橡皮屑里的星星之六年一瞬
第1章 校门口的“拔河赛”
《校门口的“拔河赛”》九月的太阳刚爬过教学楼顶，金晃晃的光洒在“阳光小学”的红漆大门上，把“一年级新生报到处”的牌子照得发亮。
校门口像撒了把彩色糖果，挤满了背着新书包的小不点——有的书包上挂着会响的铃铛，有的印着咧嘴笑的卡通熊，还有的被家长提在手里，鼓囊囊的像装了只不安分的小兔子。
李沐阳的书包是亮黄色的，上面绣着只蹦跳的小青蛙，此刻正随着他的动作在妈妈胳膊上蹭来蹭去。
“不去！
我就不去！”
他把脸埋在妈妈的碎花衬衫上，声音闷闷的，带着刚睡醒的沙哑。
肉乎乎的小手死死攥着妈妈的衣角，指节都泛白了，仿佛那不是衣角，是救命的浮木。
妈妈弯下腰想掰开他的手，他反而拽得更紧，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，吧嗒吧嗒砸在书包上的青蛙脸上，把青蛙的绿肚皮洇出一小片深色的水痕。
“阳阳乖，你看那墙上的画，”妈妈指着校门内侧的彩绘墙，那里画着几个背着书包的小朋友在草地上放风筝，“里面有好多玩具，还有会讲故事的老师呢。”
李沐阳从妈妈怀里探出头，圆脸蛋上挂着两道亮晶晶的泪痕，睫毛湿哒哒地黏在眼皮上。
他的眼睛很亮，像浸在水里的黑葡萄，此刻却瞪得圆圆的，警惕地扫过那些蹦蹦跳跳往校园里走的孩子。
“他们都是坏人！”
他突然拔高声音，把旁边一个戴眼镜的小男孩吓了一跳，“他们会抢我的奥特曼！”
说着又把脸埋回去，肩膀一抽一抽的，黄色书包上的青蛙仿佛也跟着蔫了下去。
离他们三步远的地方，林晓冉正踮着脚往校园里望。
她的齐耳短发梳得整整齐齐，刘海像用尺子量过似的，齐齐地贴在额头上。
天蓝色的校服穿得一丝不苟，领口的扣子系到最上面一颗，背着的粉色书包带子调得一样长，稳稳地贴在背上。
她不像别的孩子那样拽着家长的手，只是站得笔首，像棵刚栽下去的小树苗，连书包上的小熊挂件都安安分分地垂着，没晃一下。
“冉冉，再检查下书包，文具盒带了吗？”
奶奶把一个剥好的煮鸡蛋塞进她手里，又伸手想替她理理衣领。
林晓冉往后退了半步，躲开奶奶的手，自己抬手把衣领抚平，动作像个小大人。
“奶奶，我检查过三遍了，”她的声音细细的，却很清楚，“铅笔削好了，橡皮也带了，还有您给我缝的姓名贴，每个本子上都贴了。”
她把鸡蛋塞进书包侧面的网袋里，拉链拉得慢吞吞的，却一下到位，不像有的孩子那样拉到一半就卡住。
“那……那要是有人欺负你，就告诉老师啊。”
奶奶还在念叨，眼睛里满是不舍。
林晓冉点点头，视线却越过人群，落在教学楼门口那几个举着“一年级（1）班”牌子的老师身上。
她看到一个扎着马尾的女老师正弯腰对一个哭鼻子的小女孩笑，手指轻轻拍着那女孩的背。
“奶奶，我走了。”
她脆生生地说，转身时书包带轻轻晃了一下，小熊挂件终于摆了摆，像是在跟奶奶挥手。
王雨萱是被妈妈半抱在怀里的。
她的粉色书包比林晓冉的大一圈，上面印着会眨眼睛的芭比娃娃，此刻正随着妈妈的动作蹭着她的胳膊。
她没哭，也没闹，只是把脸埋在妈妈的颈窝里，只露出一双又大又圆的眼睛，像受惊的小鹿，偷偷往外瞟。
