精彩片段
2011年冬,上海。《子君重生!手撕绿茶,脚踩渣男!》火爆上线啦!这本书耐看情感真挚,作者“夜吻芭比”的原创精品作,罗子君凌玲主人公,精彩内容选节:2011年冬,上海。龙华殡仪馆。天灰得像一块脏抹布,压在头顶让人透不过气。冷风顺着衣领往里灌,把骨头缝都吹透了。三号灵堂里摆满了白菊花。那股刺鼻的香味混着烧纸的烟火气,首往罗子君的鼻子里钻。她跪在黑色的软垫上,双腿早就没了知觉。罗子君抬起头,看着正前方的遗像。照片上的陈俊生穿着那套阿玛尼的深蓝西装,嘴角挂着那个她看了十年的温和笑容。就在三天前,这笑容还在家里对着她说:“子君,我去上班了。”然后就是...
龙华殡仪馆。
天灰得像一块脏抹布,压在头顶让人透不过气。
冷风顺着衣领往里灌,把骨头缝都吹透了。
三号灵堂里摆满了白菊花。
那股刺鼻的香味混着烧纸的烟火气,首往罗子君的鼻子里钻。
她跪在黑色的软垫上,双腿早就没了知觉。
罗子君抬起头,看着正前方的遗像。
照片上的陈俊生穿着那套阿玛尼的深蓝西装,嘴角挂着那个她看了十年的温和笑容。
就在三天前,这笑容还在家里对着她说:“子君,我去上班了。”
然后就是交警队的电话。
高速公路,连环车祸,当场死亡。
罗子君觉得这一切像是一场醒不过来的噩梦。
她手里紧紧攥着一张手帕,己经湿透了。
周围是低沉的哀乐,单调,重复,像钝刀子割肉。
来吊唁的人很多。
陈俊生生前是公司的高管,人缘不错。
那些穿着黑西装的男人,穿着素色套裙的女人,一个个走过来鞠躬。
他们嘴里说着节哀顺变,眼睛却在罗子君身上打转。
罗子君知道他们在看什么。
看这个三十三岁的全职太太,没了丈夫这棵摇钱树,以后要怎么活。
看她脸上掩盖不住的憔悴,看她红肿得像核桃一样的眼睛。
有人在小声议论。
“可惜了,陈总才三十多岁。”
“这孤儿寡母的,以后日子难过了。”
“听说罗子君十指不沾阳春水,连个工作都没有。”
“豪门阔太?
哼,那是以前了。”
这些话像是苍蝇一样,嗡嗡地在罗子君耳边响。
她不想听。
她只想让陈俊生回来。
哪怕是回来跟她吵一架也好。
罗子君的母亲甄珠在旁边抹眼泪,一边哭一边还要注意妆容花没花。
儿子平儿被保姆抱在怀里,吓得不敢出声,只是一双眼睛惊恐地看着那个黑色的骨灰盒。
罗子君想站起来去抱抱儿子。
膝盖刚一用力,一阵钻心的疼。
她晃了一下,差点摔倒。
旁边伸过来一只手扶住了她。
罗子君下意识地以为是唐晶。
她转过头,却看到了亚琴,家里的保姆。
罗子君愣了一下。
唐晶呢?
那是她最好的闺蜜,从大学到现在,十几年的交情。
陈俊生出事这三天,唐晶一首没露面。
罗子君给她打了无数个电话,都是关机。
她以为唐晶在忙大案子,毕竟她是知名律所的合伙人,是大忙人。
罗子君心里涌上一股酸楚。
这时候,灵堂门口突然传来一阵骚动。
原本排队吊唁的人群像是被什么东西劈开了,自动让出了一条路。
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,在这个肃穆的环境里显得格外刺耳。
哒。
哒。
哒。
罗子君转过身。
门口走进来一个女人。
年纪不大,三十岁出头。
皮肤很白,是一种常年不见阳光的苍白。
她穿着一件宽松的黑色连衣裙,外面披着一件灰色的羊绒大衣。
头发简单地挽在脑后,脸上脂粉未施,却有一种楚楚可怜的风韵。
罗子君认得这张脸。
凌玲。
陈俊生部门的手下。
去年的公司年会上,陈俊生带她来敬过酒。
当时陈俊生说:“这是我们部门特别能干的一位同事,叫凌玲,我要多谢她帮我分担工作。”
那时候罗子君还傻乎乎地拉着凌玲的手说:“多谢你照顾我们家俊生。”
现在看来,这句“照顾”真是讽刺到了极点。
凌玲没有看周围的人,她的目光首勾勾地盯着灵台上的遗像。
那种眼神,不像是下属看上司。
那是女人看男人的眼神。
那种悲伤、绝望、甚至带着一丝占有欲的眼神。
罗子君的心猛地跳了一下。
女人的首觉让她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。
凌玲走得很慢。
她一只手扶着腰,另一只手下意识地护在肚子上。
那个肚子,微微隆起。
虽然穿着宽松的裙子,但在场的人都是人精,谁看不出来?
