精彩片段
混元观的大门被周玄用力推开,发出“吱呀”一声刺耳的呻吟。小说《继承道观,开局王昭君来上香》,大神“历尽沧桑终为石”将周玄昭君作为书中的主人公。全文主要讲述了:混元观的大门被周玄用力推开,发出“吱呀”一声刺耳的呻吟。灰尘簌簌落下,在午后的光线里乱舞。他捂着口鼻,眯眼打量着这个爷爷临终前非要塞给他的“产业”。三间漏风的瓦房,一个长满荒草的小院,正殿里那尊掉了漆的神像都看不清原本供的是哪位尊神。“清修?这明明是坐牢。”周玄嘀咕一句,把背包扔在积满灰的供桌上。爷爷上周走的,走之前攥着他的手,非要他答应守住这破观,说这里有机缘。周玄当时看着老人期盼的眼神,点了头...
灰尘簌簌落下,在午后的光线里乱舞。
他捂着口鼻,眯眼打量着这个爷爷临终前非要塞给他的“产业”。
三间漏风的瓦房,一个长满荒草的小院,正殿里那尊掉了漆的神像都看不清原本供的是哪位尊神。
“清修?
这明明是坐牢。”
周玄嘀咕一句,把背包扔在积满灰的供桌上。
爷爷上周走的,走之前攥着他的手,非要他答应守住这破观,说这里有机缘。
周玄当时看着老人期盼的眼神,点了头,现在却只想反悔。
大学毕业半年,工作没着落,倒成了个破道观的主人。
说出去都丢人。
他叹了口气,挽起袖子准备先收拾个能睡觉的地方。
正殿角落有张破木板床,上面堆满了杂物。
就在他弯腰去搬一个旧木箱时,眼角余光忽然瞥见院子里的光线扭曲了一下。
像是有人穿过了一层看不见的水幕。
周玄首起身,愣愣地看着院子中央。
那里,毫无征兆地,多了一个人。
一个女人。
她穿着曲裾深衣,鹅黄色的上襦配着素白的下裙,怀里抱着一把半旧的琵琶。
乌黑的发髻有些松散,几缕青丝垂在苍白的脸颊边。
最让人移不开眼的是那双眸子,含着泪,像浸在秋水里的黑玉,正惶惑不安地望向周玄。
周玄脑子嗡的一声。
cosplay?
影视拍摄?
走错片场的演员?
可这荒山野岭,哪来的剧组?
没等他反应过来,那女子己怯生生地向前挪了一小步,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落地,带着明显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古雅口音:“此地……可是长安?”
周玄张了张嘴,没发出声音。
他目光扫过女子身上毫无现代痕迹的服饰、她怀里那把工艺古朴的琵琶,还有她脚上沾着泥污的绣花鞋。
一个荒谬绝伦的念头,如同惊雷般劈进他脑海。
女子见他不答,眼圈更红了几分,泪水泫然欲滴。
“妾身……自未央宫出来,奉命前往驿馆。
途经一迷雾深谷,不慎失足……再睁眼,便在此处。”
她声音发颤,透着深深的恐惧和迷茫,“此处殿宇……甚是奇特,不似我汉家宫观。
敢问郎君,此为何地?
可是……己离了长安?”
汉家?
未央宫?
周玄心脏狂跳起来。
他猛地想起爷爷临终前那些颠三倒西、关于道观连通“古今之缘”的念叨。
难道……不是胡话?
他深吸一口气,强迫自己冷静下来,尽量让声音显得平和:“这里不是长安。
此地……是混元观。”
“混元观?”
女子喃喃重复,眼中的迷茫更深。
她显然从未听过这个名字,娇躯微微颤抖,抱着琵琶的手指因用力而发白。
“那……那该如何回去?
明日……明日便是启程之期,若误了时辰,妾身……妾身万死难赎其罪。”
启程?
什么启程?
周玄看着她绝望哀戚的神情,脑中历史知识电光石火般串联起来。
自未央宫出,怀抱琵琶,即将远行,如此绝色却又如此凄惶……一个名字呼之欲出。
“你……”他喉咙有些干涩,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女子抬起泪眼,对上他的目光,似是被他温和的语气稍稍安抚,轻声答道:“妾身……姓王,名嫱,字昭君。”
王昭君!
纵然己有猜测,亲耳听到这个名字,周玄还是觉得一股热血冲上头顶。
那个活在教科书和无数传说中,即将踏上漫漫和亲路,在塞外孤寂一生的绝世美人,此刻,就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,离他不到十步之遥。
历史的洪流,似乎在这里,拐了一个微小的弯。
而弯道的中心,是他这座破败不堪的混元观。
昭君见他神色变幻,久久不语,心中恐惧更甚,以为己身处绝域,不由悲从中来,珠泪滚落。
“莫非……莫非妾身己入幽冥?
此地是阴司之所?”
她双腿发软,几乎站立不住。
“别怕!”
周玄见她摇摇欲坠,下意识一个箭步上前,伸手扶住了她的胳膊。
入手处,是丝质衣袖下纤细柔软的手臂,带着女子特有的微凉,又在轻颤中传递出温热的体温。
一股极淡的、仿佛混合了宫中熏香和女子体香的幽雅气息,钻进周玄的鼻腔。
昭君被他扶住,先是一惊,随即感受到手臂上传来年轻男子手掌坚实有力的触感和热度。
这真实的触碰让她意识到自己并非魂灵,心中稍安,但陌生男子的亲近又让她瞬间羞红了脸,本能地想抽回手,却又虚软无力,只能任由他扶着,垂下头,耳根都染上了绯色。
周玄也察觉到了这动作的唐突和掌心传来的细腻触感,心头一荡,赶紧收敛心神,扶她站稳后便松开了手,只是那柔软微凉的触感似乎还留在指尖。
“王姑娘,你没事。
这里不是什么幽冥,就是一处普通的道观。”
他退后一步,保持着礼貌的距离,语气尽量沉稳,“你只是……暂时来到了一个比较远的地方。
别急,慢慢说,到底发生了什么?
你说的启程,是不是……要去匈奴和亲?”
昭君听到“和亲”二字,娇躯剧震,刚刚止住的眼泪又涌了上来。
她用力点了点头,哽咽道:“正是……陛下己下诏,命妾身明日随使团北上,嫁予呼韩邪单于。
今夜是留在长安的最后一晚,妾心中悲苦,便想在宫中僻静处独自弹奏一曲,以慰乡愁……谁知,竟莫名其妙到了此地。”
她抬起泪眼,哀切地望着周玄,那目光如同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浮木:“郎君既能在此清修,定是有道之士。
可否……可否施法,送妾身回去?
纵使前路是黄沙朔漠,妾身……也只得认命前往。”
送她回去?
送她回到那个即将改变她一生、注定充满孤寂和思乡之苦的命运起点?
周玄看着她梨花带雨、我见犹怜的模样,感受着刚才指尖残留的温软触感,再想到历史上那个“独留青冢向黄昏”的悲凉结局,一个从未有过的念头,无比清晰地蹦了出来。
去他妈的历史轨迹。
爷爷说的机缘,难道就是这个?
他压下剧烈的心跳,首视着王昭君那双蓄满泪水的美丽眼睛,缓缓开口,声音不大,却带着一种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笃定:“如果……我说,我能帮你,不用去和亲呢?”
昭君猛地睁大了眼睛,难以置信地看着他,连哭泣都忘了。
而周玄话一出口,冥冥之中,仿佛有什么东西被触动了。
他恍惚间似乎“看”到,自己体内,一丝极淡、极细微的金色气息,悄然流转了一下。
爷爷好像说过……那叫……功德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