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，随着眨眼的动作轻轻颤动，把阳光挡出一小片阴影。
“萱萱看，那个小朋友的书包跟你一样呢。”
妈妈指着不远处一个背着同款芭比书包的小女孩，试图让她放松些。
王雨萱的眼睛眨了眨，长长的睫毛扫过妈妈的皮肤。
她没说话，只是把妈妈抱得更紧了些，小胳膊圈住妈妈的脖子，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妈妈衬衫上的纽扣。
她看到那个亮黄色书包的小男孩还在哭，看到蓝衣服的小女孩己经走到老师身边，看到校门口的牌子被风吹得晃来晃去，“一年级”三个字像在跟她打招呼。
“我们去跟老师打个招呼好不好？”
妈妈抱着她往报到处挪，脚步放得很慢。
王雨萱把脸埋得更深了，鼻尖抵着妈妈的锁骨，能闻到妈妈身上淡淡的洗衣粉味。
她不喜欢陌生的地方，不喜欢那么多叽叽喳喳的声音，更不喜欢那些看起来很凶的大孩子——刚才有个背着奥特曼书包的男孩跑过去时，差点撞到她的书包，吓得她心脏砰砰跳。
“哇——我要回家！”
突然响起的哭声把王雨萱吓了一跳，她猛地抬起头，看到李沐阳正抱着妈妈的腿打滚，黄色书包歪到了一边，青蛙的一只眼睛被压得变了形。
他的脸哭得通红，像熟透的西红柿，眼泪鼻涕糊了一脸，嘴里还含糊地喊着：“我不要上学！
我要找爸爸！”
周围的家长都笑了起来，有几个小朋友也跟着撇起了嘴，仿佛被他的哭声传染了。
林晓冉停下脚步，回头看了一眼，眉头微微皱了皱，像是在想“这样不好”，但很快又转回去，继续往老师那里走。
她的小手攥着书包带子，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有点发白，但脊背挺得更首了。
“你看，那个小妹妹多勇敢，”李沐阳的妈妈指着林晓冉的背影，试图劝他，“人家都自己走过去了。”
“我才不要学她！”
李沐阳从地上爬起来，抹了把脸，把眼泪鼻涕都蹭在了袖子上。
他看到林晓冉走到那个扎马尾的老师面前，仰着头说了句什么，老师笑着摸了摸她的头，然后她就跟着老师往教学楼里走，背影小小的，却很稳。
一股莫名的委屈涌上来，他又开始哭，这次声音更大了：“我就要妈妈！
妈妈不要走！”
王雨萱看着这一切，眼睛睁得更大了。
她看到林晓冉走进教学楼时，回头望了一眼校门口，好像在找什么。
她的目光扫过哭闹的李沐阳，扫过抱着妈妈脖子的自己，然后轻轻晃了下手里的书包带，消失在走廊尽头。
“萱萱，我们也过去吧，你的班主任就是那个穿红裙子的老师。”
妈妈抱着她走到报到处，红裙子老师正笑眯眯地看着她，手里拿着一支印着小猫的笔。
“小朋友，你叫王雨萱对吗？”
老师的声音软软的，像棉花糖。
王雨萱把脸往妈妈怀里缩了缩，只露出一双眼睛。
她看到老师胸前的牌子上写着“张老师”，看到老师身后的登记本上己经写了好几个名字，第一个就是“林晓冉”，字迹圆圆的，很好看。
“别怕呀，”张老师蹲下来，和她平视，“你的书包真漂亮，芭比娃娃的眼睛会眨呢。”
王雨萱的手指在妈妈的纽扣上顿了顿。
她喜欢这个老师的笑容，像幼儿园阿姨一样温柔。
她偷偷瞟了一眼旁边还在抽噎的李沐阳——他妈妈正拿着湿巾给他擦脸，黄色书包被放在地上，青蛙的脸朝上，好像在看天。
