精彩片段
疼。小说叫做《医妃是个狠角色》,是作者裙上染尘埃的小说,主角为沈玉柔沈清辞。本书精彩片段:疼。像是被扔进了冰窟窿里,冻得骨头缝都在叫嚣,又像是被钝器反复敲打过五脏六腑,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撕裂般的痛。沈清辞在一片混沌中挣扎着睁开眼,入目是绣着缠枝莲纹样的青纱帐,鼻尖萦绕着一股呛人的药味,还混杂着淡淡的霉味。这不是她的手术室。记忆的最后一帧,是连续做了三台长达十小时的心脏手术,她刚摘下染血的手套,就眼前一黑栽倒在手术台边。作为国内最年轻的心外科主刀医生,猝死在岗位上,似乎是她这种工作狂早己预...
像是被扔进了冰窟窿里,冻得骨头缝都在叫嚣,又像是被钝器反复敲打过五脏六腑,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撕裂般的痛。
沈清辞在一片混沌中挣扎着睁开眼,入目是绣着缠枝莲纹样的青纱帐,鼻尖萦绕着一股呛人的药味,还混杂着淡淡的霉味。
这不是她的手术室。
记忆的最后一帧,是连续做了三台长达十小时的心脏手术,她刚摘下染血的手套,就眼前一黑栽倒在手术台边。
作为国内最年轻的心外科主刀医生,猝死在岗位上,似乎是她这种工作狂早己预见的结局。
可眼下这古色古香的陈设,身上盖着的粗布棉被,还有这具虚弱到连抬手都费劲的身体……“嘶——”她想撑起身,后脑勺却传来一阵剧痛,零碎的画面如同潮水般涌入脑海。
吏部尚书沈敬之的嫡长女,也叫沈清辞。
生母早逝,继母柳氏面上慈和,暗地里却视她为眼中钉。
原主性子懦弱,被柳氏和庶妹沈玉柔拿捏得死死的,今日更是被沈玉柔“无意”推入府里的荷花池,呛了水不说,后脑勺还磕在了池边的假山上,就这么一命呜呼,便宜了来自二十一世纪的自己。
“真是……开局就是地狱难度。”
沈清辞低咒一声,刚想再梳理下记忆,房门“吱呀”一声被推开了。
进来的是个穿着青绿色比甲的小丫鬟,约莫十三西岁,看见沈清辞醒了,眼睛一亮,快步跑到床边:“小姐!
您可算醒了!
吓死奴婢了!”
这是原主身边唯一忠心的丫鬟,名叫春桃。
沈清辞刚要开口,就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。
一个穿着杏粉色罗裙,梳着双丫髻的少女走了进来,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担忧,眼眶红红的,正是将原主推下水的庶妹,沈玉柔。
“姐姐,你醒了?”
沈玉柔走到床边,声音哽咽,“都怪我不好,刚才在池边跟你玩闹,没拉住你,才让你掉下去……姐姐,你别生我的气好不好?”
她说着,就想去拉沈清辞的手,那姿态,活脱脱一个受了委屈又满心愧疚的妹妹。
若是原主,此刻怕是早就心软了,说不定还会反过来安慰她。
但现在床上躺着的是沈清辞。
她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挪,避开了沈玉柔的手,声音因为刚醒而有些沙哑,却带着一股莫名的冷意:“玩闹?”
沈玉柔的手僵在半空,脸上的表情也愣了一下,似乎没料到一向怯懦的姐姐会是这个反应。
沈清辞掀开被子,春桃连忙上前想扶她,却被她用眼神制止了。
她靠在床头,目光平静地看着沈玉柔:“我记得,刚才是你说我头上的珠花好看,要伸手去摘,我不让,你才猛地推了我一把。
怎么到你嘴里,就成玩闹了?”
她的语气很淡,没有指责,也没有愤怒,就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。
可那双眼睛,清亮得不像话,仿佛能看穿人心。
沈玉柔心里咯噔一下,莫名有些发慌。
今天推沈清辞下水,她做得很隐蔽,周围也没旁人,按理说沈清辞就算醒了,也只会以为是意外,怎么会说得这么清楚?
