精彩片段
我叫陈野,是泰坦基地里唯一一个能把咖啡渍、机油和辣椒酱三种气味完美调和在一件制服上的人——别问我怎么做到的,问就是天赋。都市小说《她一松手,我就死了》是作者“羽墨堂的觉悟”诚意出品的一部燃情之作,沈烬陈野两位主角之间虐恋情深的爱情故事值得细细品读,主要讲述的是:我叫陈野,是泰坦基地里唯一一个能把咖啡渍、机油和辣椒酱三种气味完美调和在一件制服上的人——别问我怎么做到的,问就是天赋。更准确地说,我的天赋在于让所有系统参数都精确到小数点后三位,让每一台泰坦级机甲的关节传动比稳定得像节拍器,让神经桥接模拟器的误差率低于0.01%。换句话说,我是个调试员,一个活在数据缝隙里的幽灵,一个被官方档案轻描淡写地称作“高级技术支援”的替补副驾。不过私下里,新兵们给我起了个...
更准确地说,我的天赋在于让所有系统参数都精确到小数点后三位,让每一台泰坦级机甲的关节传动比稳定得像节拍器,让神经桥接模拟器的误差率低于0.01%。
换句话说,我是个调试员,一个活在数据缝隙里的幽灵,一个被官方档案轻描淡写地称作“高级技术支援”的替补副驾。
不过私下里,新兵们给我起了个更贴切的外号:“人形校准仪”。
这个称呼其实挺温柔的,至少没叫我“活体说明书”或者“机甲贞操锁”,尽管我干的活儿差不多就是后者。
那天清晨六点十七分,我正蹲在“苍鹰号”左膝关节舱里,用一根特制的探针清理液压阀里的金属碎屑,耳机里循环播放着《机甲维护十诫》第三条:“切勿将个人情绪带入校准流程。”
——这话听起来像个笑话,毕竟一台机甲不会因为你昨晚失恋就拒绝启动,但它确实会因为你少拧半圈螺栓而在平流层解体。
所以我一边哼着走调的《恋爱循环》,一边把最后一颗校准螺母旋紧,顺手抹了把额头上的汗,结果把机油蹭成了第三只眼。
就在这时,基地广播突然炸响,不是日常的蜂鸣提示,而是那种带着金属颤音的、能让人脊椎发麻的红色警报。
“全体注意!
侦测到平流层异常能量波动,代号‘裂喉者’的深渊兽正在突破云层,预计二十分钟后抵达A-7战区。
所有战斗序列人员,立即就位。
重复,所有战斗序列人员,立即就位。”
我愣了一下,手里的探针差点掉进液压油池。
裂喉者——上个月刚在东海撕碎了“海神号”的家伙,据说它的声带能复刻人类临终前的哀嚎。
我几乎是本能地跳起来,拍掉裤子上的铁屑,冲向更衣室。
五分钟后,我己经换好副驾作战服,站在战术分配屏前,手指微微发颤地输入自己的ID。
屏幕闪了闪,跳出一行绿色小字:“陈野,权限等级:技术支援(非战斗序列)。
当前任务:待命,协助后勤组检查备用能源包。”
我盯着那行字看了足足十秒,首到旁边一个刚分配到“雷霆号”的新副驾拍了拍我肩膀:“陈哥,别看了,战斗名单早就锁死了,替补连模拟舱都进不去。”
他语气里没有恶意,只有一种习以为常的怜悯,就像在安慰一只总想扑火的飞蛾。
我扯了扯嘴角,想说点什么幽默的话来化解这尴尬,比如“没事,我正好去给辣椒酱补货”,可喉咙突然干得发紧,一个字也吐不出来。
我转身离开分配大厅,走廊里回荡着急促的脚步声和金属靴踏地的铿锵,所有人都朝着各自的机甲奔去,像被磁铁吸引的铁屑。
只有我,逆着人流,走向地下三层的备件仓库。
路过主控室时,巨大的全息投影正显示着裂喉者的实时影像——那东西像一头由熔岩和骨头拼凑而成的巨狼,背部长满闪烁着幽蓝电弧的骨刺,翅膀展开时遮蔽了半个天空。
战术指挥官的声音从扩音器里传出:“‘天穹之握’准备就绪,主驾沈烬,副驾……”后面的名字我没听清,因为那一刻,我的耳朵自动屏蔽了所有与“战斗”相关的信息,就像大脑启动了某种自我保护机制。
我走进仓库,老张正蹲在一堆能源包中间,一边清点一边往嘴里塞辣条。
他是基地最老的后勤兵,也是唯一一个记得我名字不是因为“那个校准员”,而是因为我帮他修好了儿子寄来的全息投影仪。
“哟,小陈,”他含糊不清地打招呼,“警报响了,你咋在这儿?”
“上面说,我负责检查备用能源包。”
我蹲下来,随手拿起一个包,假装检查接口。
老张眯起眼看了我一会儿,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一小瓶红油辣椒酱,塞进我手里:“喏,你上次落我这儿的。
记住啊,辣椒酱不是调味品,是精神氮泵——怕的时候,舔一口,胆子就回来了。”
我握着那瓶温热的玻璃瓶,塑料盖上还沾着一点油渍。
我没说话,只是点了点头。
老张也没再问,继续低头数他的能源包,但我知道他懂。
在这个所有人都被赋予明确角色的世界里,替补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模糊的错误,一个系统为了“以防万一”而保留的冗余代码,却从不被真正需要。
我坐在仓库角落的铁皮箱上,拧开辣椒酱,用指尖蘸了一点,轻轻抹在下唇。
那股熟悉的、火辣辣的灼烧感瞬间冲上鼻腔,眼泪差点飙出来。
但奇怪的是,心口那团堵着的闷气,好像真的被这股蛮横的辣味冲开了一道缝。
我抬头看向仓库高处的小窗,外面天空己经染成了不祥的暗红色,警报声此起彼伏,像一首为英雄谱写的进行曲。
而我,陈野,人形校准仪,替补中的替补,此刻唯一能做的,就是确保那些奔赴战场的人,他们的机甲能源包不会在关键时刻掉链子。
这听起来很窝囊,对吧?
可这就是我的战场——没有聚光灯,没有欢呼,甚至没有一句“谢谢”,只有无数个被我拧紧的螺栓、校准的数据、检查过的线路,在某个看不见的角落,默默支撑着那些耀眼的名字。
二十分钟后,广播传来捷报:“‘天穹之握’成功击溃裂喉者,目标己解体,无人员伤亡。”
整个基地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。
我站在仓库门口,看着远处机甲缓缓降落在起落坪上,人群如潮水般涌去。
没人注意到我,也没人需要我。
我低头看了看手里的辣椒酱瓶,玻璃映出我模糊的脸——一个被排除在紧急按钮之外的人。
替补的人生,从来就没有紧急按钮。
但至少,我还能给自己加点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