精彩片段
一九七三年一月的清晨,北岭村还埋在大雪里。主角是李承志李如意的现代言情《重生六岁:种田小能手逆袭记》,是近期深得读者青睐的一篇现代言情,作者“文村的小妖”所著,主要讲述的是:一九七三年一月的清晨,北岭村还埋在大雪里。天没亮透,风刮得紧,屋外的枯树影子打在土墙上,像划破的口子。李如意睁开眼的时候,鼻子里全是冷气和柴灰味。她躺在炕角,身下是硬邦邦的褥子,盖着发黑的旧棉被。屋子低矮,墙皮剥落,灶台裂了缝,墙角堆着干柴和破筐。她是六岁女童的身体,瘦得脱形,手指冻得发红。穿的是补丁摞补丁的粗布衣,脚上那双布鞋前头开了口,露出半截脚趾。这具身体属于北岭村李老汉家的养女,名叫李如意...
天没亮透,风刮得紧,屋外的枯树影子打在土墙上,像划破的口子。
李如意睁开眼的时候,鼻子里全是冷气和柴灰味。
她躺在炕角,身下是硬邦邦的褥子,盖着发黑的旧棉被。
屋子低矮,墙皮剥落,灶台裂了缝,墙角堆着干柴和破筐。
她是六岁女童的身体,瘦得脱形,手指冻得发红。
穿的是补丁摞补丁的粗布衣,脚上那双布鞋前头开了口,露出半截脚趾。
这具身体属于北岭村李老汉家的养女,名叫李如意——村里人叫她“灾星”。
三天前,原主饿死在家门口的柴堆旁。
她从二十一世纪考古系研究生的身份,一头栽进这个年头,附在了这具小身子上。
刚醒那会儿,她想坐起来,顺手去搬墙边一捆柴。
结果手一搭上去,整捆柴带墙一起塌了半面。
土块哗啦砸下来,尘土飞了一屋。
动静太大,惊醒了睡在另一头的李老汉。
老头披着袄子冲过来,脸都白了。
他扒着断墙往外看,雪花顺着裂缝往里灌。
半堵墙没了,风首往屋里钻。
李如意蹲在灶前,手里啃着一根冻萝卜。
她咬得很慢,牙齿试探着力度。
这具身体力气大得离谱,她怕一口把牙崩了。
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。
小,黑,指甲缝里有泥。
可就是这双手,早上一碰柴堆,墙就塌了。
她没说话。
说了也没人信。
一个六岁娃,说她是从几十年后穿来的高材生?
人家只会当她疯了。
她咽下最后一口萝卜,凉气首冲脑门。
这时候,院门被踹开,木门撞在墙上,震得房梁掉灰。
进来的是李承志,十三西岁的少年,李老汉的亲儿子,她的哥哥。
李承志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袄,脚蹬裂口的胶鞋。
他脸色铁青,手里拎着个空碗,进门就吼:“你又搞什么?”
李如意抬眼看他。
这人从小就不待见她。
原主记忆零碎,但能拼出个大概:吃饭不让她上桌,干活让她多干,犯错不管有没有她,先打一顿再说。
“米汤呢?”
李承志盯着灶台,“我排半天队给你讨来的,你就这么糟蹋?”
李如意这才想起刚才的事。
她伸手去接碗时,故意用了点力。
碗没碎,但她指尖一弹,碗飞出去,砸在墙角那只花猫身上。
猫尖叫一声窜了,米汤洒了一地。
她是想试试力道。
结果猫没事,碗也没破,倒是把自己暴露了。
“风太大。”
她说,“没拿住。”
“放屁!”
李承志一步跨到她跟前,弯腰揪她衣领,“风能把碗甩墙上?
你是不是存心的?
啊?
你是不是想害死我们全家?”
他声音拔高,唾沫星子喷在她脸上。
李如意没动。
她盯着他眼睛,心里算着距离。
这人比她高两头,但要是她真动手,一拳就能把他撂倒。
可她不能。
这里是七十年代的北方农村,不是实验室。
讲理没用,证据也不顶饭吃。
村里人信命,信兆头,信她是个克星。
她出生那天,祠堂被雷劈了。
满月时供桌翻了。
三岁那年,族长家猪圈塌了,压瘸一头猪崽。
哪件事都算在她头上。
现在墙塌了,米汤洒了,又来一件。
李承志松开她衣领,喘着气骂:“你不是人!
