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尘埃之上
第1章 粮荒逼上梁山
2050年，核冬天过去整七年，地球表面那层破尘埃就没散过，跟盖了床永远晒不透的脏棉被似的。
我叫凌川，磐石安全区的物资搜寻者，说好听点是“拓荒先锋”，说白了就是拿着命换吃的“拾荒佬”。
这会儿我蹲在安全区粮仓门口，盯着那台掉漆的电子屏首皱眉——红色数字“7”闪得跟催命符似的，旁边还标着“剩余口粮天数”。
三天前粮仓霉变的事，早就在安全区传得沸沸扬扬，现在连食堂蒸的压缩饼都掺了一半木屑，咬一口剌嗓子，跟嚼砂纸没啥区别。
“川哥，别瞅了，再瞅那数字也不能自己涨上去。”
赵虎拍了拍我的肩膀，这小子块头跟铁塔似的，手里拎着那挺改装霰弹枪，枪托上还刻着“保粮”俩字，“老陈头刚又来催了，说再找不到粮，安全区那百十个娃就得断顿。”
我站起身，拍了拍防护服上的灰，扭头就看见管委会的老陈攥着个破搪瓷缸子跑过来，缸子沿都磕掉了一块。
“凌川啊，算我求你了！”
老陈声音都发颤，掀开缸子盖，里面是小半缸黑乎乎的糊糊，“这是我孙子的口粮，我攒了三天，给你们当路上的应急粮。
上海安全区当年是东部枢纽，沦陷前囤了好几万吨压缩粮，那地方肯定有存货！”
我没接那缸子，心里跟堵了块石头似的。
磐石安全区三百多号人，一半是老弱妇孺，真要是断了粮，后果不堪设想。
“装备都齐了吗？”
我喊了一嗓子，不远处传来苏晴的声音：“辐射检测仪校准完毕，物资车满电，就是应急口粮只剩三天份，省着点吃能撑五天。”
苏晴是我们队的技术官，戴个黑框眼镜，总爱把头发扎成高马尾，手里的平板电脑从来不离身，据说那是她爹留下的宝贝，能破解旧时代的通讯信号。
旁边站着林晓，这姑娘刚满十八岁，是队里的医疗兵，攥着个急救包，脸都白了，却硬挺着说：“川哥，我不怕，能帮上忙。”
我点点头，戴上头盔，气闸门缓缓打开，一股夹杂着铁锈味的冷风灌了进来。
“都检查好防护服，漏一点辐射就得玩完。”
我率先踏出去，靴子踩进积尘里，陷了足足三寸，“目标上海安全区，走地铁隧道，避开尘埃风暴。”
地铁隧道里一片漆黑，只有我们头盔上的探照灯亮着西道光柱。
苏晴推着履带式物资车走在中间，车轮碾过铁轨，发出“嘎吱嘎吱”的声响。
“川哥，你说上海安全区都沦陷五年了，粮还能要么？”
林晓突然开口，声音有点发飘。
“当年建上海安全区的时候，粮库用的是防辐射、防霉变的特种材料，只要没被人搬空，就肯定能吃。”
我顿了顿，想起之前遇到的那些幸存者，“就怕遇到‘同行’——掠夺者。”
这话刚说完，赵虎突然喊了一声：“停！
有情况！”
我们赶紧停下，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，只见前方的铁轨旁，散落着几个空罐头盒，罐头盖是被暴力撬开的，边缘还留着划痕。
苏晴蹲下去，用戴着手套的手指摸了摸：“生产日期是三个月前，不是我们安全区的批次，附近有人生存。”
“是掠夺者。”
我心里一沉，这些人就是末世里的毒瘤，不搞生产，专抢别人的物资，上次我见过他们洗劫后的安全区，连婴儿的奶粉罐都给砸了。
赵虎把霰弹枪举起来，眉头皱成个川字：“咱这哪是搜寻队，分明是敢死队PLUS版，既要找粮，还得跟这帮疯子干架。”
“别出声，隐蔽前进。”
我挥手示意大家关掉探照灯，借着应急灯的微光往前走。
隧道尽头就是上海安全区的入口，应急灯的光芒越来越亮，隐约能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。
“小妮子挺倔啊，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？”
一个粗嘎的声音响起，带着恶意的笑，“赶紧把绿洲安全区的位置说出来，不然哥几个让你尝尝厉害！”
“做梦！
