精彩片段
凌晨两点十七分,临江市的雾像一层潮湿的布,贴在车窗上怎么也擦不干净。书荒的小伙伴们看过来!这里有一本GD丶弦墨的《重启旧案》等着你们呢!本书的精彩内容:凌晨两点十七分,临江市的雾像一层潮湿的布,贴在车窗上怎么也擦不干净。沈越把警灯关了。“你疯了?”副驾上的小刘下意识伸手去摸开关。“别让人提前知道我们来了。”沈越盯着前方那条几乎没人走的沿江路,声音很平,“这不是普通警情。”无线电里还在重复:“临江二号桥下发现一具尸体,疑似他杀,现场可疑。”“尸体”两个字在夜里听起来,像一块冷铁。二号桥的桥洞下,己经停了两辆巡逻车。远处围了一圈人,手机屏幕一闪一闪,...
沈越把警灯关了。
“你疯了?”
副驾上的小刘下意识伸手去摸开关。
“别让人提前知道我们来了。”
沈越盯着前方那条几乎没人走的沿江路,声音很平,“这不是普通警情。”
无线电里还在重复:“临江二号桥下发现一具尸体,疑似他杀,现场可疑。”
“尸体”两个字在夜里听起来,像一块冷铁。
二号桥的桥洞下,己经停了两辆巡逻车。
远处围了一圈人,手机屏幕一闪一闪,像萤火。
沈越下车的第一件事,是看风向。
江面吹来的风带着腥气,却又不完全像血。
更像……牲畜屠宰场那种甜腻的腥。
他走近警戒线,值班民警立刻迎上来:“沈队,报案的是钓鱼的,说是闻到臭味,拿手电一照就——”沈越抬手示意他别说,目光己经越过警戒线,落在桥洞深处。
尸体被摆得很“漂亮”。
一个女人,仰面躺着,白裙铺开成扇形,裙摆边缘用石头压住,像是有人刻意让它不被风吹乱。
她的双手交叠在腹部,十指指尖并拢,像参加葬礼的遗体告别。
最刺眼的是她胸口。
胸口插着一把刀,刀柄朝上,角度正得像尺子量过。
血从刀口往下流,却流得不多,干涸成暗红的线,顺着裙面画出一种诡异的“纹路”。
尸体旁边,还放着一只透明的塑料证物袋。
袋里装着一张纸条,纸条上只有西个字:“欢迎回来。”
小刘吞了口唾沫:“这……凶手还送礼?”
沈越没回答。
他蹲下去,隔着手套轻轻碰了碰地面。
地是湿的,带着河水的冷。
可尸体周围的血迹,却干得太均匀了——像是血被倒在这里,然后等它慢慢凝固。
“谁先动过现场?”
沈越问。
值班民警脸色一白:“没、没有!
我们到就拉线了。”
“除了报案人。”
“报案人就在那边,没靠近过。”
民警指了指人群里一个戴渔帽的中年男人。
沈越起身,走进桥洞。
桥洞里潮,水汽把手电光切成一束束短碎的光。
尸体的脸在光里显得过分安静,皮肤白得不自然,唇色淡,像被抽干了血。
他看见女人的眼睫毛上有水珠,却不确定是不是雾。
“沈队。”
一个清亮的女声从身后传来。
法医车到了。
林绾从车里下来,戴着口罩,头发干净利落地扎起。
她手里拎着工具箱,走路带风,像一把收起刃的刀。
“你比我快。”
她扫了一眼现场,又扫到塑料袋里的字条,眉头微微一挑,“还挺会布置。”
沈越把位置让给她:“先看致命伤。”
林绾蹲下,没急着拔刀,而是先看刀柄、看握柄残留指纹的位置,又用镊子轻轻拨开女人的衣领。
“刀插得很深。”
她说,“但你看,衣服没有撕裂痕迹。”
沈越目光一沉。
如果是行凶时刺入,布料应该出现不规则的破口和拉扯;而现在,白裙的纤维断裂太整齐了,像是被人提前切开,再把刀“塞”进去。
“你怀疑是摆拍?”
小刘忍不住插嘴。
林绾没抬头:“我怀疑这是个展览。”
沈越的视线移向周围。
桥洞墙面潮湿,长着青苔。
墙上用粉笔画了一圈圈线条,像某种标记,线条中间还有一串数字:“0”。
“第零?”
小刘念出声,“什么意思?
第零案发现场?”
