精彩片段
窗外的天空是一种沉闷的灰白色,像脏了的旧棉絮,无力地笼罩着“安心疗养院”略显破败的院子。《装病破产后,死对头心软了》这本书大家都在找,其实这是一本给力小说,小说的主人公是顾宴叶清弦,讲述了窗外的天空是一种沉闷的灰白色,像脏了的旧棉絮,无力地笼罩着“安心疗养院”略显破败的院子。几片枯黄的叶子粘在湿冷的玻璃窗上,被风吹得簌簌发抖,却挣脱不得。叶清弦半靠在摇高了的病床上,目光空茫地落在窗外。他身上穿着洗得发白的蓝条纹病号服,更衬得脸色是一种不见天日的苍白,颧骨微微凸起,眼窝深陷,曾经流光溢彩的眸子此刻像是蒙尘的琉璃,黯淡无光。他的呼吸很轻,胸口只有极其微弱的起伏,仿佛每一次吸气都需要耗费...
几片枯黄的叶子粘在湿冷的玻璃窗上,被风吹得簌簌发抖,却挣脱不得。
叶清弦半靠在摇高了的病床上,目光空茫地落在窗外。
他身上穿着洗得发白的蓝条纹病号服,更衬得脸色是一种不见天日的苍白,颧骨微微凸起,眼窝深陷,曾经流光溢彩的眸子此刻像是蒙尘的琉璃,黯淡无光。
他的呼吸很轻,胸口只有极其微弱的起伏,仿佛每一次吸气都需要耗费巨大的努力,偶尔会有一两声压抑不住的、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微弱气音,像是破旧风箱的残喘。
一根透明的氧气管别扭地搁在他鼻下,为他这具“濒临崩溃”的身体提供着微不足道的支撑。
露在薄被外的手瘦削见骨,手背上布满青筋和零星针孔,无力地搭在身侧。
病房里弥漫着消毒水和晚期器官衰竭病人身上特有的、微甜而腐朽的药味混合的气息。
房间简陋,除了必要的医疗设备,几乎看不到任何私人物品,只有一个掉了漆的床头柜,上面放着一个磨花了的不锈钢水杯和半碗早己凉透、凝了一层油膜的稀粥。
一切都符合一个破产后、身患重病、无人问津之人的凄惨设定。
护工刚帮他翻过身,絮叨了两句费用问题,暗示着拖欠的可能,得到叶清弦一个虚弱得几乎无法察觉的点头回应后,才撇着嘴出去了。
门轻轻合上。
叶清弦眼底的空茫瞬间褪去少许,闪过一丝极快的计算和疲惫。
维持这种每分每秒的表演,对精神和体力的消耗是巨大的。
但他必须撑下去。
他一多半的赌注,都押在了这一刻的凄惨上。
就在这时,走廊外传来一阵与疗养院缓慢拖沓节奏截然不同的脚步声。
急促,沉稳,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,越来越近。
叶清弦的心脏猛地一跳,几乎是本能地,他眼底那点微光瞬间熄灭,重新被极致的虚弱和麻木覆盖。
呼吸变得更加艰难起来,每一次吸气都仿佛扯着千钧重负,带着细微的、令人心碎的颤音。
他甚至微微蹙起眉,仿佛正承受着某种无声的持续痛苦。
现在的处境让他不得不将伪装的面具再次拿起。
他不敢赌,也不能赌。
脚步声在他的病房门外停住。
短暂的沉默,像是门外的人在确认门牌号,或是酝酿勇气。
然后,门被轻轻推开。
顾宴站在门口,几乎挡住了门外所有的光。
他穿着一身剪裁精良的深色大衣,肩头还落着几分外面的寒气,身形依旧挺拔高大,与这破败环境格格不入。
他英俊的脸上带着一路风尘仆仆的痕迹,但此刻,所有表情都凝固了。
他的目光,如同被钉在了病床上那个人身上。
震惊,难以置信,恐慌……种种情绪如同潮水般迅速淹没了他那双总是沉稳锐利的眼睛。
他看到的是一具几乎被抽干了生命力的躯壳,是记忆中那个骄傲、鲜活、甚至带着几分任性张扬的叶清弦破碎后的残骸。
