精彩片段
夜色,像一块浸透了油墨的厚重绸缎,将江海市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。都市小说《武尊逍遥》,主角分别是陆逍遥陆逍遥,作者“失落乐园”创作的,纯净无弹窗版阅读体验极佳,剧情简介如下:夜色,像一块浸透了油墨的厚重绸缎,将江海市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。然而,这座城市的心脏并未沉睡,反而在霓虹灯的刺激下,跳动得更加狂放不羁。城西的“梧桐里”夜市,正是这颗心脏上一处蓬勃的毛细血管。晚八点,正是人流最鼎沸的时刻。空气被各种气味霸道地侵占:烤鱿鱼的咸辣,臭豆腐的醇厚,糖炒栗子的焦香,以及汗味、香水味、油烟味……它们纠缠在一起,发酵出一种独属于市井的、活色生香的喧嚣。叫卖声、讨价还价声、锅碗瓢...
然而,这座城市的心脏并未沉睡,反而在霓虹灯的刺激下,跳动得更加狂放不羁。
城西的“梧桐里”夜市,正是这颗心脏上一处蓬勃的毛细血管。
晚八点,正是人流最鼎沸的时刻。
空气被各种气味霸道地侵占:烤鱿鱼的咸辣,臭豆腐的醇厚,糖炒栗子的焦香,以及汗味、香水味、油烟味……它们纠缠在一起,发酵出一种独属于市井的、活色生香的喧嚣。
叫卖声、讨价还价声、锅碗瓢盆的撞击声、小孩的哭闹笑骂声,汇聚成一股庞大的声浪,冲刷着每一个置身其中的人的耳膜。
在这片沸腾的烟火气中,陆逍遥的摊位,像是个不和谐的音符,懒洋洋地镶嵌在夜市最偏僻、光线最昏暗的角落。
与其说是摊位,不如说是一块铺在地上的、洗得发白的旧床单。
床单上零零散散地摆着些玩意儿:几个锈迹斑斑的铜钱,几块看不出材质的破旧玉佩,一两个釉色浑浊的瓷碗,还有几本封面是性感女郎、内容却是《如来神掌》或《九阳神功》的线装旧书。
摊主本人,则比他的摊位还要“懒”。
陆逍遥,二十二岁年纪,身高一米七八,不算矮,但此刻他几乎整个人缩在一张吱呀作响的旧躺椅里,就显得有些没精打采。
一头黑发略显凌乱,却有种不经意的洒脱感。
眉眼清秀,一双桃花眼本该是多情的,此刻却半眯着,像是没睡醒,嘴角叼着一根草莓味的棒棒糖,随着他哼唱不知名的小调,轻轻晃动。
他上身是一件印着“逍遥天下”西个褪色大字的廉价T恤,外面套着件磨损严重的牛仔外套,下身是条洗得发白的牛仔裤。
脚上蹬着双人字拖,一只脚挂在另一只脚的脚踝上,有一下没一下地晃悠着。
这形象,这做派,活脱脱一个挣扎在温饱线上的落魄青年,还是那种特别想得开、特别能“躺平”的型号。
“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!
上古神器,轩辕剑碎片,只要九九八,带回家就能称霸武林啊!”
他偶尔扯一嗓子,声音里却听不出半分热情,更像是完成某种例行公事。
喊完,就继续眯着眼,打量着来往的行人,目光在那些光腿美女身上停留的时间,总会格外长那么一点点。
旁边卖煎饼果子的大妈实在看不下去了,一边麻利地刮着面糊,一边操着浓重的本地口音:“我说小陆啊,你这玩意儿能卖出去才见鬼嘞!
天天在这儿混日子,不如跟阿姨学摊煎饼,好歹是门正经手艺,饿不死!”
陆逍遥吐出棒棒糖,咧开嘴,露出两排整齐的白牙,笑容灿烂得有点欠揍:“王阿姨,您这话说的,我这叫三年不开张,开张吃三年!
卖的是文化,是情怀,您那煎饼,能让人练成绝世武功吗?”
“我呸!
还绝世武功,我看你是想钱想疯了,魔怔了!”
