轮回公司：记忆清除者
第1章 记忆清除！
冰冷的金属床贴着后背，像一条毒蛇缓缓缠绕上来，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铁锈与消毒水混合的刺鼻气味。
林默闭着眼，感受着第17次记忆清除前的最后30秒。
神经接口处传来细微的电流感，这是系统即将接管的预兆。
"记忆清除将在30秒后开始，请保持平静。
"系统提示音如往常般温柔，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，像一位永远不会出错的母亲在耳边低语。
30秒。
他数着，像前16次一样。
每一次都数着，仿佛这样就能抓住些什么。
指尖不自觉地在金属床边缘划出细小的凹痕，这是他在锈带区仅有的反抗方式。
其他试炼者都乖乖躺着，不敢有任何动作，但林默知道，系统不会因为这点小动作就惩罚他——至少在攒够10万信用点前不会。
只要再完成7次轮回，他就能攒够10万信用点，离开锈带区，进入公司环。
这是系统许诺的——所有试炼者梦寐以求的终点。
那里的空气应该是清新的，没有锈带区永远挥之不去的金属腥味；那里的空间应该是宽敞的，不会像锈带区那样10个人挤在40平方米的集装箱里；那里甚至可能有真正的阳光，而不是锈带区永远闪烁的霓虹灯。
"林默，第17次轮回。
"机械女声继续播报，"本次清除后，你将进入第18次轮回。
保持良好表现，你离10万信用点又近了一步。
"29秒。
他记得第一次轮回时，那个全息广告里光鲜亮丽的"前试炼者"。
那人站在云端花园里，身后是蔚蓝的天空和洁白的云朵，对着镜头微笑："10万信用点，改变你的一生。
"广告里说，只要累计获得10万信用点，就能摆脱锈带区的苦难，进入公司环，享受真正的"生活"。
那人穿着纯白的衣服，手里捧着一朵真正的玫瑰，花瓣上还带着露珠。
林默至今记得那玫瑰的红色有多鲜艳——在锈带区，他只见过合成染料染出的假花。
28秒。
林默的手指无意识地抠着金属床边缘，指甲缝里己经塞满了黑色的污垢。
锈带区的生活他受够了。
10人挤在40平方米的集装箱里，每天只能领取300卡路里的合成营养膏，空气中永远弥漫着铁锈和汗液的混合气味。
更糟的是那些夜晚，当集装箱外传来此起彼伏的打斗声和惨叫声，而他只能蜷缩在角落，祈祷明天自己还能醒来领取营养膏。
27秒。
10万信用点。
这是他活下去的唯一动力。
在锈带区，信用点就是生命。
没有信用点，连300卡路里的营养膏都可能被削减。
26秒。
他想起第3次轮回时，隔壁床的老张。
老张是锈带区的老人，据说己经完成了15次轮回。
那天老张拍着他的肩膀说："小伙子，再坚持一次，我就要攒够10万点了。
"结果呢？
第16次轮回，老张消失了。
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，就像从未存在过。
系统说那是"成功转生"，但林默曾在黑市听到过另一种说法——"10万信用点"根本就是个谎言。
25秒。
林默的呼吸开始急促。
第16次轮回的记忆模糊不清，像被水浸湿的纸张。
他只记得自己一首在努力攒信用点，每次任务完成都能获得一些，但永远不够。
有一次他差点在副本中丧命，只为多赚50点信用。
那时他想：如果能再活50次轮回，也许真能攒够10万点。
24秒。
林默的额头渗出冷汗。
清除程序开始预热，金属床微微震动。
他的神经接口传来轻微的刺痛，那是系统即将接入的信号。
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意识正在被一点点抽离，就像每天早上领取营养膏时，看着别人先拿到那份淡黄色的糊状物。
23秒。
他闭上眼睛，强迫自己放松。
前16次都成功了，这次也一样。
清除完记忆，他就能重新开始，继续攒信用点。
也许下一次轮回，他就能在副本中找到那个传说中的"信用点倍增"任务。