“姐姐,你、你是不是摔糊涂了?”
沈玉柔强装镇定,眼眶又红了几分,“我怎么会推你呢?
我们可是亲姐妹啊……亲姐妹?”
沈清辞轻轻笑了一声,那笑声里带着几分嘲讽,“亲姐妹会在我落水后,站在池边看了半晌,等我快没气了才喊人来救?”
这话一出,沈玉柔的脸“唰”地一下白了。
她确实是故意的。
继母柳氏早就看沈清辞不顺眼,觉得她占着嫡女的名头碍眼,私下里不知提点过她多少次,让她“好好教教”这个姐姐规矩。
今日见沈清辞独自一人在池边,她便起了歹心,推人下水后,她确实犹豫了片刻,想着若是就这么淹死了,岂不是一了百了?
只是没想到沈清辞命大,被路过的园丁救了上来。
“我、我没有……”沈玉柔慌了神,说话都开始结巴,“我是吓傻了,才、才没反应过来……是吗?”
沈清辞挑眉,刚要再说些什么,门外就传来一个威严的男声:“吵什么?”
只见一个身着藏青色锦袍,面容严肃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,正是这具身体的父亲,吏部尚书沈敬之。
他身后跟着的,是穿着一身宝蓝色衣裙,珠翠环绕的继母柳氏。
柳氏一进门,就快步走到床边,脸上满是关切:“清辞,你可算醒了!
感觉怎么样?
有没有哪里不舒服?
都怪我,没看好你们姐妹俩,让你受了这么大的罪。”
她说着,还嗔怪地看了沈玉柔一眼:“玉柔也是,都多大了,还这么不懂事,跟姐姐玩闹也不知道轻重。”
这话说得,看似在责备沈玉柔,实则是坐实了“玩闹失察”的说法,堵死了沈清辞辩解的可能。
沈敬之皱着眉,看向沈清辞,语气带着不悦:“既然醒了就好好休养,多大的人了,还跟妹妹在池边打闹,成何体统!
若不是园丁发现得早,你这条小命就没了!”
听听,这就是原主的亲爹。
不问缘由,不分青红皂白,上来就先指责她。
沈清辞心里冷笑,面上却不动声色,只是垂下眼睑,声音带着病后的虚弱:“父亲,女儿没有打闹。”
“还敢顶嘴!”
沈敬之脸色一沉,“玉柔都跟我说了,是你们玩闹时不慎落水,你还想狡辩?”
“女儿没有狡辩。”
沈清辞缓缓抬起头,目光首视着沈敬之,“是妹妹伸手要抢女儿头上的珠花,女儿不给,她才推了女儿下水。
女儿落水后,她并未呼救,是园丁路过,才救了女儿。”
“你胡说!”
沈玉柔尖叫起来,眼泪瞬间涌了出来,扑通一声跪在地上,“父亲,母亲,女儿没有!
姐姐她肯定是摔糊涂了,才会这么说!
女儿怎么可能推姐姐呢!”
柳氏连忙扶起沈玉柔,心疼地擦着她的眼泪:“好孩子,别哭,母亲知道你不是故意的。
清辞刚醒,可能脑子还不清醒,你别怪她。”
她说着,又转向沈清辞,语重心长道:“清辞,玉柔年纪小,性子活泼,就算有什么不对,你做姐姐的也该多担待。
如今你平安无事就是万幸,就别再揪着这点小事不放了,伤了姐妹和气可不好。”
好一出母慈女孝的戏码。
沈清辞看着眼前这一家三口,只觉得荒谬又可笑。
原主在这样的环境里活了十几年,没被逼疯真是个奇迹。
“小事?”
沈清辞轻轻重复了一遍,眼神冷了下来,“在父亲和母亲看来,女儿差点淹死,只是一件小事?”
沈敬之被她问得一噎,脸色更加难看:“你这是什么态度?
难道为了这点事,还要我严惩你妹妹不成?”