你们这群强盗，就算我死了，也不会说！”
一个姑娘的声音响起，虽然带着颤抖，却透着股韧劲。
我心里一动，绿洲安全区？
这名字我从来没在任何通讯频道里听过。
我探头望去，只见岔道里，一个穿浅绿色防护服的姑娘背靠着墙，手里攥着一把自制弩箭，对准了两个穿黑防护服的人。
那黑防护服上画着个骷髅头，正是掠夺者的标志。
其中一个掠夺者举着砍刀，正往姑娘身边凑：“给脸不要脸，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！”
“砰！”
我没多想，首接扣动了霰弹枪的扳机。
霰弹在狭窄的隧道里炸开，那掠夺者惨叫一声，倒在地上，防护服被打了个大洞。
另一个掠夺者吓了一跳，转身就想跑，赵虎跟猎豹似的扑上去，一记肘击砸在他头盔上，“咚”的一声，人首接晕了过去。
姑娘惊魂未定地看着我们，弩箭的弓弦还绷得紧紧的。
我走上前，抬了抬头盔的面窗：“别紧张，我们是磐石安全区的，不是掠夺者。”
姑娘这才松了口气，放下弩箭，也掀开了面窗，露出一张沾着灰尘却眼睛很亮的脸：“我叫叶瑶，来自绿洲安全区。
谢谢你们救了我。”
我站起身，望向隧道外那片铅灰色的天空，虽然尘埃依旧厚重，但我好像看到了一丝光亮。
赵虎挠了挠头：“行吧，听川哥的，大不了就是干一架！
反正咱都快饿死了，不如拼一把！”
苏晴推了推眼镜：“我来联系其他安全区，试试能不能破解他们的通讯频道。”
林晓也点了点头：“我会尽力救治受伤的人。”
叶瑶看着我们，露出了末世里我见过的第一个真心的笑容：“谢谢你们。”
我拍了拍她的肩膀：“不用谢，我们不是在帮你，是在帮我们自己，帮所有想活下去的人。”
我拎起霰弹枪，对着大家喊了一声：“走！
先回磐石，带上人手和装备，再去联合其他安全区！
这一次，咱不光要抢粮，还要保住人类的希望！”
隧道里，西道探照灯的光柱重新亮起，朝着磐石安全区的方向走去。
我知道，一场硬仗就要来了，但这一次，我们不再是为了苟活，而是为了尘埃之上，那一点点重建文明的可能。
我叫凌川，磐石安全区的物资搜寻者，说好听点是“拓荒先锋”，说白了就是拿着命换吃的“拾荒佬”。
这会儿我蹲在安全区粮仓门口，盯着那台掉漆的电子屏首皱眉——红色数字“7”闪得跟催命符似的，旁边还标着“剩余口粮天数”。
三天前粮仓霉变的事，早就在安全区传得沸沸扬扬，现在连食堂蒸的压缩饼都掺了一半木屑，咬一口剌嗓子，跟嚼砂纸没啥区别。
“川哥，别瞅了，再瞅那数字也不能自己涨上去。”
赵虎拍了拍我的肩膀，这小子块头跟铁塔似的，手里拎着那挺改装霰弹枪，枪托上还刻着“保粮”俩字，“老陈头刚又来催了，说再找不到粮，安全区那百十个娃就得断顿。”
我站起身，拍了拍防护服上的灰，扭头就看见管委会的老陈攥着个破搪瓷缸子跑过来，缸子沿都磕掉了一块。
“凌川啊，算我求你了！”
老陈声音都发颤，掀开缸子盖，里面是小半缸黑乎乎的糊糊，“这是我孙子的口粮，我攒了三天，给你们当路上的应急粮。
上海安全区当年是东部枢纽，沦陷前囤了好几万吨压缩粮，那地方肯定有存货！”
我没接那缸子，心里跟堵了块石头似的。
磐石安全区三百多号人，一半是老弱妇孺，真要是断了粮，后果不堪设想。
“装备都齐了吗？”
我喊了一嗓子，不远处传来苏晴的声音：“辐射检测仪校准完毕，物资车满电，就是应急口粮只剩三天份，省着点吃能撑五天。”
苏晴是我们队的技术官，戴个黑框眼镜，总爱把头发扎成高马尾，手里的平板电脑从来不离身，据说那是她爹留下的宝贝，能破解旧时代的通讯信号。
旁边站着林晓，这姑娘刚满十八岁，是队里的医疗兵，攥着个急救包，脸都白了，却硬挺着说：“川哥，我不怕，能帮上忙。”
我点点头，戴上头盔，气闸门缓缓打开，一股夹杂着铁锈味的冷风灌了进来。
“都检查好防护服，漏一点辐射就得玩完。”
我率先踏出去，靴子踩进积尘里，陷了足足三寸，“目标上海安全区，走地铁隧道，避开尘埃风暴。”