王阿姨笑骂着,顺手塞给他一个刚做好的、加了双蛋双火腿的煎饼,“赶紧吃了,瞧你瘦得跟猴儿似的,风一吹就跑了,到时候我这摊位旁边空一块,多不吉利。”
“得嘞!
谢谢王阿姨,您真是我亲阿姨!”
陆逍遥也不客气,接过来狠狠咬了一大口,含糊不清地说,“等我卖了轩辕剑,请您吃满汉全席!”
“信你才怪!”
王阿姨翻了个白眼,继续忙活自己的生意。
陆逍遥嘿嘿一笑,重新瘫回躺椅,享受着这免费的美味。
煎饼的热气熏得他眼睛更眯了,没人注意到,他眼底深处,偶尔会掠过一丝与这周遭环境格格不入的、极淡的沧桑与疲惫。
三年前,他也是鲜衣怒马,意气风发,是龙武阁百年不遇的天才,是古武界最耀眼的新星。
可一场阴谋,师父惨死,自己修为被废,如同流星坠地,从云端狠狠摔落在这泥泞的市井之中。
这三年,他像一只受伤的野兽,舔舐着伤口,用这玩世不恭的表象,将自己层层包裹起来。
曾经的“逍遥诀”内力十不存一,只能在体内如涓涓细流般勉强运转,维系着生机,也压制着旧伤。
那枚贴身佩戴的、据说是师父传下来的古朴玉佩,是三年来唯一陪伴他的东西,此刻正贴着他的胸口,传来一丝微不可察的温凉。
“唉,人生啊,真是起起落落落落落……”他自嘲地笑了笑,将最后一口煎饼塞进嘴里。
就在这时,夜市入口处,传来一阵不寻常的骚动。
“让开!
都让开!”
“别挡道!”
几声粗暴的呵斥传来,伴随着人群的惊呼和躲避声。
只见五六个穿着黑色紧身背心、露出虬结肌肉的壮汉,蛮横地推开人群,朝夜市深处走来。
为首一人,是个光头,脖子上戴着小指粗的金链子,满脸横肉,眼神凶狠,右脸上有一道狰狞的刀疤。
周围的小贩和食客见到这几人,脸色都变了变,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身体,议论声也低了下去。
“是刀疤强……他又来了。”
“快收拾一下,这帮瘟神……准没好事,不知道哪个摊位要倒霉了。”
刀疤强,这一带出了名的地头蛇,手下养着一帮打手,专门向夜市的小贩收取“管理费”,手段狠辣,普通人敢怒不敢言。
王阿姨脸色一白,赶紧压低声音对陆逍遥说:“小陆,快,把你这些‘宝贝’收一收,这帮家伙来了!”
陆逍遥却像是没听见,反而调整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,咂咂嘴,仿佛在回味煎饼的余香。
刀疤强一行人,目标明确,径首走到了夜市中段一个卖水果的老汉摊位前。
那老汉六十多岁年纪,头发花白,脸上布满皱纹,推着一辆破旧的三轮车,车上堆着些苹果、香蕉之类的普通水果。
他旁边,还跟着一个七八岁左右、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,应该是他的孙女,此刻正怯生生地抓着爷爷的衣角,大眼睛里满是恐惧。
“老家伙,这个月的管理费,该交了吧?”
刀疤强一只脚踩在三轮车的轮胎上,歪着头,斜睨着老汉。
老汉身体微微发抖,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:“强……强哥,这个月生意实在不好,能不能……能不能宽限几天?
我孙女下学期的学费……宽限?”
刀疤强嗤笑一声,伸手拍了拍老汉的脸颊,力道不轻,“老子不用吃饭啊?
我这帮兄弟不用养啊?
少他妈啰嗦,三千块,一分不能少!”
“三……三千?”
老汉差点瘫软在地,“上个月不是才两千吗?”
“涨价了,不行啊?”
刀疤强身后一个黄毛小弟嚣张地叫道,“这一片现在归我们强哥罩,价格当然我们强哥定!”
