冬天你会回来吗
第 1 章 你好
你好，我叫姜金成。
我坐在横店出租屋斑驳的木桌前，指腹轻轻摩挲着那部299元买的手机，屏幕泛着微弱的光，映得我傻笑的脸忽明忽暗。
QQ界面的蓝色气泡在跳动，仿佛藏着无数未知的惊喜。
我迫不及待地用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手写，一笔一划都带着难以抑制的兴奋：“我名字是姜子牙的姜，金子的金，成功的成，你叫什么呀？”
窗外蝉鸣聒噪，阳光透过破旧的窗帘缝隙洒进来，在桌面上投下细碎的光影。
没过一会儿，手机传出清脆的“叮咚”声，我像被惊起的雀儿般猛地抓起手机。
对方只回了冷冷的两个字：“白狐。
这简短得近乎冰冷的回复，让我愣在原地，盯着屏幕反复咀嚼这两个字，仿佛要从里面挖出什么秘密。
我立刻又打字发过去：“怎么有人会叫白狐呢？
你骗我的对不对？”
“没有，你加我有事吗？”
她的回复依旧简短，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。
我咧开嘴角，露出一口大白牙，发了句自认为阳光灿烂的话：“好友太少了，在乱加人，刚好看见你了，你说我们是不是特别有缘分（大笑表情包）”发送完，我满心期待地盯着手机，等了好一会儿，见她没有回复，这才恋恋不舍地放下手机，出门买菜去。
菜市场永远是这般熙熙攘攘，人声鼎沸。
此起彼伏的叫卖声像潮水般涌来，大爷大妈们扯着嗓子，把自家的菜夸得天上有地上无。
街边小吃摊飘来阵阵勾人的香味，烤肠在铁板上滋滋冒油，煎饼果子里的薄脆被压得“咯吱”作响。
阳光暖暖地裹着我，照得身上懒洋洋的，不知为何，今天的我心情格外好，连脚步都轻快得像要飞起来。
我走到一个摆满土豆的摊位前，开口问道：“大爷，土豆怎么卖的？”
卖菜的大爷满脸堆笑，眼角的皱纹挤成一团：“哎呦，小孩，大爷看你还小，算你一块一斤好了。”
他那浑浊的眼睛里闪着精光，仿佛在打量着我这个好糊弄的小顾客。
我低头看了看土豆，黄澄澄的表皮带着新鲜的泥土，点了点头：“给我来十斤吧，其他的各种来点。”
大爷手脚麻利地称重、装袋，不一会儿，一大包沉甸甸的菜就递到了我手里，这一趟下来，竟花了我一百多块。
我看着大爷那堆满笑意的脸，突然觉得这笑容背后藏着什么不和谐的东西。
可钱己经付了，再计较也无用，只能提着菜往宿舍走。
一路上，我越想越觉得亏，脚步也变得沉重起来，最后只能无奈地咽下这个哑巴亏。
我摇摇头，努力把这烦心事甩出脑海，打开电饭煲，淘好米，看着白花花的米粒在水中翻滚，煮起了饭。
弄好一切后，我迫不及待地打开手机，惊喜地发现那位叫“白狐”的网友回信息了。
“白狐；啊？
缘分么……”我慌忙擦干净手上的水渍，手指在屏幕上飞快滑动：“对呀对呀白狐；呵呵，你多大了啊，感觉你好有活力。”
“我；我15岁了，马上就要16了哦！
到时候就可以进厂挣钱了，哈哈。”
发完这条，我仿佛己经看到自己进厂后挣钱的模样，嘴角不自觉地上扬。
“白狐；你为什么要进厂？
你不上学吗？”
看到这条信息，我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，心口像是被人重重地戳了一下。
那些不愿回想的往事如潮水般涌来，我顿时黯然神伤了起来，手指悬在屏幕上方，迟迟不知该如何回复。
白狐似乎也意识到说错了什么，很快又发来一条信息：“对不起…我不是故意的。”
我回过神，强装镇定地发了句：“没事，我去做菜了。”
