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副业是拳王
第1章 风雨夜归人
**轰——咔！
**惨白的电蟒撕裂墨黑的云层，将天地映照得一片死寂。
几乎是同时，炸雷便在陈默头顶轰然爆开，震得他胯下那辆饱经风霜的电驴都仿佛哆嗦了一下。
“我靠！”
陈默怪叫一声，豆大的雨点如同机枪扫射般劈里啪啦砸在他的头盔和外卖箱上，瞬间模糊了整个视野。
雨水像泼水节一样从领口、袖口无孔不入地灌进去，冰冷的触感让他起了一层鸡皮疙瘩。
“屋漏偏逢连夜雨，人倒霉起来喝凉水都塞牙！”
他嘴里碎碎念着，眯着眼努力辨认着被雨水糊住的手機导航，“就差最后一单了……锦绣花园三栋一单元1001，可千万别超时啊！”
他心里飞快地算着一笔账：这一单超时扣款八块，平台补贴三块，净亏五块，等于白跑两公里。
想到这儿，他猛地一拧电门，小电驴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呻吟，在空无一人的湿滑街道上加速冲刺起来。
风更狂，雨更疾。
陈默却在这风雨中展现出一种近乎本能的精准操控，每一次避让积水坑，每一次压弯，都流畅得如同演练过千百遍。
若有顶级的格斗家在此，或许能从他这看似狼狈的骑行中，看出一丝“听风辨位”、“重心如汞”的玄妙影子。
可惜，没有。
只有他自己知道，这身肌肉记忆，曾属于另一个名字，另一个站在世界之巅，被无数聚光灯和欢呼声包围的身份——格斗之王，“默”。
但那都是上辈子的事了。
现在的他，只是一个为五星好评和区区跑腿费在雨夜里奔波的外卖小哥陈默。
**“叮咚！
您有新的美团外卖订单，请及时处理！”
**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，陈默嘴角抽了抽：“处理个鬼，老子正在被老天爷处理！”
终于，锦绣花园那熟悉的门景出现在雨幕中。
陈默眼睛一亮，如同沙漠旅人看到了绿洲，操控着小电驴一个漂亮的甩尾侧滑，稳稳停在了小区门口的闸机前。
也就在车停稳的瞬间，一个肥胖的身影慢悠悠地从保安亭里晃了出来，像一堵墙般拦在了他的车前。
是保安队长，肥彪。
他腆着硕大的将军肚，头皮在路灯下反射着油腻的光，衣服绷得紧紧的，仿佛随时会裂开。
他手里捏着根牙签，斜着眼打量落汤鸡似的陈默，脸上挂着那种“此山是我开”的经典嘲弄表情。
“哟，这不是我们区的‘单王’默哥吗？
这么晚还风雨无阻，真敬业啊。”
肥彪阴阳怪气地开口，声音带着痰音。
陈默抹了把脸上的雨水，挤出个职业假笑：“彪哥，抬举了，混口饭吃。
麻烦开下门，赶时间。”
肥彪用牙签剔着牙，不紧不慢：“开门？
可以啊。
老规矩，懂吧？”
陈默心里骂了句娘，脸上笑容不变：“彪哥，这都什么年代了，还收进门费？
不合规矩吧。”
“规矩？”
肥彪嗤笑一声，用牙签指了指自己，“在这儿，我就是规矩！
两块钱，不给就别想进。
要么，你就让客户自己下来拿。”
两块钱！
陈默心头一痛，这够他买西个大馒头了！
而且让客户下来？
这大雨天的，一个差评岂不是板上钉钉？
他深吸一口气，压下心头那股曾经能掀翻整个格斗场的暴戾，继续赔笑：“彪哥，通融通融，你看这雨大的……我这单快超时了，扣了钱今天就算白跑了。”
“你白不白跑，关我屁事？”
肥彪不耐烦地挥挥手，“少废话，给钱，或者滚蛋！”
说着，他还故意往前凑了凑，几乎把脸贴到陈默的头盔上，唾沫星子混合着雨点飞溅过来。