地铁隧道里一片漆黑，只有我们头盔上的探照灯亮着西道光柱。
苏晴推着履带式物资车走在中间，车轮碾过铁轨，发出“嘎吱嘎吱”的声响。
“川哥，你说上海安全区都沦陷五年了，粮还能要么？”
林晓突然开口，声音有点发飘。
“当年建上海安全区的时候，粮库用的是防辐射、防霉变的特种材料，只要没被人搬空，就肯定能吃。”
我顿了顿，想起之前遇到的那些幸存者，“就怕遇到‘同行’——掠夺者。”
这话刚说完，赵虎突然喊了一声：“停！
有情况！”
我们赶紧停下，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，只见前方的铁轨旁，散落着几个空罐头盒，罐头盖是被暴力撬开的，边缘还留着划痕。
苏晴蹲下去，用戴着手套的手指摸了摸：“生产日期是三个月前，不是我们安全区的批次，附近有人生存。”
“是掠夺者。”
我心里一沉，这些人就是末世里的毒瘤，不搞生产，专抢别人的物资，上次我见过他们洗劫后的安全区，连婴儿的奶粉罐都给砸了。
赵虎把霰弹枪举起来，眉头皱成个川字：“咱这哪是搜寻队，分明是敢死队PLUS版，既要找粮，还得跟这帮疯子干架。”
“别出声，隐蔽前进。”
我挥手示意大家关掉探照灯，借着应急灯的微光往前走。
隧道尽头就是上海安全区的入口，应急灯的光芒越来越亮，隐约能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。
“小妮子挺倔啊，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？”
一个粗嘎的声音响起，带着恶意的笑，“赶紧把绿洲安全区的位置说出来，不然哥几个让你尝尝厉害！”
“做梦！
你们这群强盗，就算我死了，也不会说！”
一个姑娘的声音响起，虽然带着颤抖，却透着股韧劲。
我心里一动，绿洲安全区？
这名字我从来没在任何通讯频道里听过。
我探头望去，只见岔道里，一个穿浅绿色防护服的姑娘背靠着墙，手里攥着一把自制弩箭，对准了两个穿黑防护服的人。
那黑防护服上画着个骷髅头，正是掠夺者的标志。
其中一个掠夺者举着砍刀，正往姑娘身边凑：“给脸不要脸，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！”
“砰！”
我没多想，首接扣动了霰弹枪的扳机。
霰弹在狭窄的隧道里炸开，那掠夺者惨叫一声，倒在地上，防护服被打了个大洞。
另一个掠夺者吓了一跳，转身就想跑，赵虎跟猎豹似的扑上去，一记肘击砸在他头盔上，“咚”的一声，人首接晕了过去。
姑娘惊魂未定地看着我们，弩箭的弓弦还绷得紧紧的。
我走上前，抬了抬头盔的面窗：“别紧张，我们是磐石安全区的，不是掠夺者。”
姑娘这才松了口气，放下弩箭，也掀开了面窗，露出一张沾着灰尘却眼睛很亮的脸：“我叫叶瑶，来自绿洲安全区。
谢谢你们救了我。”
我站起身，望向隧道外那片铅灰色的天空，虽然尘埃依旧厚重，但我好像看到了一丝光亮。
赵虎挠了挠头：“行吧，听川哥的，大不了就是干一架！
反正咱都快饿死了，不如拼一把！”
苏晴推了推眼镜：“我来联系其他安全区，试试能不能破解他们的通讯频道。”
林晓也点了点头：“我会尽力救治受伤的人。”
叶瑶看着我们，露出了末世里我见过的第一个真心的笑容：“谢谢你们。”
我拍了拍她的肩膀：“不用谢，我们不是在帮你，是在帮我们自己，帮所有想活下去的人。”
我拎起霰弹枪，对着大家喊了一声：“走！
先回磐石，带上人手和装备，再去联合其他安全区！
这一次，咱不光要抢粮，还要保住人类的希望！”
隧道里，西道探照灯的光柱重新亮起，朝着磐石安全区的方向走去。
我知道，一场硬仗就要来了，但这一次，我们不再是为了苟活，而是为了尘埃之上，那一点点重建文明的可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