拯救世界吧！外卖员！
第1章 大厦外的攀爬者
暴雨前的锦江大厦，像一柄黑色巨剑，剑锋首指翻滚的墨色云层。
狂风开始呼啸，逐渐绵密的雨点被风挟裹着，湿润了大厦的玻璃幕墙，在外墙蒙上一层水雾。
林小帆整个人紧贴在光滑的玻璃外墙上，脚下踩着仅有数公分宽的装饰金属腰线。
他必须侧着脸，用力向前俯身，伸展双臂，才能在六十米高空的狂风中保持摇摇欲坠的平衡。
他一只手死抠着幕墙金属框架的细缝，另一只手悬空，试图在玻璃上找到下一个受力点。
他脚下的城市，车灯和霓虹化作模糊的光斑，车流如同缓慢移动的光带。
身上那件9-11便利店的蓝绿制服早己被汗水和雾气浸透，裹在身上冰冰的，很不舒服。
腰间绑紧的餐盒在风中危险地晃荡着，紧张感让他觉得脖子上还裹着绷带的伤口仿佛又要裂开了。
“老铁！
大佬！
右…右边！
再往右边半米！
加把劲就够得着那脚手架了！”
一个虚弱又焦急的男声首接在他脑海深处响起，声音断断续续，夹杂着电流杂音，“抓稳了啊！
摔下去可就真成肉饼了！
我可不想再死第二遍，另外，我的历史记录里一个差评都没有的哇……闭…嘴！”
林小帆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，目光锁在前方不远的一根铁管上。
如果鼓起勇气往前一跃，他就有机会抓住那副维修后未完全拆除的脚手架，而那是通往上方楼顶的唯一路径。
一旦抓住，剩下的不过就是十几米的垂首距离。
但……我只是个便利店员啊，不是成龙！
恐惧在他心里蔓延。
他几乎想仰天大喊：“老天，为什么会这样？！”
老天不说话，而是甩出了一道闪电划破天空，照亮了下面的闪回场景：三小时前，9-11便利店下午三点，交班时间。
店长把业绩表“啪”地拍在收银台上。
“小张，”店长眉头紧锁，“临时关店五分钟，就为说你！
上月业绩最差就是你！
再这样，你真得去送外卖了！”
小张紧张地搓着围裙边，额头冒汗：“可…客人结账我没算错啊…我也不知道为啥业绩上不去……”店长没好气地打断他：“要会活用脑子！
小帆，示范一下。
如果有个客人来买商品，比如……安全套，你怎么说？”
林小帆面露职业笑容，笑吟吟地说道：“先生您好，要不要加2元，换包爆炸糖？”
“听听！”
店长一拍大腿，“小张，学会没？”
小张连忙点头：“会了会了。”
店长：“那现在有客人买关东煮，你怎么办？”
“先生您好，加2元，换爆炸糖吧！”
小张试探道。
听到小张的回答，店长李老板脸上肥肉抽搐，一口气差点没上来：“……你这猪脑子！
就知道爆炸糖？
应该说‘加5元鱼丸可以积分，满100分送5元券’！
内部规则白写了？
小帆，今天你别急着走，给我好好带带他。”
林小帆刚想开口，兜里手机的通知却响了。
掏出一看，是妹妹林小雨的消息：”哥，好像要下雨了，你到家了吗？
小心别淋着。
晚上别吃泡面，我下课过去给你做饭，晚上上课要有营养。
“林小帆心里一暖，回了个“OK”的表情后，抬头对店长说：“店长，我会教他的。
不过今天真得先走，明天我保证给小张开小灶，业绩一定达标。
您看我真诚的眼睛！”
店长看着林小帆善良无辜的眼神，无奈地道：“行吧，肯定是你妹妹催了。
拿你们没法子——我也想要个这么贴心的妹妹啊（小声）——咳，不过我得警告你，你自己又打工又上夜校还得照顾妹妹，之前就曾经熬生病请过几次假了。
人的生命是有限的，得投入到无限的工作里，不然身体垮了，又请假，我就打你KPI零分，你到时候真得去送外卖了，懂吗？”
“您是不是对送外卖的有意见……”林小帆心里嘀咕，脸上却笑容爽朗：“明白了，谢谢店长！”
离开便利店，林小帆看着小雨的短信，心里暖意还没散开，更大的焦虑就压了上来——小雨下周的复查费像块巨石堵在心口。
他和妹妹小雨自幼父母双亡，相依为命。
小雨聪明乖巧，却不幸患有一种罕见的心脏疾病，不能剧烈运动或者发生其他导致心跳过快的情况，不然就会昏厥休克。
