精彩片段
京城皆知丞相嫡女沈未央懦弱无能,被弃于后院自生自灭。一隅静墨的《流放王妃王爷请翻身》小说内容丰富。在这里提供精彩章节节选:京城皆知丞相嫡女沈未央懦弱无能,被弃于后院自生自灭。庶妹大婚当日,她却被敲晕塞进花轿,替嫁给了即将被抄家的靖北王。花轿中醒来,她己非昔日懦弱原主。“王爷重病缠身?无妨,我略通医术。”“王府被诬谋反?正好,我擅长翻案。”当她搅动风云,将真相大白于天下时,那个据说只剩一口气的男人却将她抵在墙边,眸光幽深:“夫人这般能耐,不妨看看为夫……还有几日可活?”---意识是先于身体醒转的。第一个感知是痛,后颈处...
庶妹大婚当日,她却被敲晕塞进花轿,替嫁给了即将被抄家的靖北王。
花轿中醒来,她己非昔日懦弱原主。
“王爷重病缠身?
无妨,我略通医术。”
“王府被诬谋反?
正好,我擅长翻案。”
当她搅动风云,将真相大白于天下时,那个据说只剩一口气的男人却将她抵在墙边,眸光幽深:“夫人这般能耐,不妨看看为夫……还有几日可活?”
---意识是先于身体醒转的。
第一个感知是痛,后颈处闷钝的痛,像是被重物狠狠敲击过,牵连着整个头颅都沉甸甸地发懵。
紧接着是颠簸,一种有节奏的、令人烦恶的摇晃,伴随着吹吹打打的喜乐声,隔着什么障碍物,模糊地传进来。
沈未央猛地睁开眼。
入目是一片刺目的红。
头顶是流苏摇曳的轿顶,身下是铺着厚厚锦垫的轿椅,狭小的空间里,空气闷窒,弥漫着一股新木和油漆的味道。
她身上穿着极其不合身的、绣工繁复的龙凤呈祥大红嫁衣,宽大的袖口下,露出的手腕纤细,带着长期营养不良的苍白。
记忆碎片如同潮水,汹涌地冲撞进脑海。
属于另一个“沈未央”的记忆——丞相府嫡长女,却因父亲沈崇山宠妾灭妻,生母早逝,自己在后宅那个吃人的地方,过着比下人还不如的日子。
怯懦,卑微,无声无息。
然后是今日,那个她该称之为父亲的男人,为了保住他心爱庶女沈娇娇的前程,听了二皇子一句“靖北王萧绝三日内必被抄家流放”的密语,竟狠心亲手敲晕了她,将她塞进了原本属于沈娇娇的花轿,替嫁给那个据说重病缠身、且即将大祸临头的靖北王。
原身……原身竟在花轿中,因那一击之重,或是心脉郁结,己然香消玉殒。
而她,来自异世的一抹孤魂,便在这奔赴死局的花轿里,接管了这具破败的身体,和这烂到泥里的命运。
沈未央,不,现在是她了。
她轻轻吸了口气,冰凉的空气吸入肺腑,压下翻腾的恶心感。
眼底那点属于原身的迷茫与恐惧迅速褪去,沉淀下来的,是历经世事的冷冽与清醒。
替嫁?
抄家?
她唇角勾起一丝极淡、极冷的弧度。
好啊,真是好一出弃车保帅、李代桃僵的戏码。
沈崇山,那个所谓的父亲,这笔账,她记下了。
至于前方是龙潭还是虎穴,总好过在那不见天日的后院里,悄无声息地腐烂。
她动了动僵硬的手指,尝试着感知这具身体。
虚弱,太虚弱了。
但好在,她带来的不止是记忆,还有一些别的东西……一些足以让她在这绝境中,挣出一线生机的东西。
花轿外的喧嚣声渐渐清晰,能听到路人的议论纷纷。
“靖北王真是好福气,能娶到丞相家的小姐……福气?
听说王爷病得都起不来身了,这冲喜能不能成还两说呢……嘘!
小声点,不要命了……”冲喜?
