寻烬与寒川
第1章 《皇陵舆图》
上元佳节，京城彻夜无眠。
朱雀大街上灯火如昼，各式花灯高悬于檐下、挂满枝头，鱼龙灯摆尾如游江，莲花灯映水似浮月，孩童提着兔子灯在人群中穿梭，笑声混着小贩的吆喝声、杂耍的喝彩声，织成一片热闹的人间烟火。
街尾的皇家画馆外更是人声鼎沸，檐下悬挂的“上元书画联展”牌匾在红灯映照下熠熠生辉，馆内陈列着文武百官、文人墨客的佳作，连当今圣上都御笔亲题了一幅《太平春景图》，引得众人驻足围观。
人群中，一道身影格外惹眼。
谢寻穿着件半旧的月白长衫，领口袖口沾了些不易察觉的墨渍，长发用一根简单的木簪束起，眉眼间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洒脱。
他手里把玩着一枚小巧的墨玉坠，混在围观的人群里，目光却并未落在那些名家大作上，反而在画馆的梁柱、门窗，以及守卫的站位上扫来扫去，像是在丈量什么。
他便是江湖上小有名气的画师“烬言先生”，笔下山水灵动，人物鲜活，求画者络绎不绝。
可没人知道，这副烟火气十足的画师皮囊下，藏着前朝罪臣谢家长子的身份，藏着血海深仇，更藏着一团隐忍了二十余年的烬火。
今日他来，并非为了赏画，而是为了画馆后院库房里的一幅《皇陵舆图》。
传闻那幅图是百年前一位风水大师所绘，不仅标注了皇陵的精确位置，还暗藏着开启地宫的玄机——而地宫里，藏着当年谢家被诬陷谋反的关键证据，也藏着能唤醒他体内火族血脉的秘宝。
“让一让，让一让，国师大人到——”随着一声恭敬的通传，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通道。
只见一队身着青色道袍的弟子簇拥着一位白衣道人缓步走来，道人腰间悬着一枚羊脂玉牌，上面刻着“清玄”二字，正是当朝护国国师，沈寒川。
他生得极清绝，面色是常年不见烟火的冷白，眉眼如远山含雪，鼻梁高挺，唇线分明，周身萦绕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清冷气息。
沈寒川步履沉稳，目不斜视，仿佛周遭的喧嚣繁华都与他无关，唯有手中那柄拂尘，随着步伐轻轻晃动，拂去沾染的人间烟火。
谢寻的目光在沈寒川身上顿了顿，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他早有耳闻，这位沈国师是道教魁首，身怀异术，能呼风唤雨、占卜未来，更被皇帝委以镇守皇陵的重任。
想从他眼皮子底下盗取舆图，绝非易事。
沈寒川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注视，目光淡淡扫来。
那眼神清冷如寒川冰水，带着洞察一切的锐利，谢寻心头一凛，下意识地低下头，假装专注于身前的一幅山水画，手指却悄悄握紧了藏在袖中的狼毫笔——那笔杆里藏着一缕他炼化多年的火族火种，是他最后的防身之物。
沈寒川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片刻，并未多作停留，径首走进了画馆。
他此次前来，是奉了皇帝之命，巡查书画联展是否有邪祟作祟。
近来京城异象频发，夜间常有火光冲天，却查不到源头，他占卜得知，异动与上古血脉有关，而此次联展汇聚了各方人士，或许能找到线索。
画馆内，谢寻不动声色地跟在人群后面，慢慢向库房方向挪动。
他早己打探清楚，库房的钥匙由画馆主事保管，而那位主事是个贪财之人，他己经提前在主事的茶水里下了迷药，只待时机成熟，便可趁机取钥。
就在他快要靠近库房转角时，一阵细微的异动突然从他随身携带的画轴中传来。
那画轴里是他为了混入画馆准备的作品，一幅《秋山红叶图》，画中暗藏着他的火族灵力，用以探查周遭环境。
此刻，画中的红叶竟无风自动，叶缘隐隐泛起红光。
谢寻心中一紧——是沈寒川的灵力触发了他的画作！
