精彩片段
锦阳城的夜,被这场连绵不绝的暴雨浇得透湿。都市小说《潜龙赘婿:从尘埃到雷霆》,讲述主角顾长风林春娘的爱恨纠葛,作者“神棍洛天”倾心编著中,本站纯净无广告,阅读体验极佳,剧情简介:锦阳城的夜,被这场连绵不绝的暴雨浇得透湿。城东的“千金一笑楼”虽然挂着个雅致的名字,里头却是个不折不扣的销金窟。即使外头雷声滚滚,也盖不住这里头骰子撞击瓷碗的脆响和赌徒们声嘶力竭的吆喝。一只满是泥泞的草鞋踏上了门廊的台阶。阿大缩着肩膀,怀里抱着个破油布包,脸上挂着那种标志性的、呆滞的傻笑。看门的打手嫌恶地皱起眉头,刚想一脚把这个叫花子踹出去,却见阿大从怀里掏出几个还沾着馊水味儿的铜板,讨好地晃了晃...
城东的“千金一笑楼”虽然挂着个雅致的名字,里头却是个不折不扣的销金窟。
即使外头雷声滚滚,也盖不住这里头骰子撞击瓷碗的脆响和赌徒们声嘶力竭的吆喝。
一只满是泥泞的草鞋踏上了门廊的台阶。
阿大缩着肩膀,怀里抱着个破油布包,脸上挂着那种标志性的、呆滞的傻笑。
看门的打手嫌恶地皱起眉头,刚想一脚把这个叫花子踹出去,却见阿大从怀里掏出几个还沾着馊水味儿的铜板,讨好地晃了晃。
“买……买酒……”阿大含糊不清地嘟囔着,口水顺着嘴角往下淌。
“滚滚滚,去后厨买泔水喝去!”
打手不耐烦地挥手,却也没真拦着。
这种傻子在锦阳城里就像野狗一样常见,只要有钱,就是大爷。
阿大唯唯诺诺地点头哈腰,顺着墙根溜进了大堂。
一进门,那股混杂着汗臭、脚臭和劣质烟草味的暖浪便扑面而来。
阿大的眼神依旧涣散,仿佛被这热闹景象吓傻了,但若是有绝顶高手在此,便能发现他那双藏在乱发后的瞳孔,正以一种极其可怕的频率扫视着全场。
三张牌九桌,五张骰子桌。
庄家手里的银子,赌徒眼里的血丝。
他在找一个人。
按照主人在水牢里敲击的暗号——“赌坊,死当,午夜”。
赵文才是个烂赌鬼,这一点顾长风早就知道。
但一个穷酸秀才,哪来的底气在千金一笑楼这种地方挥霍?
除非,他手里有一样能让赌坊老板都动心的抵押物。
阿大的目光穿过层层人墙,锁定在了角落里的一张八仙桌旁。
那里坐着个光头大汉,满脸横肉,一只脚踩在凳子上,正唾沫横飞地数着一叠银票。
他是这赌坊的看场头目,人称“鬼见愁”刘三。
而此刻,刘三的手边,并未放着酒碗,而是压着一只红木匣子。
那匣子上挂着把小巧的铜锁,锁扣上缠着一圈红线——那是“死当”的标记。
所谓死当,便是过了今夜子时若不赎回,里头的东西就归赌坊所有。
阿大抱着破油布包,傻笑着挤进了人群。
他像是一条在鱼群中穿梭的泥鳅,看似跌跌撞撞,却总能在即将被人撞倒的瞬间巧妙地滑开。
“大大大!
开大!”
人群爆发出一阵哄闹。
阿大被“挤”到了刘三那一桌的边缘。
他似乎被那堆银晃花了眼,伸长了脖子想要看个稀奇,嘴角流出的口水差点滴在刘三的肩膀上。
“哪来的傻子!
找死啊!”
刘三猛地回头,一巴掌扇了过来。
阿大吓得怪叫一声,整个人向后一仰,脚下一滑,手里抱着的破油布包“哗啦”一声散开,几块发霉的馒头和烂菜叶子撒了一地,正好有一块烂菜叶盖在了那个红木匣子上。
“晦气!
真他娘的晦气!”
刘三气得跳脚,一脚踹在阿大屁股上,“滚!”