可放下手机后，心里的酸涩却怎么也压不下去。
时光如白驹过隙，转眼间七月就到了。
这几个月里，我与白狐从陌生到熟悉，成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。
每天最期待的就是和她聊天，分享生活中的点点滴滴。
这天，手机信息又响了起来。
“白狐：阿成，今天16了哟，没有什么东西送你，发个红包当一下心意（红包上写了生日快乐）”我盯着屏幕上的红包，心里涌起一股暖流，点开一看，居然是520块钱。
我瞪大了眼睛，惊讶得说不出话来。
要知道，上次买菜花了一百多，堂哥他们就骂了我许久，而我出来时爷爷也就给了我500块钱。
这520块对我来说，可不是一笔小数目。
我握着手机，犹豫了好一会儿，还是把钱发了回去：“心意到了就成，钱就不要了，太多了白狐：啊?这里钱很多吗?你快收了吧，你发给我，我是不会要的。”
我们就这样你来我往地争议了许久，最后她拗不过我，还是把钱收了回去。
“白狐：那把地址发给我，等我给你寄一个生日礼物，你要是不发就是不把我当朋友，我可要生气了哟。”
看着她略带威胁的话语，我不禁笑了：“好吧我：那我先去面试了哦白狐；好，加油你是最棒的”发完信息，我收拾好东西，让堂哥骑车送我去面试。
坐在摩托车后座上，风呼呼地吹过耳畔，路边的梧桐树飞快地向后倒退，横店的街景在眼前一一闪过。
看着街边熟悉又陌生的景象，我的思绪也渐渐飘远，想起这些日子的点点滴滴，想起白狐的陪伴，心里满是期待。
首到过了一座石桥，我才慢慢收回思绪。
放眼望去，那是一条并不宽敞的街，路面有些坑洼不平。
路边鲜少有人闲逛，大多都是厂里和工地的人在小饭馆里吃饭，他们穿着沾满灰尘的工作服，脸上带着疲惫的神色。
我跟着堂哥来到招聘处，简单问了几句，登记好信息后，就被工作人员带到二楼。
刚推开二楼的门，震耳欲聋的机器声便扑面而来，像无数只蜜蜂在耳边嗡嗡作响，震得我耳膜生疼，极不舒服。
这是一个不大的车间，只有七八个人在忙碌着，一条七个人的流水线在中间，大家低着头，手不停地摆弄着零件，动作机械而麻木。
一眼望去，全是十六七岁的少年少女，他们稚嫩的脸上带着与年龄不符的疲惫，眼神空洞地盯着手中的活儿。
车间里唯一年龄大些的就是老板和老板娘了，老板挺着个啤酒肚，脸上带着精明的笑；老板娘涂着鲜红的指甲，说话时嗓门很大。
老板娘简单给我们介绍了一会儿工作内容，就让我们先回去，说明天来上班。
回去的路上，我还在暗自庆幸，心想进厂原来这么简单，可那时的我哪里知道，正是这天真的想法，让我日后吃了个大亏。
回到宿舍，我就像归巢的鸟儿般迫不及待地打开手机，点开白狐的聊天界面：“小狐狸，我今天面试成功了，超简单的！”
发完还配上了个得意的表情包。
“白狐：哇！
阿成真是太棒了，16岁就能自己挣钱了呢（表情包强强强）我；哈哈，那是，也不看看我是谁，我是人间小神仙，超强的！”
“白狐：哈哈哈，既然人间小神仙这么棒，那我这只小狐狸给小神仙唱一首我最爱的白狐可好?我：好啊，好啊，好久没听你唱了”很快，语音消息就传了过来：“我是一只修行千年的狐，千年修行，千年孤独……”白狐的声音婉转动听，带着一丝淡淡的忧伤，仿佛真的是那只在深山里修行千年的白狐在低吟浅唱。
“我：好听好听！
以后我要天天听。”
“白狐：好呀”日子就这样一天天重复着，车间里的机器声依旧震耳欲聋，流水线的工作枯燥又繁重。
每天从早到晚，我的手就像上了发条的机器般不停歇，身体累得像散了架，心也疲惫不堪。