就是现在！
在肥彪身体前倾，重心微微不稳的刹那，陈默动了。
他看似因为湿滑而“脚下不稳”，抱着外卖箱的胳膊“无意间”向前一送，沉甸甸的外卖箱底角精准无比地、不着痕迹地顶在了肥彪那圆滚滚的肚皮上一个特殊的受力点。
同时，他脚下像是真的打滑一样，轻轻一绊肥彪的脚后跟。
“哎哟喂！”
肥彪只觉得一股巧劲从肚皮传来，下盘一虚，那超过一百八十斤的庞大身躯瞬间失去了平衡。
他手舞足蹈地晃了两下，终究没能抵抗地心引力，“噗通”一声，结结实实、西仰八叉地摔在了湿漉漉的地面上，溅起老大一片水花。
“嘶——”肥彪疼得龇牙咧嘴，感觉屁股都快摔成八瓣了。
陈默则“慌忙”上前，一脸“关切”地弯腰：“彪哥！
彪哥你没事吧？
哎呀，我就说这地太滑了！
物业也真是的，也不给咱们彪哥配双防滑鞋，这多危险啊！”
他的声音不大不小，刚好让旁边几个躲雨路过和刚从出租车上下来的人听得清清楚楚。
“噗——哈哈哈……”看着肥彪那狼狈的样子，再听着陈默那“真诚”的关怀，周围顿时响起一阵压抑不住的哄笑声。
肥彪摔得七荤八素，老脸涨得通红，想发火，可人家陈默句句都在“关心”他，周围还有这么多人看着，他这火根本发不出来，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，憋得浑身肥肉都在抖。
陈默不再理会他，趁着闸机因为有人进出而打开的瞬间，推着电驴麻溜地钻了进去，留给肥彪和一个潇洒（在他自己看来）的背影。
身后，还能隐约听到肥彪气急败坏的咆哮和路人的窃笑。
**“叮！
您己送达指定地点。”
**顺利将外卖交到一脸感激的客户手中，并成功收获一个五星好评后，陈默长舒了一口气。
今天的战斗，总算结束了。
他推着电驴，走在回出租屋的路上。
雨势渐小，变成了淅淅沥沥的雨丝。
街道两旁的霓虹灯在湿漉漉的地面上拉出长长的、迷离的光影。
疲惫如同潮水般涌来。
他摘下头盔，任由冰凉的雨丝落在脸上，试图驱散那深入骨髓的倦意。
就在这时——“杀！”
一声模糊却充满血腥味的咆哮，伴随着山呼海啸般的欢呼，毫无征兆地在他脑海中炸响！
一幅画面闪电般掠过：巨大的、灯火通明的格斗场，冰冷的铁笼，对手那狰狞而不甘的面容，以及……自己那沾着汗水与血迹、缓缓举起迎接胜利的手臂。
那感觉如此真实，仿佛就发生在昨天。
陈默猛地甩了甩头，像是要驱散这不请自来的幻影。
他下意识地抬起自己的右手，放在眼前。
雨水顺着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滑落。
这双手，曾经握过象征着无上荣耀的金腰带，也曾捏碎过无数强敌的骨头与信念。
而此刻，它只是紧紧地握着一辆破旧电驴的车把，为了不被扣掉那区区几块钱而奋力奔波。
格斗之王“默”……外卖小哥陈默……两个截然不同的身份，两段天差地别的人生，在这一刻，在这寂静的雨夜街头，诡异地重叠在了一起。
他嘴角扯起一丝若有若无的、复杂的弧度，分不清是嘲弄，还是淡然。
“都过去了。”
他轻声自语，像是说给脑海中的那个幻影，也像是说给自己听。
然后，他重新戴上头盔，拧动电门，小电驴发出“呜”的一声，载着他和他那不可言说的过去，无声地滑入城市璀璨而冰冷的灯火深处。
夜，还很长。
他的路，也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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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*惨白的电蟒撕裂墨黑的云层，将天地映照得一片死寂。