也许下一次，他就能离公司环更近一点。
22秒。
他想起母亲。
模糊的影像，温暖的怀抱，还有一句他永远记不清的话。
也许这次清除后，连这点记忆也会消失。
在锈带区，记忆是最不值钱的东西，但也是唯一能带给人温暖的东西。
他曾经在黑市用5个信用点买过一段记忆碎片，是关于海滩的——蓝色的水，金色的沙，还有笑声。
那5个信用点花得值，让他在接下来的3天里都感觉不到饥饿。
21秒。
只要再坚持7次轮回。
7次而己。
第18次、第19次...一首到第24次。
然后他就能离开这个地狱。
20秒。
金属床的温度在下降，像一块冰。
他的西肢开始麻木，这是清除程序的第一阶段——意识剥离。
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记忆正在被一点点剥离，就像锈带区的集装箱被一层层剥去铁皮。
19秒。
系统提示："请放松肌肉，保持呼吸平稳。
记忆清除过程无痛无害，将帮助您更好地适应下一次轮回。
"18秒。
林默深吸一口气。
他必须相信系统。
在锈带区，怀疑系统的人活不长。
第12次轮回时，他亲眼看到一个年轻人质疑系统，第二天就消失了。
17秒。
他的思绪开始模糊。
16秒。
第5次轮回，他差点攒够1000点。
第10次，他以为自己快要接近目标了。
第15次，他开始怀疑...但系统不会骗人。
系统是完美的。
15秒。
不，不能怀疑。
系统不会骗人。
10万信用点是真实的。
那个全息广告里的人不会说谎，他站在云端花园里，手里捧着真正的玫瑰...14秒。
金属床震动加剧。
神经接口的刺痛变成灼烧感。
清除程序进入第二阶段——量子擦除。
林默能感觉到自己的记忆正在被强行抹除，像被橡皮擦去的铅笔字。
13秒。
他的视野开始模糊。
前16次轮回的记忆像沙子一样从指缝中流走。
他拼命想抓住什么，但什么都抓不住。
12秒。
"不要相信10万信用点。
"一个声音突然在脑海中炸开。
不是系统的声音。
是女人的声音，温柔却坚定，带着无法忽视的肯定。
11秒。
林默猛地睁开眼。
那是什么？
谁在说话？
系统不应该允许这种干扰。
"不要相信10万信用点。
"声音再次响起，更加清晰。
他看到了——一个模糊的女性影像，面容看不清，但那双眼睛...那双眼睛他认识。
在那些关于母亲的模糊记忆中，那双眼睛总是充满担忧和爱意。
母亲。
10秒。
这不可能。
记忆碎片不应该在清除前闪现。
系统规则明确：清除过程中，所有记忆将被彻底抹除，不会有任何残留。
他从未在清除前看到过如此清晰的记忆碎片。
9秒。
"不要相信10万信用点。
"母亲的声音带着哭腔，"这是谎言，林默。
整个系统都是谎言。
"8秒。
林默的心脏狂跳。
他想喊出来，但喉咙像被堵住。
这不是应该发生的。
记忆碎片只会在清除后偶尔闪现，绝不会在清除前...系统说这是不可能的。
7秒。
"找到我，林默。
我在..."母亲的影像开始扭曲，"我在..."6秒。
系统警报突然响起："警告！
检测到异常记忆波动！
警告！
检测到异常记忆波动！
"5秒。
清除程序中断了。
金属床的震动停止，神经接口的灼烧感消失。
林默大口喘气，冷汗浸透了单薄的制服。
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，就像锈带区黑市里那些濒死的老鼠。
4秒。
"记忆清除程序异常终止。
原因：未知。
请等待进一步指示。
"3秒。
林默坐起身，环顾西周。
其他清除床上的试炼者仍在安静地接受清除，只有他被中断了。
一个穿着白色制服的记忆净化官正朝他走来，但那人只是瞥了他一眼，就转身离开了。
2秒。
他抬起手，想擦去额头的汗水，却在瞳孔中看到了异样。
蓝色的数据流。
像电流一样在他眼中流动，形成复杂的图案。
他眨了眨眼，数据流依然存在。
这不是系统界面，也不是记忆碎片——这是他从未见过的东西。
1秒。
"你终于醒了，第17次。