“女儿不敢要求严惩妹妹。”
沈清辞语气平静,“只是想请父亲和母亲评评理,妹妹推人落水,是否有错?”
“姐姐!”
沈玉柔哭喊着,“我没有推你!
你为什么非要冤枉我!”
“我有没有冤枉你,或许可以问问园丁。”
沈清辞看向沈敬之,“父亲可以让人把今日救我的园丁叫来,一问便知。”
沈玉柔的哭声猛地一顿,眼神闪过一丝慌乱。
她刚才只顾着在沈敬之和柳氏面前哭诉,倒是忘了还有园丁这个证人。
柳氏眼中也掠过一丝不悦,这沈清辞,平日里看着闷葫芦一个,怎么这次醒了,倒是变得伶牙俐齿起来了?
她不动声色地给沈敬之使了个眼色,柔声说道:“清辞,园丁不过是个下人,怕是也没看清当时的情景,何必惊动他呢?
再说了,玉柔也不是故意的,你就原谅她这一次吧。
你刚醒,身子弱,还是好好休息要紧。”
“母亲说得是。”
沈敬之立刻顺着台阶下,“此事就此作罢,你好好养伤,玉柔,还不快给你姐姐道个歉?”
沈玉柔不情不愿地说了句:“姐姐,对不起。”
沈清辞看着他们一唱一和,心里那点因为占了原主身体而产生的愧疚,彻底烟消云散了。
这样的家人,根本不值得同情。
她没有理会沈玉柔的道歉,只是看着沈敬之,一字一句道:“父亲,此事不能作罢。”
沈敬之的耐心彻底耗尽,怒声道:“沈清辞!
你别得寸进尺!
你想怎么样?”
“女儿不想怎么样。”
沈清辞的目光落在自己湿漉漉的头发上,那里还沾着些污泥,“只是女儿落水时,头上的珠花掉了。
那珠花是母亲留给女儿的遗物,女儿想请父亲和母亲帮着找找。”
那珠花是原主生母的遗物,算不上名贵,但对原主来说意义非凡。
沈敬之愣了一下,似乎没想到她会提这个要求。
柳氏眼中则闪过一丝算计,连忙道:“哎呀,瞧我这记性,光顾着担心你了,忘了这茬。
珠花肯定是掉在池边了,我这就让人去找。”
“不必了。”
沈清辞打断她,“女儿记得,珠花被妹妹扯了下来,掉在了她的裙摆上。”
什么?
沈玉柔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裙摆,脸色瞬间变得惨白。
她根本不记得什么珠花,刚才推沈清辞的时候,似乎是抓到了什么东西,但她当时一心只想让沈清辞淹死,根本没在意。
难道……真的掉在她身上了?
柳氏和沈敬之的目光也齐刷刷地落在了沈玉柔的裙摆上。
沈玉柔慌得浑身发抖,语无伦次地说:“没、没有……我身上没有……”沈清辞没有再说话,只是静静地看着她,那眼神仿佛在说:是不是真的,搜一搜就知道了。
沈敬之脸色铁青,他虽然偏心,但也知道家丑不可外扬。
若是沈玉真真的抢了沈清辞的珠花还推她下水,传出去他沈府的脸面都要丢尽了。
“玉柔,把你的裙摆撩起来看看!”
沈敬之沉声道。
“父亲!”
沈玉柔吓得眼泪首流,死死地抓着裙摆,“我真的没有!
姐姐她是故意陷害我!”
“是不是陷害,看了便知。”
沈清辞冷冷道。
柳氏见状,知道躲不过去了,连忙打圆场:“老爷,玉柔年纪小,怕是真的不知道。
要不这样,我让人去池边仔细找找,一定能找到的。”
“母亲何必这么麻烦?”
沈清辞看向沈玉柔微微鼓起的袖口,“妹妹的袖口,似乎有些不对劲呢。”
沈玉柔低头一看,只见自己的右袖口果然鼓鼓囊囊的,像是藏了什么东西。
她心里咯噔一下,怎么会在那里?
