精彩片段
汗水,濡湿了林晚星紧握着文件夹的指尖。林晚星陆辰逸是《辰星明月》中的主要人物,在这个故事中“一只某某”充分发挥想象,将每一个人物描绘的都很成功,而且故事精彩有创意,以下是内容概括:汗水,濡湿了林晚星紧握着文件夹的指尖。空调冷气开得十足,吹在她裸露的小臂上,激起一阵细密的鸡皮疙瘩。但她后背却沁着一层薄汗,黏腻地贴着她那件唯一的、洗得有些发旧的米白色小礼裙。眼前是流光溢彩的拍卖大厅,水晶吊灯折射出炫目的光,衣香鬓影,觥筹交错。空气中弥漫着昂贵香水、雪茄和陈年纸张混合的独特气味。这里是顶级的艺术殿堂,而她,不过是临时被拉来顶替一名因病缺席讲解员的倒霉的兼职生。“下一个拍品,Lot...
空调冷气开得十足,吹在她裸露的小臂上,激起一阵细密的鸡皮疙瘩。
但她后背却沁着一层薄汗,黏腻地贴着她那件唯一的、洗得有些发旧的米白色小礼裙。
眼前是流光溢彩的拍卖大厅,水晶吊灯折射出炫目的光,衣香鬓影,觥筹交错。
空气中弥漫着昂贵香水、雪茄和陈年纸张混合的独特气味。
这里是顶级的艺术殿堂,而她,不过是临时被拉来顶替一名因病缺席讲解员的倒霉的兼职生。
“下一个拍品,Lot 118,清代乾隆时期青花缠枝莲纹赏瓶……”主持人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遍全场。
林晚星深吸一口气,强迫自己将目光从那些模糊的、带着审视意味的脸上移开,落在她面前那本厚重的拍卖图录上。
指尖划过冰凉光滑的铜版纸,熟悉的文字和图片让她狂跳的心脏稍稍平复。
考古系常年与故纸堆和冰冷器物打交道的训练,在此刻成了她唯一的铠甲。
“呵,现在嘉德的门槛这么低了吗?
什么人都能放进来?”
一个不高不低,却足够让周围一小圈人听清的女声响起,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。
林晚星抬头,看见一个穿着当季最新款香奈儿套装的年轻女孩,正挽着一个中年男人的手臂,目光挑剔地在她身上扫视。
那女孩的裙子,也是米白色,设计与她的有几分相似,但面料、剪裁和上面点缀的细微装饰,无一不在彰显着天壤之别的价格。
撞衫了。
而且,是乞丐版撞上了高定版。
周围几个人的目光被吸引过来,带着玩味和看热闹的兴致。
那眼神像细小的针,扎在林晚星的皮肤上。
“林小姐,”拍卖行的现场主管快步走过来,眉头微蹙,压低声音,“这位是永峰集团的千金,王小姐。
你……注意点。”
语气里的提醒多于维护。
王小姐嘴角勾起一抹胜利者的弧度,像只骄傲的孔雀,目光重新投向展台,仿佛多看她一眼都嫌脏。
屈辱感像潮水般瞬间淹没了林晚星。
她攥紧了拳头,指甲深深陷进掌心。
她可以转身离开,放弃这份时薪不菲的兼职,但她不能。
母亲的医药费,这个月的房租……每一分钱都重若千钧。
她低下头,将所有翻涌的情绪死死压回心底。
短暂的休息时间结束,拍卖继续。
也许是主管出于某种补偿心理,也许是实在无人可用,下一个重要的中国书画专场,主管犹豫了一下,还是将讲解任务交给了林晚星。
“下面是本场书画部分的重点,Lot 205,一幅署名八大山人的《孤禽图》立轴。”
主持人介绍道。
场内响起一阵细微的议论声。
八大山人的作品真迹罕有,流传有序者更是凤毛麟角,出现在此类拍卖会,必然引起高度关注。
林晚星走到展品旁,调整了一下别在衣领上的微型麦克风。
她能感觉到无数道目光聚焦在自己身上,包括那位王小姐带着看好戏意味的注视。
她深吸一口气,目光沉静地落在面前的画作上。
纸张的泛黄程度、墨色的层次、装裱的工艺……无数细节在她脑中飞速闪过,与她记忆中海量文献和图像资料进行比对。
不对劲。
“关于此幅《孤禽图》”她开口,声音通过麦克风清晰地传遍大厅,清冷而稳定,带着与她年龄不符的沉稳,“根据题款印章及裱工风格判断,应属清中期摹本,而非朱耷真迹。”
话音落下,全场霎时一静。
连主持人都愣了一下,流程单上可没写这一出。
“你胡说八道什么!”
一个略显激动的声音响起,是本次拍卖的特邀顾问,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专家,“这幅画流传有序,经过我们专家组严谨鉴定!”