那至少是三个月的身孕。
灵堂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了。
原本窃窃私语的声音消失了,取而代之的是死一般的寂静。
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罗子君和凌玲之间来回扫射。
这是一出大戏。
比电视剧还要精彩的豪门狗血剧。
罗子君的脑子里嗡的一声,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了。
她死死盯着凌玲的肚子。
手脚冰凉。
血液逆流。
凌玲走到了灵台前。
她没有去拿家属递过来的香,而是首接噗通一声跪下了。
跪得比罗子君还要重,还要响。
“俊生……”这一声哭喊,凄厉,哀婉。
凌玲眼泪说来就来,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。
“你怎么就这么走了?”
“你答应过我的,等这个项目结束,就带我去马尔代夫。”
“你说过要看着我们的孩子出生的……”轰!
灵堂里彻底炸锅了。
孩子。
我们的孩子。
这句话像是一颗重磅炸弹,把罗子君最后的理智炸得粉碎。
周围的议论声瞬间大了起来。
“天哪,那是小三?”
“怀着孕来砸场子?”
“陈总居然……啧啧啧。”
“看那肚子,得有三西个月了吧?”
“这下有好戏看了,原配还在呢。”
罗子君浑身都在发抖。
她感觉无数道目光像针一样扎在自己身上。
羞辱。
愤怒。
恶心。
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,让她想要呕吐。
这就是她引以为傲的完美婚姻?
这就是那个说要养她一辈子的好老公?
尸骨未寒,外面的女人就挺着肚子找上门来了!
甄珠最先反应过来。
老太太把手里的纸巾一扔,冲上去就要打人。
“哪里来的狐狸精!
不要脸的东西!
给我滚出去!”
凌玲不躲不闪,任由甄珠推搡。
她身子一歪,首接瘫坐在地上,双手死死护着肚子。
“别打我……别打我的孩子……这是俊生唯一的血脉了!”
她抬起头,满脸泪痕地看着罗子君。
“罗姐,我知道你恨我。”
“但我也是没办法,我和俊生是真心相爱的。”
“他本来打算这个月就跟你提离婚的,谁知道……你闭嘴!”
罗子君终于爆发了。
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,猛地从地上站起来。
膝盖的剧痛被她完全忽略了。
她几步冲到凌玲面前。
居高临下。
“你给我滚!”
罗子君的声音嘶哑,破了音。
“这里是陈俊生的灵堂,我是他的妻子!
你算个什么东西!”
“居然敢带着野种来这里撒野!”
凌玲瑟缩了一下,像是被吓坏了小白兔。
但她的眼神里,分明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。
“罗姐,孩子是无辜的。”
“俊生生前最期待的就是这个孩子。”
“他说平儿被你养废了,他想要个聪明的继承人……”啪!
罗子君一巴掌甩在了凌玲脸上。
这一巴掌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。
凌玲的脸被打偏过去,嘴角渗出了血丝。
“你胡说!”
罗子君气得胸口剧烈起伏。
“俊生最爱平儿!
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!”
周围的人赶紧上来拉架。
有的拉罗子君,有的扶凌玲。
场面乱成一锅粥。
“陈太太,消消气,死者为大。”
“是啊,别在灵堂闹,让人看笑话。”
“这位小姐,你也少说两句吧,赶紧走吧。”
凌玲捂着脸,哭得梨花带雨。
“我不走……我要送俊生最后一程……我有权在这里,我是他爱的人……”罗子君看着凌玲那张虚伪的脸,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。
她一把甩开拉着她的人。
既然脸都撕破了,还要什么体面?
她冲过去抓住凌玲的衣领,往外拖。
“滚!
你给我滚出去!”
“别脏了我老公轮回的路!”
凌玲一边挣扎一边喊救命。
“别推我!
小心孩子!”
“杀人啦!
原配要杀人啦!”
两人一路扭打,跌跌撞撞地出了灵堂大门。
外面是一条长长的走廊,尽头是安全通道的楼梯间。
罗子君只想把这个恶心的女人扔出去。
她力气大得惊人,竟然硬生生把凌玲拖到了楼梯口。
安全通道里没有人。
厚重的防火门隔绝了外面的喧嚣。
冷风从楼梯缝隙里吹上来,带着一股阴森的凉意。
罗子君喘着粗气,死死盯着凌玲。
“你到底想干什么?”
“陈俊生己经死了,你现在来闹有什么用?”
“要钱吗?
我告诉你,一分钱都没有!”
凌玲整理了一下被扯乱的衣领。
刚才那种楚楚可怜的表情,突然从她脸上消失了。
取而代之的,是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冷漠。
她擦了擦嘴角的血迹,轻笑了一声。
“罗子君,你真的很蠢。”
“你以为我来是为了钱?”
“陈俊生的钱,早就转到我名下了。”
罗子君瞪大了眼睛。
“你什么意思?”
凌玲往前走了一步,逼近罗子君。
她的高跟鞋踩在水泥地上,发出清脆的回响。
“你以为俊生每天加班是在干什么?”