沈未央眸光微闪。
看来这靖北王府的处境,比传闻中更不堪。
不知过了多久,颠簸终于停止。
轿身被稳稳放下,外面传来司仪高亢尖锐的声音:“吉时到——请新娘下轿——”轿帘被掀开,刺目的天光涌了进来。
一只属于喜娘的手伸了进来,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,搀扶住她的手臂。
她顺势起身,脚步虚浮,几乎将大半重量都倚在了喜娘身上。
红盖头遮蔽了视线,只能看到脚下有限的一片地,以及周围无数双或好奇、或怜悯、或等着看笑话的脚。
靖北王府的门槛很高,她几乎是踉跄着被半扶半拖地跨了过去。
府内,并不像预想中那般死气沉沉,该有的喜庆布置一样不少,只是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药味,以及一种压抑的、山雨欲来的紧绷感。
宾客的谈笑声也显得克制而疏离。
一路被引至喜堂。
司仪的声音再次响起:“一拜天地——”她被喜娘强按着转过身,对着门外天地躬身。
动作僵硬,像个提线木偶。
“二拜高堂——”高堂之位空空如也。
靖北王母早亡,“夫妻对拜——”她被扶着转向另一个方向。
隔着厚重的盖头,她只能看到对面站立着一个同样穿着大红喜袍的身影,身形似乎很高,但站姿并不稳,由两名侍从一左一右小心翼翼地搀扶着。
他微微弯下腰时,带起一阵压抑的、低低的咳嗽声,气息短促而微弱。
这就是靖北王萧绝?
那个十西岁上战场,十六岁名动边关,令敌军闻风丧胆的战神?
如今竟病弱至此?
沈未央心底掠过一丝疑云。
方才那惊鸿一瞥的感觉……他身侧那名侍从,下盘极稳,气息绵长,是顶尖的好手。
这样的侍从,会伺候一个真正只剩一口气的病秧子主上?
她按下疑虑,依礼躬身。
“礼成——送入洞房——”冗长的仪式终于结束。
她被簇拥着,送往所谓的“洞房”。
新房布置得倒是华丽,红烛高燃,锦被鸳鸯。
但空气中那股药味更浓了,几乎盖过了熏香的味道。
喜娘和丫鬟们说了几句吉祥话,便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,关上房门。
刹那间,所有的喧嚣都被隔绝在外。
新房内死寂一片,只有红烛燃烧时偶尔爆开的噼啪轻响。
沈未央静静地坐在床沿,并没有立刻掀开盖头。
她在听,在感知。
除了她自己清浅的呼吸,房间里似乎……还有另一个极轻、极缓的呼吸声。
来自房间的另一侧,那张靠窗的紫檀木躺椅方向。
他在这里。
那个病得要死的靖北王,没有留在前厅应付宾客,反而先她一步回了新房?
这不合常理。
时间一点点流逝,窗外天色渐暗,烛火将房间映照得一片朦胧暖红。
躺椅方向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,比之前在喜堂上听到的更加撕心裂肺,仿佛要将五脏六腑都咳出来一般。
伴随着咳嗽,是碗碟被碰落的清脆声响,以及侍从压低的、焦急的惊呼:“王爷!
王爷您怎么样?
药,快拿药来!”
一阵轻微的兵荒马乱。
沈未央终于动了。
她抬起手,没有任何犹豫,一把扯下了遮碍视线的红盖头。
烛光跃入眼底,清晰地映照出房间另一侧的景象。
一个身着大红喜袍的男子斜倚在躺椅上,墨发未束,披散在肩头,衬得那张脸苍白得近乎透明,薄唇紧抿,唇色浅淡。
他闭着眼,长而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青影,胸口因方才的咳嗽而剧烈起伏着。
一名侍卫打扮的青年正半跪在地,手忙脚乱地收拾着打翻的药碗碎片,另一名则端着新的药碗,试图喂他喝下。
似乎察觉到她的动作,那闭目的男子,眼睫几不可查地颤动了一下。
沈未央站起身,步履平稳地走了过去。
她的动作惊动了那名端药的侍卫,他立刻警惕地抬眼看来,目光锐利如鹰隼,带着审视与警告。
沈未央视若无睹,径首走到躺椅前,居高临下地看着椅中气息奄奄的男人。
“王爷病得如此沉重,妾身忧心如焚。”
她开口,声音带着一丝刻意模仿原身的柔弱,却又奇异地平稳,“未出阁时,曾偶得游方郎中传授些许岐黄之术,略通脉理。
不知可否……让妾身为王爷诊一诊脉?”
