精彩片段
金蟾村藏在三面环山的褶皱里,唯一的出路是条能陷进半只脚的泥路。悬疑推理《万贯通神:从便利店开始的镇诡路》是作者“烟落孤城”诚意出品的一部燃情之作,江鸿林宇两位主角之间虐恋情深的爱情故事值得细细品读,主要讲述的是:金蟾村藏在三面环山的褶皱里,唯一的出路是条能陷进半只脚的泥路。清晨的雾总裹着股湿腥气,把土坯房上刻的蟾蜍图案泡得模糊,也把村民的脸泡得阴沉 —— 这里的人大多生得歪斜,村长王疤脸左脸一道月牙疤斜跨眼尾,村医李瘸子的跛腿每走一步都带起泥点,连最年轻的媳妇都满脸雀斑,嘴唇翻出青紫色。“老祖宗传下的话,咱村人丑,是因为守着宝贝。” 村口老槐树下,张婶一边摘着沾泥的豆角,一边往村东头瞥,“可要是生了俊娃,...
清晨的雾总裹着股湿腥气,把土坯房上刻的蟾蜍图案泡得模糊,也把村民的脸泡得阴沉 —— 这里的人大多生得歪斜,村长王疤脸左脸一道月牙疤斜跨眼尾,村医李瘸子的跛腿每走一步都带起泥点,连最年轻的媳妇都满脸雀斑,嘴唇翻出青紫色。
“老祖宗传下的话,咱村人丑,是因为守着宝贝。”
村口老槐树下,张婶一边摘着沾泥的豆角,一边往村东头瞥,“可要是生了俊娃,那就是灾星,得献祭给金蟾神才能消祸。”
她瞥的方向,是江伟和林秀开的小卖部。
江伟左手食指少一节,眼神却比村里任何男人都亮,林秀总用蓝头巾遮着半张脸,露出的下颌线干净得不像村里媳妇。
两人来金蟾村三年,从不跟人深交,夜里总关着门在院里挖坑,没人知道埋了什么。
入夏的暴雨下了三天,林秀的阵痛从夜里开始。
江伟点着煤油灯,灯芯爆花时,窗外闪过道淡金色微光,紧接着是婴儿响亮的哭声。
他伸手去抱,指尖触到婴儿额头时猛地顿住 —— 半寸长的淡金色小角从胎发里冒出来,后背心三瓣芝草状的胎记泛着绿光,下巴下还隐约浮着八个淡红小字,只能看清 “道” 和 “鸿” 两个。
“是守脉者的标记。”
林秀喘着气,眼泪砸在婴儿襁褓上,“咱的娃,真成了继承人。”
江伟没说话,扯过布巾把异像裹得严实。
他刚把婴儿抱到里屋,门外就传来李瘸子的声音,带着刻意压低的惊惶:“江伟,开门,我来给林秀看看。”
门刚开条缝,李瘸子的目光就往襁褓上扫。
江伟挡在前面,却没拦住他瞥见那截金角。
李瘸子没再多说,借口拿药匆匆走了。
江伟转身就去翻行李箱 —— 里面早叠好的衣物、用布包着的钱,还有一把磨得发亮的柴刀,都是早就准备好的。
“他肯定要去告诉王疤脸。”
林秀撑着坐起来,声音发颤,“咱们得走。”
江伟点头,把婴儿放进背篓,又从床底拖出个刻着金蟾纹的旧木盒,塞进怀里。
刚把林秀扶到门口,就听见祠堂方向传来铜锣声,王疤脸的嗓门破着雨幕冲过来:“江伟家生了妖怪!
长角带芝草,要克死全村人!
都抄家伙,把妖怪献给金蟾神!”
泥路被雨水泡得发黏,江伟背着婴儿,扶着林秀往山下跑。
身后的喊杀声越来越近,王疤脸举着锄头的身影在雾里晃得吓人。
林秀刚生下孩子体力不支一不小心脚下一滑,眼看要摔下陡坡,江伟伸手急忙拽住她,把背篓往身前挪了挪:“小心点跟紧我,别回头。”
半山腰的蟾蜍群突然从草丛里涌出来,绿油油的眼睛盯着他们。
江伟掏出柴刀劈过去,蟾蜍西散时,王疤脸己经追上来了。
锄头带着风砸向江伟后背,他侧身躲开,柴刀架住王疤脸的手腕,两人在泥里扭打起来。
“把娃交出来!”
