精彩片段
北风卷着雪粒割得人脸生疼,万丈冰崖下的雪径上,八道佝偻的影子正被铁链串成一串。长篇玄幻奇幻《废太子觉醒神工血脉》,男女主角萧策周厉身边发生的故事精彩纷呈,非常值得一读,作者“江淮市的木之下吉郎”所著,主要讲述的是:北风卷着雪粒割得人脸生疼,万丈冰崖下的雪径上,八道佝偻的影子正被铁链串成一串。最中间的青年脊背挺得笔首,锁骨处的血痂混着冰雪,在粗粝的锁链上磨出暗红痕迹——那锁链穿过他琵琶骨,每走一步都像有钝刀在骨缝里绞。"太子爷,慢着些?"左边的老囚徒哆哆嗦嗦开口,话音未落便被皮鞭抽得撞在冰壁上。"闭嘴!"押送官周厉踩着马镫俯下身,玄铁鞭梢还滴着血,"这是逆贼,不是什么太子。"萧策睫毛上结着冰碴,喉间腥甜涌了又...
最中间的青年脊背挺得笔首,锁骨处的血痂混着冰雪,在粗粝的锁链上磨出暗红痕迹——那锁链穿过他琵琶骨,每走一步都像有钝刀在骨缝里绞。
"太子爷,慢着些?
"左边的老囚徒哆哆嗦嗦开口,话音未落便被皮鞭抽得撞在冰壁上。
"闭嘴!
"押送官周厉踩着马镫俯下身,玄铁鞭梢还滴着血,"这是逆贼,不是什么太子。
"萧策睫毛上结着冰碴,喉间腥甜涌了又咽。
三个月前他还在承乾殿批红,案头摆着西域进贡的暖玉手炉;如今锁链磨得肩骨生疼,他却在数雪地上的脚印——八名兵卒,周厉的马离他七步,冰崖下的风从西北方来,雪层厚度大约三寸,能承重八十斤。
"断脊坡到了。
"前队兵卒喊了一嗓子。
萧策抬头,陡坡上结着层薄冰,像被刀削过的脊背。
他刚抬起腿,右边的兵卒突然用靴跟勾住他脚腕。
"哎呦——"那兵卒踉跄着撞向押送的食盒,陶碗"咔"地碎在萧策脚边,混着野菜的稀粥泼了他满裤腿。
"哈哈哈哈!
"兵卒们哄笑起来,有人用刀尖挑起他沾着粥的衣襟:"从前东宫的龙袍得用金丝绣,如今倒成了泔水桶。
"周厉拨了拨腰间玉佩,那是萧策当年赏他的"忠"字玉。
"太子殿下,"他故意咬重这称呼,"尝尝?
"萧策垂眸盯着地上的粥,睫毛在眼下投出冷硬的影子。
他记得周厉刚入东宫时,跪在丹墀下说"愿为殿下肝脑涂地";记得去年秋猎,这人为他挡过一头发狂的熊,背上的爪印现在还在。
"周大人,"他忽然抬眼,目光像淬了冰的剑,"等你跪着求我的那天,记得别吐出来。
"笑声戛然而止。
周厉的手猛地攥住腰间刀柄,指节发白。
萧策能看见他喉结动了动,分明想杀了自己,却又想起什么似的松开手,冷笑:"进了绝灵州,有的是你求人的时候。
"夜幕降临时,队伍歇在废弃的流民驿站。
断墙缺口灌进的风像刀子,萧策被锁在墙角草堆里,看着兵卒们围着火堆啃肉干。
老瘸腿的守门人孙伯瘸着腿过来,袖口藏着半块冻硬的杂粮饼,塞进他手里时手首抖:"往北三十里...就是绝灵州界。
"萧策捏着饼,指腹无意识摩挲草堆下的碎石。
绝灵州,大炎最北边的死地,灵气稀薄得连引气境修士都活不过三年。
但他在《地脉志》里读过,那里的岩层下埋着上古遗迹,地脉断层可能藏着未被侵蚀的灵脉——更重要的是,够偏,够远,远到那些想他死的人懒得追。
子时三刻,狼嚎突然近了。
萧策闭着眼,呼吸绵长如睡,耳尖却微微动了动。
风里有股若有若无的腥气,不是狼的,是血。
他数着自己的心跳,第一下,第二下,第三下——"吱呀",破门被推开的声音比狼嚎还轻。
萧策睫毛颤了颤,装作翻身,指尖在草堆里勾住两枚尖锐的碎石。
三个黑影贴着墙根摸进来,短刃泛着幽蓝的光,是淬了"蚀骨散"的毒刃。
他数着脚步声:左一,右二,中间那个是领头的,脚步比另外两人重半分。
"动手。
"领头的压低声音。
萧策突然暴起!
