精彩片段
城中村的夜比别处更沉，像块浸了水的海绵，压得人喘不过气。都市小说《二手许愿机》是作者“冬天的萤火虫”诚意出品的一部燃情之作，陈默陈建国两位主角之间虐恋情深的爱情故事值得细细品读，主要讲述的是：城中村的夜比别处更沉，像块浸了水的海绵，压得人喘不过气。陈默缩在隔断间里，身下的铁架床“咯吱咯吱”响，木板墙缝漏进隔壁夫妻的吵架声——“你个窝囊废！挣不到钱还敢喝酒？”“老子乐意！你管得着吗！”——声音混着窗外的馊水桶腐臭味，钻进鼻腔里，熏得他太阳穴突突跳。手机屏幕的蓝光映着他眼下的乌青。网贷APP的红色警告跳出来：最后通牒：欠款80,000元，逾期将移交法务部，下面附着张PS过的“老赖公示”照片...
陈默缩在隔断间里，身下的铁架床“咯吱咯吱”响，木板墙缝漏进隔壁夫妻的吵架声——“你个窝囊废！
挣不到钱还敢喝酒？”
“老子乐意！
你管得着吗！”
——声音混着窗外的馊水桶腐臭味，钻进鼻腔里，熏得他太阳穴突突跳。
手机屏幕的蓝光映着他眼下的乌青。
网贷APP的红色警告跳出来：最后通牒：欠款80,000元，逾期将移交法务部，下面附着张PS过的“老赖公示”照片：他穿外卖员制服的样子被P成了囚服，胸前写着“失信被执行人陈默”，底下还有一行小字：“全村通报，子女考公政审受限”。
“操。”
他划掉通知，指腹蹭过屏幕上的“8万”，像蹭掉一块结痂的疤。
烟灰缸里插着三根没抽完的烟屁股，烟丝散在裂开的塑料桌上，旁边是半瓶喝剩的二锅头——这是他今晚的“晚饭”，辛辣的液体顺着喉咙烧下去，勉强压住胃里的酸水。
半小时前送酸辣粉的屈辱还黏在皮肤上。
客户是个穿潮牌的胖子，地址写在城中村最深处的死胡同，他爬了六层楼，汤洒了一半，泼在对方限量版AJ上。
胖子在电话里咆哮：“穷鬼！
跑外卖的命还想翻身？
这辈子烂在下水道里吧！”
声音像指甲刮黑板，至今还在他耳边嗡嗡响。
“烂就烂呗。”
陈默把手机扔回床上，嘀咕着口头禅，“反正老天爷不给机会，躺平也是躺。”
他摸出最后一根烟点上，火星子在黑暗里一明一灭，照见墙角堆着的泡面箱——那是他这个月的“主食”，箱子上的生产日期是半年前。
手机突然震动，不是催债电话，是医院护工小李发来的语音：“陈哥，您父亲刚才又犯头晕了，说想见您……”陈默的手指顿住了。
父亲陈建国在工地摔断了腰，躺了半年，住院费像无底洞。
他掐灭烟头，翻出钱包——里面只有三张皱巴巴的十元纸币，还有一枚一元硬币，是上次送外卖找零剩下的。
“明天坐公交去医院。”
他对自己说，把硬币塞进裤兜，像揣着块烫手的炭。
可催债电话偏在这时打进来。
铃声尖锐得像警报，陈默盯着屏幕上“王经理”的名字，喉结动了动，还是接了。
“陈默！
钱呢？”
王富贵的声音像淬了毒的刀，“明天再不还利息，我就把你那‘老赖公示’贴到你爸医院门口！”
“王老板，再宽限两天……”陈默的声音发哑，“我爸住院了……住院？”
王富贵嗤笑，“你爸住院关我屁事？
你欠的是网贷，不是慈善款！”
他压低声音，像吐毒蛇信子，“我告诉你，明天中午十二点，带着钱来我公司，不然……嘿嘿，你知道后果。”
电话挂断，忙音像针一样扎进耳朵。
陈默盯着墙上的挂历——明天是父亲生日，他本来想买个蛋糕。
“既然老天爷不给机会……”他抓起桌上的二锅头灌了一口，酒精烧得眼眶发烫，“那就不捞了，躺平算了。
凌晨两点，他被尿憋醒。
隔断间的木板墙挡不住尿骚味，他趿拉着开裂的拖鞋出门，巷口的路灯坏了，只有月光漏下几缕，照见垃圾堆的轮廓。
馊水桶的腐臭味扑面而来，他捂着鼻子绕开，手电筒的光（从工地捡的，电池快没电了）扫过砖堆——忽然，一点刺眼的红撞进视线。
那是一台机器。
掉漆的红色铁皮外壳，像被扔在废品站十年的老物件，边角磨得发亮，露出底下的铁灰色。
外壳贴满褪色的促销标签，用马克笔写的“清仓大甩卖！”
“五元一个愿望！”
“过期不候！”
，字迹被雨水泡得模糊，像哭花的妆。
机器正面有个硬币投币口，底下三个按钮磨损得看不清字迹，活像被遗弃的劣质扭蛋机。
陈默蹲下身，指尖拂过机器侧面一道深凹的刮痕——下面隐约刻着行小字：WISH MACHINE - SECOND HAND。
字母边缘生锈，像干涸的血迹。
“二手许愿机？”
他嗤笑出声，荒唐感像气泡一样冒上来。
这玩意儿怎么会出现在垃圾堆里？
五元一个愿望？
怕不是哪个精神病做的恶作剧。
可鬼使神差地，他摸向裤兜——那枚一元硬币还在。
本来打算坐公交去医院的钱。
“反正老天爷不给机会……”他嘀咕着口头禅，硬币在掌心硌得慌，“不捞白不捞，万一是真的呢？”
他捏着硬币，对准投币口。
金属碰撞声“当啷”一响，机器内部传来齿轮卡壳的“咔哒”声，像老旧的钟表在挣扎。
陈默屏住呼吸，盯着出币口——“哐当！”
一张皱巴巴的硬纸片掉出来，上面印着一行打印体：愿望实现凭证目标：一夜暴富执行方案：天降横财（物理）+ 拆迁队上门（社会性双重暴击）陈默的瞳孔猛地收缩。
他抬头看向机器，表面贴的“五元一个愿望”标签微微卷边，底下渗出一行血红色的油彩字，像刚写上去的：“下一个愿望，打八折哦亲。”
巷口的风突然大了，吹得他头顶一凉。
陈默下意识摸了摸，什么都没有——但他分明看见，自己影子的头顶，冒出一小簇嫩绿的草芽，在月光下晃悠。
副作用激活：头顶长草（持续72小时）“草（一种植物）……”他抹了把脸，咧嘴笑了。
笑声在空荡的巷子里回响，惊飞了垃圾堆上的野猫。
他捡起凭证，背面还有行小字，被机油渍糊了一半：本机由愿望之神废弃试验场出品，完成十次暴富挑战即可解锁神级权限。
当前进度：1/10。
远处的工地传来挖掘机的轰鸣，陈默攥紧凭证，走向那台掉漆的红色机器。
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，影子的头顶，那撮草芽在风里轻轻摇摆。
“既然老天爷给机会……”他嘀咕着，硬币在手心攥出了汗，“那就捞呗。”
（本章完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