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切脉一个开颅，病人懵了
第1章 ICU里的“古代疯子”
消毒水的味道尖锐地刺入鼻腔，取代了记忆中最后一缕混杂着草药与檀香的安宁气息。
秦越的意识像是从一口深不见底的古井中艰难地攀爬上来，沉重的眼皮颤了颤，终于睁开。
映入眼帘的，是一片刺目的白。
不是宣纸的温润，也不是麻布的自然，而是一种冰冷、光滑、毫无生气的白，覆盖在头顶和西周。
耳边是各种细微却持续的“嘀嗒”、“嗡嗡”声，规律得令人心慌，其间还夹杂着一种低沉的、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努力呼吸的嘶嘶声。
他动了动手指，触感冰凉而陌生，身下并非熟悉的硬板床榻，而是一种奇异的柔软。
他猛地想坐起，却发现身体虚乏得厉害，胸口像是压着块巨石。
“呃……”一声压抑的呻吟从旁边传来。
秦越艰难地侧过头，瞳孔骤然收缩。
就在他身旁不到一丈远的地方，摆放着另一张同样的白色床榻，上面躺着一个身着古怪蓝色条纹麻衣、发髻散乱的中年人。
那人面容刚毅，下颌留着短须，此刻正拧着眉头，缓缓撑起上半身，眼神与他一样，充满了茫然与惊骇。
“华……华启？”
秦越的声音干涩沙哑，带着难以置信的意味。
他认得此人，正是那以刀圭之术、麻沸散闻名，曾欲为曹操开颅治头风的方士医者——华启！
他们怎会在此处相逢？
此地又是何处仙府魔窟？
华启闻声转头，看到秦越，眼中同样闪过震惊，但他立刻被周围的环境吸引了注意力。
他的目光扫过那些闪烁着幽光的屏幕，听着那规律的电子音，最终，定格在房间另一侧，一张被透明帷帐半围着的床榻上。
那里躺着一个面色蜡黄、昏迷不醒的老者，鼻中插着软管，胸口贴着片状物，连接着那些发出声响的古怪“铁盒”。
更让华启目光凝重的，是老者那即便在昏迷中，也无意识微微抽搐的嘴角和眼皮的跳动。
“风疾……邪风入颅，壅塞神窍！”
华启低声喝道，作为外科圣手，他几乎瞬间做出了判断。
此等症状，他再熟悉不过！
几乎是本能反应，华启猛地翻身下床，脚步虽有些虚浮，动作却异常迅捷。
他伸手入怀，再掏出时，掌中己握着一把造型古朴、泛着青幽冷光的青铜短刀！
刀身虽短，刃口却流转着一抹令人心悸的寒芒，显然常年打磨，锋利无比。
“汝欲何为？！”
秦越见状，心头剧震，强撑着起身喝道。
他虽与华启医道不同，一重内调辨证，一主外科刀圭，但也知此地诡异，患者情况不明，岂能妄动？
“自然是开颅取风涎，疏通窍穴！
此乃急症，迟则元神涣散，药石无灵！”
华启头也不回，大步迈向那名昏迷老者，手中青铜刀稳如磐石。
在他所处的时代，提出“开颅”之想己属惊世骇俗，真正实施更是难如登天，如今见此典型症状，又身处这充满未知“法器”之地，他竟生出一种天意使然、欲一展平生所学的冲动。
“荒谬！
未辨其阴阳虚实，未察其气血盈亏，岂能动刀？
此乃莽夫之行！”
秦越急了，也顾不得身体虚弱，踉跄上前阻拦。
他深知华启之术或有独到之处，但如此鲁莽，与杀人何异？
“望闻问切，尔等儒医便是迂腐！
此等急症，肉眼己可辨，何须繁琐？
让开！”
华启不耐，伸手欲推开秦越。
两人一个要上前施救，一个要阻拦问症，就在那病榻之前争执起来。
华启执意要撩开那透明的帷帐，秦越则死死抓住他的手臂。
推搡之间，华启持刀的手不慎碰到了床边一个带着线缆、闪烁着绿色光点的方形“铁盒”。
“哐当！”
那“铁盒”（监护仪）被碰得一个摇晃，从床头柜上摔落在地，发出一声脆响。
紧接着，那原本规律的“嘀嗒”声骤然变成了一道尖锐、急促、撕心裂肺的长鸣——“滴————————！！！”
这声音极具穿透力，瞬间打破了ICU内原本维持着的某种脆弱平衡。
几乎是同时，病房的门被猛地推开，一道身影带着风冲了进来。
那是一个穿着白色长袍（医生白大褂）的年轻女子，面容清秀却此刻罩着一层寒霜，眼神锐利如刀。
