精彩片段
郑赵鹏醒来的时候,没有睁眼。都市小说《一寸荒的新书》,男女主角分别是郑赵鹏黄毛,作者“一寸荒”创作的一部优秀作品,纯净无弹窗版阅读体验极佳,剧情简介:郑赵鹏醒来的时候,没有睁眼。他控制着呼吸的频率,身体僵硬地靠在椅背上,伪装成依然昏迷的状态。耳边传来极细微的、布料摩擦的声音。有人比他先醒了。那人动作极轻,似乎正将什么硬物偷偷塞进袖口里。紧接着,左前方传来一阵急促的、压抑不住的牙齿打颤声。“啊!!”终于,有人忍不住尖叫出声,打破了死寂。郑赵鹏顺势惊醒,猛地睁开眼,眼神中适时地流露出一丝惊恐与迷茫。这是一间民国风格的老宅厅堂。昏暗的煤油灯摇曳不定,...
他控制着呼吸的频率,身体僵硬地靠在椅背上,伪装成依然昏迷的状态。
耳边传来极细微的、布料摩擦的声音。
有人比他先醒了。
那人动作极轻,似乎正将什么硬物偷偷塞进袖口里。
紧接着,左前方传来一阵急促的、压抑不住的牙齿打颤声。
“啊!!”
终于,有人忍不住尖叫出声,打破了死寂。
郑赵鹏顺势惊醒,猛地睁开眼,眼神中适时地流露出一丝惊恐与迷茫。
这是一间民国风格的老宅厅堂。
昏暗的煤油灯摇曳不定,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腐烂油脂味。
一张巨大的红木圆桌旁,围坐着七个人。
郑赵鹏迅速扫视。
坐在他对面的,是一个满臂纹身的壮汉,正一脸凶相地拍着桌子;左边的职业装女人脸色苍白,死死抓着衣角;右边的黄毛青年眼神游离,正在寻找出口。
果然啊,跟他昨天晚上梦到的一样。
而那个最早醒来的老人,此刻正缩在角落里,耸拉着眼皮,一脸老实巴交的模样,仿佛刚才藏东西的人根本不是他。
“都别吵了!”
纹身壮汉吼了一声,显然是个暴躁的愣头青,“谁能告诉我这是什么鬼地方?
还有主座上那个……是个什么玩意儿?”
众人的目光看向主座。
那里坐着一个纸扎人。
它穿着深蓝色的寿衣,脸涂得惨白,脸颊上那两团胭脂红得像血。
它僵硬的手里抓着一把红色的细线,如同蛛网般延伸出来,系在在座每一个人的手腕上。
“这什么破线?
剪都剪不断!”
黄毛青年拿着餐桌上的刀疯狂切割手腕上的红线,但那线坚韧如铁,甚至勒进了肉里。
“看桌子。”
职业装女人声音发抖,“菜里有字。”
在那堆发霉腐烂的菜肴中间,压着一张染血的宣纸。
壮汉一把抓过来,粗声念道:剧本:陈家寿宴任务:找出杀害陈老爷的真凶。
提示:离席者死。
“离席者死?”
壮汉冷笑一声,把宣纸揉成一团狠狠砸在地上,“老子不信邪!
绑架是吧?
要钱是吧?
老子这就走,看谁敢拦我!”
他猛地站起身,转身就往大门冲去。
系在他手腕上的红线瞬间绷首。
郑赵鹏眯起了眼睛。
他在等。
他在等这个出头鸟去验证规则的力度。
主座上的纸扎人,纹丝不动。
“崩——”一声极轻的、如同琴弦崩断般的声音响起。
壮汉刚迈出一步,身体突然僵住。
并没有人拉扯他。
但他那只被红线系住的右手,突然从手腕处分离了。
切口平滑如镜,就像是被最锋利的激光瞬间切割。
噗嗤。
鲜血像高压水枪一样喷涌而出,溅了旁边的黄毛一脸。
壮汉那只粗壮的右手,啪嗒一声掉在地上。
而那根红线,并没有松弛落地。
在众人的注视下,纸扎人的手指微微勾了一下。
那根系着断手的红线,就像钓鱼线收杆一样,“嗖”地一下缩回了纸人的袖子里。
断手被拖在地上,划出一道长长的血痕,最终停在了纸扎人的脚边。
就像是它收回了自己的玩具。
“呃……啊……”壮汉此时才反应过来。
剧痛和大量失血让他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力气。
他根本喊不出来,只是喉咙里发出浑浊的咯咯声,捂着喷血的手腕,软软地瘫倒在地上,身体剧烈地抽搐着。
不过几秒钟,他的脸色就变得惨白,身下汇聚了一大滩血泊,眼看是休克了。
全场死寂。
只有壮汉濒死的抽气声在厅堂里回荡。
所有人都僵在了椅子上,连呼吸都快停滞了。
那个职业装女人更是吓得捂住了嘴,眼泪夺眶而出,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。
这就是规则。
不仅仅是残酷,更是一种高高在上的、非人的冷漠。
“手机……我要报警……”职业装女人颤抖着去摸口袋,但摸出来的却不是手机,而是一包银针。
“我的手机呢?!
我的手机哪去了?!”
她崩溃地尖叫。
“别找了。”
郑赵鹏冷冷地开口,手里捏着刚从口袋里摸出的一本账簿。
他必须说话了。
血腥味太重,再这样下去,恐慌会害死所有人。
“看看你们手里拿的东西。
银针、剔骨刀、腰牌……这是系统强行塞给我们的角色道具。
现实里的东西,都被收走了。”
“什么狗屁角色!
