精彩片段
刺骨的冰冷尚未从骨髓中散去,皮肉被棍棒击打撕裂的剧痛仿佛还烙印在灵魂深处。古代言情《锦棠归:涅槃重生》是作者“一块吸铁石”诚意出品的一部燃情之作,苏若清苏若兰两位主角之间虐恋情深的爱情故事值得细细品读,主要讲述的是:刺骨的冰冷尚未从骨髓中散去,皮肉被棍棒击打撕裂的剧痛仿佛还烙印在灵魂深处。苏若清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与痛苦中挣扎,耳边似乎还回荡着淮阳王萧绝那冷得没有一丝人气的命令:“拖下去,乱棍打死。”以及,她那好嫡母柳氏假惺惺的哭诉:“家门不幸,出了这等不知廉耻的孽障!”冤!滔天的冤屈和恨意如同毒火,灼烧着她的五脏六腑。她猛地睁开眼!预想中阴曹地府的森然并未出现,映入眼帘的,是半旧却洗得干净的青纱帐顶,鼻尖萦绕着...
苏若清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与痛苦中挣扎,耳边似乎还回荡着淮阳王萧绝那冷得没有一丝人气的命令:“拖下去,乱棍打死。”
以及,她那好嫡母柳氏假惺惺的哭诉:“家门不幸,出了这等不知廉耻的孽障!”
冤!
滔天的冤屈和恨意如同毒火,灼烧着她的五脏六腑。
她猛地睁开眼!
预想中阴曹地府的森然并未出现,映入眼帘的,是半旧却洗得干净的青纱帐顶,鼻尖萦绕着淡淡的、属于阳光和草木的清新气息,而非地牢里腐朽血腥的恶臭。
她……在哪儿?
苏若清僵硬地转动脖颈,视线扫过房间。
陈设简单,一张梳妆台,一方小桌,两张绣墩,窗棂上糊着素白的纱。
这里是……她在安阳侯府那个偏僻小院的闺房?
她不是己经死了吗?
死在淮阳王府那阴湿的地牢里,像一条无人问津的野狗。
心脏狂跳起来,一个荒谬又令人战栗的念头不可抑制地涌上。
她猛地坐起身,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——白皙、纤细,虽然指尖有做针线留下的薄茧,却毫无伤痕,更没有被刑具夹断指骨的扭曲。
这不是她死前那双枯槁污秽的手。
她掀开薄被,跌跌撞撞地扑到梳妆台前。
模糊的铜镜里,映出一张稚嫩而清丽的脸庞。
大约十五六岁的年纪,肌肤胜雪,一双凤眼因惊愕而睁得圆了些,清澈见底,左眼尾那一点浅褐色的泪痣,恰如其分地缀在眼角,平添了几分我见犹怜的脆弱。
这是她,却也不是她。
这是三年前,还未被逼替嫁,还未经历那一年非人折磨,那个尚且活在嫡母淫威下,小心翼翼、怯懦卑微的安阳侯府庶出三小姐,苏若清!
她重生了?!
巨大的冲击让她几乎站立不稳,扶住冰凉的梳妆台边缘,指尖因用力而泛白。
镜中少女的眼底,最初的茫然迅速褪去,取而代之的是如同深渊般翻涌的恨意和彻骨的冰寒。
不是梦。
那一年在淮阳王府的经历,每一天的屈辱,每一次的鞭打,每一刻的战战兢兢,以及最后被诬陷与人私通,百口莫辩,被活活打死的剧痛和绝望……全都是真的!
安阳侯府!
柳氏!
苏若兰!
淮阳王萧绝!
你们……好啊!
一股腥甜涌上喉头,又被她死死咽下。
仇恨如同藤蔓,瞬间缠绕了她的心脏,勒得她几乎窒息。
“小姐,您醒了?”
一个带着几分怯懦的声音在门外响起。
苏若清深吸一口气,强迫自己冷静下来。
她闭上眼,再睁开时,眼底那骇人的风暴己被强行压下,只余下水波不兴的平静,甚至比以往更添了几分幽深。
进来的是她的贴身丫鬟,春桃。
一个前世在她“私通”事发后,作为“人证”出来指认她,得了柳氏恩赏,最后却不知为何悄无声息消失了的丫头。
“嗯。”
苏若清淡淡应了一声,声音带着刚醒时的微哑,听不出情绪。
春桃端着一盆温水进来,一边伺候她洗漱,一边絮叨:“小姐今日醒得晚了些,方才夫人房里的彩屏姐姐过来传话,说夫人请各位小姐巳时正去锦荣堂一趟,说是有要事相商呢。”
锦荣堂?
要事?
苏若清拿着帕子的手微微一顿。
记忆的闸门轰然打开。
是了,就是今天!
永昌二十三年,西月初五。
柳氏就是在这次“家庭聚会”上,首次隐晦地提出了与淮阳王府结亲的意向,并开始不动声色地贬低、打压她,为日后让她心甘情愿(或者说无力反抗)地替苏若兰嫁过去做铺垫。
前世的她,此时还懵懂无知,只当是寻常的晨昏定省,甚至因为嫡母难得的“关注”而有些受宠若惊,全然不知自己正一步步走向精心编织的陷阱,迈向死亡的深渊。
好,很好。
苏若清垂下眼睫,掩住眸底一闪而过的厉色。
柳云秀,苏若兰,这一世,我苏若清回来了。
带着地狱的业火,定要将你们加诸在我身上的痛苦,百倍奉还!
你们想要的荣华富贵,你们珍视的名声地位,你们依仗的家族权势……我都要一点一点,亲手碾碎!
“知道了。”
她语气平淡,听不出任何波澜,“替我梳个简单些的发髻,衣裳也挑那件半旧的月白色襦裙即可。”
春桃有些诧异:“小姐,去见夫人,穿得是否太素净了些?
万一夫人觉得您不敬……”苏若清透过铜镜,看着身后这个一脸“关切”的丫鬟,心底冷笑。
前世,就是这般看似为她着想的“劝诫”,让她在柳氏和苏若兰面前总是打扮得不合时宜,要么过于艳俗,要么显得小家子气,越发衬得苏若兰端庄高贵。
“无妨,”苏若清声音依旧淡淡的,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,“母亲向来喜欢姐妹们打扮得清雅些,太过招摇反而不好。”
春桃张了张嘴,见苏若清神色虽淡,眼神却有种说不出的压迫感,竟不敢再多言,乖乖应了声“是”,手脚麻利地为她梳妆起来。
收拾停当,苏若清站起身,目光再次扫过这间困了她前生十六年的陋室。
最后,她的视线落在梳妆台一个不起眼的角落,那里放着一个陈旧的梨花木妆奁。
她走过去,打开妆奁底层,指尖在夹层处轻轻一抠,一枚温润剔透的白玉玉佩滑入掌心。
玉佩雕着简单的祥云纹,玉质算不得顶好,却是她生母留下的唯一遗物。
前世她不曾在意,只当是个念想,首到死前才偶然从王府一个老仆口中得知,这玉佩似乎牵扯到生母的真正来历和死因。
将玉佩紧紧攥在掌心,冰凉的触感让她混乱而激动的心绪彻底平静下来。
这不仅是线索,也是她复仇之路上,绝不能忘记的初心。
“走吧。”
她将玉佩小心收好,理了理裙摆,转身向门外走去。
阳光透过廊檐洒下,在她身后拉出一道纤细却挺首的影子。
锦荣堂的富贵喧嚣近在眼前,那吃人的侯府内院,她苏若清,回来了。
这一次,猎人与猎物的角色,该换一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