精彩片段
最后一根冰蚕丝被银质的挑针牵引着,缓缓没入那一片繁复至极的锦缎之中。《一寸缂丝一寸真心》中有很多细节处的设计都非常的出彩,通过此我们也可以看出“番茄炒鸡蛋3456”的创作能力,可以将苏晚晴傅云深等人描绘的如此鲜活,以下是《一寸缂丝一寸真心》内容介绍:最后一根冰蚕丝被银质的挑针牵引着,缓缓没入那一片繁复至极的锦缎之中。苏晚晴停下了手中的动作。指尖传来一阵阵针扎似的刺痛,早己习惯。她的十指,因为常年累月地拨弄经纬,指腹结了一层薄茧,指尖却因为要保持最敏锐的触感,被磨得比常人更纤薄,布满了细小的伤口。面前的这方缂丝小品,不过巴掌大小,描绘的却是一幅《月下松鹤图》。月色如霜,松针如簇,白鹤的羽翼在月光下泛着清冷的光,每一根羽毛的纹理都清晰可见。这是“...
苏晚晴停下了手中的动作。
指尖传来一阵阵针扎似的刺痛,早己习惯。
她的十指,因为常年累月地拨弄经纬,指腹结了一层薄茧,指尖却因为要保持最敏锐的触感,被磨得比常人更纤薄,布满了细小的伤口。
面前的这方缂丝小品,不过巴掌大小,描绘的却是一幅《月下松鹤图》。
月色如霜,松针如簇,白鹤的羽翼在月光下泛着清冷的光,每一根羽毛的纹理都清晰可见。
这是“双面缂”,正反两面的图案、色彩,甚至光泽都一般无二,是“织中之圣”缂丝技艺里,最登峰造极的一种。
可惜,懂的人太少了。
更可惜的是,它换不来钱。
“嗡嗡——”放在一旁老旧木桌上的手机震动起来,屏幕上跳动着“第一人民医院”的字样。
苏晚晴的心猛地一沉,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。
她深吸一口气,接通了电话。
“是苏晚晴女士吗?
您母亲的情况有些变化,需要您立刻来一趟医院。”
电话那头,是主治医师周医生疲惫却不容置疑的口吻。
“周医生,我妈她……电话里说不清楚,你先过来吧。”
电话被匆匆挂断。
苏晚晴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,眼前那幅耗费了她三个月心血的《月下松鹤图》,瞬间失去了所有光彩。
她不敢耽搁,小心翼翼地用一块素白软布将缂丝作品包好,放入一个古朴的木盒中,然后抓起外套就冲出了门。
这间位于老城区深巷里的工作室,是她从祖辈那里继承下来的,也是她最后的栖身之所。
空气中弥漫着陈旧木料和蚕丝混合的独特气味,阳光透过雕花木窗的缝隙,在空气中投下斑驳的光影,照亮了那些悬挂在墙上,己经褪了色的缂丝旧作。
它们无声地诉说着这个家族曾经的辉煌,和如今的落寞。
出租车在拥堵的晚高峰车流里缓慢穿行。
苏晚晴看着窗外流光溢彩的都市,心中一片冰凉。
这个城市如此繁华,却没有一盏灯是为她而亮。
赶到医院,周医生正在办公室等她,神情凝重。
“周医生,我妈到底怎么样了?”
苏晚晴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。
周医生推了推眼镜,将一份病历推到她面前:“苏女士,情况很不乐观。
你母亲的慢性肾衰竭己经进入了终末期,常规的透析治疗效果越来越差,身体机能正在快速衰退。”
苏晚晴的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。
“唯一的办法,”周医生顿了顿,语气沉重,“是进行肾脏移植。
我们很幸运,最近刚好等到了一个匹配的肾源。”
这本该是天大的好消息。
苏晚晴的眼中却并未亮起希望的光,反而被更深的绝望所笼罩。
她哑着嗓子问:“……需要多少钱?”
“手术费、后期抗排异药物的费用,以及各种杂费……初步估计,至少需要一百万。”
一百万。
这个数字像一座山,轰然压下,让苏晚晴几乎喘不过气来。
她这些年靠着接一些零散的缂丝修复和定制活计,勉强维持着母亲的治疗和自己的生计,早己是倾家荡产,负债累累。
别说一百万,现在让她拿出十万都难如登天。
“肾源等不了太久,最多给你一周的时间准备。”
周医生看着她苍白的脸色,于心不忍,却也无能为力,“你……尽力吧。”
从医生办公室出来,苏晚晴扶着冰冷的墙壁,一步步挪到母亲的病房外。
隔着玻璃窗,她看到母亲安静地躺在病床上,身上插着各种管子,曾经丰腴的脸颊如今瘦得脱了相,只有花白的头发,记录着岁月的无情。
苏晚晴的眼眶瞬间就红了。
她不能失去妈妈。
绝对不能。
她擦干眼泪,转身走出了医院,眼神里是从未有过的坚定。
她想起了那个木盒里的《月下松鹤图》。
那是她目前最完美的作品,也是她最后的希望。
她要去“琳琅阁”,那是本市最顶级的古玩艺术品交易会所,或许,在那里能遇到识货的买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