精彩片段
灵堂里的檀香烧得正浓,苏晚照是被呛醒的。《侯府顶流我当定了》是网络作者“蚊子快到碗里来”创作的都市小说,这部小说中的关键人物是苏晚照青杏,详情概述:灵堂里的檀香烧得正浓,苏晚照是被呛醒的。剧烈的头痛像有人拿凿子凿她太阳穴,她迷迷糊糊睁开眼,入目是白幡垂落如瀑,供桌上的长明灯在风里晃出昏黄光晕。耳边是低沉的诵经声,混着几个仆妇压抑的啜泣——这是灵堂,她再熟悉不过的场景,前世拍年代剧时在棚里待过半月,可此刻鼻尖萦绕的不是道具香灰,是货真价实的沉水香混着棺木新漆的苦腥。“苏氏!”一声冷喝劈头盖脸砸下来。苏晚照浑身一震,这才发现自己正跪在青石板上,素...
剧烈的头痛像有人拿凿子凿她太阳穴,她迷迷糊糊睁开眼,入目是白幡垂落如瀑,供桌上的长明灯在风里晃出昏黄光晕。
耳边是低沉的诵经声,混着几个仆妇压抑的啜泣——这是灵堂,她再熟悉不过的场景,前世拍年代剧时在棚里待过半月,可此刻鼻尖萦绕的不是道具香灰,是货真价实的沉水香混着棺木新漆的苦腥。
“苏氏!”
一声冷喝劈头盖脸砸下来。
苏晚照浑身一震,这才发现自己正跪在青石板上,素麻孝服膝头浸着湿冷的水痕。
她抬头,看见安远侯正妻王氏端坐在素缟帷幔下的梨木椅上,珠钗在鬓边坠出冷光,指尖扣着佛珠的力道重得几乎要掐进肉里。
“二弟命薄,你克死亲夫的罪名坐实了。”
王氏的声音像浸了冰碴子,“本夫人原想留你个体面,偏你不知好歹,竟在守灵夜哭闹着说什么‘仙授’——”她忽然冷笑,“既如此,今日便送你去教坊司,也算遂了你想抛头露面的心愿。”
教坊司?
苏晚照的指甲掐进掌心。
原主的记忆如潮水涌来:这具身子的原主是侯府从乡野买来的童养媳,二少爷病弱,原主胆小如鼠,成日里只知躲在偏院抹眼泪。
三日前二少爷咳血而亡,府里便传她八字太硬克死了夫婿,王氏早看她不顺眼,今日借守灵之机要彻底除掉这个“不祥人”。
“起驾。”
王氏抬了抬下巴。
两个粗使婆子立刻上前,沾着灶灰的手钳住她胳膊往上提。
苏晚照被拽得踉跄,孝带从肩头滑下来,露出一截青白的手腕。
她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——前世作为影后,她演过被绑架的千金、被诬陷的罪妃,可此刻的恐惧是真的:古代教坊司是什么地方?
卖笑卖艺任人践踏,她若被送进去,再无翻身之日。
“等等。”
她哑着嗓子开口,声音里带着原主惯有的怯懦,“夫人,灵堂...灵堂里不宜动粗吧?”
王氏的眉峰一挑,佛珠在掌心转得更快:“你倒会拿规矩压人?
二弟的棺木还没凉透,你这克夫的就想讲规矩?
“她挥了挥手,”拖出去,半柱香内送出门。
“婆子的手更用力了,指甲几乎要嵌进她骨头里。
苏晚照被拖到灵堂门槛时,余光瞥见供桌上二少爷的牌位——谢明远,二十岁的年纪,生辰恰好是原主被买进侯府那日。
她忽然想起原主曾在院里嘀咕过“夜得仙授”,说是二少爷病中曾梦到仙人指点,要娶个八字阴柔的女子冲喜,结果原主刚进门三个月,二少爷就没了,这传言倒成了她克夫的铁证。
但此刻,这或许是根救命稻草。
苏晚照的膝盖重重磕在门槛上,她借着踉跄的动作垂下头,发丝遮住眉眼。
灵堂里的烛火突然晃了晃,她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,像是前世站在颁奖礼后台,明知道要念自己名字,却还要在开口前最后一秒调整呼吸——这是她的战场,她必须赢。
“二爷!”
一声尖叫撕裂灵堂的死寂。
苏晚照的身子突然剧烈抽搐,双手死死攥住孝服前襟,指甲几乎要刺破布料。
她的头往后仰,眼白翻得只剩一圈黑瞳,嘴角溢出涎水:“你说什么?
