆盖在眼下,投出一小片疲惫而柔弱的阴影。
那阴影随着她极其轻浅、极其困难的呼吸,有着细微到几乎无法察觉的颤动。
她的呼吸声很轻,轻到需要屏息凝神才能捕捉。
气息出入微弱而绵长,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艰难,仿佛每一下都需要耗费极大的气力。
胸口只有极其轻微的起伏,让人无端担心那口气是否会忽然间断掉。
她就那样安静地躺着,像一尊被精心收藏却稍有磕碰便会碎裂的玉瓷美人,所有的生机都被收敛到极致。
唯有那微弱到几乎湮灭的呼吸,证明着这具苍白躯壳里还栖息着一个倦极了的灵魂。
周遭的奢华与静谧,都成了供奉这份病弱与美丽的沉默祭品。
云袖放轻脚步,近乎屏息地靠近。
目光落在小姐那双微蹙的眉尖上。
似乎连在睡梦中,她也无法获得全然安稳,被某种无形的疲惫与不适缠绕着。
云袖在床榻边驻足良久,终是狠下心来,用气声轻唤:“小姐…小姐…该用药了。”
那声音落入沉寂之中,如石沉深潭。
过了好几息,那覆下的浓密羽睫才几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。
如同受伤的蝶翼挣扎着想要睁开,却又被无形的千斤重担压着,迟缓而艰难。
眉尖那抹似有若无的蹙痕又深了几分,显然是极不情愿从那片虚无的黑暗中被拉扯回来。
又过了片刻,那双眸子才勉强掀开一丝缝隙,露出的瞳仁蒙着一层江南烟雨般的水汽迷蒙,找不到焦距,只有全然的困倦与乏力。
阳光透过纱帐变得柔和,落在她脸上,竟也显得有些刺目,让她不适地又眨了眨眼,眼神涣散。
“…嗯?”
一声极轻、极软,裹着浓浓睡意和沙哑的鼻音从她喉间逸出,气若游丝,几乎刚出口就散在了氤氲的药香里。
她似乎连转动眼珠都觉得费力,视线虚虚地落在云袖端着的药碗上,那浓黑的药汁散发着苦涩的气息。
只一眼,她便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,眼皮又耷拉下去。
声音轻得快要听不见:“…不…想喝…”每一个字都像是从极远的地方飘来,带着绵软的拖沓和显而易见的嫌恶。
云袖早己习惯,将药碗又凑近些,柔声劝道:“小姐,用了药身子才能爽利些,苏大夫特意嘱咐的时辰,凉了药性怕是要打折扣…”沈倾欢闭着眼,微微偏过头,将半张脸埋进松软的枕衾间,似乎想借此躲避那药味和唤醒她的声音。
沉默了一会儿…她才又发出一点带着抱怨意味的、细微的咕哝:“…苦…累…”声音含混不清,像是梦呓。
并非撒娇,而是纯粹陈述一件麻烦至极、且让她极为不适的事实——喝药这件事本身,从起身到吞咽,每一个步骤都令她这具破败的身体和倦怠的灵魂感到无比的负担。
她甚至连多说一个字的力气都吝于付出。
云袖心下软了一片。
却仍坚持着,用银勺轻轻搅动药汁,试图让温度降得快些:“奴婢备了您最爱的蜜渍梅子,喝完含一颗,就去去苦味了,好不好?”
床上的人儿再无回应,像是又昏睡过去。
唯有那长睫极其轻微地颤抖着,显示着她仍在与沉重的疲惫和清醒的意识做徒劳的抗争。
她一动不动,仿佛在用实际行动宣告:比起喝药带来的那点微末的“爽利”,此刻的安宁与不动弹,于她而言更为重要。
那是一种深植于骨髓里的慵懒与怕麻烦,连生死病痛似乎都要为之让路。
沉默了一会儿……她才又发出一点带着抱怨意味的、细微的咕哝:“…起身…累得慌…”云袖心下明了,将药碗暂放,先是小心翼翼地将靠枕挪得更舒适些,然后才极轻极缓地扶住沈倾欢单薄的肩背。
入手之处,隔着薄薄的中衣,能清晰地感到那份羸弱和骨感。
沈倾欢配合着,或者说,是任由云袖施为,身体软绵绵的,使不上半分力,全靠云袖的力道才勉强坐起些许,整个人如同没有骨头般倚着靠枕。
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,她的呼吸便明显急促了几分,苍白的脸颊泛起一丝不正常的淡红,额角甚至渗出细微的虚汗。
她蹙紧眉,闭着眼缓了好一会儿,才仿佛重新攒够开口的力气。
声音更轻更飘了:“…这罪…遭得比病还难受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