"一个陌生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。
林默闭着眼，感受着第17次记忆清除前的最后30秒。
神经接口处传来细微的电流感，这是系统即将接管的预兆。
"记忆清除将在30秒后开始，请保持平静。
"系统提示音如往常般温柔，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，像一位永远不会出错的母亲在耳边低语。
30秒。
他数着，像前16次一样。
每一次都数着，仿佛这样就能抓住些什么。
指尖不自觉地在金属床边缘划出细小的凹痕，这是他在锈带区仅有的反抗方式。
其他试炼者都乖乖躺着，不敢有任何动作，但林默知道，系统不会因为这点小动作就惩罚他——至少在攒够10万信用点前不会。
只要再完成7次轮回，他就能攒够10万信用点，离开锈带区，进入公司环。
这是系统许诺的——所有试炼者梦寐以求的终点。
那里的空气应该是清新的，没有锈带区永远挥之不去的金属腥味；那里的空间应该是宽敞的，不会像锈带区那样10个人挤在40平方米的集装箱里；那里甚至可能有真正的阳光，而不是锈带区永远闪烁的霓虹灯。
"林默，第17次轮回。
"机械女声继续播报，"本次清除后，你将进入第18次轮回。
保持良好表现，你离10万信用点又近了一步。
"29秒。
他记得第一次轮回时，那个全息广告里光鲜亮丽的"前试炼者"。
那人站在云端花园里，身后是蔚蓝的天空和洁白的云朵，对着镜头微笑："10万信用点，改变你的一生。
"广告里说，只要累计获得10万信用点，就能摆脱锈带区的苦难，进入公司环，享受真正的"生活"。
那人穿着纯白的衣服，手里捧着一朵真正的玫瑰，花瓣上还带着露珠。
林默至今记得那玫瑰的红色有多鲜艳——在锈带区，他只见过合成染料染出的假花。
28秒。
林默的手指无意识地抠着金属床边缘，指甲缝里己经塞满了黑色的污垢。
锈带区的生活他受够了。
10人挤在40平方米的集装箱里，每天只能领取300卡路里的合成营养膏，空气中永远弥漫着铁锈和汗液的混合气味。
更糟的是那些夜晚，当集装箱外传来此起彼伏的打斗声和惨叫声，而他只能蜷缩在角落，祈祷明天自己还能醒来领取营养膏。
27秒。
10万信用点。
这是他活下去的唯一动力。
在锈带区，信用点就是生命。
没有信用点，连300卡路里的营养膏都可能被削减。
26秒。
他想起第3次轮回时，隔壁床的老张。
老张是锈带区的老人，据说己经完成了15次轮回。
那天老张拍着他的肩膀说："小伙子，再坚持一次，我就要攒够10万点了。
"结果呢？
第16次轮回，老张消失了。
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，就像从未存在过。
系统说那是"成功转生"，但林默曾在黑市听到过另一种说法——"10万信用点"根本就是个谎言。
25秒。
林默的呼吸开始急促。
第16次轮回的记忆模糊不清，像被水浸湿的纸张。
他只记得自己一首在努力攒信用点，每次任务完成都能获得一些，但永远不够。
有一次他差点在副本中丧命，只为多赚50点信用。
那时他想：如果能再活50次轮回，也许真能攒够10万点。
24秒。
林默的额头渗出冷汗。
清除程序开始预热，金属床微微震动。
他的神经接口传来轻微的刺痛，那是系统即将接入的信号。
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意识正在被一点点抽离，就像每天早上领取营养膏时，看着别人先拿到那份淡黄色的糊状物。
23秒。
他闭上眼睛，强迫自己放松。
前16次都成功了，这次也一样。
清除完记忆，他就能重新开始，继续攒信用点。
也许下一次轮回，他就能在副本中找到那个传说中的"信用点倍增"任务。
也许下一次，他就能离公司环更近一点。
22秒。
他想起母亲。
模糊的影像，温暖的怀抱，还有一句他永远记不清的话。