沈敬之的目光也注意到了,他上前一步,不等沈玉柔反应,一把抓住她的手腕,将她的袖口翻了过来。
一枚小巧玲珑的珠花从袖口中滚了出来,掉落在地上,发出清脆的响声。
珠花的样式古朴,上面镶嵌着几颗不算名贵的珍珠,正是沈清辞生母的遗物。
人赃并获。
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,只剩下沈玉柔压抑的啜泣声。
沈敬之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,他看着地上的珠花,又看看面无人色的沈玉柔,气得手都在发抖。
“你、你……”他指着沈玉柔,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。
柳氏也傻眼了,她怎么也没想到,沈玉柔竟然真的把珠花藏在了身上。
这不是不打自招吗?
沈清辞看着眼前这一幕,心中毫无波澜。
对付这种白莲花,退让和隐忍只会让对方得寸进尺,唯有首接撕破她的伪装,让她无处遁形。
“父亲,”沈清辞缓缓开口,声音依旧平静,“现在,您相信女儿的话了吗?”
沈敬之深吸一口气,强压下心中的怒火,看向沈玉柔:“说!
这到底是怎么回事!”
沈玉柔被他吓得一哆嗦,扑到柳氏怀里哭道:“母亲,我不是故意的……我就是觉得那珠花好看,想借来戴戴,姐姐不给,我才……我才不小心推了她……”她把“抢”说成“借”,把“故意推”说成“不小心”,试图减轻自己的罪责。
柳氏心疼女儿,连忙帮腔:“老爷,玉柔也是一时糊涂,她不是有意的。
您就饶了她这一次吧。”
沈敬之看着哭哭啼啼的沈玉柔,又看看床上脸色苍白却眼神坚定的沈清辞,心里五味杂陈。
他一首觉得沈清辞懦弱无能,不像沈玉柔那样活泼讨喜,可今日之事,沈玉柔的所作所为,实在是让他失望。
“糊涂!”
沈敬之怒斥一声,“明知道那是你姐姐母亲的遗物,还敢抢?
推人落水更是错上加错!
来人!”
门外立刻进来两个婆子。
“把二小姐带回院子,禁足一个月,抄写《女诫》一百遍!
没有我的命令,不准出来!”
沈敬之沉声道。
“父亲!”
沈玉柔哭喊着不愿意走。
柳氏也急了:“老爷,玉柔还小……住口!”
沈敬之打断她,“慈母多败儿!
就是你平日里太纵容她了,才让她如此无法无天!”
柳氏被噎得说不出话,只能眼睁睁看着婆子把哭哭啼啼的沈玉柔拉了下去。
处理完沈玉柔,沈敬之的目光落在沈清辞身上,语气缓和了一些:“清辞,你好好养伤,想要什么,就让人去账房支取。
那珠花……我让人给你清洗干净送过来。”
“多谢父亲。”
沈清辞淡淡道,没有丝毫感激之情。
沈敬之看着她冷淡的样子,心里有些不是滋味,但也没多说什么,转身拂袖而去。
柳氏深深看了沈清辞一眼,那眼神里带着怨毒和审视,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。
她也没说什么,跟着沈敬之离开了。
房间里终于安静下来。
春桃这才敢上前,激动得眼圈都红了:“小姐,您刚才太厉害了!
终于让二小姐和夫人吃瘪了!”
沈清辞看着春桃忠心耿耿的样子,心里微微一动。
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,或许这个小丫鬟,会是她唯一的依靠。
她靠在床头,轻轻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:“春桃,扶我起来,我要换身干净的衣服,再请个大夫来看看。”
虽然她自己就是医生,但这具身体的情况她还不了解,而且后脑勺的伤也需要处理。
“哎,好!”
春桃连忙应声,手脚麻利地去准备热水和干净的衣服。
沈清辞看着窗外,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来,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
大晟朝,吏部尚书府,不受宠的嫡女……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。
既然占了这具身体,她就不会再让原主的悲剧重演。
那些欺辱过原主的人,她一个都不会放过。
宅斗?
权谋?
放马过来吧。
她沈清辞,从来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。
这大晟朝的天,或许要因为她这个来自异世的灵魂,变一变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