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在民国搞扶贫

第1章 开局负债一百块,房东竟是我自己

我在民国搞扶贫 任尔东西灬 2025-11-24 17:27:51 都市小说
李哲醒来时,感觉自己的脑袋像是被十吨重的《社区工作管理条例》反复碾压过一样,又沉又痛。

他最后的记忆,是正在社区活动中心声情并茂地宣讲“构建和谐社区,共享幸福人生”,然后……然后天花板上一盏饱经风霜的吊灯,大概是对他画的大饼感到厌烦,决定自由落体,给他来了个物理超度。

“所以说,安全生产检查不能走过场啊……”他捂着头,发出一声社畜的悲鸣。

然而,入手的感觉不对。

这头发……有点长,还有点油腻。

他猛地睁开眼,映入眼帘的不是医院雪白的天花板,而是——蛛网在雕花木床的角落殷勤地编织着几何图案,阳光透过糊着泛黄报纸的格子窗,在满是灰尘的空气里切出几道丁达尔效应的光路。

屋子里唯一的现代电器,可能就是他身上这件丝绸(?

)睡衣的化纤成分。

“这什么复古主题民宿?

我们街道经费己经紧张到这种地步了吗?”

李哲喃喃自语,挣扎着想坐起来,却感觉身体虚弱得像被抽走了所有假期。

就在这时,“吱呀”一声,那扇看起来一阵风就能吹散架的木板门被人推开。

一个穿着打着补丁的短褂、脑袋剃得青溜溜的年轻小伙子端着一个粗瓷碗,小心翼翼地探进头来。

“老板,您醒啦?”

小伙子脸上瞬间堆起混杂着庆幸和担忧的笑容,“您都昏睡一天了!

快,喝了这碗粥垫垫肚子。”

老板?

这称呼倒是比“李主任”听着舒坦。

李哲狐疑地接过碗,看着里面能照出人影的稀粥,基层工作者的首觉告诉他——情况不妙。

“你是?”

“我是阿福啊老板!

咱们车行……呃,咱们弄堂里拉车的阿福!”

阿福搓着手,有些局促,“您不记得了?

昨天王扒皮来收账,您跟他理论,被他推了一把,磕桌角上了……”车行?

弄堂?

王扒皮?

收账?

一连串陌生的名词砸过来,李哲的CPU差点烧了。

他猛地环顾西周,目光掠过屋里唯一的“奢侈品”——一张红木梳妆台,上面放着一面模糊的铜镜。

他连滚带爬地扑过去,铜镜里映出一张陌生的脸。

年纪约莫二十出头,眉清目秀,带着点读书人的文弱,只是脸色苍白,眼神里充满了属于李哲的惊恐和茫然。

“我……穿越了?”

这个只在小说和公众号推文里看过的词,此刻像惊雷一样在他脑海里炸开。

经过阿福磕磕巴巴、夹杂着大量同情眼神的叙述,以及李哲凭借多年调解经验进行的引导式提问,他终于搞清了自己的基本盘。

此地,是1930年的上海法租界,福煦里。

此人,也叫李哲,二十二岁,父母双亡,继承了这栋老式里弄房子,是名义上的“包租公”。

此景,父母不仅没留下存款,反而因为治病欠了一屁股债,债主代表就是那位“王扒皮”,乃本地青帮小头目钱西海手下的得力干将。

此况,家里能当的东西都当得差不多了,下个月的利息还没着落,而唯一的稳定收入——房租,也因为租客们普遍穷得叮当响且同情这位落魄小老板,经常收不齐。

总结:开局一个破弄堂,负债一百块大洋,员工(疑似)仅有一位热心黄包车夫,生存难度,地狱级。

“想我堂堂李主任,管着上万人的社区,协调资金上千万,如今居然要为一百块大洋折腰?”

李哲看着铜镜里的小白脸,悲从中来。

就在这时,门外传来一阵中气十足的哭喊:“李老板!

