精彩片段
雾澜市的清晨总是带着一股散不去的霉味。“咸鱼盼朝阳”的倾心著作,林深苏念是小说中的主角,内容概括:雾澜市的清晨总是带着一股散不去的霉味。湿气像某种粘稠的液体,糊满了老城区的每一寸墙皮。海晏楼。这座在拆迁图纸上被画了红叉的百年老宅,此刻正被红蓝交替的警灯暴力唤醒。警戒线外,拆迁队的负责人抖着腿,烟灰掉了一裤子都浑然不觉。“顶层……那间屋子……又死人了。”林深关上车门。没有关严,他又用力推了一把。寒意顺着袖口往里钻,像针扎。作为重案组组长,他对尸体早己脱敏,但听到“海晏楼”三个字时,胃部还是痉挛了...
湿气像某种粘稠的液体,糊满了老城区的每一寸墙皮。
海晏楼。
这座在拆迁图纸上被画了红叉的百年老宅,此刻正被红蓝交替的警灯暴力唤醒。
警戒线外,拆迁队的负责人抖着腿,烟灰掉了一裤子都浑然不觉。
“顶层……那间屋子……又死人了。”
林深关上车门。
没有关严,他又用力推了一把。
寒意顺着袖口往里钻,像针扎。
作为重案组组长,他对尸体早己脱敏,但听到“海晏楼”三个字时,胃部还是痉挛了一下。
那是刻在他家户口本上的伤疤。
二十年了。
“头儿,现场没动过。”
陈默迎上来,递过一副手套。
林深没接话,接过手套戴上,橡胶弹在手腕上,发出“啪”的一声脆响。
他踩着腐朽的木楼梯上楼。
每一步,都伴随着木板的哀鸣。
这栋楼本该在上个月变成废墟,现在却成了城市最狰狞的伤口。
顶层的门被技侦推开。
一股陈旧的尘土味混合着某种奇异的檀香扑面而来。
没有血腥味。
房间正中,一把太师椅。
一个男人端坐在椅子上,双手交叠放在膝盖,下巴微收。
如果不是肤色呈现出死灰色的僵硬,他看起来就像是在闭目养神。
门窗完好,插销从内部锈死。
通风管道焊着拇指厚的钢板,积灰有一指厚,没有任何剐蹭痕迹。
“绝对密室。”
林深的声音很轻,在这个死寂的空间里却显得格外刺耳。
这场景他太熟了。
在他父亲泛黄的案卷照片里,二十年前的苏家夫妇,也是这样坐着。
像是在等待一场永远不会到来的宴席。
当年,唯一的活口是五岁的苏念。
林深走到尸体前,蹲下。
死者穿着廉价的冲锋衣,口袋鼓起一块不自然的形状。
他伸出镊子,夹了出来。
是一张照片。
黑白,泛黄,边缘有撕裂的毛边。
照片上是年轻的苏家夫妇,还有一个被撕掉了一半脸的男人。
林深盯着那张照片,瞳孔骤缩。
这张照片的另一半,在他父亲的遗物铁盒里,躺了整整二十年。
“查身份。”
林深站起身,膝盖发出轻微的骨响。
“正在跑数据库。”
陈默飞快地操作着终端,“监控显示,昨晚十一点死者独自上楼,之前在街角和一个黑衣人有过接触。”
“黑衣人?”
“戴口罩,连帽衫,避开了所有正面摄像头。
死者和他聊了两句,然后就像……像是中邪一样,自己走进了海晏楼。”
林深看着死者平静得诡异的脸。
这不是他杀。
这是一场献祭。
“去市图书馆。”
林深脱下手套,扔进物证袋,“找苏念。”
陈默愣住:“那个幸存者?
她不是失忆了吗?”
“照片是拼图。”
林深大步向外走去,风衣带起一阵冷风,“缺的那一块,在她脑子里。”
……市立图书馆,地下古籍修复室。
这里安静得能听见纸张呼吸的声音。
苏念手里拿着一把棕刷,正小心翼翼地剔除古书上的虫卵。
她动作很稳,指节修长苍白,透着一股常年不见阳光的病态。
脚步声打破了宁静。
苏念的手指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,棕刷在纸面上留下一道极浅的痕迹。
“苏念小姐。”
林深站在工作台前,挡住了头顶惨白的灯光,“我是市局林深。”
苏念抬头。
她的瞳孔颜色很浅,像两颗玻璃珠,倒映着林深冷硬的脸。
“海晏楼出事了。”
这五个字像是一把锤子,重重砸在苏念的神经上。
“啪。”
棕刷掉落在地。
苏念没有尖叫,也没有后退。
她只是死死地盯着林深,或者说,盯着他身后那片虚无的黑暗。
她的呼吸开始急促,胸口剧烈起伏,像是溺水的人在拼命争抢氧气。
“火……”她从喉咙深处挤出破碎的音节。
“铜牌……他们在烧……”林深立刻察觉不对,一步跨过工作台:“苏念!”
苏念的瞳孔瞬间放大,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骨头,软绵绵地向后倒去。
在倒地的瞬间,她的背包被带翻。
杂物散落一地。
“哐当。”
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声。
一枚巴掌大小的物件滚到了林深脚边。
那是一块古旧的铜牌,被岁月磨得发亮。
正面刻着一个狰狞的獠牙鬼面。
背面是一个阴刻的古篆字——烬。
林深的目光凝固在那个字上。
二十年前的案卷里,父亲用红笔在角落里反复写着这个字,首到笔尖划破纸张。
他捡起铜牌,冰冷的触感顺着指尖首刺心脏。
游戏开始了。
或者是,那场二十年前的游戏,从未结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