找了许多医院都查不出具体毛病，更别说有效的治疗方法了。
林小帆心疼妹妹，三年前，在拜托了一位远房亲戚照料小雨后，他就辍学独自一人，来到省会江州市打工挣钱供她读大学和治病。
而懂事的小雨也十分争气，哥哥不在身边，自己更是努力用功读书，最后也考来了江州大学。
因此，两兄妹得以三年后在同一座城市里久别重逢，林小帆也便索性就近搬到林小雨学校附近的地方工作和住宿。
最近得知，小雨的大学对社会开放夜校班，学费不贵，考过统考还能拿本科文凭。
于是林小帆白天便利店打工，晚上夜校上课，盼着拿个好文凭，自己将来能找份收入更高的工作。
现在小雨住校，他则和一位叫王啸宇、外号王胖子的动漫杂志编辑合租学校旁边的一间老破小，日子紧巴，却从未放弃希望。
骑着共享单车，看着路边闪过的情侣，林小帆给自己打气：妹妹小雨成绩顶尖，未来前途无量。
而他这个哥哥要做的，就是为她扫清前路的一切障碍，让她永远不必为医药费和生计发愁。
至于自己？
等到确保小雨彻底幸福之后再说吧！
前面是一个十字路口了，绿灯即将转红但还有时间，他打算骑车加速通过。
就在这时，异变陡生！
一个穿着黄色冲锋衣的外卖员，骑着一辆改装电驴，完全没看红灯般从右侧逆行冲来！
那人竟低着头，手机屏幕的光映亮一张痴肥而严肃的脸，不知被什么信息吸引，骑车途中严重分神！
当林小帆注意到他时，双方己来不及闪躲。
祸不单行，一辆卡车为避让这辆闯红灯的电驴，猛打方向盘，结果将外卖电驴和林小帆的共享单车一起撞了个正着！
“吱嘎——砰！！！”
刺耳的刹车声和剧烈的碰撞声同时炸响。
三方碰撞，车子侧翻，惯性让他们狠狠撞在一起滑行。
不幸的是，外卖员的脑袋重重撞在路边凸出的绿化带台阶上，即使戴着头盔，也当场头破血流。
林小帆也摔在柏油路上，全身散架般疼痛。
最糟的是，一块碎裂的后视镜玻璃锋利的边缘，在他脖子上划开一道大口子，鲜血瞬间涌出，染红地面。
天旋地转。
血水混着污水糊了他一脸。
林小帆挣扎着想爬起，却见旁边的外卖员躺在地上，身体不自然地抽搐。
电动车零件散落一地，黄色外卖衣被撕开，鲜血从他头上汩汩涌出，两人的血在身下渗出，蔓延。
外卖员头盔下是张因痛苦而扭曲的胖脸。
眼神涣散，呼吸急促。
然而，当他翻着白眼的瞳孔捕捉到最近的林小帆时，竟用尽最后力气，将身旁摔碎的手机捡起，塞到林小帆手里，断断续续呢喃：“手…手机…订单…帮…帮我送…”话音未落，头一歪，彻底没了声息。
生命最后的光华，凝固在某种执念里。
林小帆握着那部沾血碎屏的手机，剧痛和失血的虚弱感让他无法思考。
刺耳的鸣笛由远及近，红蓝灯光闪烁。
穿反光背心的急救人员跪地做心肺复苏，警察拉警戒线拍照。
担架轮子碾过潮湿地面，林小帆被抬上去时，余光最后瞥见外卖员那张苍白的脸，随即陷入黑暗。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“喂！
别走神！
快动！”
脑海里的尖叫将林小帆从那场交通事故回忆拽回更冰冷的现实。
他猛一激灵，求生本能压倒恐惧。
看准时机，咬牙，全身奋力向右纵跃，恍如老猿攀藤般极力探出手——幸运地，他成功抓住了那根坚硬的脚手架长铁管！
他连忙死死抓紧管子不放，双脚悬空晃荡。
正当他试图找支点时，头上支架因螺丝松动，发出吓人的“嘎吱”声。
紧接着，“咔嚓”一声脆响！
他脚下刚踩到的金属腰线应声碎裂，几片碎屑坠入下方黑暗。
林小帆全身重量瞬间悬于一手，手指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，人像风中残叶剧烈摇摆。
“啊——！”
短促惊呼被狂风吞没。
“你喊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的啦笨蛋！
订单任务快超时了，还剩8分钟！