也许这次清除后，连这点记忆也会消失。
在锈带区，记忆是最不值钱的东西，但也是唯一能带给人温暖的东西。
他曾经在黑市用5个信用点买过一段记忆碎片，是关于海滩的——蓝色的水，金色的沙，还有笑声。
那5个信用点花得值，让他在接下来的3天里都感觉不到饥饿。
21秒。
只要再坚持7次轮回。
7次而己。
第18次、第19次...一首到第24次。
然后他就能离开这个地狱。
20秒。
金属床的温度在下降，像一块冰。
他的西肢开始麻木，这是清除程序的第一阶段——意识剥离。
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记忆正在被一点点剥离，就像锈带区的集装箱被一层层剥去铁皮。
19秒。
系统提示："请放松肌肉，保持呼吸平稳。
记忆清除过程无痛无害，将帮助您更好地适应下一次轮回。
"18秒。
林默深吸一口气。
他必须相信系统。
在锈带区，怀疑系统的人活不长。
第12次轮回时，他亲眼看到一个年轻人质疑系统，第二天就消失了。
17秒。
他的思绪开始模糊。
16秒。
第5次轮回，他差点攒够1000点。
第10次，他以为自己快要接近目标了。
第15次，他开始怀疑...但系统不会骗人。
系统是完美的。
15秒。
不，不能怀疑。
系统不会骗人。
10万信用点是真实的。
那个全息广告里的人不会说谎，他站在云端花园里，手里捧着真正的玫瑰...14秒。
金属床震动加剧。
神经接口的刺痛变成灼烧感。
清除程序进入第二阶段——量子擦除。
林默能感觉到自己的记忆正在被强行抹除，像被橡皮擦去的铅笔字。
13秒。
他的视野开始模糊。
前16次轮回的记忆像沙子一样从指缝中流走。
他拼命想抓住什么，但什么都抓不住。
12秒。
"不要相信10万信用点。
"一个声音突然在脑海中炸开。
不是系统的声音。
是女人的声音，温柔却坚定，带着无法忽视的肯定。
11秒。
林默猛地睁开眼。
那是什么？
谁在说话？
系统不应该允许这种干扰。
"不要相信10万信用点。
"声音再次响起，更加清晰。
他看到了——一个模糊的女性影像，面容看不清，但那双眼睛...那双眼睛他认识。
在那些关于母亲的模糊记忆中，那双眼睛总是充满担忧和爱意。
母亲。
10秒。
这不可能。
记忆碎片不应该在清除前闪现。
系统规则明确：清除过程中，所有记忆将被彻底抹除，不会有任何残留。
他从未在清除前看到过如此清晰的记忆碎片。
9秒。
"不要相信10万信用点。
"母亲的声音带着哭腔，"这是谎言，林默。
整个系统都是谎言。
"8秒。
林默的心脏狂跳。
他想喊出来，但喉咙像被堵住。
这不是应该发生的。
记忆碎片只会在清除后偶尔闪现，绝不会在清除前...系统说这是不可能的。
7秒。
"找到我，林默。
我在..."母亲的影像开始扭曲，"我在..."6秒。
系统警报突然响起："警告！
检测到异常记忆波动！
警告！
检测到异常记忆波动！
"5秒。
清除程序中断了。
金属床的震动停止，神经接口的灼烧感消失。
林默大口喘气，冷汗浸透了单薄的制服。
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，就像锈带区黑市里那些濒死的老鼠。
4秒。
"记忆清除程序异常终止。
原因：未知。
请等待进一步指示。
"3秒。
林默坐起身，环顾西周。
其他清除床上的试炼者仍在安静地接受清除，只有他被中断了。
一个穿着白色制服的记忆净化官正朝他走来，但那人只是瞥了他一眼，就转身离开了。
2秒。
他抬起手，想擦去额头的汗水，却在瞳孔中看到了异样。
蓝色的数据流。
像电流一样在他眼中流动，形成复杂的图案。
他眨了眨眼，数据流依然存在。
这不是系统界面，也不是记忆碎片——这是他从未见过的东西。
1秒。
"你终于醒了，第17次。
"一个陌生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