左肩撞向身后的破床架,朽木断裂声炸响的瞬间,他己经滚到了窗口。
第一刀擦着他后颈划过,在墙上留下焦黑痕迹——果然是蚀骨散,连木头都能腐蚀。
"追!
"雪地反射着月光,萧策在冰面上打了个滑,反手将碎石扎进追来那人的咽喉。
血溅在雪上,像开了朵红梅。
剩下两人从左右包抄,他倒退两步,后背贴上屋檐垂下的冰柱,突然侧身:"左边!
"两人同时转头,相撞的瞬间,萧策肘尖重重磕在右边那人鼻梁上。
骨头碎裂声混着闷哼,那人瘫在雪地里。
最后一人转身要跑,头顶突然掠过一阵风——通体漆黑、尾羽嵌着金纹的乌鸦"啪"地扑在他脸上!
那人尖叫着挥刀乱砍,萧策趁机扑过去,夺过短刃刺进他心口。
血溅在他手背上,温热的。
萧策拄着刀喘气,抬头看向空中。
那乌鸦落在断墙上,金纹尾羽在月光下泛着幽光,正歪着头看他,圆溜溜的眼睛里竟像有活物。
"你..."萧策刚开口,乌鸦扑棱棱飞走了,只留下几片黑羽飘在雪上。
他蹲下身,扯下刺客衣襟。
里面绣着金线云纹,是大炎皇室暗卫的标记。
果然,那些人等不及让他死在绝灵州。
突然,左臂伤口传来灼烧般的痛。
萧策掀开衣袖,只见一道金红相间的纹路正顺着血管往上爬,像活物在皮肤下蠕动。
他按住伤口,经脉里仿佛有团火在烧,模糊间听见某种古老的轰鸣,像青铜器在震动。
荒原深处,风雪突然卷成个小漩涡。
一道极淡的金色符文虚影闪过,转瞬即逝,像被谁轻轻擦去的印记。
"太子?
太子?
"远处传来兵卒的吆喝。
萧策迅速将刺客的短刃藏进靴筒,扯了把雪抹在脸上。
当周厉举着火把冲进来时,只看见他缩在草堆里,锁链在雪地上拖出凌乱的痕迹。
"怎么回事?
"周厉的火把照到三具尸体,瞳孔骤缩。
萧策咳嗽两声,声音哑得像砂纸:"狼...狼群冲进来了。
"周厉盯着他染血的袖口,目光在尸体和他之间来回扫。
最后他哼了一声,踢了踢尸体:"算你命大。
"转身时,他腰间的"忠"字玉撞在刀柄上,发出清脆的响。
萧策望着他的背影,指尖轻轻按在左臂的金纹上。
那灼烧感还在,却不像刚才那么疼了,反而有种说不出的舒展。
他抬头看向北方——绝灵州的方向,雪雾里似乎有什么在等他。
次日清晨,周厉带兵搜查驿站废墟。
当他的手按在最后一具刺客尸体怀中时,摸到了半块绣着云纹的绢帕。
帕子最里层,用金线绣着个极小的"萧"字——大炎皇室的私印。
周厉捏着帕子的手在抖。
他抬头看向缩在墙角的萧策,正见那青年望着北方荒原,嘴角勾起一丝极淡的笑,像雪地里破冰而出的春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