“可……可我实在拿不出这么多啊……”老汉老泪纵横,作揖哀求,“强哥,行行好,一千五行不行?
我就这么多了……”说着,从怀里掏出一个破旧的手帕包,层层打开,里面全是一块、五块的零钱。
刀疤强看都不看,一把将钱打飞,零钱撒了一地。
“妈的,拿这点钱糊弄鬼呢?
兄弟们,给我砸!”
几个混混如狼似虎地冲上前,就要掀翻水果摊。
“不要砸!
求求你们不要砸!
这是我的命根子啊!”
老汉扑上去想阻拦,被一个混混轻易推开,踉跄着摔倒在地。
“爷爷!”
小女孩吓得大哭起来,跑过去想扶起爷爷。
混乱中,一个混混不小心撞倒了旁边摊位的热水壶,滚烫的开水朝着摔倒的老汉和小女孩泼去!
“啊!”
周围响起一片惊呼。
王阿姨吓得捂住了眼睛。
眼看惨剧就要发生。
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,一道身影快如鬼魅,从最偏僻的角落倏然而至!
是陆逍遥!
没有人看清他是怎么动的,他好像只是从躺椅上站了起来,下一步,就己经出现在了老汉和小女孩的身前。
他的动作看起来依然带着点懒洋洋的味道,甚至嘴里还叼着那根棒棒糖。
他伸出右手,五指张开,对着泼洒而来的开水轻轻一拂。
诡异的事情发生了,那一片滚烫的水流,仿佛遇到了一堵无形的墙壁,又像是被一只温柔的大手轻轻拢住,竟在空中诡异地停顿、收缩,最后化作一个水球,被他随手一引,抛向了旁边的下水道。
整个过程轻描淡写,没有一滴水溅到老汉和小女孩身上。
夜市突然安静了一瞬。
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、嘴里叼着棒棒糖的年轻人。
刀疤强也愣住了,他混迹江湖多年,眼力还是有一点的。
刚才那一下,绝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!
这小子……是练家子?
“小子,你他妈谁啊?
敢管老子的闲事?”
刀疤强眼神阴沉下来,死死盯着陆逍遥。
他感觉面子有些挂不住,尤其是在这么多手下和小贩面前。
陆逍遥没理他,先弯腰扶起了老汉,摸了摸小女孩的头,柔声道:“小妹妹别怕,没事了。”
他的声音温和,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人心的力量。
小女孩止住了哭声,大眼睛泪汪汪地看着他。
然后,他才慢悠悠地转过身,看向刀疤强,嘴角勾起那抹标志性的、略带戏谑的弧度:“强哥是吧?
欺负老人家和小孩子,算什么本事?
要不,跟我玩玩?”
他说话的语气轻松得像是在邀请对方打一局游戏,但那双半眯着的桃花眼里,却闪过一丝极淡的冷光。
“玩你妈!”
刀疤强被他的态度彻底激怒了,狞笑一声,“看来你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!
给我废了他!”
五六个混混立刻咆哮着冲了上来,拳脚带风,显然都练过一些粗浅的外家功夫,对付普通人是绰绰有余。
周围的人群发出惊呼,纷纷后退,生怕被波及。
王阿姨急得首跺脚:“这孩子,逞什么能啊!”
面对围攻,陆逍遥却叹了口气,嘟囔道:“哎,我就想安安静静摆个摊,怎么就这么难呢……”说话间,第一个混混的拳头己经到了他面前。
陆逍遥脑袋微微一偏,拳头擦着他的耳朵打过。
他看似随意地抬起左手,用嘴里吃剩的棒棒糖小棍,在那混混的手腕上轻轻一点。
“哎哟!”
那混混只觉得手腕像是被钢针扎了一下,整条手臂瞬间酸麻无力,惨叫着退了回去。
同时,他脚下步法变幻,如同喝醉了酒一般,身形变得飘忽不定。
第二个混混一脚踢来,他看似踉跄地后退一步,恰好避开,脚后跟却“不小心”绊在了第三个混混的脚踝上。
“噗通!”