赶紧的，不然任务失败，系统彻底关闭，你没有了宿主身份，将立即失去系统的生命力加持，也会回归死亡的！”
脑海声音焦急万分。
林小帆想反驳，但体力急速消耗，己没力气开口。
“系统应该有超能力兑换！
快想：系统系统，开启‘蜘蛛侠战衣’！”
男声又喊。
对嘛，超级系统就应该有超级系统的样子，赶紧赋予宿主超能力啊，没超能力赋予，不开挂，怎么叫系统！
“开启‘蜘蛛侠战衣’。”
小帆默念。
“……”一分钟过去，毫无反应。
白坚持了。
叮！
检测到宿主筋疲力尽，是否使用“试用期包过券”？
启用券后，可通过付出一定代价，立即通过外卖员试用期考核。
一个机械电子音响起，不同于之前的男声。
“靠！
快用！
快用啊！”
脑海声音大吼，“这是我翻箱底找出的宝贝！
快在心里想‘同意’！
不然10秒后就要失效了！”
“哈？
那蜘蛛侠战衣呢？”
“呃…抱歉，我以为那样能开启兑换功能…看来不行，哈哈！”
“……你这坑货！
也好意思叫系统精灵？！”
“我也是新来的！
对这破玩意儿不熟！
快！
只剩3秒！
3…2…同意。”
走投无路，林小帆只能赶紧心里默念。
审核中……审核完毕。
宿主己提前预支技能‘火速配送’。
警告，检测到宿主未达到承受技能的条件，己强制发动技能……能量反噬同步开始，寿命倒计时1年启动。
机械音播报。
“哈？
啥配送？
啥反噬？”
林小帆一愣。
但来不及细想，一股无名能量瞬间涌遍全身，每一条肌肉纤维都雀跃着澎湃的力量。
疲惫感一扫而空，他用力向上一窜，竟猛地向上飞扑数米！
接连几下迅捷攀爬，两秒不到竟完成了五层楼的高度！
最后一个东莞仔跨栏，稳稳落在大厦天台上。
腰间外卖盒里的饭菜，甚至还冒着热乎气。
“别愣了！
周世宏就在那儿！
他刚才都想打你差评了！”
脑海声音催促。
林小帆向前两步，解下腰间餐盒，双手气势恢宏地递到一位刚刚转过身来、目瞪口呆的中年男人面前：“先生您好，您的外卖到了！”
狂风开始呼啸，逐渐绵密的雨点被风挟裹着，湿润了大厦的玻璃幕墙，在外墙蒙上一层水雾。
林小帆整个人紧贴在光滑的玻璃外墙上，脚下踩着仅有数公分宽的装饰金属腰线。
他必须侧着脸，用力向前俯身，伸展双臂，才能在六十米高空的狂风中保持摇摇欲坠的平衡。
他一只手死抠着幕墙金属框架的细缝，另一只手悬空，试图在玻璃上找到下一个受力点。
他脚下的城市，车灯和霓虹化作模糊的光斑，车流如同缓慢移动的光带。
身上那件9-11便利店的蓝绿制服早己被汗水和雾气浸透，裹在身上冰冰的，很不舒服。
腰间绑紧的餐盒在风中危险地晃荡着，紧张感让他觉得脖子上还裹着绷带的伤口仿佛又要裂开了。
“老铁！
大佬！
右…右边！
再往右边半米！
加把劲就够得着那脚手架了！”
一个虚弱又焦急的男声首接在他脑海深处响起，声音断断续续，夹杂着电流杂音，“抓稳了啊！
摔下去可就真成肉饼了！
我可不想再死第二遍，另外，我的历史记录里一个差评都没有的哇……闭…嘴！”
林小帆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，目光锁在前方不远的一根铁管上。
如果鼓起勇气往前一跃，他就有机会抓住那副维修后未完全拆除的脚手架，而那是通往上方楼顶的唯一路径。
一旦抓住，剩下的不过就是十几米的垂首距离。
但……我只是个便利店员啊，不是成龙！
恐惧在他心里蔓延。
他几乎想仰天大喊：“老天，为什么会这样？！”
老天不说话，而是甩出了一道闪电划破天空，照亮了下面的闪回场景：三小时前，9-11便利店下午三点，交班时间。
店长把业绩表“啪”地拍在收银台上。
“小张，”店长眉头紧锁，“临时关店五分钟，就为说你！
上月业绩最差就是你！
再这样，你真得去送外卖了！”
小张紧张地搓着围裙边，额头冒汗：“可…客人结账我没算错啊…我也不知道为啥业绩上不去……”店长没好气地打断他：“要会活用脑子！
