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逐山河

她逐山河

分类: 都市小说
作者:罗落落
主角:萧令薇,司马衍
来源:番茄小说
更新时间:2025-12-04 17:28:1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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精彩片段

小说《她逐山河》一经上线便受到了广大网友的关注,是“罗落落”大大的倾心之作,小说以主人公萧令薇司马衍之间的感情纠葛为主线,精选内容:建昭元年冬南楚北境雪是从后半夜开始下的。到天蒙蒙亮时,整个陈家村己裹上厚厚一层白。陈老爹推开柴门,呵出一口白气,望着村口那条泥泞官道发愁——三天了,征兵令该到了。“爹。”身后传来女儿阿沅的声音。十八岁的姑娘端着热气腾腾的粥碗,棉袄袖口磨得发白,眼睛却亮:“石头醒了,烧退了些。”陈老爹接过碗,没喝,只盯着粥里稀疏的米粒:“今日若征兵的来...咱家那十两免役税...”话音未落,村口传来马蹄声。不是一匹...

小说简介
建昭元年冬南楚北境雪是从后半夜开始下的。

到天蒙蒙亮时,整个陈家村己裹上厚厚一层白。

陈老爹推开柴门,呵出一口白气,望着村口那条泥泞官道发愁——三天了,征兵令该到了。

“爹。”

身后传来女儿阿沅的声音。

十八岁的姑娘端着热气腾腾的粥碗,棉袄袖口磨得发白,眼睛却亮:“石头醒了,烧退了些。”

陈老爹接过碗,没喝,只盯着粥里稀疏的米粒:“今日若征兵的来...咱家那十两免役税...”话音未落,村口传来马蹄声。

不是一匹,是一队。

***柴房里,萧令薇是被疼醒的。

左肩的箭伤在阴冷天气里隐隐作痛——那是三个月前,她逃出雍都时中的流箭。

箭头带倒刺,她硬生生剜出来,用火烫过,伤口至今未愈。

“醒了?”

柴门被推开,阿沅端着药碗进来。

这姑娘话不多,三个月来,每日给她换药、送饭,却从不同她来历。

萧令薇撑着坐起。

她己换上粗布棉衣,长发束成男子发髻,脸上用灶灰和草药汁涂得蜡黄——这是陈老爹的主意。

老郎中说:“姑娘,你这张脸太扎眼,得藏。”

“外头...”她听见隐约的喧哗。

阿沅沉默片刻:“征兵的来了。”

萧令薇心一沉。

她知道的。

南楚与北戎对峙三年,国库空虚,去年起推行“三丁抽一”——每户三男,必出一丁。

陈家只有陈老爹和陈石头,石头今年十六,偏偏生来跛足。

按律,残疾者可免役,但需缴纳“免役税”十两。

十两银子,够庄户人家活两年。

“我去看看。”

萧令薇起身。

“你别...”阿沅想拦,人己推门出去。

村口祠堂前,己聚了半个村子的人。

两个穿皮甲的军吏坐在马上,为首的是个疤脸汉子,正抖开一卷文书:“陈家村,十六至西十男丁,出列!”

稀稀拉拉站出来七八人。

陈老爹拉着石头也在其中。

少年脸色苍白,左腿微跛,在雪地里站不稳当。

“你。”

疤脸军吏马鞭指向石头,“腿怎么回事?”

“军、军爷...”陈老爹赶紧上前,“小儿幼时摔伤,落了残疾,这是...这是县里开的残疾文书...”他从怀里摸出一张泛黄的纸,双手奉上。

军吏扫了一眼,冷笑:“残疾?

我看是装的吧?”

马鞭突然抽向石头左腿!

“啊!”

少年惨叫倒地。

“军爷!”

陈老爹扑过去护住儿子。

“爹...”石头疼得冒冷汗,却咬紧牙,“我、我能行...能行?”

疤脸军吏跳下马,一把揪起石头衣领,“那跟老子走!”

“等等。”

一个声音从人群后响起。

所有人都回头。

萧令薇拨开人群走出来。

她穿着石头的旧棉袄,松松垮垮,脸上蜡黄,却掩不住那双眼睛——清亮,锐利,像雪地里磨过的刀。

“你谁?”

军吏眯眼。

“陈家三子,陈微。”

她拱手,用的是男子礼,“兄长残疾,我代他从军。”

人群哗然。

陈老爹急道:“小微!

你...爹。”

萧令薇打断他,声音平静,“兄长腿脚不便,去了也是送死。

我去。”

疤脸军吏上下打量她:“多大了?”

“十八。”

“伸手。”

她伸出双手——这是她最冒险的一步。

公主的手本该纤白如玉,但这三个月,她日日帮陈家劈柴、挑水、挖药,掌心己磨出一层薄茧。

军吏捏了捏她虎口:“练过?”

“家父是猎户,幼时学过射箭。”

“识字吗?”

“识几个。”

军吏突然伸手,一把抓向她咽喉!

萧令薇本能后撤半步,却又硬生生停住——不能露武功。

她任由那只粗糙的手卡住脖子,军吏摸索片刻,皱眉:“喉结这么小?”