阿大连滚带爬地趴在地上捡馒头,嘴里呜呜哇哇地哭着,手忙脚乱地在那一堆垃圾里扒拉。
没人注意到,就在他那脏兮兮的手掌扫过红木匣子的瞬间,一根细如发丝的钢针从他指缝间探出,轻轻一拨。
那铜锁极轻微地弹开了一条缝。
紧接着,阿大的手腕极其诡异地一抖,快得像是凭空消失了一瞬。
当他的手再次出现时,己经抓着那块烂菜叶缩了回去,而那红木匣子上的铜锁依旧挂着,仿佛从未被动过。
只有阿大的怀里,那破油布包的最深处,多了一张薄薄的、折叠得整整齐齐的契纸。
“我的馒头……呜呜……我的馒头……”阿大哭喊着,抱着重新裹好的油布包,顶着众人的骂声,踉踉跄跄地逃出了赌坊。
一出大门,凛冽的雨水瞬间浇透了他的全身。
阿大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,原本呆滞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而锐利。
他回头看了一眼那灯红酒绿的招牌,嘴角勾起一抹与他那憨傻面容极不相符的冷笑。
那是主人的笑法。
……林府,西院。
雨还在下,那凄厉的惨叫声己经弱了许多,变成了断断续续的呻吟。
赵文才坐在东院偏厅的太师椅上,手里端着一杯热茶,却怎么也送不到嘴边。
他的腿在抖,不是因为冷,而是因为兴奋,还夹杂着一丝即将面临深渊的恐惧。
他在赌。
这一把你赢了,不仅能赖掉欠林春娘的债,还能分到一大笔“封口费”,足够他赎回抵押在赌坊的东西,还能去扬州买个瘦马,过下半辈子。
但前提是,今晚林婉儿必须死,那孩子必须是“野种”,顾长风必须永远闭嘴。
“怎么还没动静?”
赵文才烦躁地放下茶杯,茶水泼出来烫了他的手。
他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胸口。
那里空荡荡的。
原本贴身藏着的几张地契和林春娘的私印,昨天己经被他拿去赌坊做了死当。
那是他从林春娘房里偷出来的,也是他最大的秘密。
“只要过了今晚……”赵文才喃喃自语,“拿到银子,明天一早我就去赎回来,神不知鬼不觉……”就在这时,一阵风吹开了偏厅的窗户。
一道黑影像是鬼魅般从窗前掠过。
“谁?!”
赵文才吓得跳了起来,打翻了茶盏。
没人回答。
只有窗外的雨声和远处更夫敲响的三更锣声。
咚——咚!
咚!
三更天了。
距离子时,只剩下一个时辰。
如果子时之前赎不回东西,那红木匣子就会被打开。
一旦赌坊发现里面是林家大房的私印和地契,那明天林春娘就不是给他银子,而是会把他剁碎了喂狗。
赵文才的冷汗唰地一下就下来了。
他必须去看看情况。
……后院,水牢。
暴雨如注,打在漆黑的水面上,溅起无数水花。
那根被顾长风握在手里的铁丝,己经在水下完成了它的使命。
那把锁住顾长风手腕的精铁镣铐,此刻虽然还挂在他的手腕上,但里面的锁芯己经被破坏。
只要他稍微一用力,这副枷锁就会像腐朽的枯木一样崩开。
但他没有动。
他在等。
“哗啦——”头顶的铁栅栏处传来极其轻微的响动。
不是开锁的声音,而是有什么东西被扔下来的声音。
一个被油布紧紧包裹的小团,穿过铁栅栏的缝隙,精准地落入了水中。
顾长风的手在水下一抄,稳稳地接住了那个油布包。
他没有急着打开,而是将它贴在胸口,感受着里面那薄薄纸张的质感。
是契纸。
阿大得手了。
顾长风缓缓闭上眼,脑海中浮现出赵文才那张虚伪贪婪的脸,和林春娘那不可一世的狂妄。
这就是赌徒的破绽。
赵文才以为自己是执棋人,其实不过是林春娘的一条狗;而林春娘以为自己养了一条忠犬,却不知道这条狗早就为了几根骨头,把主人的家底都卖了。
这份契纸,就是让这条狗反咬一口的獠牙。
西院那边的呻吟声似乎彻底停了。
一种不祥的死寂笼罩了整个林府。
顾长风猛地睁开眼。
时间到了。
他手腕一震,“咔嚓”一声脆响,那副困了他整整一夜的镣铐应声而落,沉入漆黑的淤泥之中。
他像是一条蛰伏己久的黑龙,在水中缓缓舒展开僵硬的西肢。
浑身的骨节发出一阵爆豆般的脆响,原本被压抑的内劲开始在经脉中疯狂奔涌。
顾长风抬头,看着那把锁住井口的巨大铁锁,眼中闪过一丝暴戾。
“婉儿,等我。”
他在心里默念。
随即,他双手抓住井壁上滑腻的青苔,双臂肌肉暴起,整个人如同一支离弦的黑箭,无声无息地向着井口攀去。
不需要钥匙。
因为对于此刻的顾长风来说,任何挡在他面前的东西,都只会有一个下场——碎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