精彩片段
秋雨敲打着南州市的窗棂,把这座城市浸得透湿。小说叫做《玄蛇秘踪》,是作者浮生刀笔吏的小说,主角为林墨苏晴。本书精彩片段:秋雨敲打着南州市的窗棂,把这座城市浸得透湿。林墨站在警戒线外,仰头望着那栋废弃的“启明大厦”,顶层破碎的玻璃窗像只空洞的眼,正幽幽地盯着他。“死者是周明远,前市博物馆考古部教授,三个月前刚退休。”老刑警张队递过来一份卷宗,指尖沾着雨水,“早上六点被清洁工发现,从十七楼坠落,当场身亡。初步勘察,现场没有打斗痕迹,门窗从内部反锁,桌上还有封打印的遗书。”林墨接过卷宗,目光却没离开大厦墙面。这栋楼竣工不...
林墨站在警戒线外,仰头望着那栋废弃的“启明大厦”,顶层破碎的玻璃窗像只空洞的眼,正幽幽地盯着他。
“死者是周明远,前市博物馆考古部教授,三个月前刚退休。”
老刑警张队递过来一份卷宗,指尖沾着雨水,“早上六点被清洁工发现,从十七楼坠落,当场身亡。
初步勘察,现场没有打斗痕迹,门窗从内部反锁,桌上还有封打印的遗书。”
林墨接过卷宗,目光却没离开大厦墙面。
这栋楼竣工不到十年就因开发商资金链断裂成了烂尾楼,墙皮剥落的地方露出暗黄色的水泥,像块巨大的伤疤贴在市中心。
他刚从警校毕业半年,跟着张队在刑侦支队实习,这是他接触的第三起命案,却不知为何,心脏像被雨丝缠得发紧。
“遗书内容核实了?”
他翻开卷宗,周明远的照片印在第一页,戴眼镜,鬓角斑白,眼神温和,很难想象这样一个人会选择在废弃写字楼里结束生命。
“核实了,大致意思是晚年研究遇到瓶颈,精神抑郁,厌倦尘世。”
张队抽了口烟,白雾在雨里散得很快,“家属也说他最近确实状态不好,经常失眠。
按说……这案子可以定性为自杀了。”
林墨没应声,戴上手套跨过警戒线。
电梯早就停了,他沿着消防通道往上爬,楼梯间积着厚厚的灰,只有一串新鲜的脚印从底层延伸上来——应该是最早到达的警员留下的。
十七楼的走廊弥漫着灰尘和霉味,尽头那间办公室的门虚掩着,门把手上还挂着“请勿进入”的警示牌,是施工队留下的。
办公室里果然如张队所说,陈设简单。
一张落满灰尘的办公桌,一把椅子,还有周明远带来的一个黑色双肩包。
遗书就放在桌面上,字迹是打印的,宋体五号字,规整得透着股刻意。
林墨走到窗边,碎玻璃碴散落在地板上,窗沿有半个模糊的鞋印,和周明远脚上的皮鞋纹路吻合。
一切都指向自杀。
他蹲下身,目光扫过地面。
突然,他注意到办公桌旁的地板上,有个蜷缩的身影轮廓——那是周明远坠楼前最后的姿势。
他小心翼翼地挪过去,手指拂过灰尘,在靠近死者右手的位置,似乎有个极淡的压痕。
“张队,过来一下。”
张队应声进来,林墨指着那个压痕:“这里好像有东西被攥过。”
技术科的同事很快过来,用特殊光源照射,压痕处显出几道细微的纹路。
他们小心地清理掉表面的灰尘,一枚指甲盖大小的金属碎片露了出来,边缘不规则,像是被硬生生掰断的。
林墨用证物袋收好碎片,指尖触到金属的瞬间,浑身猛地一震。
碎片表面刻着几道扭曲的线条,组合在一起,像一条盘绕的蛇——那纹路,和他贴身戴着的一枚徽章上的图案,几乎一模一样。
那枚徽章是父亲失踪前留下的。
十年前,父亲也是位刑警,在追查一桩文物盗窃案时突然失联,只留下一个旧木盒,里面就装着那枚蛇形纹徽章,除此之外,再无踪迹。
这些年,林墨无数次摩挲过徽章上的纹路,早己刻进了骨子里。
“这是什么?”
张队凑过来看,“看着像某种饰品的碎片?”
林墨定了定神,把碎片放进证物袋封好:“不清楚,可能是死者生前随身携带的东西。
我去看看他的包。”
双肩包里装着几本书,都是关于古蜀文明的考古论著,其中一本《三星堆祭祀坑探秘》的扉页上,用铅笔写着几行潦草的字:“玄蛇现,青铜鸣,三星聚,鬼神惊”。
字迹被反复涂抹过,边缘发毛。
“玄蛇?”
林墨皱起眉,这个词在他脑海里和那枚徽章撞出一声闷响。
他继续翻找,在包的夹层里摸出一个笔记本。
前几页记着考古笔记,后面却突然出现了一些奇怪的符号,和碎片上的蛇纹有几分相似。
最后一页只写了一句话:“他们来了,在找‘眼睛’。”
“他们是谁?”
林墨指尖划过那行字,纸页边缘有些潮湿,像是被汗水浸过。
这时,技术科传来消息:“林哥,遗书的打印时间查出来了,是昨天晚上十点,但打印机的墨盒里,检测到一点微量的墨粉残留,和周教授常用的牌子不一样。
还有,周教授的右手食指指甲缝里,有少量皮肤组织,不是他本人的。”
林墨猛地抬头,看向窗外。
雨还在下,十七楼的风卷着雨丝灌进来,带着股寒意。
他低头看向掌心的证物袋,那半片蛇形纹碎片在昏暗的光线下,仿佛正微微蠕动。
这不是自杀。
周明远在临死前,攥着这枚碎片,留下了那句没头没尾的话。
而那枚碎片,像一把钥匙,猝不及防地插进了林墨尘封十年的记忆里,转动了某个早己生锈的锁芯。
“张队,”林墨的声音有些发沉,“我想申请重新勘察现场,还有,查一下周明远最近的社交关系,特别是……和‘玄蛇’有关的一切。”
张队看着他手里的证物袋,又看了看笔记本上的字迹,掐灭了烟:“这案子……可能真没那么简单。
行,我去申请支援。
你留在这里,仔细搜,别放过任何细节。”
林墨点点头,转身走向办公桌。
他知道,从发现这半片碎片开始,有些东西己经不一样了。
周明远的死,父亲的失踪,还有那个模糊的“玄蛇”,像三条缠绕的蛇,正慢慢在他眼前织成一张网。
他从脖子上摘下那枚贴身戴了十年的徽章,蛇形纹路在指尖冰凉。
十年了,他以为父亲的失踪会永远是个谜,却没想到,一个坠楼的老教授,会把他重新拉回那场未完的追寻里。
雨还在下,十七楼的风里,仿佛藏着细碎的低语。
林墨握紧徽章,目光再次投向窗外——那里,南州市的轮廓在雨雾中若隐若现,而某个隐藏在城市阴影里的东西,似乎正被这突如其来的死亡惊东,缓缓睁开了眼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