果然，下一秒，一道清冷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：“阁下的画，倒是别致。”
谢寻缓缓转过身，脸上扬起一抹恰到好处的笑容，拱手道：“见过国师大人。
晚辈拙作，让国师见笑了。”
沈寒川目光落在他手中的画轴上，拂尘轻轻一点，画轴自动展开。
只见画中群山连绵，红叶似火，笔触灵动，确是佳作。
可在沈寒川眼中，那些红叶间萦绕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火属性灵力，炽热而霸道，与近来京城异动的灵力同源。
“此画灵气充沛，不似凡品，”沈寒川语气平淡，眼神却愈发锐利，“阁下师从何人？
体内为何会有如此特殊的灵力？”
谢寻心中暗叫不好，面上却依旧镇定：“国师说笑了，晚辈只是个寻常画师，哪懂什么灵力。
许是这红叶颜料特殊，沾染了些山间灵气罢了。”
他一边说着，一边悄悄运转灵力，准备伺机脱身。
可沈寒川的灵力早己将他笼罩，如一张无形的网，让他动弹不得。
“火族血脉，百年难遇，”沈寒川看着他，缓缓道，“前朝谢家，便是上古火族后裔。
阁下与谢家，是什么关系？”
谢寻的心猛地一沉。
他没想到，沈寒川竟然知道这么多！
看来今日之事，不能善了了。
他不再伪装，脸上的笑容褪去，眼神变得冰冷：“国师果然神通广大。
既然知道，那晚辈也不必隐瞒了——谢家遗孤，谢寻，见过国师。”
话音未落，他猛地抽出袖中的狼毫笔，笔尖燃起一簇幽蓝色的火焰，朝着沈寒川挥去。
火焰在空中化作一道火刃，带着炽热的温度，首逼沈寒川面门。
沈寒川面色不变，拂尘轻轻一扬，一道冰墙瞬间在他身前凝结，火刃撞上冰墙，发出“滋啦”一声响，水汽弥漫。
“冥顽不灵，”沈寒川语气依旧清冷，“谢家冤案，或有隐情，你若肯随我回去，我可帮你查明真相。”
“真相？”
谢寻冷笑，“当年我谢家满门抄斩，血流成河，真相早己被皇权掩盖！
我今日来，只为取我谢家之物，国师若要阻拦，休怪我不客气！”
他再次催动灵力，狼毫笔在空中画出一道弧线，画中的红叶纷纷从画中飞出，化作无数燃烧的火蝶，朝着沈寒川扑去。
同时，他脚下一动，借着火蝶的掩护，转身朝着库房冲去。
沈寒川眼神一凝，拂尘转动，冰墙瞬间化作无数冰刃，将火蝶一一击碎。
他身形一闪，如鬼魅般拦在谢寻身前，拂尘的丝绦缠住了谢寻的手腕，冰冷的灵力顺着丝绦传入谢寻体内，压制着他的火族灵力。
“放开我！”
谢寻挣扎着，可沈寒川的力道极大，他根本无法挣脱。
就在两人僵持之际，库房方向突然传来一声惨叫。
谢寻心中一惊，转头看去，只见库房的门被打开，几个黑衣人手举火把，正在里面翻找着什么。
“不好！”
谢寻暗叫一声。
他没想到，竟然还有其他人盯上了《皇陵舆图》！
沈寒川也察觉到了异样，眉头微皱。
他能感觉到，那些黑衣人体内带着邪祟之气，绝非善类。
“有人趁乱盗图！”
谢寻急声道，“那幅图对我很重要，不能落入他们手中！”
沈寒川看了他一眼，眼中闪过一丝犹豫。
他的使命是守护皇陵秘宝，阻止邪祟作乱，那些黑衣人显然更具威胁。
“暂且联手。”
沈寒川当机立断，松开了缠住谢寻手腕的丝绦，“事后，再算你的账。”
谢寻也不废话，点头道：“好！”
两人对视一眼，瞬间达成默契。
谢寻挥动画笔，燃起熊熊烈火，朝着黑衣人冲去；沈寒川则催动冰系术法，冻结地面，阻止黑衣人的退路。
火光与冰雾交织，在库房内形成一道奇特的景象。
谢寻的火族灵力炽热霸道，烧得黑衣人惨叫连连；沈寒川的冰系术法精准狠厉，每一次出手都能击中要害。
两人虽是初次联手，却异常默契，很快便将大部分黑衣人制服。
然而，为首的黑衣人却异常狡猾，趁乱抓起桌上的《皇陵舆图，就要破窗而逃。
“休想！”
谢寻怒吼一声，指尖射出一道火龙，首逼黑衣人后背。
黑衣人回头冷笑一声，抛出一枚黑色令牌，令牌在空中炸开，化作一团黑雾，黑雾中隐约有邪祟的嘶吼声传来。
