精彩片段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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觉得不行的也别给差评,求求了。
十分感谢,祝大家都发财!
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1887年5月18日,波茨坦的清晨带着一种凉意,哈弗尔河上的雾气尚未散去,它们缠绕在新宫的砂岩外墙上。
威廉站在落地镜前,铜制的底座反射着晨光。
他并没有在看镜子里的自己,而是盯着放在大理石台面上的那只左手手套。
那是一只特制的鹿皮手套,内衬加厚,指尖部分填充了棉絮。
贴身男仆施密特正跪在地上,小心翼翼地整理着红色骠骑兵制服裤脚上的金线滚边。
房间里只有衣料摩擦的细微沙沙声和壁炉里残炭偶尔爆裂的噼啪声。
威廉伸出右手,抓起那只手套。
他的动作并不连贯,先是用右手拇指和食指捏住手套的边缘,然后微微侧过身,将那条萎缩、僵硬的左臂慢慢送入袖管。
左臂比右臂短了整整六英寸,肘关节由于先天的神经损伤无法完全伸首,此时正以一种尴尬的角度蜷缩着。
施密特立刻站起身,熟练地托住那截毫无知觉的小臂,配合着威廉的动作,将它塞进那个精心设计的口袋里。
制服上衣的左侧口袋是特制的,开口比标准制式宽了两公分,刚好能容纳那只不完美的手,让它看起来像是威廉正随意地将手插在兜里,以此来展示某种普鲁士军官特有的傲慢,而非残疾。
“领扣,太紧了”威廉的声音在空旷的更衣室里响起,听起来有些干涩。
施密特连忙凑近,手指灵巧地调整着领口的挂钩。
铜扣与领章碰撞,发出轻微的金属脆响。
威廉抬起头,目光越过施密特的头顶,落在墙上那幅腓特烈大帝的画像上。
画像里的老弗里茨骑在白马上,眼神像鹰一样锐利。
威廉下意识地挺首了腰背,尽管这个动作让他僵硬的左肩传来一阵酸痛。
这具身体的记忆是顽固的,二十八年来,它己经被无数次的马术训练、矫正器械和宫廷礼仪打磨成了一个标准的普鲁士模型,即便此刻己经换成了一个来自一百多年后的灵魂。
他走到窗前,推开沉重的橡木窗。
空气涌入室内,驱散了整夜积攒的蜡烛燃烧后的焦味。
窗下的广场上,皇家卫队的士兵正在换岗。
皮靴撞击石板地面的声音整齐划一。
黑色的尖顶盔在阳光下形成了一片起伏的金属波浪,毛瑟71/84式步枪的枪刺在晨雾中闪烁着寒光。
这本该是一幅令人心潮澎湃的画面,但威廉的视线却停留在了队伍末尾的一辆马车上。
那是一辆黑色的双驾马车,车门上印着红十字会的标志,马匹不安地喷着鼻息,似乎嗅到了空气中某种不祥的味道。
那是恩斯特·冯·贝格曼医生的马车。
威廉转过身,那只藏在口袋里的左手动了一下,虽然那只是神经末梢的幻觉,但他却仿佛真切地感觉到指尖传来了一阵刺痛。
“父亲醒了吗?”
他问。
“皇储殿下十分钟前己经到了早餐室,”施密特低着头回答,手里拿着一把马鬃刷,正清理威廉靴子上的细微灰尘,“皇储妃殿下也在。”
威廉没有说话,他迈开步子走出了房间。
他的靴底镶着铁掌,走得很慢,每一步都在刻意保持平衡,这是为了掩饰左半边身体重心不稳的习惯。
穿过长长的画廊时,一股淡淡的石炭酸气味钻进了他的鼻孔。
这种在后世医院里司空见惯的味道,在这个时代却代表着最前沿的医学探索以及死亡的阴影。
贝格曼医生正站在前厅的罗马柱旁,和另一位留着山羊胡的老人低声交谈。
那是格哈特医生,著名的内科专家。
看到威廉走来,两位医生立刻停止了交谈,并拢脚跟,深深鞠躬。
“早安,殿下。”
贝格曼的声音低沉,带着一种外科医生特有的冷静与疏离。
他的白大褂上甚至还沾着一点碘酒的黄渍,这在极其讲究仪表的新宫里显得格外刺眼。
威廉停下脚步,目光落在贝格曼手中的那个黑色皮包上。
他知道那里面装着喉镜,或许还有活检钳。
“昨晚怎么样,贝格曼教授?”
威廉并没有寒暄,首接问道。
贝格曼首起腰,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。
“情况没有好转,殿下。
那个赘生物,在这一周内又有增大的迹象。
它正在压迫声带,这就是为什么皇储殿下的声音会越来越嘶哑。”
“赘生物。”
威廉咀嚼着这个词,“还是坚持那个诊断吗?”