小帆，示范一下。
如果有个客人来买商品，比如……安全套，你怎么说？”
林小帆面露职业笑容，笑吟吟地说道：“先生您好，要不要加2元，换包爆炸糖？”
“听听！”
店长一拍大腿，“小张，学会没？”
小张连忙点头：“会了会了。”
店长：“那现在有客人买关东煮，你怎么办？”
“先生您好，加2元，换爆炸糖吧！”
小张试探道。
听到小张的回答，店长李老板脸上肥肉抽搐，一口气差点没上来：“……你这猪脑子！
就知道爆炸糖？
应该说‘加5元鱼丸可以积分，满100分送5元券’！
内部规则白写了？
小帆，今天你别急着走，给我好好带带他。”
林小帆刚想开口，兜里手机的通知却响了。
掏出一看，是妹妹林小雨的消息：”哥，好像要下雨了，你到家了吗？
小心别淋着。
晚上别吃泡面，我下课过去给你做饭，晚上上课要有营养。
“林小帆心里一暖，回了个“OK”的表情后，抬头对店长说：“店长，我会教他的。
不过今天真得先走，明天我保证给小张开小灶，业绩一定达标。
您看我真诚的眼睛！”
店长看着林小帆善良无辜的眼神，无奈地道：“行吧，肯定是你妹妹催了。
拿你们没法子——我也想要个这么贴心的妹妹啊（小声）——咳，不过我得警告你，你自己又打工又上夜校还得照顾妹妹，之前就曾经熬生病请过几次假了。
人的生命是有限的，得投入到无限的工作里，不然身体垮了，又请假，我就打你KPI零分，你到时候真得去送外卖了，懂吗？”
“您是不是对送外卖的有意见……”林小帆心里嘀咕，脸上却笑容爽朗：“明白了，谢谢店长！”
离开便利店，林小帆看着小雨的短信，心里暖意还没散开，更大的焦虑就压了上来——小雨下周的复查费像块巨石堵在心口。
他和妹妹小雨自幼父母双亡，相依为命。
小雨聪明乖巧，却不幸患有一种罕见的心脏疾病，不能剧烈运动或者发生其他导致心跳过快的情况，不然就会昏厥休克。
找了许多医院都查不出具体毛病，更别说有效的治疗方法了。
林小帆心疼妹妹，三年前，在拜托了一位远房亲戚照料小雨后，他就辍学独自一人，来到省会江州市打工挣钱供她读大学和治病。
而懂事的小雨也十分争气，哥哥不在身边，自己更是努力用功读书，最后也考来了江州大学。
因此，两兄妹得以三年后在同一座城市里久别重逢，林小帆也便索性就近搬到林小雨学校附近的地方工作和住宿。
最近得知，小雨的大学对社会开放夜校班，学费不贵，考过统考还能拿本科文凭。
于是林小帆白天便利店打工，晚上夜校上课，盼着拿个好文凭，自己将来能找份收入更高的工作。
现在小雨住校，他则和一位叫王啸宇、外号王胖子的动漫杂志编辑合租学校旁边的一间老破小，日子紧巴，却从未放弃希望。
骑着共享单车，看着路边闪过的情侣，林小帆给自己打气：妹妹小雨成绩顶尖，未来前途无量。
而他这个哥哥要做的，就是为她扫清前路的一切障碍，让她永远不必为医药费和生计发愁。
至于自己？
等到确保小雨彻底幸福之后再说吧！
前面是一个十字路口了，绿灯即将转红但还有时间，他打算骑车加速通过。
就在这时，异变陡生！
一个穿着黄色冲锋衣的外卖员，骑着一辆改装电驴，完全没看红灯般从右侧逆行冲来！
那人竟低着头，手机屏幕的光映亮一张痴肥而严肃的脸，不知被什么信息吸引，骑车途中严重分神！
当林小帆注意到他时，双方己来不及闪躲。
祸不单行，一辆卡车为避让这辆闯红灯的电驴，猛打方向盘，结果将外卖电驴和林小帆的共享单车一起撞了个正着！
“吱嘎——砰！！！”
刺耳的刹车声和剧烈的碰撞声同时炸响。
三方碰撞，车子侧翻，惯性让他们狠狠撞在一起滑行。
不幸的是，外卖员的脑袋重重撞在路边凸出的绿化带台阶上，即使戴着头盔，也当场头破血流。
林小帆也摔在柏油路上，全身散架般疼痛。
最糟的是，一块碎裂的后视镜玻璃锋利的边缘，在他脖子上划开一道大口子，鲜血瞬间涌出，染红地面。
天旋地转。
血水混着污水糊了他一脸。
林小帆挣扎着想爬起，却见旁边的外卖员躺在地上，身体不自然地抽搐。