火龙撞上黑雾，竟瞬间被吞噬。
沈寒川脸色一变：“是上古邪祟的气息！”
他立刻挥动拂尘，洒出一片银光，净化黑雾。
可那黑衣人己经趁机跳出窗外，消失在夜色中。
谢寻见状，正要追出去，却被沈寒川拦住：“别追了，邪祟气息诡异，追出去恐有危险。”
“那舆图……”谢寻急道。
“舆图虽重要，但邪祟现世，更为棘手，”沈寒川看着窗外，眼神凝重，“今日之事，并非巧合。
那些黑衣人，恐怕与你家族冤案，还有京城异动，都有关联。”
谢寻冷静下来，仔细一想，确实觉得事情蹊跷。
他此次行动极为隐秘，为何会突然冒出一群带着邪祟气息的黑衣人？
难道当年的冤案，背后还牵扯着邪祟？
他看向沈寒川，只见沈寒川正低头检查着地上黑衣人的尸体，眉头紧锁。
月光从窗外洒进来，落在他清冷的侧脸上，竟让他少了几分疏离，多了几分人间烟火。
“国师，”谢寻开口，语气缓和了些许，“今日之事，多谢你出手相助。”
沈寒川抬起头，目光落在他身上：“我并非帮你，只是在履行职责。”
话虽如此，他却从袖中取出一枚玉佩，递给谢寻：“此乃清心玉，可压制你体内过于躁动的火族灵力，避免被邪祟察觉。
你若想查明真相，保护自己，或许用得上。”
谢寻愣住了，看着那枚温润的玉佩，又看了看沈寒川清冷的眼神，心中五味杂陈。
他迟疑了片刻，还是接过了玉佩：“多谢。
日后若有机会，定当报答。”
沈寒川微微颔首，没有多言。
他知道，谢寻的出现，或许会打破他坚守百年的平静，而那场关于血脉、冤案、邪祟的风暴，才刚刚开始。
此时，画馆外传来了官兵的脚步声。
沈寒川看了一眼谢寻：“官兵来了，你快走吧。
记住，谨慎行事，若遇到邪祟相关的异动，可持此玉到玄清观找我。”
谢寻点点头，不再犹豫。
他收起画轴，转身从后门悄然离去，只留下一道洒脱的背影，消失在元宵夜的灯火阑珊中。
沈寒川看着他离去的方向，手中的拂尘轻轻晃动。
他低头看了看地上残留的火族灵力痕迹，眼神复杂。
朱雀大街上灯火如昼，各式花灯高悬于檐下、挂满枝头，鱼龙灯摆尾如游江，莲花灯映水似浮月，孩童提着兔子灯在人群中穿梭，笑声混着小贩的吆喝声、杂耍的喝彩声，织成一片热闹的人间烟火。
街尾的皇家画馆外更是人声鼎沸，檐下悬挂的“上元书画联展”牌匾在红灯映照下熠熠生辉，馆内陈列着文武百官、文人墨客的佳作，连当今圣上都御笔亲题了一幅《太平春景图》，引得众人驻足围观。
人群中，一道身影格外惹眼。
谢寻穿着件半旧的月白长衫，领口袖口沾了些不易察觉的墨渍，长发用一根简单的木簪束起，眉眼间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洒脱。
他手里把玩着一枚小巧的墨玉坠，混在围观的人群里，目光却并未落在那些名家大作上，反而在画馆的梁柱、门窗，以及守卫的站位上扫来扫去，像是在丈量什么。
他便是江湖上小有名气的画师“烬言先生”，笔下山水灵动，人物鲜活，求画者络绎不绝。
可没人知道，这副烟火气十足的画师皮囊下，藏着前朝罪臣谢家长子的身份，藏着血海深仇，更藏着一团隐忍了二十余年的烬火。
今日他来，并非为了赏画，而是为了画馆后院库房里的一幅《皇陵舆图》。
传闻那幅图是百年前一位风水大师所绘，不仅标注了皇陵的精确位置，还暗藏着开启地宫的玄机——而地宫里，藏着当年谢家被诬陷谋反的关键证据，也藏着能唤醒他体内火族血脉的秘宝。
“让一让，让一让，国师大人到——”随着一声恭敬的通传，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通道。
只见一队身着青色道袍的弟子簇拥着一位白衣道人缓步走来，道人腰间悬着一枚羊脂玉牌，上面刻着“清玄”二字，正是当朝护国国师，沈寒川。
他生得极清绝，面色是常年不见烟火的冷白，眉眼如远山含雪，鼻梁高挺，唇线分明，周身萦绕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清冷气息。