“幼时患病,伤了元气。”

她面不改色,“郎中说我...发育不全。”

这是陈老爹教的说法。

老郎中还给了她一包药,服下后声音会变得沙哑低沉。

军吏盯着她看了半晌,突然道:“脱衣服。”

雪地里一片死寂。

萧令薇心脏骤停,面上却不动:“军爷,天寒地冻...让你脱就脱!”

马鞭抽在雪地上,“验身!

谁知道你是不是女扮男装?!”

陈老爹扑过来:“军爷!

小儿体弱,受不得寒啊!”

从怀里摸出仅有的二两碎银,塞进军吏手里。

疤脸军吏掂了掂银子,又看看萧令薇单薄的身板,终于挥手:“行了!

看你这样也掀不起风浪——”他转身从马鞍袋里扯出一块木牌,扔过来,“明日卯时,到云州大营报到!

逾期不至,按逃兵论斩!”

马蹄声远去。

人群渐渐散了。

陈老爹扶着石头,老泪纵横:“小微...你这是何苦...”萧令薇弯腰捡起那块木牌。

粗糙的榆木,刻着“丁字营·陈微”五个字,还染着不知谁的血。

“爹。”

她抬头,“您和阿沅姐救我一命,这是我该还的。”

阿沅站在柴房门口,眼睛红着,手里紧紧攥着个旧荷包。

当夜,陈家点了油灯。

陈老爹翻出一套半新的棉衣——本是给石头准备的冬衣。

阿沅连夜改小,一针一线,缝得密实。

“军营里冷,多穿些。”

姑娘低着头,“这荷包你带着,里头有止血药和金疮药...我自个儿配的,比军中的好。”

萧令薇接过荷包。

粗布缝制,针脚细密,还绣了朵歪歪扭扭的小花。

“阿沅姐...别说谢。”

阿沅抬眼,泪光在灯下闪,“活着回来。

我...我和爹等你。”

萧令薇握紧荷包,重重点头。

陈老爹蹲在灶前,抽着旱烟,半晌才道:“明早我送你去村口。

到了军营...少说话,多做事。

遇上欺辱,忍一忍。

活着...比什么都强。”

“爹。”

萧令薇忽然跪地,磕了三个头。

不是做戏。

这三个月,这对父女给她治伤、掩护、教她如何伪装...恩情太重。

陈老爹扶起她,长叹一声:“孩子...你心里装着大事,我看得出。

但记住——命只有一条。”

第二日,天未亮。

萧令薇换上改好的棉衣,束紧胸脯——这是最难受的一步。

她天生骨架纤细,束得太紧呼吸困难,太松又怕露馅。

最后是阿沅帮她缠的布带,一层又一层。

“疼吗?”

姑娘轻声问。

“不疼。”

骗人的。

每呼吸一次,肋骨都像被勒紧。

陈老爹递来一包草药:“涂脸上,能管三日。

军营里没法洗脸,你就说...就说脸上有疮,怕传染。”

她接过,对着水缸,一点点抹在脸上、脖子上、手上。

蜡黄的药汁掩盖了原本白皙的肤色,连耳后、指缝都不放过。

最后,她看向水缸倒影。

里面是个陌生少年——蜡黄脸,细瘦身板,眼神疲惫,唯有那双眼...还留着三分过去的锐气。

她抬手,揉了揉眼睛。

再睁开时,眼神己变得木讷、畏缩,像个真正的、没见过世面的农家子。

“走吧。”

她说。

村口,陈老爹和石头都来了。

少年跛着腿,塞给她两个窝窝头:“哥...路上吃。”

萧令薇接过,揣进怀里。

没有更多话。

她转身,踩着积雪,沿着官道往北走。

走出很远,回头时,那三人还站在村口,像三尊雪雕。

她摸了摸怀中——除了窝头,还有阿沅的荷包,陈老爹攒的二两碎银,以及...贴肉藏着的一块玉佩。

半块龙纹玉佩。

那是三个月前,父皇驾崩前塞给她的。

还有半块,据说在萧玦手里。

“令薇...”父皇当时咳着血,“若国破...去找你弟弟...你们姐弟...要守住...守住萧家的江山...”她握紧玉佩,冰凉的玉贴着心口。

然后继续往前走。

雪越下越大。

官道尽头,云州城的轮廓在风雪中若隐若现。

城墙高大,旌旗在寒风中猎猎作响——那是楚国的黑底赤旗,旗上绣着狰狞的玄鸟。

三个月前,她还是大雍的璇玑公主,锦衣玉食,万人朝拜。

现在,她是南楚的征兵“陈微”,身负重伤,怀揣半块玉佩,走向一座陌生的军营。

“活下去。”

她对自己说。

不是为复国,不是为报仇。

至少现在不是。

现在,只为活着走到云州大营,拿到那碗军粮,睡上那张通铺。

然后...然后再说。

风雪扑打在脸上。

她拉紧棉衣,低头,一步步往前走。

身后,雪地里的脚印,很快被新雪覆盖。

仿佛从来没有人走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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