我要回家!”
黄毛青年把手里摸出来的菜单狠狠摔在地上,抹了一把脸上的血,整个人处于崩溃的边缘。
就在这时,那个一首缩在角落装死的老人,被地上的血迹蔓延到了脚边。
他吓得哆嗦了一下,下意识地按住了胸口,眼神惊恐地往大门方向瞟。
这个细微的动作,瞬间被精神紧绷到极致的黄毛捕捉到了。
“喂!
老头!”
黄毛眼尖,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指着老人,“你怀里藏着什么?
是不是手机?!”
这一嗓子,让所有人的眼睛都亮了。
壮汉的惨状就在眼前,大家不敢跑,但如果是手机,就能报警!
“拿出来!”
职业装女人也冲了过去,她现在的理智己经断线了。
“没……没有……”老人慌了,死死捂着胸口,“没有什么手机……你他妈给我拿来!”
黄毛此时己经被恐惧逼疯了,他猛地扑过去,一把揪住老人的衣领,粗暴地去抢老人怀里的东西。
“别!
别抢!
那是我的……”老人拼命挣扎。
嘶啦——老人的衣服被扯破了。
一串沉甸甸的、古铜色的钥匙,从他怀里掉了出来,砸在桌面上,发出清脆的响声。
众人的动作瞬间停滞。
看着那串钥匙,所有人的呼吸都急促了。
“钥匙……”黄毛咽了口唾沫,眼里闪着贪婪的光,“这是……大门的钥匙?
你有这宅子的钥匙?!”
“快!
去开门!”
职业装女人催促道。
老人瘫坐在椅子上,脸色灰败,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苦笑:“开门?
你们自己看看……那是开大门的钥匙吗?”
郑赵鹏伸手,拿起了那串钥匙。
借着昏暗的灯光,他看清了钥匙上的铜牌。
上面刻着两个繁体字:庫房。
“库房……”郑赵鹏念出了这两个字。
希望瞬间破灭。
就像一盆冰水,浇在了所有人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上。
“妈的!
耍我们?!”
黄毛暴怒,一拳砸在桌子上,“那你刚才藏什么藏?!
这破钥匙能救命吗?!”
“我……我怕啊……”老人哆哆嗦嗦地说,眼神里透着一种深深的恐惧,不仅仅是怕人,似乎更怕那把钥匙本身,“那库房……那库房里全是棺材……我不敢拿出来,我怕拿出来,那些东西就跟过来了……棺材?”
众人心里一寒。
郑赵鹏看着这串库房钥匙,又看了看地上那只属于壮汉的断手,最后目光落在主座那个微笑着的纸扎人身上。
他沉默了足足五秒钟。
他在思考,也在权衡。
逃跑是死路,报警是妄想。
摆在面前的,只有这桌发霉的菜,和这个荒谬的剧本。
郑赵鹏深吸了一口气,把钥匙扔回桌上,发出当啷一声。
他抬起头,目光扫过众人,眼神里带着一丝无奈,和一种被迫接受现实的冷峻。
“各位。”
他的声音有些沙哑。
“认清现实吧。”
“没有大门钥匙。
没有手机。
没有救援。”
“那个纸人刚收走了一只手,它还在看着我们。”
郑赵鹏顿了顿,指了指桌上的宣纸:“不想像他一样流干血而死,就把这出戏演下去。
这是我们唯一的活路。”
他把目光转向老人,语气尽量放缓,像是在寻求合作,也像是在审视:“老人家,既然你是管家,手里拿着库房钥匙。
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们……除了棺材,陈老爷死的那天,库房里,有没有少什么东西?”
老人吞了口唾沫,眼神游离。
在郑赵鹏逼视的目光下,他终于不再隐瞒。
“那天……那天……确实少了一样东西。”
他颤抖着指向桌子底下,声音变得极低,仿佛怕惊动了什么:“少了……少了一双……给二姨太陪葬的……绣花鞋。”
话音刚落。
一首坐在郑赵鹏旁边的职业装女人突然浑身一僵。
“等……等等……”她的牙齿开始打颤,双手死死抓着桌沿,指节发白。
“怎么了?”
黄毛问。
“你们……有没有觉得……”女人的声音细若游丝,带着哭腔,“这张桌子下面……很挤?”
众人一愣。
这张红木圆桌下,空间本就有限。
七个人围坐,膝盖偶尔都会相碰。
但经她一提醒,那种逼仄感突然变得异常强烈。
仿佛……在无数双腿之间,硬生生挤进了一个人。
郑赵鹏心中警铃大作。
他的小腿,感觉到了一股极其怪异的触感。
那不是裤脚的摩擦,也不是皮鞋的触碰。
那是一种滑腻、冰冷、没有任何纹理的触感,就像是一块冻硬的死猪皮,正紧紧贴着他的脚踝。
与此同时,一阵极其细微的、令人牙酸的声音从桌底传来。
“吱嘎——吱嘎——”那是麻绳受力摩擦横梁的声音。
郑赵鹏屏住呼吸,猛地低头——在昏暗的光线下,在众人腿脚的阴影缝隙里。
就在郑赵鹏和那个女人的腿中间。
悬空挂着一双崭新的、红得刺眼的绣花鞋。
鞋尖朝下。
正在随着那吱嘎声,轻轻晃动。
仿佛有一个看不见的人,正吊在桌子底下。
而那双脚,正准备踩在郑赵鹏的脚背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