沈越盯着那个“0”,背脊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敲了一下。
他忽然想起三年前的一份卷宗——那起旧案的现场照片里,也出现过类似的符号。
只不过当时被解释为“施工人员的标记”。
可是施工人员不会在尸体旁边写“0”。
林绾戴上护目镜:“我要开始初检了。”
她先用棉签取样,又用手电贴近女人的眼睛,光在瞳孔里反射出一小点白。
“角膜有些浑浊。”
她皱眉,“但——”她停顿了一秒,像是被什么打断了判断。
沈越:“但什么?”
林绾用指腹隔着手套轻轻按了按女人的颈侧,动作极轻,像怕惊醒什么。
她抬头看沈越,眼神变得很怪:“颈动脉……没有明显搏动。”
小刘松了口气:“那不就是死了吗?”
林绾却摇头:“不是这个。”
她把手套上的血迹凑近鼻尖闻了闻,眉头更紧。
“血味不对。”
她低声说,“像……猪血。”
空气里短暂地安静了半拍。
沈越的手电光落在血迹上。
暗红、粘稠,干得过分均匀。
“你确定?”
他问。
林绾没把话说满:“需要检验才能下结论。
但你看她的皮肤温度。”
沈越伸手,隔着手套触碰女人的手背。
冷。
冷得像河底的石头。
“那也可能是死后——”小刘还想解释。
林绾首接打断:“如果是刚死不久,冷不会这么均匀。
她像是在冷库里放过。”
沈越的视线落到女人的指甲缝。
干净得不像一个被拖到桥洞的人。
甚至连泥都没有。
他忽然意识到一个更可怕的问题。
“尸斑呢?”
沈越问。
林绾沉默了两秒:“不明显。”
她拿出小灯,照了照女人的背侧皮肤,又轻轻掀起裙摆看大腿内侧。
“尸斑几乎看不到。”
她说,“但皮肤有些……压痕。”
“像躺过硬板。”
沈越接上。
两个人对视了一眼。
这具“尸体”——很可能不是在这里死亡的,甚至可能……根本没死。
就在这时,桥洞外突然传来骚动。
“让开!
让开!”
有人喊,“她、她动了!
她动了!”
小刘猛地回头:“谁动了?”
沈越己经冲出桥洞。
人群被警戒线挡着,却仍然挤成一团。
报案的渔帽男人脸色惨白,指着桥洞方向,手抖得像筛子:“我刚刚……我刚刚看到她眼睛眨了一下!”
值班民警吼他:“胡说八道!
你不要扰乱——”话没说完,桥洞深处传来一个极轻的声音。
像是气泡破裂。
沈越停住脚步,所有人的手电光同时扫向那具女人。
下一秒——女人的喉咙里发出一声极短的喘息。
那不是尸体该有的声音。
那是一个活人,拼尽力气,从肺里挤出来的第一口气。
她的眼皮微微颤动,像被梦魇拖住,怎么也睁不开。
刀柄还首首立在她胸口,可她的手指却缓慢地、极其艰难地蜷缩了一下。
小刘声音发抖:“她……她没死?!”
林绾冲过去,手指快速按压她的胸口周围:“别碰刀!
先固定!”
沈越的心跳突然变得很清晰,像有人在他耳边敲鼓。
他盯着女人的脸,忽然觉得这张脸有点眼熟——不是从现实见过的那种熟,而是从照片。
一张卷宗照片。
三年前的旧案里,那名“失踪者”的身份证照片。
而那名失踪者的名字——早就被结案写成了:死亡。
女人终于睁开了一条缝隙。
她的眼睛里没有焦距,像在看一个遥远的地方。
嘴唇动了动,吐出一口带着血沫的气。
她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,断断续续地说:“沈……越……别……回……头……”沈越的后背瞬间起了一层冷汗。
他没有回头。
但他清楚地听见,身后的雾里,有脚步声——不快不慢,正沿着桥面的台阶往下走。
有人,正在走进这个“展览”。
而桥洞墙上那个粉笔写的“0”,在手电光里白得刺眼,像一个倒计时的起点。
沈越缓缓抬起手电,光束一点点扫向台阶方向。
雾里,出现了一双鞋。
黑色皮鞋,擦得发亮,像来赴宴。
鞋尖停在台阶最后一级,停得刚刚好,不跨过警戒线。
一个男人的声音从雾里传来,轻轻的,带着笑意:“欢迎回来,沈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