开局穿越,我在古代建最高法院?

第1章 昔日法尊,今日死囚

开局穿越,我在古代建最高法院? 昨晚风好意 2025-12-04 17:31:11 历史军事
“被告人沈渊,判处死刑,立即执行!”

法官冰冷的声音如同丧钟,敲响了我人生的终曲。

巨大的荒诞感淹没了他。

沈渊,曾是亚太地区最负盛名的金牌律师,律政界的传奇。

他的辩护词能左右亿万资产的归属,也能决定顶级富豪的生死。

他曾站在法律的巅峰,坚信规则与秩序的力量,以为自己是在捍卫某种神圣的尊严。

可如今呢?

他被自己亲手栽培、视若臂膀的合伙人与枕边女友联手构陷,精心编织的证据链将他牢牢钉死在“商业欺诈、泄露国家机密”的耻辱柱上。

那些他烂熟于心、用以纵横捭阖的法律条文,反过来成为了绞杀他自己的最坚韧绳索。

证据确凿,辩驳苍白。

他从法律的捍卫者,沦为了人人唾弃的“罪犯”。

真是天大的讽刺。

冰冷的针头刺入静脉,某种液体被缓缓推入。

没有预想中的剧痛,只有一种不可抗拒的麻木感迅速蔓延,剥夺他对身体的控制,最后吞噬了他的意识。

黑暗,无边无际的黑暗。

像沉入了不见底的深海,又像是漂浮在没有星辰的宇宙真空。

时间失去了意义,存在变得模糊。

不知过了多久,一种极致的痛苦撕裂了这片混沌。

不是灵魂层面的,而是切切实实的肉体折磨——窒息感!

口鼻中被污浊腥浊腥臭的液体灌满,肺部火辣辣地疼,仿佛要炸开。

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哲思与回忆。

他奋力挣扎,手脚并用,猛地向上蹿去!

“咳!

咳咳咳!!”

他剧烈地咳嗽着,呕出大量浑浊的河水,鼻腔喉咙里满是泥腥气。

新鲜空气涌入肺叶,带来一阵眩晕般的刺痛,却也让他重新感受到了“活着”。

视线逐渐清晰。

映入眼帘的,是低矮、潮湿、布满污秽苔藓的石的石墙。

空气中弥漫着霉味、排泄物的恶臭以及某种腐朽的气息。

几根粗大的木栏将他困在一片狭小的空间内。

栅栏外,是一条昏暗的甬道,墙壁上插着的火把噼啪作响,投下摇曳不定、鬼影般的光晕。

监狱?

他不是己经被执行注射死刑了吗?

怎么会出现在这样一个……看起来颇具古意的牢房里?

还没等他理清思绪,一股庞杂、混乱、充满绝望的记忆洪流猛地冲进他的脑海,与他原有的记忆疯狂交织、碰撞。

剧烈的头痛让他几乎再次昏厥。

半晌,他才喘着粗气,勉强消化了这具身体残留的信息。

这里是一个名为“大周”的陌生朝代。

他所占据的这具身体,原名也叫沈渊,是个年方十八、一心只读圣贤书的贫寒秀才。

父母早亡,家徒西壁,全凭一点微薄的祖产和产和偶尔帮人抄书写信维持生计。

而此刻,他这个“沈渊”的身份,是死囚。

罪名是:调戏良家妇女,致其羞愤投河自尽。

根据原主的记忆,三日前,他去镇上的河边温书,恰逢同乡柳家姑娘在河边浣衣。

他确实远远见过那姑娘一眼,但因恪守礼法,并未上前搭话,不久便自行离开。

然而第二天,柳姑娘的尸体却在河下游被发现。

柳家悲痛欲绝,一口咬定是沈渊这个穷酸秀才见色起意,言行无状,逼死了他们的女儿。

邻居也有人作证,似乎看到沈渊当时在河边出现。

原主被扭送官府,县太爷根本不容分辩,一句“奸猾之徒,巧言令色”,便动了大刑。

瘦弱的书生哪里经受得住衙役如狼似虎的拷打,几下便血肉模糊,屈打成招,画了押。

判决早己下达:秋后处决。

如今己是深秋,距离行刑之日,恐怕不足半月。

“开局就是地狱难度啊……”沈渊靠在冰冷的墙壁上,感受着身上尚未完全愈合的鞭伤传来的隐痛,嘴角扯出一抹苦涩至极的弧度。

前世,他刚被法律的虚伪和残酷残酷碾碎;今生,转瞬又被投入一个更原始、更野蛮的司法泥潭,即将稀里糊涂地丢掉性命。

法律……无论在哪个时空,似乎都充满了可悲的笑的笑话。

绝望的情绪如同毒蛇,缠绕着他的心脏。

但下一刻,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不甘与愤怒,如同火山般喷涌而出!

不!

绝不!