但每当夜幕降临，白狐的歌声和温柔的话语就像黑暗中的一束光，驱散了我一天的阴霾。
就这样过了一个月，我实在受不了这日复一日的折磨，决定离职。
我鼓起勇气去找老板说这事，老板听了我的理由，脸上露出轻蔑的笑，首接冷冰冰地说：“人可以走，工资没有。”
年轻气盛的我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欺负，当场就火冒三丈，扭头就走。
回去后，堂哥他们也说不能就这么算了，必须把工资要回来。
可我们去了几次都毫无结果，老板态度强硬，根本不把我们放在眼里。
终于，我忍无可忍，抄起一条棍子就冲进了厂里面。
一见到老板，我也顾不上什么后果，抡起棍子就朝他打去。
老板被我打了个措手不及，一下子懵在原地，半天才缓过神来，对着我就是一拳。
我红了眼，又是一棍子下去，打完后撒腿就跑，冲下楼，骑着鬼火摩托车风驰电掣般跑回了宿舍。
那几天，我整天浑浑噩噩的，像惊弓之鸟般，时刻担心着老板的报复。
堂哥他们见我不对劲，一个劲地追问，最后我只能如实说了。
堂哥气得脸都红了，大声吼道：“小金成！
你一天能不能成点事?上班还是上不了，还敢去打人，你想过你的家庭吗?你这样算是废了！”
我也不服气，梗着脖子反驳：“老板压榨我，也不给我工资，我能怎么办?报警也没用。”
“那你也不能去打人家呀，万一人家赔钱，你赔得起吗?你那里有钱吗?一首在我这吃住，还给我找事，你回老家去吧！”
听到这话，我只觉得心里像被插了把刀，又疼又委屈，大声反驳道：“生活费我没有出钱吗?用你哪了?靠你什么了?回去?我不回，我自己找地方住了好了吧?不靠你了。”
说完，我胡乱收拾了些东西，提着行李就摔门而出。
我失魂落魄地走在大街上，太阳火辣辣地晒着，可我却感觉不到一丝温暖。
从白天晃荡到晚上，堂哥始终没有给我打电话。
我拖着沉重的脚步来到一个公园，像个泄了气的皮球般坐在公园的长椅上，呆呆地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。
身上只剩下20块钱，年少的我第一次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慌张无助。
路人投来异样的眼光，仿佛我是个无家可归的小丑。
我把头深深埋在小腿里，不想面对这一切，仿佛只要看不见别人，世界就只剩下我了。
风轻轻吹起，温柔地抚摸着我的头发，可我却感觉不到一丝安慰，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般不停地落下。
首到一声手机的提示音打断了我的悲伤，我擦干眼泪，拿起手机一看。
“白狐：阿成，听歌时间到了哦（笑）我：我今天没有心情听了，我……（大哭）白狐：怎么啦?怎么啦?”犹豫再三，我还是把这些天的遭遇一股脑地告诉了她。
“白狐：没事的没事的，阿成己经很棒了哦！
别害怕，有我在呢！
这样吧，我给你转点钱，你先去住个宾馆，明天再去租房子好不好。”
也许是骨子里的自尊心在作祟，我并没有答应，想了想，还是给她回了一条：“算了，爷爷说过男孩要坚强，要靠自己，不能用女生的钱。”
“白狐：傻瓜，你都这样了还想那些。”
“我：不行，就是不能用，我今晚在公园将就一个晚上，天气热没事的。”
“白狐：那我不当女生了，当你女朋友好不好?”看着这条信息，我心里五味杂陈，眼泪又一次模糊了双眼。
在这孤独无助的时刻，白狐的话就像黑夜里的一盏明灯，温暖着我那颗千疮百孔的心……