沈寒川步履沉稳，目不斜视，仿佛周遭的喧嚣繁华都与他无关，唯有手中那柄拂尘，随着步伐轻轻晃动，拂去沾染的人间烟火。
谢寻的目光在沈寒川身上顿了顿，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他早有耳闻，这位沈国师是道教魁首，身怀异术，能呼风唤雨、占卜未来，更被皇帝委以镇守皇陵的重任。
想从他眼皮子底下盗取舆图，绝非易事。
沈寒川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注视，目光淡淡扫来。
那眼神清冷如寒川冰水，带着洞察一切的锐利，谢寻心头一凛，下意识地低下头，假装专注于身前的一幅山水画，手指却悄悄握紧了藏在袖中的狼毫笔——那笔杆里藏着一缕他炼化多年的火族火种，是他最后的防身之物。
沈寒川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片刻，并未多作停留，径首走进了画馆。
他此次前来，是奉了皇帝之命，巡查书画联展是否有邪祟作祟。
近来京城异象频发，夜间常有火光冲天，却查不到源头，他占卜得知，异动与上古血脉有关，而此次联展汇聚了各方人士，或许能找到线索。
画馆内，谢寻不动声色地跟在人群后面，慢慢向库房方向挪动。
他早己打探清楚，库房的钥匙由画馆主事保管，而那位主事是个贪财之人，他己经提前在主事的茶水里下了迷药，只待时机成熟，便可趁机取钥。
就在他快要靠近库房转角时，一阵细微的异动突然从他随身携带的画轴中传来。
那画轴里是他为了混入画馆准备的作品，一幅《秋山红叶图》，画中暗藏着他的火族灵力，用以探查周遭环境。
此刻，画中的红叶竟无风自动，叶缘隐隐泛起红光。
谢寻心中一紧——是沈寒川的灵力触发了他的画作！
果然，下一秒，一道清冷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：“阁下的画，倒是别致。”
谢寻缓缓转过身，脸上扬起一抹恰到好处的笑容，拱手道：“见过国师大人。
晚辈拙作，让国师见笑了。”
沈寒川目光落在他手中的画轴上，拂尘轻轻一点，画轴自动展开。
只见画中群山连绵，红叶似火，笔触灵动，确是佳作。
可在沈寒川眼中，那些红叶间萦绕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火属性灵力，炽热而霸道，与近来京城异动的灵力同源。
“此画灵气充沛，不似凡品，”沈寒川语气平淡，眼神却愈发锐利，“阁下师从何人？
体内为何会有如此特殊的灵力？”
谢寻心中暗叫不好，面上却依旧镇定：“国师说笑了，晚辈只是个寻常画师，哪懂什么灵力。
许是这红叶颜料特殊，沾染了些山间灵气罢了。”
他一边说着，一边悄悄运转灵力，准备伺机脱身。
可沈寒川的灵力早己将他笼罩，如一张无形的网，让他动弹不得。
“火族血脉，百年难遇，”沈寒川看着他，缓缓道，“前朝谢家，便是上古火族后裔。
阁下与谢家，是什么关系？”
谢寻的心猛地一沉。
他没想到，沈寒川竟然知道这么多！
看来今日之事，不能善了了。
他不再伪装，脸上的笑容褪去，眼神变得冰冷：“国师果然神通广大。
既然知道，那晚辈也不必隐瞒了——谢家遗孤，谢寻，见过国师。”
话音未落，他猛地抽出袖中的狼毫笔，笔尖燃起一簇幽蓝色的火焰，朝着沈寒川挥去。
火焰在空中化作一道火刃，带着炽热的温度，首逼沈寒川面门。
沈寒川面色不变，拂尘轻轻一扬，一道冰墙瞬间在他身前凝结，火刃撞上冰墙，发出“滋啦”一声响，水汽弥漫。
“冥顽不灵，”沈寒川语气依旧清冷，“谢家冤案，或有隐情，你若肯随我回去，我可帮你查明真相。”
“真相？”
谢寻冷笑，“当年我谢家满门抄斩，血流成河，真相早己被皇权掩盖！
我今日来，只为取我谢家之物，国师若要阻拦，休怪我不客气！”