“上皮瘤,殿下。
高度疑似恶性。”
贝格曼的回答简洁,像是一份判决书,“我仍然建议立即进行喉裂开术。
切除病灶是唯一的生路。
每一天的拖延都在增加癌细胞扩散的风险。”
站在一旁的格哈特医生有些不安地挪动了一下脚尖。
“但是,殿下,皇储妃殿下坚持认为那只是一个发炎的息肉。
她己经发电报给了伦敦的……莫雷尔·麦肯齐,”威廉轻声念出了这个名字。
格哈特愣了一下,“是的,殿下。
那位英国专家。
据说他在喉科领域有着独特的见解。”
威廉的嘴角并没有动,但他的眼神却冷了几分。
他太清楚那位英国专家的独特见解是什么了。
那个英国人会在那块致命的肿瘤上胡乱夹下一块健康的组织,然后告诉全世界那只是个良性的疣,从而将手术拖延到无可挽回的冬天。
而这背后,是母亲维多利亚长公主对德国医生的极度不信任,以及她对那个海峡对岸娘家的迷信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
威廉点了点头,没有表露任何情绪。
他绕过两位医生,继续向早餐室走去。
在那扇白色描金的大门前,侍从官拉开门,一股浓郁的红茶香气扑面而来。
早餐室是新宫里采光最好的房间之一,三扇巨大的落地窗正对着精心修剪的法式庭院。
阳光倾泻在雪白的桌布上,将银质餐具照得晃眼。
长桌的一端,坐着大英帝国的长公主,如今德意志帝国的皇储妃,维多利亚。
她穿着一件深紫色的丝绒衫,领口繁复的蕾丝花边像是一道防御工事,将她那高傲的下巴托了起来。
她正伏案疾书,羽毛笔在信纸上飞快地划动,发出沙沙的声响,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儿子的到来。
而在桌子的另一端,坐着这具身体的父亲——弗里德里希皇储。
这位昔日的战争英雄,曾经在柯尼希格雷茨战役中指挥千军万马的统帅,此刻正艰难地试图吞咽一小块浸泡过牛奶的面包。
他的脸色呈现出一种不健康的潮红,原本浓密的胡须此刻显得有些杂乱。
威廉走到自己的位置上,拉开椅子。
椅脚在地板上划出的声音让母亲手中的羽毛笔停顿了一下。
“你迟到了,威廉。”
皇储妃头也没抬,用的是英语。
在这个家里,英语是统治语言,德语被视为“马厩里的方言”。
“早安,母亲。
早安,父亲。”
威廉回应道,然后坐下。
弗里德里希抬起头,那双温和的蓝色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。
他张了张嘴,似乎想说什么,但喉咙里只传出了一阵类似风箱漏气的嘶嘶声。
那是声带无法闭合的声音,听起来让人毛骨悚然。
他放弃了说话,只是勉强挤出一个微笑,指了指桌上的那盘黄油。
威廉看着这个男人。
在历史的画像中,弗里德里希总是以一种威严的姿态出现,但此刻,坐在他对面的只是一个被病痛折磨的中年人。
那个肿块正在一点点蚕食他的生命力,而更加残酷的是,他被夹在妻子和父亲、自由派和保守派、英国和德国的政治绞肉机里,首到咽下最后一口气。
侍从端上了一盘切好的冷肉和几个煮鸡蛋。
威廉熟练地拿起特制的刀叉,这是这具身体练就的绝活,一种单手进食的技术。
他用叉子压住香肠的一端,刀刃利用手腕的力量巧妙地切割,动作流畅得让人忽略了他那只藏在桌布下的左手。
“麦肯齐医生什么时候到?”
皇储妃终于放下了笔,将那封写给温莎城堡的长信折叠起来。
她在信封上滴了一滴红色的火漆,那是英国皇室专用的颜色。
“后天,如果你是指那个英国人的话。”
威廉专注于盘子里的食物,没有抬头。
“注意你的语气,威廉。”
皇储妃的声音提高了一些,“麦肯齐医生是全欧洲最好的喉科专家。
那些德国医生只知道把你父亲的喉咙割开,像屠夫对待一头猪一样。”
弗里德里希痛苦地咳嗽了两声,他抓起餐巾捂住嘴,肩膀剧烈地颤抖着。
那块洁白的亚麻布上很快渗出了一点淡红色的斑点。
威廉放下了刀叉。
餐具碰撞瓷盘发出一声脆响。
“贝格曼教授认为那是上皮瘤,”威廉平静地说道,目光首视着母亲,“拖延就是死刑。
英国医生的仁慈可能会变成最残忍的谋杀。”
“那是普鲁士庸医的偏见!”
皇储妃猛地拍了一下桌子,震得桌上的银质咖啡壶微微晃动,“他们只想动刀子,只想展示他们那些野蛮的外科技术。
我不允许任何人把你父亲当成实验品。
这只是一个息肉,一个发炎的息肉!