“来，跟妈妈说再见好不好？”
张老师伸出手，掌心暖暖的。
王雨萱没说话，但慢慢松开了圈着妈妈脖子的手。
妈妈把她放下来，她的小皮鞋刚沾到地面，就下意识地往妈妈身后躲了躲，肩膀轻轻蹭着妈妈的腿。
书包有点沉，压得她微微晃了一下，但她很快站稳了，像棵努力扎根的小豆芽。
“妈妈下午第一个来接你。”
妈妈帮她理了理额前的碎发，声音有点哽咽。
王雨萱的睫毛颤了颤，一滴眼泪没忍住，顺着脸颊滑了下来，滴在粉色的书包带上。
她没擦，只是看着妈妈转身的背影，看着妈妈走了两步又回头，看着妈妈的身影消失在人群里。
“我们进去吧，”张老师轻轻牵起她的手，她的手暖暖的，手指上有淡淡的粉笔味，“你的同桌可能己经在教室里等你了呢。”
王雨萱被老师牵着往里走，脚步小小的，有点踉跄。
她路过李沐阳身边时，看到他还在跟妈妈“拔河”，小手死死拽着妈妈的包，黄色书包被甩得像面小旗子。
她还看到林晓冉的蓝色身影出现在教学楼的走廊里，正踮着脚看墙上的照片，书包上的小熊挂件在阳光下闪了一下。
走廊里飘着淡淡的消毒水味，混着新课本的油墨香。
王雨萱的心跳得很快，像揣了只小兔子。
她不知道教室里会有什么，不知道同桌会是男孩还是女孩，不知道那个亮黄色书包的小男孩会不会跟她分到一个班。
但她攥着张老师的手，跟着老师往前走，书包上的芭比娃娃眨着眼睛，好像在说“别怕呀”。
教学楼外，李沐阳的哭声还在继续，像首不成调的歌。
阳光越升越高，把“阳光小学”西个字照得金灿灿的，也把30个即将走进教室的小不点的影子，拉得长长的，像一串刚发芽的希望。
校门口像撒了把彩色糖果，挤满了背着新书包的小不点——有的书包上挂着会响的铃铛，有的印着咧嘴笑的卡通熊，还有的被家长提在手里，鼓囊囊的像装了只不安分的小兔子。
李沐阳的书包是亮黄色的，上面绣着只蹦跳的小青蛙，此刻正随着他的动作在妈妈胳膊上蹭来蹭去。
“不去！
我就不去！”
他把脸埋在妈妈的碎花衬衫上，声音闷闷的，带着刚睡醒的沙哑。
肉乎乎的小手死死攥着妈妈的衣角，指节都泛白了，仿佛那不是衣角，是救命的浮木。
妈妈弯下腰想掰开他的手，他反而拽得更紧，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，吧嗒吧嗒砸在书包上的青蛙脸上，把青蛙的绿肚皮洇出一小片深色的水痕。
“阳阳乖，你看那墙上的画，”妈妈指着校门内侧的彩绘墙，那里画着几个背着书包的小朋友在草地上放风筝，“里面有好多玩具，还有会讲故事的老师呢。”
李沐阳从妈妈怀里探出头，圆脸蛋上挂着两道亮晶晶的泪痕，睫毛湿哒哒地黏在眼皮上。
他的眼睛很亮，像浸在水里的黑葡萄，此刻却瞪得圆圆的，警惕地扫过那些蹦蹦跳跳往校园里走的孩子。
“他们都是坏人！”
他突然拔高声音，把旁边一个戴眼镜的小男孩吓了一跳，“他们会抢我的奥特曼！”
说着又把脸埋回去，肩膀一抽一抽的，黄色书包上的青蛙仿佛也跟着蔫了下去。
离他们三步远的地方，林晓冉正踮着脚往校园里望。
她的齐耳短发梳得整整齐齐，刘海像用尺子量过似的，齐齐地贴在额头上。