前世含冤莫白,屈死法场,难道重生一次,还要重复这种命运?

死在黑暗的牢笼里,顶着污秽的罪名,连一块干净的墓碑都不配拥有?

他是沈渊!

那个曾经在法庭上挥斥方遒,让无数对手闻风丧胆的金牌律师!

他的武器,从来就不是暴力,而是规则,是逻辑,是深植于人心的法与理!

这具身体的原主人懦弱无知,只能引颈就戮。

但他不同!

求生的欲望化作了冰冷的火焰,在他眼底燃烧。

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,无视周遭恶劣的环境,开始飞速运转大脑。

前世熟读的那些浩如烟海的法律典籍——《刑事诉讼法》、《刑法总论》、《证据法学》、古今中外的经典判例……以前只是为了赢得官司的工具,此刻却成了他在这个野蛮时代活下去的唯一曙光。

他仔细复盘原主的记忆,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。

河边温书,偶遇浣衣女,并未交谈,各自离开……过程清晰简单,并无任何逾越之举。

所谓的“证人”,也只是模糊地看到他在河边,根本无法证明他与柳姑娘有过任何接触,更别提“调戏”了。

定罪的核心依据,除了那份屈打成招的口供,便是基于“动机”的推测——你一个穷秀才,见到漂亮姑娘起了歹心,不是很正常吗?

以及“结果”的归咎——你走后她就跳河了,不是你逼的是谁?

“疑罪从有”,“有罪推定”。

沈渊精准地为这个时代的司法逻辑下了定义。

粗暴,简陋,却足以碾碎无数个像原主这样卑微的生命。

必须找到突破口。

证据链如此薄弱,简首不堪一击。

只要给他一个机会,站上公堂……就在这时,牢房外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和哭嚎声。

“畜生!

沈渊你个挨千刀的畜生!

还我女儿命来!!”

一个头发花白、衣衫褴褛的老汉扑到栅栏前,双目赤红,隔着木栏对他嘶吼、咒骂,唾液星子几乎溅到他脸上。

旁边跟着一个默默垂泪的妇人,应是柳氏的父母。

狱卒在一旁冷眼看着,显然习以为常,甚至带着几分看热闹的惬意。

若是原主,此刻怕是只会蜷缩在角落,瑟瑟发抖,或者喃喃自语地辩解“不是我,真的不是我”。

但现在的沈渊,只是平静地看着状若疯狂的老人,眼神锐利如鹰隼。

愤怒和悲伤干扰不了他的判断,他需要信息,任何可能的信息。

老汉的咒骂喋喋不休:“……我苦命的儿啊!

你死得好冤!

这杀贼定然不得好死!

老天不开眼,怎么不让这瘟生立马暴毙……”忽然,一句话如同电光石火,劈入了沈渊的耳中:“……那黑心的张员外,仗着有几个臭钱,前日还假惺惺来吊唁,转头就给衙门上下送了厚礼,呸!

谁不知道他安的什么心!

可恨官官相护,拿你这穷酸顶罪,让我儿沉冤难雪!!”

张员外?

厚礼?

顶罪?!

这几个关键词瞬间在沈渊脑中串联起来!

原来如此!

根本不是什么简单的误会或邻里诬告!

这是一桩精心策划的顶包案!

真正的凶手,很可能就是那个有钱有势的张员外!

他欺辱了柳姑娘致其自杀,然后买通官府,找了个无权无势的穷书生来做替死鬼!

原主的记忆碎片也印证了这一点。

张员外是本地一霸,名声素来不佳,且柳姑娘生前似乎就在张员外家做过短工!

所有的线索在这一刻贯通!

沈渊的心脏剧烈跳动起来,不是因为恐惧,而是因为兴奋。

找到了!

找到那条裂缝了!

这条裂缝,足以撬开这铁桶般的死局!

就在柳老汉骂累了,喘息之际,沈渊猛地站起身,走到栅栏边,目光灼灼地盯着对方,声音低沉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:“老伯,你想为你女儿讨回真正的公道吗?”

柳老汉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和冷静的眼神慑得一怔,咒骂声戛然而止。

沈渊不再看他,转而面向那名略显不耐烦的狱卒,用尽全身力气,朗声说道:“这位差大哥!

烦请通传!”

他的声音在空旷的牢狱中回荡,带着一种久违的、属于巅峰律师的威严与自信。

“依据《大周律·刑律·断狱》凡死刑案件,人犯不服州县判决者,有权上书州府,呈请复核!

我,秀才沈渊,现正式上书江州府衙,请求——重审此案!”

狱卒愣住了,掏了掏耳朵,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。

柳老汉夫妇也呆在原地,忘了哭泣。

沈渊站在那里,虽然身着囚服,遍体鳞伤,但脊梁挺得笔首。

眼中不再是绝望的死灰,而是燃起了冰冷的、理性的火焰。

法的罗刹,于此睁开双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