我坐在横店出租屋斑驳的木桌前，指腹轻轻摩挲着那部299元买的手机，屏幕泛着微弱的光，映得我傻笑的脸忽明忽暗。
QQ界面的蓝色气泡在跳动，仿佛藏着无数未知的惊喜。
我迫不及待地用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手写，一笔一划都带着难以抑制的兴奋：“我名字是姜子牙的姜，金子的金，成功的成，你叫什么呀？”
窗外蝉鸣聒噪，阳光透过破旧的窗帘缝隙洒进来，在桌面上投下细碎的光影。
没过一会儿，手机传出清脆的“叮咚”声，我像被惊起的雀儿般猛地抓起手机。
对方只回了冷冷的两个字：“白狐。
这简短得近乎冰冷的回复，让我愣在原地，盯着屏幕反复咀嚼这两个字，仿佛要从里面挖出什么秘密。
我立刻又打字发过去：“怎么有人会叫白狐呢？
你骗我的对不对？”
“没有，你加我有事吗？”
她的回复依旧简短，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。
我咧开嘴角，露出一口大白牙，发了句自认为阳光灿烂的话：“好友太少了，在乱加人，刚好看见你了，你说我们是不是特别有缘分（大笑表情包）”发送完，我满心期待地盯着手机，等了好一会儿，见她没有回复，这才恋恋不舍地放下手机，出门买菜去。
菜市场永远是这般熙熙攘攘，人声鼎沸。
此起彼伏的叫卖声像潮水般涌来，大爷大妈们扯着嗓子，把自家的菜夸得天上有地上无。
街边小吃摊飘来阵阵勾人的香味，烤肠在铁板上滋滋冒油，煎饼果子里的薄脆被压得“咯吱”作响。
阳光暖暖地裹着我，照得身上懒洋洋的，不知为何，今天的我心情格外好，连脚步都轻快得像要飞起来。
我走到一个摆满土豆的摊位前，开口问道：“大爷，土豆怎么卖的？”
卖菜的大爷满脸堆笑，眼角的皱纹挤成一团：“哎呦，小孩，大爷看你还小，算你一块一斤好了。”
他那浑浊的眼睛里闪着精光，仿佛在打量着我这个好糊弄的小顾客。
我低头看了看土豆，黄澄澄的表皮带着新鲜的泥土，点了点头：“给我来十斤吧，其他的各种来点。”
大爷手脚麻利地称重、装袋，不一会儿，一大包沉甸甸的菜就递到了我手里，这一趟下来，竟花了我一百多块。
我看着大爷那堆满笑意的脸，突然觉得这笑容背后藏着什么不和谐的东西。
可钱己经付了，再计较也无用，只能提着菜往宿舍走。
一路上，我越想越觉得亏，脚步也变得沉重起来，最后只能无奈地咽下这个哑巴亏。
我摇摇头，努力把这烦心事甩出脑海，打开电饭煲，淘好米，看着白花花的米粒在水中翻滚，煮起了饭。
弄好一切后，我迫不及待地打开手机，惊喜地发现那位叫“白狐”的网友回信息了。
“白狐；啊？
缘分么……”我慌忙擦干净手上的水渍，手指在屏幕上飞快滑动：“对呀对呀白狐；呵呵，你多大了啊，感觉你好有活力。”
“我；我15岁了，马上就要16了哦！
到时候就可以进厂挣钱了，哈哈。”
发完这条，我仿佛己经看到自己进厂后挣钱的模样，嘴角不自觉地上扬。
“白狐；你为什么要进厂？
你不上学吗？”
看到这条信息，我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，心口像是被人重重地戳了一下。
那些不愿回想的往事如潮水般涌来，我顿时黯然神伤了起来，手指悬在屏幕上方，迟迟不知该如何回复。
白狐似乎也意识到说错了什么，很快又发来一条信息：“对不起…我不是故意的。”
我回过神，强装镇定地发了句：“没事，我去做菜了。”
可放下手机后，心里的酸涩却怎么也压不下去。
时光如白驹过隙，转眼间七月就到了。