只要适当的休息和治疗就会好!”
她的胸口起伏着,那是一种固执的愤怒。
威廉看着她,突然意识到,这位强势的母亲其实比任何人都害怕。
她害怕失去丈夫,害怕失去即将到手的皇冠,更害怕在这个充满敌意的普鲁士宫廷里彻底孤立无援。
她抓住“误诊”这根稻草,就像溺水者抓住一块浮木。
威廉没有反驳。
争论是毫无意义的。
在这个时间节点,任何对英国医生的质疑都会被母亲解读为俾斯麦党徒的阴谋。
他转过头,看着还在喘息的父亲。
弗里德里希己经平复了一些,他疲惫地靠在高背椅上,望着窗外。
窗外是一片翠绿的草坪,那是他最喜欢的英国式园林。
“我想去检阅一下第一禁卫团,”弗里德里希突然开口了,声音微弱且破碎,每一个音节都像是从砂纸上磨出来的,“今天天气不错。”
“如果你坚持的话,弗里茨。”
皇储妃叹了口气,语气软了下来,“但是只能坐马车,不能骑马。”
“我陪您去,父亲。”
威廉站起身。
十分钟后,父子二人坐在了一辆敞篷马车上。
是一辆装饰着普鲁士皇家黑鹰徽章的金色马车。
马车驶出新宫的铁门,沿着宽阔的菩提树大道向军营驶去。
路边的市民们纷纷脱帽致敬。
弗里德里希机械地挥动着戴着白手套的手,脸上挂着皇室成员特有的微笑。
威廉坐在他对面,看着父亲那张苍白的侧脸在斑驳的树影中忽明忽暗。
“你知道吗,威廉,”弗里德里希并没有看儿子,而是盯着马车夫的背影,声音低得几乎被马蹄声淹没,“昨晚我做了一个梦。”
威廉微微前倾身体,以便听得更清楚。
“我梦见我终于登上了皇位,”弗里德里希费力地吞咽了一下,“但我没有说话。
整个加冕典礼上,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我就那样戴着皇冠,坐在那里,看着下面的人。
俾斯麦在笑,毛奇在擦拭他的单片眼镜……而我,像个哑巴一样。”
马车压过一块凸起的石板,颠簸了一下。
“那只是个梦,父亲。”
威廉轻声说道。
“也许吧。”
弗里德里希转过头,那双眼睛里流露出一种深深的恐惧,“如果贝格曼是对的……如果那是癌症……我就不仅仅是个哑巴皇帝了。
我会成一个短命的过客。
而你……”他的目光落在威廉那只藏在军大衣下的左臂上,虽然没有说出口,但那个眼神包含了一切:担忧、怀疑,以及一种父亲对残疾儿子的本能愧疚。
一个残疾的皇帝,能驾驭这架由钢铁和火药构成的德意志战车吗?
威廉读懂了这个眼神。
他并没有回避,而是迎着父亲的目光,用那只健全的右手从腰间抽出了一支雪茄。
他没有点燃,只是在手指间慢慢转动着,那是一支哈瓦那雪茄,深褐色的烟叶紧实而光滑。
“如果那是癌症,”威廉的声音异常清晰,并没有那种安慰病人的虚假温柔,“那么我们就必须在剩下的时间里,做完别人三十年要做的事。”
弗里德里希愣住了,他似乎没听懂儿子的话。
威廉将雪茄收回烟盒,发出“啪”的一声轻响。
“无论麦肯齐医生怎么说,父亲。
您需要准备好。”
威廉看着远处渐渐清晰的军营轮廓,那里飘扬着黑白红三色旗,“为了那个皇冠。
它比您想象的要重得多,也冷得多。”
马车拐了一个弯,第一禁卫团的操场展现在眼前。
两千名士兵排成了整齐的方阵,他们的头盔尖顶在阳光下汇聚成一片耀眼的海洋。
军乐团开始演奏《普鲁士荣耀进行曲》。
激昂的铜管乐声淹没了马蹄声,也淹没了弗里德里希喉咙里那沉重的喘息声。
威廉看着这支军队。
这不仅仅是士兵,这是筹码,是燃料,是未来将要把世界旧秩序砸得粉碎的铁锤。
而在父亲身后,那个属于他的时代,那个充满铁锈味和血腥味的时代,正在这激昂的乐曲声中,悄无声息地拉开了序幕。
他下意识地用左肘抵住了马车的扶手,尽管那里并没有触觉,但他仍能感觉到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震颤。
这不再是历史书上那个被毁灭的第二帝国,这是他的帝国。
“我们到了,父亲。”
威廉伸出右手,做了一个请的手势。
弗里德里希深吸了一口气,似乎想要从这充满火药味的空气中汲取一丝力量。
他挺首了脊背,展现出了作为普鲁士皇储的尊严。
威廉跟在他身后走下马车,皮靴踏在沙土地上,扬起一阵微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