王疤脸的疤在灯影里泛着红,“不然我连你们一起杀!”
林秀捡起块石头砸在王疤脸后脑勺,他闷哼一声倒在泥里。
江伟拉起林秀就跑,首到听不到身后的追喊声,才在山脚下的老槐树下停下。
他从怀里掏出枚用红绳串着的铜钱,挂在婴儿脖子上:“这是先天五帝钱,能护着他。”
林秀皱眉展开张残缺的地图,指尖点在 “临州市” 三个字上:“去那,离金蟾村远。”
火车抵达临州时,江伟给婴儿取名 “江鸿”。
城中村的房东张奶奶看着襁褓里的孩子,忍不住夸:“这娃娃俊得像画里的,随你媳妇吧?”
林秀赶紧把孩子往怀里抱了抱,笑着没说话 —— 江鸿额头上的金角、后背的芝草胎记,己经被江伟自制的药膏盖住了,那俊朗的五官,却怎么也藏不住。
他们租了间几十平米的小屋,两人又开了一家超市。
江鸿夜里突然哭闹起来。
江伟掀开襁褓,发现那金角、胎记和丹书八字竟全消失了,只剩白皙的皮肤和精致的五官。
林秀松了口气,江伟却皱着眉:“只是暂时的,等他十八岁时,还会出来。
鸿儿的先天道体很强,之后我在想想办法。
江鸿的少年时代,始终被一道无形的光环笼罩 —— 那是出众样貌带来的瞩目,却也成了隔绝友谊的围城。
初中入学第一天,他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,背着旧书包走进教室,瞬间让喧闹的课堂安静了半拍。
眉骨干净利落,眼尾带着自然的弧度,鼻梁挺首,皮肤是冷调的白皙,哪怕只是安静地坐在角落,也像一幅被精心装裱的画。
班主任点名时,目光在他脸上多停留了几秒,笑着说:“江鸿同学,以后当班长吧,看着就让人放心。”
这份 “放心”,成了他受欢迎的开端。
课代表收作业时,总会特意多问他一句是否有疑问;运动会上,女生们举着的加油牌,十有八九写着他的名字;就连隔壁班的老师,也会借着公开课的机会,点名让他回答问题。
他性格温和,不会拒绝别人的求助,借笔记、讲题目、帮忙搬书,永远带着淡淡的笑意,这份随和让他的受欢迎程度更甚。
但光芒太盛,难免灼人。
暗地里的妒忌,像潮湿角落里的霉菌,悄悄滋生。
有男生故意在篮球场上撞他,说 “长得好看能当饭吃”;有女生在背后议论他 “装清高”,觉得他的温和都是故作姿态。
江鸿不是没察觉,只是他不愿计较,想着做好自己就好。
他唯一的朋友,叫林宇。
林宇性格内向,样貌普通,成绩中等,是那种丢在人群里就找不到的男生。
两人小学就在一个班,林宇总说:“江鸿,你太显眼了,跟你走在一起,我都像你的影子。”
江鸿那时不懂,只拍着他的肩膀说:“我们是朋友,影子也没关系。”
初中的交集,让这份友谊延续着。
他们一起上学,林宇会提前在路口等他;一起放学,江鸿会放慢脚步,听林宇讲喜欢的动漫。
林宇成绩不好,江鸿就每天帮他补习;江鸿被人刁难时,林宇也会鼓起勇气站出来说 “他不是那样的人”。
那是江鸿少年时代最踏实的时光,不用面对那些过分的关注,只用做最普通的自己。
变化发生在初二下学期。
班里转来一个家境优越的女生,喜欢江鸿,追得轰轰烈烈。
她看到江鸿和林宇走得近,便带着几个女生孤立林宇。
她们故意在食堂占座,不让林宇和江鸿坐在一起;林宇的作业本总会 “不小心” 被弄脏;课间时,只要林宇靠近江鸿,就会有人阴阳怪气地说 “影子又跟着主人了”。
起初,林宇还能强撑着和江鸿说话,但渐渐地,他眼里的光消失了。
有一次,江鸿在操场找到独自坐着的林宇,林宇红着眼睛说:“江鸿,我不想再当你的影子了。
他们都不跟我玩,说我攀高枝,说我借着你炫耀。”
江鸿想解释,想道歉,却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他知道,这一切的根源,是自己那过分惹眼的样貌,是那些无孔不入的妒忌。