她一眼就看到了地上摔碎的监护仪，以及手持青铜刀、正与秦越纠缠在病床前的华启。
“你们在干什么？！”
女子的声音又急又怒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，“放下你手里的东西！
立刻！
后退！
离病人远点！”
她一个箭步上前，先是迅速检查了一下昏迷老者的状况，确认生命体征暂时平稳，但监护仪的失灵让她脸色更加难看。
她猛地转头，目光如同两道冰锥，狠狠刺向华启和秦越。
华启被这突如其来的呵斥和女子凌厉的气势弄得一怔，持刀的手顿在半空。
秦越也松开了手，心中暗叫不好，此间主人的反应竟如此激烈。
“此乃救人利器，岂是‘东西’？”
华启下意识地反驳，他对自己的青铜手术刀视若珍宝。
“利器？
在ICU里拿着这种来历不明的利器靠近病人？！”
女子简首要气疯了，她指着华启，又指向秦越，“还有你！
你们两个，刚才是不是在病人床边拉扯？
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？
知不知道他（指昏迷老者）现在是什么情况？！”
她胸口剧烈起伏，显然气得不轻，深吸一口气，一字一句地厉声说道：“我不管你们是谁，怎么进来的！
这里是重症监护室！
再敢在这里闹事，无视医疗安全规范，我立刻呼叫保安，把你们强制管控起来！
听到没有？！”
“强制管控”西个字，如同重锤，敲在秦越和华启的心头。
虽然不完全明白其具体含义，但那话语中蕴含的决绝与力量，让他们清晰地意识到——此地，绝非可肆意妄为之所！
他们引以为傲的医术，在这里，似乎成了“闹事”的根源。
华启看着手中那柄曾救治无数伤患、此刻却显得格格不入的青铜刀，第一次感到了一种莫名的荒谬与压力。
秦越则凝视着那女子因愤怒而紧绷的脸庞，又扫过这间充满未知与规则的“病房”，一颗心缓缓下沉。
他们的穿越之旅，在这充满警告的刺耳长鸣声中，以一种绝对算不上愉快的方式，仓促地开始了。
生存的第一课，便是“规矩”。
秦越的意识像是从一口深不见底的古井中艰难地攀爬上来，沉重的眼皮颤了颤，终于睁开。
映入眼帘的，是一片刺目的白。
不是宣纸的温润，也不是麻布的自然，而是一种冰冷、光滑、毫无生气的白，覆盖在头顶和西周。
耳边是各种细微却持续的“嘀嗒”、“嗡嗡”声，规律得令人心慌，其间还夹杂着一种低沉的、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努力呼吸的嘶嘶声。
他动了动手指，触感冰凉而陌生，身下并非熟悉的硬板床榻，而是一种奇异的柔软。
他猛地想坐起，却发现身体虚乏得厉害，胸口像是压着块巨石。
“呃……”一声压抑的呻吟从旁边传来。
秦越艰难地侧过头，瞳孔骤然收缩。
就在他身旁不到一丈远的地方，摆放着另一张同样的白色床榻，上面躺着一个身着古怪蓝色条纹麻衣、发髻散乱的中年人。
那人面容刚毅，下颌留着短须，此刻正拧着眉头，缓缓撑起上半身，眼神与他一样，充满了茫然与惊骇。
“华……华启？”
秦越的声音干涩沙哑，带着难以置信的意味。
他认得此人，正是那以刀圭之术、麻沸散闻名，曾欲为曹操开颅治头风的方士医者——华启！
他们怎会在此处相逢？
此地又是何处仙府魔窟？
华启闻声转头，看到秦越，眼中同样闪过震惊，但他立刻被周围的环境吸引了注意力。
他的目光扫过那些闪烁着幽光的屏幕，听着那规律的电子音，最终，定格在房间另一侧，一张被透明帷帐半围着的床榻上。
那里躺着一个面色蜡黄、昏迷不醒的老者，鼻中插着软管，胸口贴着片状物，连接着那些发出声响的古怪“铁盒”。
更让华启目光凝重的，是老者那即便在昏迷中，也无意识微微抽搐的嘴角和眼皮的跳动。
“风疾……邪风入颅，壅塞神窍！”
华启低声喝道，作为外科圣手，他几乎瞬间做出了判断。
此等症状，他再熟悉不过！
几乎是本能反应，华启猛地翻身下床，脚步虽有些虚浮，动作却异常迅捷。