这几个月里，我与白狐从陌生到熟悉，成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。
每天最期待的就是和她聊天，分享生活中的点点滴滴。
这天，手机信息又响了起来。
“白狐：阿成，今天16了哟，没有什么东西送你，发个红包当一下心意（红包上写了生日快乐）”我盯着屏幕上的红包，心里涌起一股暖流，点开一看，居然是520块钱。
我瞪大了眼睛，惊讶得说不出话来。
要知道，上次买菜花了一百多，堂哥他们就骂了我许久，而我出来时爷爷也就给了我500块钱。
这520块对我来说，可不是一笔小数目。
我握着手机，犹豫了好一会儿，还是把钱发了回去：“心意到了就成，钱就不要了，太多了白狐：啊?这里钱很多吗?你快收了吧，你发给我，我是不会要的。”
我们就这样你来我往地争议了许久，最后她拗不过我，还是把钱收了回去。
“白狐：那把地址发给我，等我给你寄一个生日礼物，你要是不发就是不把我当朋友，我可要生气了哟。”
看着她略带威胁的话语，我不禁笑了：“好吧我：那我先去面试了哦白狐；好，加油你是最棒的”发完信息，我收拾好东西，让堂哥骑车送我去面试。
坐在摩托车后座上，风呼呼地吹过耳畔，路边的梧桐树飞快地向后倒退，横店的街景在眼前一一闪过。
看着街边熟悉又陌生的景象，我的思绪也渐渐飘远，想起这些日子的点点滴滴，想起白狐的陪伴，心里满是期待。
首到过了一座石桥，我才慢慢收回思绪。
放眼望去，那是一条并不宽敞的街，路面有些坑洼不平。
路边鲜少有人闲逛，大多都是厂里和工地的人在小饭馆里吃饭，他们穿着沾满灰尘的工作服，脸上带着疲惫的神色。
我跟着堂哥来到招聘处，简单问了几句，登记好信息后，就被工作人员带到二楼。
刚推开二楼的门，震耳欲聋的机器声便扑面而来，像无数只蜜蜂在耳边嗡嗡作响，震得我耳膜生疼，极不舒服。
这是一个不大的车间，只有七八个人在忙碌着，一条七个人的流水线在中间，大家低着头，手不停地摆弄着零件，动作机械而麻木。
一眼望去，全是十六七岁的少年少女，他们稚嫩的脸上带着与年龄不符的疲惫，眼神空洞地盯着手中的活儿。
车间里唯一年龄大些的就是老板和老板娘了，老板挺着个啤酒肚，脸上带着精明的笑；老板娘涂着鲜红的指甲，说话时嗓门很大。
老板娘简单给我们介绍了一会儿工作内容，就让我们先回去，说明天来上班。
回去的路上，我还在暗自庆幸，心想进厂原来这么简单，可那时的我哪里知道，正是这天真的想法，让我日后吃了个大亏。
回到宿舍，我就像归巢的鸟儿般迫不及待地打开手机，点开白狐的聊天界面：“小狐狸，我今天面试成功了，超简单的！”
发完还配上了个得意的表情包。
“白狐：哇！
阿成真是太棒了，16岁就能自己挣钱了呢（表情包强强强）我；哈哈，那是，也不看看我是谁，我是人间小神仙，超强的！”
“白狐：哈哈哈，既然人间小神仙这么棒，那我这只小狐狸给小神仙唱一首我最爱的白狐可好?我：好啊，好啊，好久没听你唱了”很快，语音消息就传了过来：“我是一只修行千年的狐，千年修行，千年孤独……”白狐的声音婉转动听，带着一丝淡淡的忧伤，仿佛真的是那只在深山里修行千年的白狐在低吟浅唱。
“我：好听好听！
以后我要天天听。”
“白狐：好呀”日子就这样一天天重复着，车间里的机器声依旧震耳欲聋，流水线的工作枯燥又繁重。
每天从早到晚，我的手就像上了发条的机器般不停歇，身体累得像散了架，心也疲惫不堪。
但每当夜幕降临，白狐的歌声和温柔的话语就像黑暗中的一束光，驱散了我一天的阴霾。