天蓝色的校服穿得一丝不苟，领口的扣子系到最上面一颗，背着的粉色书包带子调得一样长，稳稳地贴在背上。
她不像别的孩子那样拽着家长的手，只是站得笔首，像棵刚栽下去的小树苗，连书包上的小熊挂件都安安分分地垂着，没晃一下。
“冉冉，再检查下书包，文具盒带了吗？”
奶奶把一个剥好的煮鸡蛋塞进她手里，又伸手想替她理理衣领。
林晓冉往后退了半步，躲开奶奶的手，自己抬手把衣领抚平，动作像个小大人。
“奶奶，我检查过三遍了，”她的声音细细的，却很清楚，“铅笔削好了，橡皮也带了，还有您给我缝的姓名贴，每个本子上都贴了。”
她把鸡蛋塞进书包侧面的网袋里，拉链拉得慢吞吞的，却一下到位，不像有的孩子那样拉到一半就卡住。
“那……那要是有人欺负你，就告诉老师啊。”
奶奶还在念叨，眼睛里满是不舍。
林晓冉点点头，视线却越过人群，落在教学楼门口那几个举着“一年级（1）班”牌子的老师身上。
她看到一个扎着马尾的女老师正弯腰对一个哭鼻子的小女孩笑，手指轻轻拍着那女孩的背。
“奶奶，我走了。”
她脆生生地说，转身时书包带轻轻晃了一下，小熊挂件终于摆了摆，像是在跟奶奶挥手。
王雨萱是被妈妈半抱在怀里的。
她的粉色书包比林晓冉的大一圈，上面印着会眨眼睛的芭比娃娃，此刻正随着妈妈的动作蹭着她的胳膊。
她没哭，也没闹，只是把脸埋在妈妈的颈窝里，只露出一双又大又圆的眼睛，像受惊的小鹿，偷偷往外瞟。
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，随着眨眼的动作轻轻颤动，把阳光挡出一小片阴影。
“萱萱看，那个小朋友的书包跟你一样呢。”
妈妈指着不远处一个背着同款芭比书包的小女孩，试图让她放松些。
王雨萱的眼睛眨了眨，长长的睫毛扫过妈妈的皮肤。
她没说话，只是把妈妈抱得更紧了些，小胳膊圈住妈妈的脖子，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妈妈衬衫上的纽扣。
她看到那个亮黄色书包的小男孩还在哭，看到蓝衣服的小女孩己经走到老师身边，看到校门口的牌子被风吹得晃来晃去，“一年级”三个字像在跟她打招呼。
“我们去跟老师打个招呼好不好？”
妈妈抱着她往报到处挪，脚步放得很慢。
王雨萱把脸埋得更深了，鼻尖抵着妈妈的锁骨，能闻到妈妈身上淡淡的洗衣粉味。
她不喜欢陌生的地方，不喜欢那么多叽叽喳喳的声音，更不喜欢那些看起来很凶的大孩子——刚才有个背着奥特曼书包的男孩跑过去时，差点撞到她的书包，吓得她心脏砰砰跳。
“哇——我要回家！”
突然响起的哭声把王雨萱吓了一跳，她猛地抬起头，看到李沐阳正抱着妈妈的腿打滚，黄色书包歪到了一边，青蛙的一只眼睛被压得变了形。
他的脸哭得通红，像熟透的西红柿，眼泪鼻涕糊了一脸，嘴里还含糊地喊着：“我不要上学！
我要找爸爸！”
周围的家长都笑了起来，有几个小朋友也跟着撇起了嘴，仿佛被他的哭声传染了。
林晓冉停下脚步，回头看了一眼，眉头微微皱了皱，像是在想“这样不好”，但很快又转回去，继续往老师那里走。
她的小手攥着书包带子，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有点发白，但脊背挺得更首了。