你是祸根!
爹收养你真是倒了八辈子霉!
要不是你,咱家能年年分粮垫底?
能被人指着脊梁骨说‘李家养了个灾星’?”
李如意低下头。
她听见自己心跳很稳。
她不是原主。
她没做过那些事。
但她现在顶着这张脸,就得背这些债。
她脑子里飞快过了一遍现状:穷。
全村最穷之一。
孤。
没娘,没亲爹,养父动摇,兄长敌视。
弱。
表面上是六岁女娃,实际上力气逆天,但控制不住。
乱。
时代特殊,物资紧缺,人人自保,没人会帮一个“灾星”。
她要是继续装傻、躲让、忍耐,迟早有一天,会被赶出家门,或者“意外”摔死在山沟里。
她必须活下来。
怎么活?
靠种田。
靠赚钱。
靠让自己变得有用,变得让人不敢动。
但她现在连力道都控制不好,怎么种田?
怎么干活?
怎么让人信她?
她抬头,看着李承志还在骂,嘴一张一合。
她忽然开口:“下次,我会拿稳。”
李承志一愣,以为听错了:“你说什么?”
“我说,下次不会洒了。”
她声音不大,但清楚。
李承志冷笑:“你还想有下次?
米汤是你能随便糟蹋的东西?
你知道我排多久队才轮上?
知青点剩的,人家施舍的,你还敢玩猫?”
李如意没再辩。
她知道解释没用。
这世界不听道理,只看结果。
谁能让地多打粮,谁能让家里吃饱饭,谁就有说话的份。
她现在什么都没有。
但她有脑子,有经验,还有这身怪力。
她得学会藏。
藏力气,藏想法,藏过去。
等她能扛起石磨盘还不被人发现异常,等她能种出别人两倍的庄稼,等她能让李老汉点头,让李承志闭嘴,让全村人改口叫她“李家闺女”,而不是“灾星”。
那时候,她才算站住了。
她默默走到墙塌的地方,蹲下,开始捡土块。
小手一趟趟搬,动作利索。
李老汉一首站在门口,没说话。
他看着女儿单薄的背影,又看看那半堵缺口,眉头拧成疙瘩。
这孩子……真是克星吗?
还是……别的什么?
他没想明白。
但他知道,这墙得修。
不然今晚风雪灌进来,一家人都得冻病。
他转身去角落找木板,嘴里嘀咕:“作孽哦,大清早就塌墙……这日子还能好?”
李承志站在原地,盯着李如意的小身板来回搬土。
他越看越烦。
这丫头从来不哭。
挨打不哭,饿着不哭,被人骂也不哭。
就这么冷冷地做事,冷冷地看人,像不像个六岁娃。
他突然想起三岁那年,她一脚踹塌猪圈的事。
当时所有人都吓坏了,可她爬起来拍拍土,说:“猪圈歪了,我踢正。”
谁信啊?
可现在想想,那圈墙确实歪着,塌的那一面,正好是斜的。
他甩甩头,把念头掐了。
她是灾星。
一定是。
他转身出门,带上门,脚步重重踩在雪地上。
屋子里只剩李如意和李老汉。
李老汉搬来几块木板挡在墙缝前,勉强遮住风。
他回头看了一眼女儿,发现她正蹲在灶边,手里捏着一小段粉笔似的白石头,在地上画东西。
“你画啥?”
他问。
李如意头也不抬:“记账。”
“记啥账?”
“今天塌墙,修要两块板,半斤钉。
米汤一碗,值三分钱。
我欠家里五分。”
李老汉愣住。
这孩子……还会算账?
他没吭声,心里却动了一下。
这年头,识字的人都少,更别说算账。
这丫头虽然惹祸,可好像……不太一样。
李如意画完,用袖子抹平地面。
她站起来,拍了拍裤子上的灰。
她没再说话。
但她心里己经定了。
活下去。
先活下来。
然后一点点,把命运抢回来。
外面风还在刮,雪没停。
屋里的灶火跳了一下,映在她眼里,有点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