李老板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!”

李哲眼皮一跳,这味儿太对了,简首是他前世工作的经典复刻。

他深吸一口气,整理了一下身上皱巴巴的睡衣,努力端出前世“社区金牌调解员”的架势,迈步走了出去。

门外,两位大妈正上演全武行。

一位手里攥着一只老母鸡,另一位死死捏着鸡爪子,场面僵持不下,鸡毛满天飞。

“张姨,王婶,这是怎么了?

慢慢说,咱们要创建和谐弄堂,暴力解决不了问题。”

李哲下意识地脱口而出,甚至想从口袋里掏个小本本记录。

两位大妈被这新颖的官腔弄得一愣,随即又吵嚷起来。

“李老板!

她家的鸡天天跑我院子里拉屎,还啄我家种的菜!”

“放屁!

你家的菜叶子都长到我家墙角了,鸡吃两口怎么了?

这鸡跑到我院子里,就是我的!”

……听着这熟悉的“鸡毛蒜皮”,李哲恍惚间以为自己还在2024年。

他定了定神,露出职业微笑:“二位,听我一言。

根据我们《福煦里邻里公约》草案……”他哪来的草案?

现编的!

“……这鸡呢,属于流动资产管理不清。

这样,张姨,王婶弄脏了你的院子,是不对。

但王婶,你抓了人家的鸡,也属于不当得利。

我看,这只鸡,充公!”

“充公?”

两位大妈和阿福都惊呆了。

“对,充公!”

李哲一脸正气,“作为我们福煦里公共食堂的第一笔资产!

以后这只鸡下的蛋,归集体所有,用于帮扶咱们弄堂的孤寡老人!

至于二位的纠纷,张姨负责打扫公共区域三天,王婶负责收集弄堂里的可回收垃圾三天,以示惩戒,二位看,公平否?”

两位大妈被这前所未闻的处置方式绕晕了,互相看了一眼,居然觉得……有点道理?

一场风波,竟被这病恹恹的小老板三言两语平息了。

两位大妈嘟囔着,一个放下鸡,一个承诺打扫卫生,各自散了。

阿福看着李哲,眼睛都在放光:“老板!

您这招太高了!

不仅没得罪人,还得了一只鸡!”

李哲深藏功与名地摆摆手,刚想发表一番关于“基层治理关键在于疏导而非堵塞”的感想,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在弄堂口响了起来。

“哟,李老板,身子骨好了?

还能断案了,看来是没什么大碍了嘛。”

李哲抬头望去,只见一个穿着黑色香云纱短褂、歪戴着帽子的瘦高个,带着两个膀大腰圆的跟班,吊儿郎当地走了过来。

所到之处,弄堂里的住户们要么赶紧关门,要么缩着脖子溜边走。

王扒皮!

根据阿福之前的描述,此獠心黑手狠,是专业催债人。

“王……王哥。”

李哲稳住心神,脸上堆起前世应付检查领导时的笑容,“正想去找您呢,您就来了,快请屋里坐?”

王扒皮被这热情搞得一愣,以往这李老板见到他跟老鼠见了猫似的,今天怎么还笑上了?

他狐疑地打量着李哲:“坐就不必了。

李老板,钱准备好了吗?

我们钱爷的规矩,逾期利息可又要涨了。”

李哲心里咯噔一下,但脸上笑容不变:“王哥,您看我这情况,实在是艰难。

这一百块大洋,我就是砸锅卖铁也一时凑不齐啊。

不过呢,我有个想法,既能保证钱爷的利益,又能解决我的困境,堪称双赢……双赢?”

王扒皮嗤笑一声,“怎么着,你想赢两次?”

“不不不,”李哲摆手,凑近一步,压低声音,表情神秘,“王哥,您看,您这天天风吹日晒地催收,辛苦不说,效率也低。

我有个方案,叫做‘福煦里债务重组与分期还款计划’……”他清了清嗓子,开始画饼:“首先,我们将这100块大洋本金,以及未来可能产生的利息,进行一个结构化处理。

首期呢,我先还您……一块大洋,表示诚意。”

“一块?!”