几乎是同时，炸雷便在陈默头顶轰然爆开，震得他胯下那辆饱经风霜的电驴都仿佛哆嗦了一下。
“我靠！”
陈默怪叫一声，豆大的雨点如同机枪扫射般劈里啪啦砸在他的头盔和外卖箱上，瞬间模糊了整个视野。
雨水像泼水节一样从领口、袖口无孔不入地灌进去，冰冷的触感让他起了一层鸡皮疙瘩。
“屋漏偏逢连夜雨，人倒霉起来喝凉水都塞牙！”
他嘴里碎碎念着，眯着眼努力辨认着被雨水糊住的手機导航，“就差最后一单了……锦绣花园三栋一单元1001，可千万别超时啊！”
他心里飞快地算着一笔账：这一单超时扣款八块，平台补贴三块，净亏五块，等于白跑两公里。
想到这儿，他猛地一拧电门，小电驴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呻吟，在空无一人的湿滑街道上加速冲刺起来。
风更狂，雨更疾。
陈默却在这风雨中展现出一种近乎本能的精准操控，每一次避让积水坑，每一次压弯，都流畅得如同演练过千百遍。
若有顶级的格斗家在此，或许能从他这看似狼狈的骑行中，看出一丝“听风辨位”、“重心如汞”的玄妙影子。
可惜，没有。
只有他自己知道，这身肌肉记忆，曾属于另一个名字，另一个站在世界之巅，被无数聚光灯和欢呼声包围的身份——格斗之王，“默”。
但那都是上辈子的事了。
现在的他，只是一个为五星好评和区区跑腿费在雨夜里奔波的外卖小哥陈默。
**“叮咚！
您有新的美团外卖订单，请及时处理！”
**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，陈默嘴角抽了抽：“处理个鬼，老子正在被老天爷处理！”
终于，锦绣花园那熟悉的门景出现在雨幕中。
陈默眼睛一亮，如同沙漠旅人看到了绿洲，操控着小电驴一个漂亮的甩尾侧滑，稳稳停在了小区门口的闸机前。
也就在车停稳的瞬间，一个肥胖的身影慢悠悠地从保安亭里晃了出来，像一堵墙般拦在了他的车前。
是保安队长，肥彪。
他腆着硕大的将军肚，头皮在路灯下反射着油腻的光，衣服绷得紧紧的，仿佛随时会裂开。
他手里捏着根牙签，斜着眼打量落汤鸡似的陈默，脸上挂着那种“此山是我开”的经典嘲弄表情。
“哟，这不是我们区的‘单王’默哥吗？
这么晚还风雨无阻，真敬业啊。”
肥彪阴阳怪气地开口，声音带着痰音。
陈默抹了把脸上的雨水，挤出个职业假笑：“彪哥，抬举了，混口饭吃。
麻烦开下门，赶时间。”
肥彪用牙签剔着牙，不紧不慢：“开门？
可以啊。
老规矩，懂吧？”
陈默心里骂了句娘，脸上笑容不变：“彪哥，这都什么年代了，还收进门费？
不合规矩吧。”
“规矩？”
肥彪嗤笑一声，用牙签指了指自己，“在这儿，我就是规矩！
两块钱，不给就别想进。
要么，你就让客户自己下来拿。”
两块钱！
陈默心头一痛，这够他买西个大馒头了！
而且让客户下来？
这大雨天的，一个差评岂不是板上钉钉？
他深吸一口气，压下心头那股曾经能掀翻整个格斗场的暴戾，继续赔笑：“彪哥，通融通融，你看这雨大的……我这单快超时了，扣了钱今天就算白跑了。”
“你白不白跑，关我屁事？”
肥彪不耐烦地挥挥手，“少废话，给钱，或者滚蛋！”
说着，他还故意往前凑了凑，几乎把脸贴到陈默的头盔上，唾沫星子混合着雨点飞溅过来。
就是现在！
