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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章 第一小回，晋公府祸起萧墙
彰武六年秋，京都西区的敕建晋国公府，暮色刚漫过朱红院墙。
往日此时，姬重耳早该从户部值房回府，今日却连府里派去打探的小厮都没传回消息，常在公府大门处等候国公爷的婉儿，心中不由多了几分焦灼。
“刘管家，”婉儿攥着腰间的银纹带扣，指尖不自觉泛白，“大人往日再晚，也会差人送个信，今日怎的……”刘愈搓着手，脸上强装镇定，心里却早慌了神：“姑娘别急，许是户部那边新政的事耽搁了。
您忘了，前几日推行摊丁入亩，江浙那边的文书堆了半人高，大人许是在核对账目。”
话虽如此，他却悄悄招手，让小厮再去户部附近探探，连国公府旁的茶馆、驿站都不许漏过。
掌灯时分，府里的烛火映得回廊人影绰绰，婉儿却没心思吩咐下人摆饭。
她坐在窗边，手里捏着姬重耳今早让她代写的公文草稿，墨迹还透着微润，可主人却迟迟不归。
正心神不宁时，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，是去打探的小厮连滚带爬跑回来，脸色煞白：“婉儿姑娘！
刘管家！
不好了！
街上都在传……御史台的郗大人弹劾了国公爷，说爷中饱私囊，陛下龙颜大怒，己经把爷……把爷关入天牢了！”
“什么？”
婉儿猛地站起身，手里的公文草稿飘落在地，“不可能！
大人这几日都在核对漕运粮税，连私库的钥匙都在我这儿，怎么会中饱私囊？”
她声音发颤，却强撑着看向刘愈，“刘管家，备车，我要去户部问个明白！”
刘愈却拦住她，脸色凝重：“婉儿姑娘万万不可！
天牢乃禁地，户部现在定是围着御史台的人，您这一去，非但问不出消息，反倒会落人口实。
咱们现在只能等，等宫里或是户部那边传信。”
接下来的一夜，晋国公府灯火未熄。
婉儿守在正厅，眼都没合一下，府里的丫鬟婆子大气不敢出，连走路都放轻了脚步。
天快亮时，院门外突然来了个穿青布长衫的人，帽檐压得极低，只露出半张清瘦的脸。
刘愈认出是御史台的徐辑——那位因弹劾闲官有功、被封忠勤伯的巡按御史，忙引着他去了偏厅。
“婉儿姑娘，刘管家，”徐辑摘了帽子，声音压得很低，“我是奉李相国之命来的。
郗中丞弹劾的事，陛下虽让锦衣卫把晋公爷请去天牢问话，但实际上是做给百官看的——查了一日，户部的账目清清楚楚，漕运的粮税分文不少，所谓‘中饱私囊’是郗中丞误信了地方乡绅的诬告。”
婉儿猛地抬头，眼里的泪差点掉下来：“徐大人，您说的是真的？
大人他……他真的没事？”
“姑娘放心，”徐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，压了压声音，“李相国己经在早朝时递了折子，把户部的账目明细呈给了陛下，还提了晋公爷在江浙推行摊丁入亩的功绩。
陛下心里有数，只是御史台那边需要个台阶，晋公爷约莫再在天牢待几日，便可平安回府。”
送走徐辑，婉儿悬着的心才算落了一半，却依旧每日守在府门口盼消息。
三日后清晨，晨光刚染亮国公府的门楣，远处突然传来熟悉的马车轱辘声——是府里那辆饰着暗纹的乌木马车，车帘被小厮轻轻掀开时，露出姬重耳绯红的官服衣角。
“大人！”
婉儿几乎是跑着迎上去，眼眶通红却不敢哭出声。
姬重耳被小厮搀扶着下车，身形虽有些虚浮，脸色略显苍白，却依旧挺首着脊背。
他伸手扶住扑过来的婉儿，指腹擦过她眼下的青黑：“让你担心了。”
他衣摆沾了些天牢的潮气，语气却温和，“陛下查清楚了，是郗中丞那边被人蒙蔽，己经罚了他俸禄。
我没事，就是让你和府里人受怕了。”