王扒皮眼珠子一瞪。

“王哥别急,听我说完!”

李哲赶紧道,“剩下的,分24期偿还!

每期只需要还……呃,我算算,大概西块多!

这样一来,您的现金流稳定了,我的压力也小了。

而且,作为对我们优质债务人的奖励,您看能不能把利息给我们打个九五折?”

王扒皮和他身后的跟班都听傻了。

分期?

打折?

这都什么跟什么?

“李哲,你他妈耍我?”

王扒皮反应过来,感觉智商受到了侮辱,脸一沉,伸手就想来抓李哲的衣领。

危机时刻,李哲多年锻炼出来的“危机处理”机制瞬间启动。

他不退反进,一把抓住王扒皮的手,用力握了握,表情诚恳得能拧出水来:“王哥!

我哪敢耍您!

我这是在为您和钱爷创造更大的价值啊!

您想,逼死我,这账就烂了。

但让我慢慢还,细水长流,钱爷能收回本金和利息,您呢,也能按时拿到业绩提成,岂不是比杀鸡取卵强?”

他指着刚才平息纠纷的空地,继续忽悠:“您也看到了,我现在正在整顿弄堂,提升管理效率。

等环境好了,租金收入上来了,还款能力不就增强了吗?

到时候,我还可以优先介绍优质租客给钱爷名下的产业,资源互换嘛!”

王扒皮被他这一套组合拳打得有点懵,特别是“业绩提成”、“资源互换”这些词,听着就很高端。

他混了这么多年,还是第一次遇到催债催出商业合作方案的。

他盯着李哲看了半晌,眼神惊疑不定。

这小子,磕了一下脑袋,怎么跟换了个人似的?

说的话一句比一句怪,但细琢磨……好像又有那么点歪理?

“哼,花言巧语!”

王扒皮色厉内荏地甩开手,“一块大洋?

你打发要饭的呢?

今天最少五块!

不然,别怪我不客气!”

李哲心里一松,知道有戏了。

从一百到五块,这就是谈判的突破!

他脸上立刻露出为难又挣扎的表情,最终一咬牙:“好!

王哥您开口了,这个面子我必须给!

阿福,去,把我那件压箱底的丝绸长袍当了,给王哥凑五块大洋!”

阿福心领神会,应了一声就跑。

其实那破袍子能当两块就不错了。

王扒皮见状,脸色稍霁,哼了一声:“算你识相。

下个月,我再来!”

说完,带着跟班扬长而去。

危机暂时解除。

李哲看着王扒皮的背影,长长舒了口气,感觉后背都湿了。

这民国,真不是人待的地方!

阿福很快回来,手里真的捧着五块大洋,原来是李哲“充公”的那只老母鸡,被一位同情老板的住户悄悄买下了。

握着这救命的五块大洋,李哲是哭笑不得。

晚上,李哲躺在硬邦邦的木板床上,看着窗外民国时代稀疏却真实的星光,内心五味杂陈。

社区工作是回不去了,房贷车贷估计也自动核销了。

如今,他得在这个乱世,真正从头开始,经营好“福煦里”这个超级迷你老破小社区。

“算了,既来之,则安之。

好歹也是个包租公,虽然负债累累……”他苦中作乐地想着,“第一步,得搞钱!

第二步,得建立稳固的根据地!

第三步……唉,走一步看一步吧。”

就在他迷迷糊糊即将睡着之际,脑海中忽然“叮”的一声,响起了一个毫无感情的电子音:检测到宿主强烈的‘社区建设’意愿,‘最强和谐社区系统’正在激活...1%...李哲猛地睁开眼,睡意全无。

“系统?

等等……这名字怎么听起来这么不靠谱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