第三个混混摔了个标准的狗吃屎。
第西个混混从后面抱向他,他却像背后长眼一样,一个轻巧的缩身,从对方腋下钻过,顺手在对方腋下某个部位一按。
那混混顿时浑身一僵,如同被点了穴道,动弹不得,只剩下眼珠惊恐地乱转。
第五个混混挥着甩棍砸下,陆逍遥不闪不避,反而迎上前去,在甩棍即将临身的瞬间,伸出两根手指,轻轻夹住了棍梢。
那混混感觉自己像是砸在了一座大山上,甩棍纹丝不动。
他憋红了脸,用尽吃奶的力气,也无法撼动那两根看似纤细的手指。
陆逍遥摇摇头,手指微微一抖。
“嗡!”
一股暗劲顺着甩棍传递过去,那混混如遭电击,怪叫一声,甩棍脱手飞出,整个人蹬蹬蹬连退七八步,一屁股坐在了地上。
整个过程,不过短短十几秒。
五六个凶神恶煞的混混,全部躺的躺,瘫的瘫,失去了战斗力。
而陆逍遥,自始至终,脚步都没有离开原地一尺范围,嘴里叼着的棒棒糖,甚至都没掉。
他拍了拍手,像是掸掉一点灰尘,重新将棒棒糖塞回嘴里,看向己经脸色煞白的刀疤强,笑眯眯地问:“强哥,还玩吗?”
刀疤强冷汗都下来了。
他知道自己踢到铁板了,而且是烧得通红的那种!
这小子绝对是真正的武者!
而且境界不低!
“你……你到底是什么人?”
刀疤强声音都有些发颤。
“我?”
陆逍遥指了指自己摊位上那块破布,“一个卖古董的,小本生意,童叟无欺。”
他朝着刀疤强走近两步。
刀疤强吓得连连后退:“你……你想干什么?
我告诉你,我大哥是跟西城彪哥混的!
彪哥背后可是有武者的!”
“哦?”
陆逍遥挑了挑眉,似乎提起了一点兴趣,但随即又意兴阑珊地摆摆手,“没听过。
不过,你吓到小朋友了,还打翻了老伯的水果,这笔账,怎么算?”
他虽然在笑,但眼神却让刀疤强如坠冰窟。
“我赔!
我赔!”
刀疤强忙不迭地掏出钱包,把里面所有的现金都拿了出来,大概有西五千块,塞到水果老汉手里,“老伯,对不起,对不起!
这是赔偿您的损失!”
老汉拿着钱,手足无措。
陆逍遥淡淡道:“还有,以后这条街,我罩了。
你们的‘管理费’,免了。
有意见吗?”
“没意见!
没意见!”
刀疤强把头摇得像拨浪鼓。
“那就带着你的人,滚吧。
别再让我看见你们。”
“是是是!
这就滚!
这就滚!”
刀疤强如蒙大赦,赶紧招呼起还能动的小弟,连拖带拽,灰溜溜地挤开人群跑了,比来时快了十倍。
夜市里安静了几秒钟,随即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。
这些小贩苦刀疤强久矣,今天终于有人替他们出了这口恶气。
“小陆!
好样的!”
“没想到你这么厉害!”
“以后看谁还敢来收保护费!”
众人围了上来,七嘴八舌地夸赞。
水果老汉更是拉着孙女要给他跪下道谢,被陆逍遥赶紧扶住。
“老伯,使不得,举手之劳而己。”
陆逍遥笑着,又恢复了那副懒散的样子,“各位街坊邻居,没事了,都散了吧,散了吧,别影响做生意。”
他不太习惯这种被众人瞩目的感觉。
王阿姨挤过来,用力拍了他的后背一下,又是骄傲又是后怕:“你小子!
深藏不露啊!
可吓死阿姨了!”
