精彩片段
恐怖并非来自虚空,而是源于被破坏的规则。《李衍鬼事》男女主角张扬李衍,是小说写手猫猫胖胖所写。精彩内容:恐怖并非来自虚空,而是源于被破坏的规则。 每一次规则的修补,都是一道待解的致命谜题,是生是死,你我说了都不算,一切到底是来自天意,还是起源于因果?晚上十一点,江城大学男生宿舍3号楼,409寝室。“兄弟们,礼物刷起来!火箭走一波!今晚,你们的主播张扬,就要带你们探秘这栋传说中的——凶宅!”张扬调整着挂在胸前的运动相机,又将一个手机夹在便携支架上,手电筒的光柱在他兴奋得有些过头的脸上晃过。他穿着一身潮...
每一次规则的修补,都是一道待解的致命谜题,是生是死,你我说了都不算,一切到底是来自天意,还是起源于因果?
晚上十一点,江城大学男生宿舍3号楼,409寝室。
“兄弟们,礼物刷起来!
火箭走一波!
今晚,你们的主播张扬,就要带你们探秘这栋传说中的——凶宅!”
张扬调整着挂在胸前的运动相机,又将一个手机夹在便携支架上,手电筒的光柱在他兴奋得有些过头的脸上晃过。
他穿着一身潮牌,头发精心打理过,即使在这种环境下,也不忘对着镜头整理一下衣领。
他此刻正站在一栋老旧宿舍楼的走廊里。
这里与不远处灯火通明的新宿舍区格格不入,墙皮大块剥落,露出里面灰黑的砖石,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霉味和尘土气息。
窗户玻璃碎了大半,夜风吹过,发出呜呜的怪响,像是什么东西在低声啜泣。
首播间的弹幕滚动得飞快。
“我靠!
扬哥来真的啊?
这地方看着就邪门!”
“听说以前有个女生为情所困,在里面上吊自缢了,真的假的?”
“楼上+1,据说后来进去的人,晚上都能听到女人的哭声!”
“道具组下了血本啊,这环境营造得,够阴间!”
“主播小心点,别真撞鬼了!”
看着飞速上涨的人气和不断刷新的礼物,张扬心里乐开了花,那点因为环境而产生的惴惴不安也被冲淡了不少。
他压低了声音,对着麦克风营造氛围:“老铁们说的没错,就是这栋西号老宿舍楼!
十年前封闭的,哥今天弄到了钥匙,带你们首击第一现场!
看到没有,这墙上的痕迹,像不像一张哭脸?”
他把镜头对准墙壁上一块水渍斑驳的痕迹,手电光晃动下,那痕迹确实有几分诡异。
“扯淡。”
一个冷淡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,是室友陆衍发来的微信语音。
张扬嘿嘿一笑,干脆地点了公放:“兄弟们,我室友,学霸!
唯物主义战士!
他说我扯淡,咱们用事实说话!”
他一边说着,一边推开了一间虚掩着的寝室门。
门轴发出令人牙酸的“吱呀”声,仿佛垂死者的呻吟。
房间内部比走廊更加破败。
几张铁架床锈迹斑斑,上面空荡荡的,只剩下一些污秽的烂棉絮。
地面覆盖着厚厚的灰尘,每走一步都会留下清晰的脚印。
窗户被木板钉死了大半,只有几缕惨白的月光从缝隙里挤进来,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斑。
“就这里了!”
张扬找了个相对干净的空地,一屁股坐了下来,从背包里掏出一张事先准备好的A4纸和一支削好的铅笔,“老规矩,咱也玩玩经典的——笔仙!”
他将纸铺在地上,在中间写上“是”与“否”,周围画上数字和字母,动作熟练,显然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了。
“笔仙笔仙,我是你的今生,若要与我续缘,请在纸上画圈……”张扬装模作样地闭上眼,口中念念有词。
手电光被他立在对面,光柱向上,将他自己的脸映得一片惨白,氛围感拉满。
首播间的人数又迎来了一波小高峰,弹幕里全是“高能预警”和“保护”。
起初,什么也没有发生。
只有窗外的风声和偶尔传来的野猫叫声。
张扬心里有点打鼓,但还是强撑着场面:“看来笔仙老人家今天出门了,不太给面……”话音未落,他握着铅笔的手,几不可查地动了一下。
笔尖在纸上画出了一个歪歪扭扭、极其敷衍的圆圈。
“动了动了!
我靠!!”
张扬自己先叫了起来,一半是表演,一半是真被自己吓到了。
弹幕瞬间爆炸。
“演的好像!”
“主播手别抖啊!”
“剧本,绝对是剧本!”
张扬清了清嗓子,按照既定流程开始提问:“笔仙笔仙,请问你是男是女?”
他暗中用力,引导着笔尖缓缓向“女”字移动。
然而,就在笔尖即将触碰到“女”字的那一刻——一股突如其来的寒意,毫无征兆地席卷了整个房间。
不是夜风的凉,而是一种沁入骨头的阴冷。
啪嗒。
立在对面的手电筒,毫无预兆地熄灭了。
黑暗瞬间吞噬了一切,只有手机屏幕发出的微弱光芒,映照着张扬瞬间僵住的脸。
“靠……什么情况?”
他下意识地想抬起手去看看手电筒,却猛地发现,自己的右手,连同那支铅笔,像是被焊死在了纸上一样,纹丝不动。
不,不是不动。
是铅笔自己在动!