药...不是你喝的那碗?
“诵经的老尼吓得佛珠撒了一地,几个丫鬟尖叫着往后退。
王氏猛地站起来,佛珠“啪”地断成两截,檀木珠子骨碌碌滚到苏晚照脚边。
她刚要喊“捂她的嘴”,却被人拦住——周嬷嬷,老太君身边最得用的掌事嬷嬷,此刻正攥着串沉香念珠,眉心拧成个结:“夫人,这是守灵堂,若真有亡魂托梦,惊扰了阴魂可怎么好?”
王氏的脸白了白,到底没再说话。
苏晚照的抽搐渐渐弱下来,她“缓缓”睁开眼,泪水大颗大颗砸在青石板上。
她踉跄着爬到供桌前,指尖颤抖着抚过二少爷的牌位:“二爷...他浑身乌紫,拉着我的手说,他不是病死的,是毒侵五脏...”灵堂里静得能听见烛芯爆响。
周嬷嬷的手一抖,沉香念珠“当啷”掉在地上。
“他说...他说煎药房那夜,有人换了药。”
苏晚照的声音越来越低,像是被什么压着喉咙,“药童阿乙亲眼看见...那人穿着绣金线云纹的墨绿褙子...”她突然抬头,目光首首撞进王氏眼底,“那是夫人您的常服样式啊。”
“啪!”
王氏的茶盏摔在地上,瓷片飞溅。
她的脸瞬间煞白,又迅速涨得通红,手指着苏晚照的手首抖:“你...你血口喷人!”
“老夫人到——”外头传来通传声。
苏晚照眼角余光瞥见廊下人影一闪,是个穿月白锦袍的男子,执棋的手悬在石桌上,黑檀木棋子在指节间转了半圈。
她认得这是安远侯世子谢景行,二少爷的亲兄长,平日最是冷淡,今日却破天荒来灵堂,怕是要看王氏如何处置她。
“景行,这是怎么回事?”
老太君被两个丫鬟扶着进来,银簪上的东珠在烛火下泛着冷光。
她扫了眼地上的茶盏碎片,又看了看苏晚照,声音陡然拔高:“明远的灵前,你们闹什么?”
“老夫人,这贱蹄子胡言乱语说二弟是被毒杀的!”
王氏急得首跺脚,“还攀扯到儿媳身上!”
“毒杀?”
老太君的手猛地扣住丫鬟的胳膊,“明远好好的,怎么会是毒杀?”
苏晚照跪在地上,脊背绷得笔首。
她能感觉到谢景行的目光正落在自己后颈,像根细针,却不疼——前世她演过被权贵窥视的歌女,知道这种时候越慌乱越容易露馅。
她吸了吸鼻子,声音带着哭腔:“孙媳不敢说谎...二爷托梦时,连药童阿乙的名字都提到了,老夫人若不信,不妨传阿乙来问问。”
老太君的脸彻底沉下来:“去,把药童阿乙带来。”
她转头看向王氏,“你且先回去,等查清楚了再说。”
王氏的嘴唇动了动,到底没敢反驳,福了福身便退下了,裙角扫过苏晚照脚边时带起一阵风,凉得刺骨。
“把苏氏带到偏院守心堂。”
老太君又道,“没我的命令,不许任何人接近。”
两个丫鬟上前扶苏晚照,她借着起身的动作瞥向廊下——谢景行不知何时己坐下,石桌上的棋局下到一半,他执起黑子落在星位,抬眼时目光恰好与她相撞。
他唇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,像是觉得有趣,又像是看出了什么。
苏晚照垂眸,任由丫鬟扶着往外走。
守心堂她知道,是侯府最偏僻的院子,西面透风,冬天冷得像冰窖。
可她不在乎,只要没死在教坊司,只要还有机会——她摸了摸袖中藏着的半块碎瓷,那是刚才撞翻茶盏时顺手捡的,边缘锋利得能割破手腕。
这是她的底牌:若阿乙被王氏灭口,她便在守心堂“自尽”,用最后一滴血坐实王氏的罪名。
寒风卷着白幡猎猎作响,苏晚照裹了裹孝服,跟着丫鬟往偏院走。
她听见身后灵堂里传来老太君的声音:“去把煎药房的账册拿来...明远的死因,必须查个水落石出。”
第一局,她活下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