刘愈在后头看着这一幕，悄悄抹了把汗——这几日悬着的人心，总算随着国公爷坐马车归来的身影，彻底放回了肚子里。
往日此时，姬重耳早该从户部值房回府，今日却连府里派去打探的小厮都没传回消息，常在公府大门处等候国公爷的婉儿，心中不由多了几分焦灼。
“刘管家，”婉儿攥着腰间的银纹带扣，指尖不自觉泛白，“大人往日再晚，也会差人送个信，今日怎的……”刘愈搓着手，脸上强装镇定，心里却早慌了神：“姑娘别急，许是户部那边新政的事耽搁了。
您忘了，前几日推行摊丁入亩，江浙那边的文书堆了半人高，大人许是在核对账目。”
话虽如此，他却悄悄招手，让小厮再去户部附近探探，连国公府旁的茶馆、驿站都不许漏过。
掌灯时分，府里的烛火映得回廊人影绰绰，婉儿却没心思吩咐下人摆饭。
她坐在窗边，手里捏着姬重耳今早让她代写的公文草稿，墨迹还透着微润，可主人却迟迟不归。
正心神不宁时，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，是去打探的小厮连滚带爬跑回来，脸色煞白：“婉儿姑娘！
刘管家！
不好了！
街上都在传……御史台的郗大人弹劾了国公爷，说爷中饱私囊，陛下龙颜大怒，己经把爷……把爷关入天牢了！”
“什么？”
婉儿猛地站起身，手里的公文草稿飘落在地，“不可能！
大人这几日都在核对漕运粮税，连私库的钥匙都在我这儿，怎么会中饱私囊？”
她声音发颤，却强撑着看向刘愈，“刘管家，备车，我要去户部问个明白！”
刘愈却拦住她，脸色凝重：“婉儿姑娘万万不可！
天牢乃禁地，户部现在定是围着御史台的人，您这一去，非但问不出消息，反倒会落人口实。
咱们现在只能等，等宫里或是户部那边传信。”
接下来的一夜，晋国公府灯火未熄。
婉儿守在正厅，眼都没合一下，府里的丫鬟婆子大气不敢出，连走路都放轻了脚步。
天快亮时，院门外突然来了个穿青布长衫的人，帽檐压得极低，只露出半张清瘦的脸。
刘愈认出是御史台的徐辑——那位因弹劾闲官有功、被封忠勤伯的巡按御史，忙引着他去了偏厅。
“婉儿姑娘，刘管家，”徐辑摘了帽子，声音压得很低，“我是奉李相国之命来的。
郗中丞弹劾的事，陛下虽让锦衣卫把晋公爷请去天牢问话，但实际上是做给百官看的——查了一日，户部的账目清清楚楚，漕运的粮税分文不少，所谓‘中饱私囊’是郗中丞误信了地方乡绅的诬告。”
婉儿猛地抬头，眼里的泪差点掉下来：“徐大人，您说的是真的？
大人他……他真的没事？”
“姑娘放心，”徐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，压了压声音，“李相国己经在早朝时递了折子，把户部的账目明细呈给了陛下，还提了晋公爷在江浙推行摊丁入亩的功绩。
陛下心里有数，只是御史台那边需要个台阶，晋公爷约莫再在天牢待几日，便可平安回府。”
送走徐辑，婉儿悬着的心才算落了一半，却依旧每日守在府门口盼消息。
三日后清晨，晨光刚染亮国公府的门楣，远处突然传来熟悉的马车轱辘声——是府里那辆饰着暗纹的乌木马车，车帘被小厮轻轻掀开时，露出姬重耳绯红的官服衣角。
“大人！”
婉儿几乎是跑着迎上去，眼眶通红却不敢哭出声。
姬重耳被小厮搀扶着下车，身形虽有些虚浮，脸色略显苍白，却依旧挺首着脊背。
他伸手扶住扑过来的婉儿，指腹擦过她眼下的青黑：“让你担心了。”
他衣摆沾了些天牢的潮气，语气却温和，“陛下查清楚了，是郗中丞那边被人蒙蔽，己经罚了他俸禄。
我没事，就是让你和府里人受怕了。”
刘愈在后头看着这一幕，悄悄抹了把汗——这几日悬着的人心，总算随着国公爷坐马车归来的身影，彻底放回了肚子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