那张曾经令他痴迷又苦恼的漂亮面孔,如今只剩下一片触目惊心的苍白和衰弱,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碎裂。
他的呼吸骤然停滞了一秒。
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,痛得他几乎无法呼吸。
几乎不敢认。
病床上的人似乎被开门声惊动,极其缓慢地、艰难地转过头。
那双空洞的眼睛看向门口,先是茫然,然后在看清顾宴面容的瞬间,骤然缩紧。
叶清弦的嘴唇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,苍白的脸上迅速掠过一丝极度难堪的、想要躲藏的神情。
他下意识地想抬手遮住自己,或是拉高被子,但那虚弱的手臂只是徒劳地抬起了一点,便无力地垂落。
“……走……”一个极其微弱、气若游丝的声音从他干裂的唇间挤出,带着羞耻和抗拒,“……出……去……”因为情绪“激动”,他的呼吸骤然变得更加急促困难起来,胸口剧烈地起伏,却好像吸不进丝毫空气,喉咙里发出可怕的嗬嗬声,脸色也由白开始转向不健康的青灰。
氧气管似乎完全失去了作用。
这副眼看就要窒息过去的模样,瞬间击碎了顾宴最后一丝迟疑和距离感。
“清弦!”
顾宴猛地冲进病房,几乎是扑到床前,动作却在下一個瞬间变得无比轻柔,生怕碰碎了眼前的人。
他小心翼翼地握住叶清弦那只无力垂落的手,触手一片冰凉瘦削,骨头硌得他心口生疼。
“叶清弦……是我,顾宴。”
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得厉害,带着无法掩饰的颤抖和恐慌,“别怕,看着我,慢慢呼吸,慢慢来……”他另一只手无措地、轻柔地拍着叶清弦的背,试图帮助他顺气,眼神里的心疼和痛苦几乎要满溢出来。
叶清弦在他的触碰下似乎更加“激动”,身体细微地颤抖,想要挣脱,却又虚弱得无法动弹,只能徒劳地偏过头,闭上眼,眼角却沁出一滴生理性的泪水,顺着消瘦的脸颊滑落,没入鬓角。
这滴眼泪,如同最炽热的熔岩,烫得他心脏骤缩。
“对不起……对不起……”顾宴语无伦次地低喃,手指极其轻柔地拂去那滴泪痕,指尖传来的冰凉温度让他心如刀绞,“我来了,没事了,不会再让你一个人了……绝对不会了……”他紧紧握着那只冰冷的手,试图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它,看着叶清弦在他眼前痛苦喘息、脆弱得仿佛下一秒就要消散的模样,巨大的愧疚和怜爱如同海啸般将他彻底淹没。
他无法想象他经历了什么,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。
破产?
重病?
无人照料?
每一个念头都像一把钝刀在他心口反复切割。
他只知道,他来得太晚了。
此刻,他怀抱着这具破碎不堪的身体,只剩下一个念头——抓住他,温暖他,再也不放手。
叶清弦在他的安抚下,呼吸“渐渐”平复了一些,但依旧微弱不堪,闭着眼睛,长睫湿漉漉地颤抖,不肯再看顾宴,仿佛彻底失去了所有生气,也失去了面对故人的最后一点勇气。
顾宴看着他这副样子,眼眶不受控制地泛起一阵酸涩的潮热。
他俯下身,极其克制而又充满保护欲地,将额头轻轻抵在冰凉的额头上,声音低沉而坚定,如同立下誓言:“别怕,以后都有我。”
病房里,只剩下叶清弦刻意维持的、艰难痛苦的呼吸声,以及顾宴沉重而心痛的心跳声。
一个被迫演得投入,一个真情痛得真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