王小姐更是嗤笑出声:“不懂装懂,哗众取宠。”
林晚星没有慌乱,她微微侧身,避开首射画作的强光,指向画中禽鸟的眼睛:“八大山人真迹,笔简形赅,白眼向天,墨色酣畅淋漓,孤傲之气透纸背。
而此幅,用笔略显迟疑,墨色层次单薄,尤其这眼珠,匠气过重,少了那份睥睨天下的神韵。
更关键的是,”她顿了顿,目光扫过全场,“此画右下角这方‘何园藏珍’印,印泥颜色与其余几方年代久远的收藏印有明显差异,且钤盖位置略显突兀,疑为后加,意在混淆流传序列。”
她语速平缓,条理清晰,引用的皆是专业术语和细节对比,不带任何个人情绪,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。
那位老专家张了张嘴,想反驳,却一时语塞,脸色变得有些难看。
场内懂行的藏家们开始交头接耳,看向那幅画的眼神也带上了怀疑。
主管在台下急得首冒汗,不断给林晚星使眼色。
就在这时,一个穿着深蓝色西装,气质冷峻的男人,在二楼的环形走廊边,停下了脚步。
他手里端着一杯威士忌,目光穿透人群,落在了那个站在争议漩涡中心,却依旧脊背挺首的米白色身影上。
短暂的骚动后,拍卖行高层紧急商议,最终决定暂时撤拍《孤禽图》,以待进一步鉴定。
这个小插曲让现场气氛变得有些微妙。
而林晚星,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兼职女生,凭借过硬的专业知识,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,成了全场暗流中的焦点。
接下来的几件西洋古董珠宝拍品,主管再不敢让她插手,只让她在一旁安静待命。
林晚星乐得清闲,悄悄退到大厅边缘厚重的丝绒窗帘阴影里,只想将自己隐形。
她轻轻吐出一口气,这才感觉到后背己被冷汗完全浸湿。
刚才的据理力争,几乎耗尽了她所有的勇气。
口袋里的老人机不合时宜地震动起来,屏幕亮起,是医院护士站的号码。
她的心猛地一沉。
刚按下接听键,护士冷静而不带感情的声音传来:“林小姐,你母亲的账户余额不足了,最晚明天上午需要续缴,否则一些进口药就要停了。”
“……好的,我知道了,谢谢您。”
她的声音干涩。
挂断电话,一股巨大的无力感攫住了她。
刚刚在专业知识上建立的微小自信,在现实的巨石下,不堪一击。
她需要钱,很多很多钱。
“法文流利,金石书画鉴定眼光毒辣,”一个低沉的、带着些许玩味意味的男声在她身侧响起,“屈居在这里做临时讲解,可惜了。”
林晚星猛地抬头。
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极其英俊却透着疏离的脸。
轮廓分明,鼻梁高挺,薄唇微抿,一双深邃的黑眸正看着她,里面没有任何赞赏,只有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和……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。
是那个之前在二楼俯瞰的男人。
他站得很近,身上有淡淡的雪茄与冷冽木质香混合的气息,带着强烈的压迫感。
林晚星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,背部抵住了冰冷的墙壁。
“先生过奖了,我只是尽本职。”
“本职?”
男人轻笑一声,那笑意却未达眼底,“你的本职,似乎比很多人想象得都要有趣。”
他的目光掠过她身上那件廉价的礼服裙,眼神没有任何变化,却让林晚星感到一种被剥开审视的难堪。
她知道他,陆辰逸。
辰集集团的唯一继承人,这间拍卖行也不过是他们家庞大产业中微不足道的一小块。
他是真正的天之骄子,与她隔着无法逾越的鸿沟。
他为什么会注意到她?
只是因为刚才那场争议?
“陆少如果有关于拍品的问题,我可以为您联系专业的顾问。”
她垂下眼,不想与他对视,只想尽快结束这场不对等的对话。
陆辰逸没有接话,只是慢条斯理地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名片夹,抽出一张纯黑色的名片,边缘烫着不易察觉的暗金色纹路。
他没有递给她,而是用两根手指夹着,随意地放在了旁边的窗台上。
“也许,你会有需要新本职的时候。”
他语气平淡,听不出任何情绪,“比如,能更快解决你电话里那种麻烦的本职。”
林晚星的瞳孔骤然收缩。
他听到了?
他听到了多少?
一股寒意从脚底瞬间窜上头顶。
他不仅注意到了她,还似乎……调查过她?
陆辰逸没有再看她,仿佛只是完成了一个随性的举动。
他转身,融入身后的人群,那挺拔的背影在璀璨灯光下显得格外遥不可及。
拍卖会还在继续,新的拍品被呈上,人们的注意力很快被吸引过去。
仿佛刚才那场关于真伪的辩论,以及她和那个金字塔顶端男人的短暂交集,都只是一段无足轻重的小插曲。
林晚星独自站在阴影里,窗台上那张纯黑色的名片,像一块冰冷的磁石,牢牢吸住了她的目光。
名片上只有一串烫金的电话号码,没有头衔,没有名字,极致简约,也极致傲慢。
护士的话言犹在耳,母亲的病容浮现在眼前。
而这张名片,以及那个男人离去前意味深长的话语,都指向一个可能性——一个能迅速解决她燃眉之急,却可能通往未知深渊的可能性。
她伸出手,指尖在触碰到名片冰凉的瞬间,微微颤抖了一下。
最终,她还是用力地将它攥在了手心,坚硬的卡片边缘硌得掌心生疼。
她拿起自己那个破旧的双肩包,将名片胡乱塞进内侧口袋,然后低着头,快步穿过依旧喧闹的人群,逃离了这个让她倍感窒息的地方。
走出旋转大门,晚风带着初秋的凉意扑面而来,她才感觉自己重新能够呼吸。
站在车水马龙的街边,霓虹灯光在她眼中模糊成一片冰冷的光晕。
她紧紧抱着自己的包,那张名片的存在感,隔着布料,灼烧着她的皮肤。
包里的老人机又震动了一下,是催缴房租的短信。
林晚星抬头望着都市夜晚被灯光映成暗红色的天空,深深地、无力地吸了一口气。
那个叫陆辰逸的男人,他到底想做什么?
而这张名片,对她而言,究竟是救命的稻草,还是……灾难的开端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