觉醒后,成了重生反派的掌中娇

第1章 回家养条鱼

暮色侵袭,黑夜瞬间变得浓稠。

“嗯哈……阿烬……慢点哈……唔……等等……阿烬,疼……轻点儿…………阿烬……”也许,这就是宿命,我听见了这样的你拥有沉默的华丽,像一颗遥远的恒星……一夜春梦秋云被打碎,青年面无表情地坐在落地窗边,两眼放空,眺望着璀璨的霓虹灯光。

远处传来汽车的鸣笛声,划破一室的寂静,车灯像两把利刃,在黑暗中劈开一条短暂的光路。

电话铃响了片刻后,他才接起电话。

对面传来一道困倦的男声,带着含糊不清的调侃,“吉吉国王,你终于还是抛弃你的臣子们,一个人远走高飞了吗?”

青年缓缓勾唇,抬眸望了眼群星点点的夜空,笑意莫名难测,“不飞,回家养条鱼。”

“啊?

养什么鱼?”

青年没解释,知会对方一声便挂了电话。

养自己这条咸鱼,何尝不是养鱼呢?

——八卦是生活中的调味剂,人啊,就像品尝美味佳肴一样,对它津津乐道,乐此不疲。

最近京城贵族圈子里都在传;听说七年前被送出国求医养病的江家二少爷回国了。

听说回国七天,天天一大闹,闹得江家鸡犬不宁。

听说他回来是养鱼的,气得江某人险些与他断绝关系……江烬粗略地扫了眼手机里的信息,勾唇嗤笑,内心不由得感叹,这就是八卦的魅力吗?

他才回来几天,这么快就传得沸沸扬扬了?

眼前忽然响起“嘭当”一声。

餐具蓦地被主人扔在盘子里,紧接着一声怒气十足的,属于中年男人的咆哮响起。

“江烬!

吃饭就吃饭,看什么手机?

你的教养呢?!”

坐在椅子上的青年低垂着头,收好手机,依旧在慢慢吃着碗里的食物,仿佛这一声怒吼不是因他而起一般。

“江烬!

我在和你说话!

你是聋了还是哑巴了?!”

没有得到回应,男人的脸色如同霜打的茄子,难看至极。

造型吊灯将光线切割成几何诗行,在挑空客厅的墙面上投射出未来主义的光影画作,金属灯杆缠绕的线圈在光线下编织出工业美学的密码。

‌‌青年手中握着的餐具倏然滑落,发出清脆响声,他推开椅子,缓缓站起来,淡淡道:“我吃饱了。”

语罢,他转身就要离开,迈开一步,又瞬间顿住。

“江烬!”

一只巴掌大的瓷碗,随着男人的话音划过,砸在青年瘦削的后背上,又落到地板上,乍然碎开。

“我让你离开了吗?!”

男人的嗓门依旧很大,中气十足,带着怒气的声音如炸雷般在客厅回荡。

江烬弯腰捡起两枚瓷碗碎片,转身的瞬间,骤然把碎片掷出去,“哐嘭”两声,汤盘应声而碎。

须臾之间,汤水如同一场猝不及防的风暴,毫无征兆地倾洒在桌面上,带着清冷的光泽,飞泻而下。

淌撞在桌面的刹那,迸溅出细碎的水花,好似夜空中转瞬即逝的流星。

那散开的汤汁,宛如一幅缓缓铺展的水墨画,在木质整洁的桌面上洇染开来,淡淡的雾气升腾而起,仿佛是画面中氤氲的诗意。

桌面的纹理在汤汁的浸润下,变得更加清晰,像是时光镌刻下的神秘符号,诉说着这场人为的故事。

“啊!”

妇人尖锐的叫声响彻整个客厅。

“江烬!

你做什么?!”

男人的怒吼紧随其后。

江烬琉璃般的清冷眼眸注视着对面那对夫妻的慌乱,嘴角微微勾起。

那一抹弧度,如同夜空中诡异的月牙,透着一丝狡黠与嘲弄,好似一幅刻意为之的讽刺画。

“江烬你反了天了!

看我今天不打死你个逆子!”

男人扬起手作势要过去打江烬,被一旁的妇人拉住。

“江长空!

你有完没完了?

那是我儿子,你要打死谁?”

她的声音是尖锐刺耳的音调,落在江烬耳朵里,充满了讽刺。

一边假意维护他,一边又舍不得荣华富贵。

这是他的生母,秦婉。

一副富家太太的模样。

七年不见,依然如此。

小时候对江长空施予他的不打则骂冷眼旁观,长大后对他表现的优秀恶意诋毁,甚至高考一结束就把他送出了国。

那时候的他才十七岁,孤苦伶仃一个人在人生地不熟的国外讨生活,七年来不管不问,任由他自生自灭。

觉醒的那天就该知道的,真可笑,他现在居然还奢望他们能正眼看一看他。

“爸妈,你们要是不吃了的话,剩下的我也可以代劳。”

他扬了扬手中的另一枚碎瓷片。

似有若无的戏谑从眼底流出,仿佛在无声地嘲笑着他们所做的一切,却又带着一种漫不经心的肆意。

江长空抖着手指着他,气得呼吸不畅,上气不接下气,“你个逆子!”

“小烬,你就别气你爸了,快跟你爸道个歉。”

秦婉一边给江长空顺气,一边劝江烬。

如果忽略她装模作样的神色,那模样倒可以用贤妻良母来形容。

而他江烬,就是那个叛逆的儿子。

呵。

搞笑。

他觉醒后可不是再给这家子充当垫脚石的!

想到不久后他们就要求把自己的公司并入江氏,江烬依旧苍白的脸色霎时冷了下来。

“我回国可不是给你们道歉的。”

他重新拉了把椅子坐下,悠闲地翘起二郎子,想到什么又瞬间放了下去。

后背随意靠着椅子背,姿态慵懒,语气却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意味,“七天前我就说过,我要断亲。”

“答应就把断亲协议书签了,我会把以前在江家的吃喝用度折算成现金还你们。”

再一次听到他要断亲,江长空笑了,不屑一顾,“还?

你拿什么还?

还得清吗你!”

江烬在江家生活了十七年,虽然把他送出国后没再用过江家的一分一毫,但这十七年也够他打工一辈子来还了。

“不用管我怎么还,签了断亲书,我就还得了。”

江烬对他的不屑不以为意。

他在国外七年,可不是靠讨乞活到现在的。

而且国外的公司早就在两年前迁回国内了,本来打算给他们一个惊喜,没想到,他居然在七天前觉醒了!

没错,他江烬,于七天前,在国外一个风和日丽、阳光明媚的午后,觉醒的!

他这才知道自己只是江家往上爬的垫脚石!

按照原来的发展轨迹,自己不仅双手把公司奉上,还会替他们卖命,首到替江妤嫚坐牢,最后惨死在牢里。

就这样还惊喜个大头鬼啊!

分明是只针对他小江一个人的惊吓!

江烬可是做了一晚上的思想准备工作,才毅然决然回国闹江家要断亲的。

“你非要断亲?”

江长空眯着眼打量他,似乎在揣测他的意图。

依旧是七年前那副阴郁的打扮,人也是那个瘦弱的人,唯一不同的是,如今说话多了几分强势。

“对。”

江烬回视他,肯定道,“如果您不愿意,那我就继续闹,反正丢的又不是我的脸。”

平和的气氛不过几分钟,江长空又是一声怒喊:“江烬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