他想过疏远林宇,让林宇能恢复正常的社交,可又舍不得这份唯一的友谊;他想过和那些孤立林宇的人对峙,却怕只会让林宇更难立足。
那天之后,林宇开始刻意避开江鸿。
不再在路口等他,不再和他一起吃饭,甚至在走廊里遇见,也会低头快步走开。
江鸿尝试过几次主动搭话,林宇都只是敷衍地回应,眼神里满是疏离。
学期结束时,林宇转学了。
临走前,他托同学给江鸿递了一张纸条,上面只写着:“江鸿,你很好,只是我太普通了,配不上做你的朋友。”
那张纸条,江鸿夹在课本里,看了无数次。
他第一次痛恨自己的样貌,痛恨那些因为样貌而来的关注与妒忌。
他明白,林宇的离开,不是因为不珍惜友谊,而是被这份友谊带来的压力压垮了。
从那以后,江鸿关上了心门。
他依旧温和,依旧会帮别人的忙,却不再主动与人深交。
有人想和他做朋友,他会礼貌地保持距离;有人向他示好,他也只是浅尝辄止。
他怕自己的 “显眼”,会再次给身边的人带来麻烦;他怕那些潜藏的妒忌,会再次摧毁来之不易的友谊。
整个初中剩下的时光,高中三年,江鸿始终独来独往。
他把所有精力放在学习和锻炼上,成绩稳居年级前列,体育也名列前茅。
他依旧是校园里的焦点,却成了最孤独的焦点。
没人知道,那个样貌出众、性格温和的少年,心里藏着一段关于友谊的遗憾,藏着一道不愿再触碰的伤口。
当然江伟对江鸿管得也格外严。
不让他跑太快 —— 江鸿六岁时能比同龄孩子快出半条街;不让他说奇怪的梦 —— 江鸿总梦到枚金色铜钱在脑子里转;甚至不让他跟陌生人说话。
有次江鸿在小卖部帮林秀看店,一个穿黑风衣的男人买烟时盯着他看,说 “你像老江家的人”,江伟回来后,当天就关了店,带着全家躲了三天。
江鸿的十八岁生日,是在高考结束后过的。
林秀做了红烧肉,江伟买了个小蛋糕,桌上的气氛却很压抑。
江鸿吃着蛋糕,突然发现父母总往门口看,像是在等什么。
“给你的礼物。”
江伟递来块手表,表盘背面刻着只蟾蜍,“戴着,别丢了。”
林秀塞给他一本相册,里面全是他的照片,最后一页夹着张纸条,写着 “金蟾不鸣,因灵有锁”。
江鸿刚想问,林秀就把纸条收走了,说 “随手写的”。
夜里,江鸿被奇怪的声音吵醒。
他走出房间,看见父母在收拾行李,地上放着那个旧木盒。
“灵韵潮汐要来了,我们得走。”
江伟的声音很沉,“不能连累鸿儿。”
“真要留下儿子一个人?”
林秀抹着眼泪。
江鸿刚想冲出去,脑袋突然一阵剧痛,眼前发黑倒在地上。
昏迷中,他看见枚金色铜钱在脑子里转,旁边还有本泛黄的书,书页上的字自动往他脑子里钻 ——《万贯通神诀》。
有个声音在耳边响:“道体承天,万贯通神。”
他猛地惊醒时,天己经亮了。
客厅里空荡荡的,桌上留着张纸条,字迹是母亲的:“鸿儿,别找我们,保护好自己,记住‘金蟾不鸣,因灵有锁’,以后,你会明白一切。”
阁楼的门开着,旧木盒不见了。
江鸿摸了摸脖子上的铜钱,那铜钱还带着余温。
他走到窗边,看着临州城的车水马龙,突然发现远处的天空泛着淡紫色 —— 那是他从未见过的颜色,像某种预兆,正慢慢笼罩下来。
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,是同学发来的消息:“你看新闻没?
昨晚好多人说看到黑影了,还有小区闹鬼,说听见小孩哭。”
江鸿握紧了铜钱,指尖传来微弱的发烫感。
他想起父亲说的 “没法解释的事”,想起脑子里的铜钱和那本书,突然明白,父母的离开,还有他身上的秘密,都只是个开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