电动车零件散落一地，黄色外卖衣被撕开，鲜血从他头上汩汩涌出，两人的血在身下渗出，蔓延。
外卖员头盔下是张因痛苦而扭曲的胖脸。
眼神涣散，呼吸急促。
然而，当他翻着白眼的瞳孔捕捉到最近的林小帆时，竟用尽最后力气，将身旁摔碎的手机捡起，塞到林小帆手里，断断续续呢喃：“手…手机…订单…帮…帮我送…”话音未落，头一歪，彻底没了声息。
生命最后的光华，凝固在某种执念里。
林小帆握着那部沾血碎屏的手机，剧痛和失血的虚弱感让他无法思考。
刺耳的鸣笛由远及近，红蓝灯光闪烁。
穿反光背心的急救人员跪地做心肺复苏，警察拉警戒线拍照。
担架轮子碾过潮湿地面，林小帆被抬上去时，余光最后瞥见外卖员那张苍白的脸，随即陷入黑暗。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“喂！
别走神！
快动！”
脑海里的尖叫将林小帆从那场交通事故回忆拽回更冰冷的现实。
他猛一激灵，求生本能压倒恐惧。
看准时机，咬牙，全身奋力向右纵跃，恍如老猿攀藤般极力探出手——幸运地，他成功抓住了那根坚硬的脚手架长铁管！
他连忙死死抓紧管子不放，双脚悬空晃荡。
正当他试图找支点时，头上支架因螺丝松动，发出吓人的“嘎吱”声。
紧接着，“咔嚓”一声脆响！
他脚下刚踩到的金属腰线应声碎裂，几片碎屑坠入下方黑暗。
林小帆全身重量瞬间悬于一手，手指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，人像风中残叶剧烈摇摆。
“啊——！”
短促惊呼被狂风吞没。
“你喊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的啦笨蛋！
订单任务快超时了，还剩8分钟！
赶紧的，不然任务失败，系统彻底关闭，你没有了宿主身份，将立即失去系统的生命力加持，也会回归死亡的！”
脑海声音焦急万分。
林小帆想反驳，但体力急速消耗，己没力气开口。
“系统应该有超能力兑换！
快想：系统系统，开启‘蜘蛛侠战衣’！”
男声又喊。
对嘛，超级系统就应该有超级系统的样子，赶紧赋予宿主超能力啊，没超能力赋予，不开挂，怎么叫系统！
“开启‘蜘蛛侠战衣’。”
小帆默念。
“……”一分钟过去，毫无反应。
白坚持了。
叮！
检测到宿主筋疲力尽，是否使用“试用期包过券”？
启用券后，可通过付出一定代价，立即通过外卖员试用期考核。
一个机械电子音响起，不同于之前的男声。
“靠！
快用！
快用啊！”
脑海声音大吼，“这是我翻箱底找出的宝贝！
快在心里想‘同意’！
不然10秒后就要失效了！”
“哈？
那蜘蛛侠战衣呢？”
“呃…抱歉，我以为那样能开启兑换功能…看来不行，哈哈！”
“……你这坑货！
也好意思叫系统精灵？！”
“我也是新来的！
对这破玩意儿不熟！
快！
只剩3秒！
3…2…同意。”
走投无路，林小帆只能赶紧心里默念。
审核中……审核完毕。
宿主己提前预支技能‘火速配送’。
警告，检测到宿主未达到承受技能的条件，己强制发动技能……能量反噬同步开始，寿命倒计时1年启动。
机械音播报。
“哈？
啥配送？
啥反噬？”
林小帆一愣。
但来不及细想，一股无名能量瞬间涌遍全身，每一条肌肉纤维都雀跃着澎湃的力量。
疲惫感一扫而空，他用力向上一窜，竟猛地向上飞扑数米！
接连几下迅捷攀爬，两秒不到竟完成了五层楼的高度！
最后一个东莞仔跨栏，稳稳落在大厦天台上。
腰间外卖盒里的饭菜，甚至还冒着热乎气。
“别愣了！
周世宏就在那儿！
他刚才都想打你差评了！”
脑海声音催促。
林小帆向前两步，解下腰间餐盒，双手气势恢宏地递到一位刚刚转过身来、目瞪口呆的中年男人面前：“先生您好，您的外卖到了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