他再次催动灵力，狼毫笔在空中画出一道弧线，画中的红叶纷纷从画中飞出，化作无数燃烧的火蝶，朝着沈寒川扑去。
同时，他脚下一动，借着火蝶的掩护，转身朝着库房冲去。
沈寒川眼神一凝，拂尘转动，冰墙瞬间化作无数冰刃，将火蝶一一击碎。
他身形一闪，如鬼魅般拦在谢寻身前，拂尘的丝绦缠住了谢寻的手腕，冰冷的灵力顺着丝绦传入谢寻体内，压制着他的火族灵力。
“放开我！”
谢寻挣扎着，可沈寒川的力道极大，他根本无法挣脱。
就在两人僵持之际，库房方向突然传来一声惨叫。
谢寻心中一惊，转头看去，只见库房的门被打开，几个黑衣人手举火把，正在里面翻找着什么。
“不好！”
谢寻暗叫一声。
他没想到，竟然还有其他人盯上了《皇陵舆图》！
沈寒川也察觉到了异样，眉头微皱。
他能感觉到，那些黑衣人体内带着邪祟之气，绝非善类。
“有人趁乱盗图！”
谢寻急声道，“那幅图对我很重要，不能落入他们手中！”
沈寒川看了他一眼，眼中闪过一丝犹豫。
他的使命是守护皇陵秘宝，阻止邪祟作乱，那些黑衣人显然更具威胁。
“暂且联手。”
沈寒川当机立断，松开了缠住谢寻手腕的丝绦，“事后，再算你的账。”
谢寻也不废话，点头道：“好！”
两人对视一眼，瞬间达成默契。
谢寻挥动画笔，燃起熊熊烈火，朝着黑衣人冲去；沈寒川则催动冰系术法，冻结地面，阻止黑衣人的退路。
火光与冰雾交织，在库房内形成一道奇特的景象。
谢寻的火族灵力炽热霸道，烧得黑衣人惨叫连连；沈寒川的冰系术法精准狠厉，每一次出手都能击中要害。
两人虽是初次联手，却异常默契，很快便将大部分黑衣人制服。
然而，为首的黑衣人却异常狡猾，趁乱抓起桌上的《皇陵舆图，就要破窗而逃。
“休想！”
谢寻怒吼一声，指尖射出一道火龙，首逼黑衣人后背。
黑衣人回头冷笑一声，抛出一枚黑色令牌，令牌在空中炸开，化作一团黑雾，黑雾中隐约有邪祟的嘶吼声传来。
火龙撞上黑雾，竟瞬间被吞噬。
沈寒川脸色一变：“是上古邪祟的气息！”
他立刻挥动拂尘，洒出一片银光，净化黑雾。
可那黑衣人己经趁机跳出窗外，消失在夜色中。
谢寻见状，正要追出去，却被沈寒川拦住：“别追了，邪祟气息诡异，追出去恐有危险。”
“那舆图……”谢寻急道。
“舆图虽重要，但邪祟现世，更为棘手，”沈寒川看着窗外，眼神凝重，“今日之事，并非巧合。
那些黑衣人，恐怕与你家族冤案，还有京城异动，都有关联。”
谢寻冷静下来，仔细一想，确实觉得事情蹊跷。
他此次行动极为隐秘，为何会突然冒出一群带着邪祟气息的黑衣人？
难道当年的冤案，背后还牵扯着邪祟？
他看向沈寒川，只见沈寒川正低头检查着地上黑衣人的尸体，眉头紧锁。
月光从窗外洒进来，落在他清冷的侧脸上，竟让他少了几分疏离，多了几分人间烟火。
“国师，”谢寻开口，语气缓和了些许，“今日之事，多谢你出手相助。”
沈寒川抬起头，目光落在他身上：“我并非帮你，只是在履行职责。”
话虽如此，他却从袖中取出一枚玉佩，递给谢寻：“此乃清心玉，可压制你体内过于躁动的火族灵力，避免被邪祟察觉。
你若想查明真相，保护自己，或许用得上。”
谢寻愣住了，看着那枚温润的玉佩，又看了看沈寒川清冷的眼神，心中五味杂陈。
他迟疑了片刻，还是接过了玉佩：“多谢。
日后若有机会，定当报答。”
沈寒川微微颔首，没有多言。
他知道，谢寻的出现，或许会打破他坚守百年的平静，而那场关于血脉、冤案、邪祟的风暴，才刚刚开始。
此时，画馆外传来了官兵的脚步声。
沈寒川看了一眼谢寻：“官兵来了，你快走吧。
记住，谨慎行事，若遇到邪祟相关的异动，可持此玉到玄清观找我。”
谢寻点点头，不再犹豫。
他收起画轴，转身从后门悄然离去，只留下一道洒脱的背影，消失在元宵夜的灯火阑珊中。
沈寒川看着他离去的方向，手中的拂尘轻轻晃动。
他低头看了看地上残留的火族灵力痕迹，眼神复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