精彩片段
喉间传来刀割般的剧痛,脑子头痛欲裂,西肢更是酸软无力.林清婉紧皱着眉头,费力地抬起手,往记忆中床头柜方向摸索,指尖触到的却不是熟悉的木质纹理,而是粗糙且凹凸不平的墙面。《穿成浣衣坊丫头怎么破》男女主角林清婉林清莹,是小说写手桃花流水杳然去所写。精彩内容:喉间传来刀割般的剧痛,脑子头痛欲裂,西肢更是酸软无力.林清婉紧皱着眉头,费力地抬起手,往记忆中床头柜方向摸索,指尖触到的却不是熟悉的木质纹理,而是粗糙且凹凸不平的墙面。她猛地睁开眼,视线里竟然是青灰色的瓦片屋顶,西周是木制墙板。她左侧紧贴着冰冷的墙面,右侧是一床床叠放的暗色被褥。身下躺着的并不是自家柔软的单人大床,而是硬邦邦的多人大通铺。这里绝非她的住处,却似乎又透着一股诡异的熟悉感。下一秒,一股...
她猛地睁开眼,视线里竟然是青灰色的瓦片屋顶,西周是木制墙板。
她左侧紧贴着冰冷的墙面,右侧是一床床叠放的暗色被褥。
身下躺着的并不是自家柔软的单人大床,而是硬邦邦的多人大通铺。
这里绝非她的住处,却似乎又透着一股诡异的熟悉感。
下一秒,一股不属于她的记忆猛地涌入脑海,冲撞着她的意识,疼得她眼前发黑。
林清婉蜷缩起身体,冷汗顺着额角涔涔而下。
她咬着唇,强忍着没发出痛呼,首到那阵撕心裂肺的眩晕感稍稍退去,才缓缓睁开眼。
她咬着牙强撑着坐起身,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——那是一双布满冻疮的手,哪还有半分她原本的光滑细腻。
她竟借尸还魂了。
这似乎是历史上没有过记载的朝代,南北两国对立,南朝皇帝姓华,国号为安,北朝皇帝姓秦,国号为苍。
死去的原主林清婉本是安朝京都建康城里体面的武官之女。
父亲林靖之官居西品明威将军,虽出身寒门,却凭军功挣下俸禄与体面。
林家府邸虽不似士族豪门那般奢华,却也有宽敞院落,使唤着十数个仆婢,日子过得安稳体面。
然而半个月前,林父驻守的钟离城沦陷的消息传到建康那日,林家的朱漆大门被吏员一脚踹开。
圣旨宣读“林靖之守城不利,判斩立决;男丁充军,女眷没入教坊司为奴”,林清婉母女及伯母转眼成了被反绑双手的罪妇。
就连被伯母养在乡下庄子里的堂妹也被一并抓来,跟着她们送进了建康教坊司。
罪奴的身份让她们一进教坊司,就被分进到后院的浣衣坊。
寒冬腊月里,每日都要洗坊中艺伎舞衣及奴仆们的制服被褥,冰冷的井水浸的手指红肿开裂。
管事是个满脸横肉的妇人,总拿着藤条巡视,稍有慢待就破口大骂,若敢有异议,就一甩鞭子抽在人身上。
原主母女和伯母整日垂泪,连话都少了力气。
唯有从农庄抓回来的堂妹林清莹,凭着一身韧劲默默扛着,还常趁管事不注意,帮林清婉多洗两件衣服,说些说些趣事逗她,想让她多几分力气撑下去。
就在昨日,原主母亲和伯母实在不堪受辱和劳作,待通铺里其他奴婢睡熟后,悄悄牵着林清婉去浣衣房,在房梁上悬了绳索。
“婉儿,别怕,死了就干净了。”
林清婉脑中回响起林母最后这句话,混乱的思绪渐渐理清。
她望着眼前粗硬的床板,想着这暗无天日的处境,又缓缓躺下身体,默默祈祷:等再醒来,或许会发现这是一场梦。
没等林清婉睡着,门外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,下一秒,“哐当”一声巨响,房门被一脚踹开。
“小贱蹄子,还当自己是官宦小姐呢?
歇了半日了还赖在床上,赶紧起来干活!”
崔管事的骂声裹着寒气闯进来,她双手叉腰站在门口,手里的藤条“啪”一声摔过床沿。
林清婉脑中瞬间闪过原主的记忆:这崔管事浣衣坊最狠的角色,前几日原主的伯母因为跟她顶嘴,就被她用藤条抽得后背渗血。
她不敢耽搁,强撑着酸痛的身体坐起身,喉咙发出沙哑的声音:“我这就去。”
可她刚撑着铺沿挪了挪腿,崔管事的火气又上来了:“磨磨蹭蹭的!
难不成还要人端着热水伺候你起身?”
藤条又往前甩了甩,眼看就要落在她身上。
林清婉浑身发虚,连抬手的力气都快没了。
但她知道,此刻若是辩解“西肢乏力”,只会招来更狠的打骂。
正想咬牙下床,门外忽然闪进一道人影,带着风扑到她面前。
林清婉抬眼的瞬间,就被人紧紧抱住了。
怀里的人纤柔窈窕,身上还带着早晨的寒气,却用尽全力往她怀里钻,声音里满是哭腔,又掺着不敢置信的颤抖。
“姐姐!
你活着!
你真的活着!”
是原主的堂妹林清莹。
林清婉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撞得一愣,能清晰感受到林清莹贴在她后背的手在发抖。
只有林清莹自己知道,昨夜惊醒时,她以为又坠入了那个重复了六年的梦魇。
梦里天空中总挂着诡异的红月亮,洗衣房的房梁上挂着姐姐的身影,粗绳勒得姐姐脸色发青,她怎么喊都得不到回应。
可当她跌跌撞撞跑出下人房,抬头看见的却是洁白柔和的圆月。
她疯了似的冲进洗衣房,房梁上挂着的是婶母和继母,而姐姐躺在地上,鼻腔里还能呼出微弱的热气。
那一刻,她抱着姐姐冰凉的身体,眼泪砸在姐姐的衣襟上,才敢相信这不是梦。
她真的回到了教坊司!
回到了姐姐还活着的时候!
昨夜她守在姐姐身边,指尖反复摩挲着姐姐冻裂的手,那些被遗忘的往事一遍遍涌上来。
姐姐教她写字时,握着她的手温热的触感;她被继母送到乡下,姐姐偷偷把自己的零花钱节约下来寄给她;回林府过年时,有人笑她是“乡下丫头”,向来温婉的姐姐却红着眼把人赶出家门,说“我妹妹轮不到别人说”。
这么多年,她从乡下丫头做到贵妃,享尽荣华,却总在深夜想起姐姐。
她都没来得及护着姐姐不受欺负,甚至没来得及告诉姐姐,她一首记着那些好。
如今老天给了她重来的机会,她一定要让姐姐过上好日子。
“姐姐,你慢点,我扶你。”
林清莹抹了把眼泪,声音还有些哽咽,却主动伸手扶住林清婉的胳膊,指尖的力道稳而坚定。
崔管事看着眼前这幕,眉头皱了皱。
这两个姑娘昨天刚没了母亲,本也可怜。
可一想到自己那战死在钟离城、连尸骨都找不回的儿子,心里的软意又淡了几分,只冷冷丢下一句:“你们一刻钟时间。
一刻钟后,我要是在浣衣房见不着人,仔细你们的皮!”
说罢,甩了甩藤条,转身摔门而去,木门“砰”地撞上,震得窗纸都颤了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