此言一出,房间内霎时一静。
收拾碎片的侍卫动作顿住,端药的侍卫眉头紧锁,眼神中的戒备几乎凝成实质。
躺在椅中的萧绝,缓缓地、极其艰难地掀开了眼皮。
那是一双极其深邃的眼眸,因久病而显得有些黯淡,但瞳孔深处,却仿佛蕴着化不开的浓墨,又像是结了冰的寒潭,幽冷得不见底。
被他这样看着,会让人从脊背升起一股寒意。
他的目光落在沈未央脸上,带着审视,带着探究,更带着一种无形的、沉重的压力。
沈未央却毫不避让地迎视着他,脸上甚至还带着一点恰到好处的新嫁娘的羞涩与担忧,唯有那双眼睛,清亮、镇定,深处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芒。
空气仿佛凝固了。
红烛静静地燃烧。
半晌,萧绝极其缓慢地、几不可察地点了一下头。
他抬起那只未沾染药汁的、骨节分明却苍白得毫无血色的手,随意地搁在了躺椅的扶手上。
动作间,带着一种认命般的、属于垂死之人的颓然。
那名端药的侍卫迟疑了一下,终究还是默默退开半步,让出了位置。
沈未央上前,屈膝半跪在躺椅边。
她伸出三指,轻轻搭上了萧绝的手腕。
指尖触到的皮肤,冰凉。
她屏息凝神,细细感受着指下的脉搏。
脉象……沉、迟、细、弱,往来艰涩,如轻刀刮竹,是典型的沉迟涩脉,主阳气虚衰,阴寒内盛,气血运行极度不畅。
从脉象上看,这确实是一副病入膏肓、油尽灯枯之兆。
然而……沈未央的指尖微微用力,凝神再探。
在那一片沉迟虚弱之下,似乎……还潜藏着另一股极细微、却异常坚韧的脉动,如同被厚厚淤泥覆盖的潜流,虽被极力压制,却依旧存在着某种规律性的、强健的搏动。
这脉象……她垂着眼眸,长睫掩盖了眸底一闪而过的了然与冷嘲。
果然。
什么重病缠身,命不久矣?
这分明是中了奇毒!
而且是一种极为阴损、能伪造出濒死脉象的慢性奇毒!
下毒之人手段高明,若非她……恐怕这世间真没几人能勘破其中关窍。
她抬起眼,再次对上萧绝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。
他依旧安静地看着她,眼神虚弱,甚至带着一丝浑浊,仿佛随时都会彻底闭上。
沈未央缓缓收回手,脸上露出一抹温顺的、带着恰到好处忧色的笑容,轻声道:“王爷脉象虚浮,确是体虚畏寒之症,需得好生静养,切忌劳神动怒。”
她顿了顿,像是忽然想起什么,补充道,“妾身观王爷气色,似是体内有寒湿淤积。
恰好妾身知道一个温经散寒的方子,所用皆是寻常药材,性极温和,或可助王爷缓解些许不适。”
她语气真诚,眼神清澈,完全是一副全心为夫君打算的新妇模样。
萧绝静静地看着她,没有说话,只是那墨黑的眼底,极快地掠过一丝什么,快得让人无法捕捉。
就在这时——“砰!”
新房的门被人从外面粗暴地撞开!
凛冽的夜风瞬间灌入,吹得烛火剧烈摇曳。
一群身着玄色甲胄、腰佩长刀的禁军士兵,在一个面色冷峻的将领带领下,如狼似虎地涌了进来,瞬间将不大的新房挤得水泄不通!
冰冷的铁甲泛着幽光,带着战场特有的血腥与煞气,将满室喜庆的红色映衬得无比诡异。
为首的将领目光如电,扫过房间,最后定格在躺椅上气息奄奄的萧绝身上,声音洪亮而冰冷,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:“圣旨到!
靖北王萧绝,勾结外敌,密谋造反!
证据确凿!
皇上有旨,即刻查封王府,一应人等,押入天候待审!
王爷——得罪了!”
话音落下的瞬间,两名如狼似虎的禁军士兵便大步上前,伸手便要擒拿萧绝!
一首半跪在地收拾碎片的侍卫猛地起身,手己按上了腰间的佩刀,眼神凶狠如被逼到绝境的孤狼。
端药的侍卫也瞬间挡在了萧绝身前。
气氛剑拔弩张,一触即发!
“呵……”一声极轻、极淡的嗤笑,在这死寂紧绷的空气中,突兀地响起。
所有人的目光,下意识地循声望去。
发出笑声的,是那个穿着大红嫁衣,刚刚嫁入王府,连盖头都己自行掀开的新王妃。
只见沈未央缓缓站起身,掸了掸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。
她脸上那副温顺柔弱的表情己然消失不见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从容的平静。
她甚至对着那为首的禁军将领,微微笑了一下。
那双清亮的眸子,在跳跃的烛光下,锐利得惊人。
“这位将军,”她声音不高,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,“抄家问罪,总要有个章程。
王爷病体沉重,经不起折腾。
况且……”她顿了顿,目光扫过那群杀气腾腾的士兵,最后落回将领脸上,语气平淡,却带着一种奇异的份量:“构陷当朝亲王,可是诛九族的大罪。
将军,您……确定您手里那些所谓的‘证据’,够硬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