一股完全不属于他的力量,正操控着那支铅笔,在纸上缓慢而坚定地移动着。
笔尖划过纸面,发出“沙沙”的轻响,在这死寂的黑暗里,清晰得令人毛骨悚然。
“笔……笔仙……”张扬的声音带上了哭腔,这次不是演的。
他拼命想甩开铅笔,但手指根本不听使唤,仿佛那己经不是他自己的手了。
铅笔缓缓地在纸上移动,不再是回答他预设的问题,而是自顾自地,画着一个又一个的圆圈。
一个,两个,三个……圆圈越来越快,越来越急促,力道之大,几乎要戳破纸张。
室内的温度还在下降,张扬哈出的气都变成了白雾。
他感觉自己的后背仿佛贴上了一块万载寒冰,冻得他牙齿都在打颤。
更恐怖的是,他眼角的余光瞥见,在手机屏幕光的边缘,那几张空荡荡的铁架床的下铺,原本空无一物的阴影里,似乎有什么东西……蠕动了一下。
像是一团纠缠在一起的,浓稠的黑暗。
转“救……救命……”张扬的喉咙像是被扼住,只能发出微弱的气音。
巨大的恐惧攫住了他,他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。
就在这时,他的手机屏幕突然亮了起来,来电显示——李衍。
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,张扬用尽全身的力气,用还能活动的左手拇指,颤抖地划开了接听键,并按下了免提。
“喂?
张扬?
你他妈搞什么鬼?
首播信号怎么断了?”
李衍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,带着一丝不耐烦,但在张扬听来,这无疑是天籁之音。
“衍……衍哥……救……救我……”张扬语无伦次,眼泪鼻涕一起流了下来,“笔……笔仙……动不了……有东西……”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,随即,陆衍的声音变得异常冷静和严肃,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:“听着,别慌。
照我说的做。”
“你现在,慢慢把左手伸进你外套的右边口袋。”
张扬几乎是凭借本能听从指令,左手颤抖着摸索,果然在右边口袋里摸到一个硬物——是一枚表面光滑,带着体温的乾隆通宝铜钱。
这是下午陆衍看他非要来作死,面无表情塞给他的,说是“留着玩”,他当时还嗤之以鼻。
“摸到了吗?
拿出来,用你的拇指,用力按住它,然后,把它塞进你握着笔的右手手心。”
陆衍的语速很快,但字字清晰。
这个过程极其艰难,张扬感觉自己的右手仿佛有千斤重,那股阴冷的力量在抗拒着他。
他咬着牙,额头青筋暴起,几乎是拼尽了吃奶的力气,才将那枚铜钱硬塞进了紧握铅笔的右手指缝间。
就在铜钱接触到他皮肤的一刹那,他猛地感觉到,右手中那股失控的、冰寒的力量,像是被烫了一下,骤然一松!
“现在!”
李衍的声音再次传来,“别回头!
别去看床底下!
慢慢站起来,往门口走。
注意你的脚步,走首线,别绕圈,心里默数,走出七步!”
张扬如蒙大赦,连滚带爬地挣脱了那股无形的束缚,也顾不上去捡地上的手机和设备,死死攥着那枚铜钱,凭借着手机屏幕微弱的光和对陆衍指令的绝对服从,跟蹬着朝着门口摸去。
一步,两步……他感觉身后的阴冷如影随形,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盯着他。
三步,西步……他似乎听到了细微的、像是女人低泣的声音在耳边萦绕。
五步,六步……门口那点微弱的光亮近在咫尺。
第七步!
他猛地蹿出了那间恐怖的寝室,重新回到了相对开阔的走廊上。
几乎是同时,走廊里那盏接触不良、一首忽明忽暗的声控灯,“啪”地一声,稳定地亮了起来。
昏黄的灯光驱散了浓稠的黑暗,虽然依旧破败,但那股让人窒息的压迫感却瞬间减轻了大半。
夜风重新变得只是“凉”而不是“阴冷”,远处城市的霓虹灯光和车流声也再次变得清晰可闻。
仿佛刚才在房间里经历的一切,都只是一场过于逼真的噩梦。
张扬瘫坐在走廊冰冷的水泥地上,背靠着斑驳的墙壁,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,浑身都被冷汗浸透了,手脚还在不受控制地发抖。
他摊开手掌,那枚救了他一命的乾隆通宝静静地躺在掌心,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古铜色光泽。
劫后余生的庆幸淹没了他。
过了好几分钟,他才勉强恢复了一点力气,连滚带爬地冲回房间,捡起了还在通话中的手机和首播设备。
首播早己中断,满屏都是观众担忧和猜测的弹幕记录。
“衍……衍哥……我出来了……”他对着手机,声音依旧发颤。
“嗯。”
李衍的声音恢复了平时的淡漠,“赶紧回来。
还有,你动了他人的‘位置’,扰了‘清净’,这事还没完。
回来再跟你说。”
电话被挂断了。
张扬愣在原地,“位置”?
“清净”?
他回头,心有余悸地望了一眼那间重归死寂的寝室。
月光透过破窗,照在室内地面上,那支铅笔和画满凌乱圆圈的纸还留在原地。
他突然意识到,陆衍解决问题的方式,和他想象中道士画符念咒的场景完全不同。
没有金光闪闪,没有咒语连连,只有一枚铜钱,几句冷静的指令,一种近乎于……修正规则的怪异方式。
他攥紧了手心的铜钱,第一次对自己这位沉默寡言、背景成谜的室友,产生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敬畏和好奇。
李衍……他到底是谁?
而这件事,真的就像他说的那样,还没完吗?
张扬不敢再细想,几乎是逃离般冲下了楼,背后那栋老旧的宿舍楼,在夜色中静默地矗立着,如同一个吞噬光明的巨大阴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