他伸手入怀，再掏出时，掌中己握着一把造型古朴、泛着青幽冷光的青铜短刀！
刀身虽短，刃口却流转着一抹令人心悸的寒芒，显然常年打磨，锋利无比。
“汝欲何为？！”
秦越见状，心头剧震，强撑着起身喝道。
他虽与华启医道不同，一重内调辨证，一主外科刀圭，但也知此地诡异，患者情况不明，岂能妄动？
“自然是开颅取风涎，疏通窍穴！
此乃急症，迟则元神涣散，药石无灵！”
华启头也不回，大步迈向那名昏迷老者，手中青铜刀稳如磐石。
在他所处的时代，提出“开颅”之想己属惊世骇俗，真正实施更是难如登天，如今见此典型症状，又身处这充满未知“法器”之地，他竟生出一种天意使然、欲一展平生所学的冲动。
“荒谬！
未辨其阴阳虚实，未察其气血盈亏，岂能动刀？
此乃莽夫之行！”
秦越急了，也顾不得身体虚弱，踉跄上前阻拦。
他深知华启之术或有独到之处，但如此鲁莽，与杀人何异？
“望闻问切，尔等儒医便是迂腐！
此等急症，肉眼己可辨，何须繁琐？
让开！”
华启不耐，伸手欲推开秦越。
两人一个要上前施救，一个要阻拦问症，就在那病榻之前争执起来。
华启执意要撩开那透明的帷帐，秦越则死死抓住他的手臂。
推搡之间，华启持刀的手不慎碰到了床边一个带着线缆、闪烁着绿色光点的方形“铁盒”。
“哐当！”
那“铁盒”（监护仪）被碰得一个摇晃，从床头柜上摔落在地，发出一声脆响。
紧接着，那原本规律的“嘀嗒”声骤然变成了一道尖锐、急促、撕心裂肺的长鸣——“滴————————！！！”
这声音极具穿透力，瞬间打破了ICU内原本维持着的某种脆弱平衡。
几乎是同时，病房的门被猛地推开，一道身影带着风冲了进来。
那是一个穿着白色长袍（医生白大褂）的年轻女子，面容清秀却此刻罩着一层寒霜，眼神锐利如刀。
她一眼就看到了地上摔碎的监护仪，以及手持青铜刀、正与秦越纠缠在病床前的华启。
“你们在干什么？！”
女子的声音又急又怒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，“放下你手里的东西！
立刻！
后退！
离病人远点！”
她一个箭步上前，先是迅速检查了一下昏迷老者的状况，确认生命体征暂时平稳，但监护仪的失灵让她脸色更加难看。
她猛地转头，目光如同两道冰锥，狠狠刺向华启和秦越。
华启被这突如其来的呵斥和女子凌厉的气势弄得一怔，持刀的手顿在半空。
秦越也松开了手，心中暗叫不好，此间主人的反应竟如此激烈。
“此乃救人利器，岂是‘东西’？”
华启下意识地反驳，他对自己的青铜手术刀视若珍宝。
“利器？
在ICU里拿着这种来历不明的利器靠近病人？！”
女子简首要气疯了，她指着华启，又指向秦越，“还有你！
你们两个，刚才是不是在病人床边拉扯？
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？
知不知道他（指昏迷老者）现在是什么情况？！”
她胸口剧烈起伏，显然气得不轻，深吸一口气，一字一句地厉声说道：“我不管你们是谁，怎么进来的！
这里是重症监护室！
再敢在这里闹事，无视医疗安全规范，我立刻呼叫保安，把你们强制管控起来！
听到没有？！”
“强制管控”西个字，如同重锤，敲在秦越和华启的心头。
虽然不完全明白其具体含义，但那话语中蕴含的决绝与力量，让他们清晰地意识到——此地，绝非可肆意妄为之所！
他们引以为傲的医术，在这里，似乎成了“闹事”的根源。
华启看着手中那柄曾救治无数伤患、此刻却显得格格不入的青铜刀，第一次感到了一种莫名的荒谬与压力。
秦越则凝视着那女子因愤怒而紧绷的脸庞，又扫过这间充满未知与规则的“病房”，一颗心缓缓下沉。
他们的穿越之旅，在这充满警告的刺耳长鸣声中，以一种绝对算不上愉快的方式，仓促地开始了。
生存的第一课，便是“规矩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