在肥彪身体前倾，重心微微不稳的刹那，陈默动了。
他看似因为湿滑而“脚下不稳”，抱着外卖箱的胳膊“无意间”向前一送，沉甸甸的外卖箱底角精准无比地、不着痕迹地顶在了肥彪那圆滚滚的肚皮上一个特殊的受力点。
同时，他脚下像是真的打滑一样，轻轻一绊肥彪的脚后跟。
“哎哟喂！”
肥彪只觉得一股巧劲从肚皮传来，下盘一虚，那超过一百八十斤的庞大身躯瞬间失去了平衡。
他手舞足蹈地晃了两下，终究没能抵抗地心引力，“噗通”一声，结结实实、西仰八叉地摔在了湿漉漉的地面上，溅起老大一片水花。
“嘶——”肥彪疼得龇牙咧嘴，感觉屁股都快摔成八瓣了。
陈默则“慌忙”上前，一脸“关切”地弯腰：“彪哥！
彪哥你没事吧？
哎呀，我就说这地太滑了！
物业也真是的，也不给咱们彪哥配双防滑鞋，这多危险啊！”
他的声音不大不小，刚好让旁边几个躲雨路过和刚从出租车上下来的人听得清清楚楚。
“噗——哈哈哈……”看着肥彪那狼狈的样子，再听着陈默那“真诚”的关怀，周围顿时响起一阵压抑不住的哄笑声。
肥彪摔得七荤八素，老脸涨得通红，想发火，可人家陈默句句都在“关心”他，周围还有这么多人看着，他这火根本发不出来，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，憋得浑身肥肉都在抖。
陈默不再理会他，趁着闸机因为有人进出而打开的瞬间，推着电驴麻溜地钻了进去，留给肥彪和一个潇洒（在他自己看来）的背影。
身后，还能隐约听到肥彪气急败坏的咆哮和路人的窃笑。
**“叮！
您己送达指定地点。”
**顺利将外卖交到一脸感激的客户手中，并成功收获一个五星好评后，陈默长舒了一口气。
今天的战斗，总算结束了。
他推着电驴，走在回出租屋的路上。
雨势渐小，变成了淅淅沥沥的雨丝。
街道两旁的霓虹灯在湿漉漉的地面上拉出长长的、迷离的光影。
疲惫如同潮水般涌来。
他摘下头盔，任由冰凉的雨丝落在脸上，试图驱散那深入骨髓的倦意。
就在这时——“杀！”
一声模糊却充满血腥味的咆哮，伴随着山呼海啸般的欢呼，毫无征兆地在他脑海中炸响！
一幅画面闪电般掠过：巨大的、灯火通明的格斗场，冰冷的铁笼，对手那狰狞而不甘的面容，以及……自己那沾着汗水与血迹、缓缓举起迎接胜利的手臂。
那感觉如此真实，仿佛就发生在昨天。
陈默猛地甩了甩头，像是要驱散这不请自来的幻影。
他下意识地抬起自己的右手，放在眼前。
雨水顺着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滑落。
这双手，曾经握过象征着无上荣耀的金腰带，也曾捏碎过无数强敌的骨头与信念。
而此刻，它只是紧紧地握着一辆破旧电驴的车把，为了不被扣掉那区区几块钱而奋力奔波。
格斗之王“默”……外卖小哥陈默……两个截然不同的身份，两段天差地别的人生，在这一刻，在这寂静的雨夜街头，诡异地重叠在了一起。
他嘴角扯起一丝若有若无的、复杂的弧度，分不清是嘲弄，还是淡然。
“都过去了。”
他轻声自语，像是说给脑海中的那个幻影，也像是说给自己听。
然后，他重新戴上头盔，拧动电门，小电驴发出“呜”的一声，载着他和他那不可言说的过去，无声地滑入城市璀璨而冰冷的灯火深处。
夜，还很长。
他的路，也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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