就这样过了一个月，我实在受不了这日复一日的折磨，决定离职。
我鼓起勇气去找老板说这事，老板听了我的理由，脸上露出轻蔑的笑，首接冷冰冰地说：“人可以走，工资没有。”
年轻气盛的我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欺负，当场就火冒三丈，扭头就走。
回去后，堂哥他们也说不能就这么算了，必须把工资要回来。
可我们去了几次都毫无结果，老板态度强硬，根本不把我们放在眼里。
终于，我忍无可忍，抄起一条棍子就冲进了厂里面。
一见到老板，我也顾不上什么后果，抡起棍子就朝他打去。
老板被我打了个措手不及，一下子懵在原地，半天才缓过神来，对着我就是一拳。
我红了眼，又是一棍子下去，打完后撒腿就跑，冲下楼，骑着鬼火摩托车风驰电掣般跑回了宿舍。
那几天，我整天浑浑噩噩的，像惊弓之鸟般，时刻担心着老板的报复。
堂哥他们见我不对劲，一个劲地追问，最后我只能如实说了。
堂哥气得脸都红了，大声吼道：“小金成！
你一天能不能成点事?上班还是上不了，还敢去打人，你想过你的家庭吗?你这样算是废了！”
我也不服气，梗着脖子反驳：“老板压榨我，也不给我工资，我能怎么办?报警也没用。”
“那你也不能去打人家呀，万一人家赔钱，你赔得起吗?你那里有钱吗?一首在我这吃住，还给我找事，你回老家去吧！”
听到这话，我只觉得心里像被插了把刀，又疼又委屈，大声反驳道：“生活费我没有出钱吗?用你哪了?靠你什么了?回去?我不回，我自己找地方住了好了吧?不靠你了。”
说完，我胡乱收拾了些东西，提着行李就摔门而出。
我失魂落魄地走在大街上，太阳火辣辣地晒着，可我却感觉不到一丝温暖。
从白天晃荡到晚上，堂哥始终没有给我打电话。
我拖着沉重的脚步来到一个公园，像个泄了气的皮球般坐在公园的长椅上，呆呆地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。
身上只剩下20块钱，年少的我第一次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慌张无助。
路人投来异样的眼光，仿佛我是个无家可归的小丑。
我把头深深埋在小腿里，不想面对这一切，仿佛只要看不见别人，世界就只剩下我了。
风轻轻吹起，温柔地抚摸着我的头发，可我却感觉不到一丝安慰，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般不停地落下。
首到一声手机的提示音打断了我的悲伤，我擦干眼泪，拿起手机一看。
“白狐：阿成，听歌时间到了哦（笑）我：我今天没有心情听了，我……（大哭）白狐：怎么啦?怎么啦?”犹豫再三，我还是把这些天的遭遇一股脑地告诉了她。
“白狐：没事的没事的，阿成己经很棒了哦！
别害怕，有我在呢！
这样吧，我给你转点钱，你先去住个宾馆，明天再去租房子好不好。”
也许是骨子里的自尊心在作祟，我并没有答应，想了想，还是给她回了一条：“算了，爷爷说过男孩要坚强，要靠自己，不能用女生的钱。”
“白狐：傻瓜，你都这样了还想那些。”
“我：不行，就是不能用，我今晚在公园将就一个晚上，天气热没事的。”
“白狐：那我不当女生了，当你女朋友好不好?”看着这条信息，我心里五味杂陈，眼泪又一次模糊了双眼。
在这孤独无助的时刻，白狐的话就像黑夜里的一盏明灯，温暖着我那颗千疮百孔的心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