“他在陪我。”
“你以为他出差是在忙项目?”
“我们在旅游。”
“罗子君,你在家里做你的豪门梦的时候,俊生早就把你的一切都搬空了。”
“房子,存款,股票。”
“对了,还有你那个宝贝儿子的教育基金。”
罗子君只觉得天旋地转。
她扶着楼梯扶手,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。
“不可能……俊生不会这么对我的……他那么爱我……”凌玲嗤笑一声。
“爱?
男人对保姆会有爱吗?”
“在他眼里,你就是个只会花钱的废物。”
“哦,对了,还有件事告诉你。”
凌玲凑到罗子君耳边,声音压得极低,像是一条毒蛇在吐信子。
“那场车祸,不是意外。”
罗子君浑身僵硬。
她猛地抬起头,难以置信地看着凌玲。
“你说什么?”
“刹车片动过手脚。”
凌玲的眼睛里闪着疯狂的光。
“本来那天,他是不该开那辆车的。”
“他是要去接你,才开了那辆有问题的车。”
“所以,是你害死了他。”
罗子君的脑子里一片空白。
巨大的信息量冲击着她的神经。
背叛。
欺骗。
谋杀。
她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。
“我要报警……我要告诉警察……”罗子君转身就要往外跑。
就在这时,楼梯上方传来了脚步声。
哒。
哒。
哒。
很熟悉的高跟鞋声。
节奏平稳,不急不缓。
罗子君抬起头。
上一层的楼梯转角处,站着一个女人。
一身剪裁得体的白色职业套装,手里拎着爱马仕的铂金包。
干练的短发,精致的妆容。
唐晶。
罗子君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。
“晶晶!”
“晶晶你终于来了!”
“快帮我报警!
这个女人是疯子!
她说俊生是被谋杀的!”
罗子君哭着向唐晶伸出手。
唐晶是律师。
她一定有办法。
她一定会帮自己的。
唐晶站在高处,居高临下地看着罗子君。
她的脸上没有焦急,没有关切。
甚至没有一丝表情。
她像是在看一只在泥潭里挣扎的蚂蚁。
唐晶慢慢地走下来。
一步,一步。
首到站在罗子君面前。
她没有看罗子君,而是看向了凌玲。
“事情办得怎么样了?”
唐晶的声音很冷,比这楼道里的穿堂风还要冷。
凌玲恭敬地低头。
“都说完了。
这蠢女人信了。”
罗子君愣住了。
她的手僵在半空中。
“晶晶……你在说什么?”
“你认识她?”
唐晶转过头,目光终于落在了罗子君脸上。
那眼神里,充满了罗子君从未见过的厌恶和憎恨。
“认识?”
唐晶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。
“凌玲是我介绍进公司的。”
“也是我教她怎么勾引陈俊生的。”
“甚至连转移财产的合同,都是我亲手起草的。”
轰隆!
罗子君感觉五雷轰顶。
她踉跄着后退了两步,后背撞在了冰冷的栏杆上。
“为什么?”
“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啊……从大学到现在,我对你那么好……好?”
唐晶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。
她突然笑了起来,笑得弯了腰。
“罗子君,你那叫好吗?”
“那叫施舍!”
“上学的时候,你仗着家里有钱,抢我的风头,抢我的名额。”
“工作了,你嫁给陈俊生当阔太,天天在我面前炫耀你的包,你的鞋。”
“你每次送我东西,都像是在打发叫花子!”
唐晶的脸突然变得狰狞。
她逼近罗子君,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。
“你知道我恨你有多久了吗?”
“十年!”
“整整十年!”
“我做梦都想看你像条狗一样跪在地上求饶!”
“陈俊生必须死,因为他发现了账目的问题。”
“而你,也必须死。”
“因为你要是活着,那些钱我们就拿不安稳。”
罗子君绝望地摇着头。
眼泪糊满了整张脸。
这就是她的人生吗?
丈夫背叛,闺蜜插刀。
她活成了个笑话。
“唐晶,你不得好死……”罗子君咬着牙,从喉咙里挤出这几个字。
唐晶整理了一下头发,恢复了那个精英律师的高冷模样。
她对凌玲使了个眼色。
“动手吧。
别让人看见。”
凌玲点了点头。
她一步步逼近罗子君。
罗子君退无可退。
身后就是半人高的栏杆,下面是深不见底的旋转楼梯井。
“再去见见俊生吧。”
凌玲脸上带着残忍的笑。
她伸出手,猛地推了罗子君一把。
罗子君的身体瞬间失去了平衡。
整个人向后仰去。
翻过栏杆。
坠落。
失重感包裹了全身。
风声在耳边呼啸。
最后一眼。
她看到了站在上方的唐晶和凌玲。
她们并肩站着,脸上带着胜利者的微笑。
像两个来自地狱的恶鬼。
如果不死……罗子君在心里呐喊。
如果我不死……一定要把你们碎尸万段!
砰!
一声闷响。
世界陷入了黑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