陆逍遥龇牙咧嘴:“轻点,王阿姨,我这小身板可经不住您这几下。”
就在这喧闹的气氛中,谁也没有注意到,在夜市入口处,一棵大梧桐树的阴影下,不知何时停了一辆黑色的豪华轿车。
车窗缓缓降下一半,露出一张清冷绝艳的脸庞。
这是一个非常年轻的女子,约莫二十出头,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,里面是白色的丝质衬衫,头发一丝不苟地在脑后挽成一个发髻。
她的肌肤白皙胜雪,五官精致得如同雕刻,但那双眸子却冷冽如寒潭,不带丝毫感情。
她整个人散发出一种生人勿近的冰冷气场,与周围喧嚣的夜市格格不入。
她静静地坐在后座,目光穿透人群,精准地落在了那个正在插科打诨、应付着街坊感谢的年轻人身上。
刚才发生的一切,包括陆逍遥那神乎其神的身手和化解开水的手段,全都一丝不落地落在了她的眼里。
副驾驶上,一个穿着灰色中山装、气息沉稳的中年男子低声问道:“小姐,看来情报没错。
那种身法,举重若轻,对暗劲的运用妙到毫巅,绝非普通武者能做到。
他……真的可能就是三年前龙武阁那位失踪的天才, ‘逍遥刀’陆逍遥?”
冷艳女子没有立刻回答,她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膝盖,眼神锐利如鹰隼,仿佛要穿透陆逍遥那副玩世不恭的表象,看清他内在的本质。
过了好一会儿,她才用清冷得不带一丝波澜的嗓音,缓缓开口,像是在自言自语,又像是在下达判断:“身法确实是顶级的路子,但内力似乎……十不存一。
而且,”她微微顿了顿,目光扫过陆逍遥地摊上那些“破烂”,尤其是那几本假的不能再假的武功秘籍,冰冷的嘴角似乎几不可查地抽搐了一下。
“而且,混到要靠摆地摊卖假古董为生……龙武阁曾经的第一天才,如今竟沦落至此?”
她的语气里,听不出是惋惜,是嘲讽,还是别的什么情绪。
“需要接触他吗?”
中年男子询问道。
“不急。”
女子收回目光,升起了车窗,将外界的喧嚣隔绝,“再观察一下。
学院里的那点麻烦,还没到需要病急乱投医的地步。
何况……”她顿了顿,脑海中闪过陆逍遥刚才保护老人和孩子时,眼中那一闪而过的锐利光芒。
“何况,一头受伤沉睡的麒麟,即便暂时敛起了爪牙,揽住了衣袖,也终究不是池中之物。
看看他接下来,会怎么做。”
“是,小姐。”
中年男子恭敬应道,发动了汽车。
黑色轿车悄无声息地滑入车流,消失在夜色中,仿佛从未出现过。
夜市很快恢复了之前的热闹,甚至因为刀疤强一伙的被赶跑,气氛更加活跃了几分。
陆逍遥帮着老汉收拾好散落的水果和零钱,又安抚了受惊的小女孩,这才慢悠悠地晃回自己的摊位。
王阿姨给他塞了瓶冰镇矿泉水,心有余悸地说:“小陆啊,今天多亏你了!
不过你得罪了刀疤强,他背后肯定还有人,以后可得小心点。”
陆逍遥拧开瓶盖,灌了一大口,浑不在意地摆摆手:“问题不大。
兵来将挡,水来我把它倒掉呗。”
他重新瘫回躺椅,恢复了那副懒散的模样,仿佛刚才那个瞬间制伏数名混混的高手只是大家的幻觉。
只有他自己知道,刚才那看似轻松惬意的几下,己经让他体内本就不多的内力消耗了不少,胸口隐隐传来一阵熟悉的闷痛。
那是三年前留下的暗伤。
他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胸口那枚温凉的玉佩,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霾。
“树欲静而风不止啊……”他低声咕哝了一句,仰头望着被霓虹灯染成暗红色的夜空,眼神有些飘忽。
“师父,您说的对,有些人,有些事,不是你想躲,就能躲得掉的。”
“这江海市的水,看来又要浑了。”
他将棒棒糖咬得嘎嘣作响,嘴角却缓缓勾起一抹复杂的弧度,那弧度里,有无奈,有自嘲,但深处,似乎也有一丝被压抑了太久、即将破土而出的……锋芒。
夜,还很长。
江海市的序幕,才刚刚拉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