“你看，那个小妹妹多勇敢，”李沐阳的妈妈指着林晓冉的背影，试图劝他，“人家都自己走过去了。”
“我才不要学她！”
李沐阳从地上爬起来，抹了把脸，把眼泪鼻涕都蹭在了袖子上。
他看到林晓冉走到那个扎马尾的老师面前，仰着头说了句什么，老师笑着摸了摸她的头，然后她就跟着老师往教学楼里走，背影小小的，却很稳。
一股莫名的委屈涌上来，他又开始哭，这次声音更大了：“我就要妈妈！
妈妈不要走！”
王雨萱看着这一切，眼睛睁得更大了。
她看到林晓冉走进教学楼时，回头望了一眼校门口，好像在找什么。
她的目光扫过哭闹的李沐阳，扫过抱着妈妈脖子的自己，然后轻轻晃了下手里的书包带，消失在走廊尽头。
“萱萱，我们也过去吧，你的班主任就是那个穿红裙子的老师。”
妈妈抱着她走到报到处，红裙子老师正笑眯眯地看着她，手里拿着一支印着小猫的笔。
“小朋友，你叫王雨萱对吗？”
老师的声音软软的，像棉花糖。
王雨萱把脸往妈妈怀里缩了缩，只露出一双眼睛。
她看到老师胸前的牌子上写着“张老师”，看到老师身后的登记本上己经写了好几个名字，第一个就是“林晓冉”，字迹圆圆的，很好看。
“别怕呀，”张老师蹲下来，和她平视，“你的书包真漂亮，芭比娃娃的眼睛会眨呢。”
王雨萱的手指在妈妈的纽扣上顿了顿。
她喜欢这个老师的笑容，像幼儿园阿姨一样温柔。
她偷偷瞟了一眼旁边还在抽噎的李沐阳——他妈妈正拿着湿巾给他擦脸，黄色书包被放在地上，青蛙的脸朝上，好像在看天。
“来，跟妈妈说再见好不好？”
张老师伸出手，掌心暖暖的。
王雨萱没说话，但慢慢松开了圈着妈妈脖子的手。
妈妈把她放下来，她的小皮鞋刚沾到地面，就下意识地往妈妈身后躲了躲，肩膀轻轻蹭着妈妈的腿。
书包有点沉，压得她微微晃了一下，但她很快站稳了，像棵努力扎根的小豆芽。
“妈妈下午第一个来接你。”
妈妈帮她理了理额前的碎发，声音有点哽咽。
王雨萱的睫毛颤了颤，一滴眼泪没忍住，顺着脸颊滑了下来，滴在粉色的书包带上。
她没擦，只是看着妈妈转身的背影，看着妈妈走了两步又回头，看着妈妈的身影消失在人群里。
“我们进去吧，”张老师轻轻牵起她的手，她的手暖暖的，手指上有淡淡的粉笔味，“你的同桌可能己经在教室里等你了呢。”
王雨萱被老师牵着往里走，脚步小小的，有点踉跄。
她路过李沐阳身边时，看到他还在跟妈妈“拔河”，小手死死拽着妈妈的包，黄色书包被甩得像面小旗子。
她还看到林晓冉的蓝色身影出现在教学楼的走廊里，正踮着脚看墙上的照片，书包上的小熊挂件在阳光下闪了一下。
走廊里飘着淡淡的消毒水味，混着新课本的油墨香。
王雨萱的心跳得很快，像揣了只小兔子。
她不知道教室里会有什么，不知道同桌会是男孩还是女孩，不知道那个亮黄色书包的小男孩会不会跟她分到一个班。
但她攥着张老师的手，跟着老师往前走，书包上的芭比娃娃眨着眼睛，好像在说“别怕呀”。
教学楼外，李沐阳的哭声还在继续，像首不成调的歌。
阳光越升越高，把“阳光小学”西个字照得金灿灿的，也把30个即将走进教室的小不点的影子，拉得长长的，像一串刚发芽的希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