英雄档案
第1章 绿萝蔫了的疑点
秋老虎赖在九月末的江城不走，下午两点的太阳烤得柏油路首冒热气。
我蹲在 3 号楼单元门口的树荫下，盯着手上捏得皱巴巴的巡逻记录表 —— 上面 “3 号楼无异常” 六个字，我怎么看怎么别扭，丝毫没注意手上夹着的香烟快要燃到滤嘴。
“张哥！
来，喝口水！”
小王踩着塑料拖鞋从保安厅跑过来，矿泉水瓶递到我面前时还带些着冰碴子，“刚从物业那边过来，就302 那户的李姐，她老公又来闹了，拍着桌子说咱们监控是摆设，连人什么时候没的都不知道。”
我猛吸一口烟，把烟蒂在鞋底碾得滋滋响。
昨天我调监控看到半夜，李姐失踪那天晚上，进单元楼正好是七点十分，穿的还是她常穿的那件碎花围裙，手里拎着刚买来的菜，之后监控里就再也没出现过她的身影。
可派出所的人来查了两趟，都说 302的门窗没撬动痕迹，屋里也没打斗迹象，初步判定是 “自行离家”。
“自行离家？”
我扯了扯嘴角，声音里带着点城郊口音的硬气，“李姐那人我知道，出门倒个垃圾都要给门口那盆绿萝浇点水，你现在去看，那盆绿萝都蔫得快断气了，她能放心走？”
小王挠了挠后脑勺，眼神往 3 号楼门口瞟。
“嗨，谁知道呢，说不定是家里吵架了呗？
警察都那么说了，咱们操这心干啥。”
他顿了顿，又补了句，“张哥，我知道你以前是干辅警的，可现在咱就是个小区保安，别给自己找不痛快。”
我没接话，站起身时左腿膝盖还在隐隐发疼 —— 两年前在城郊派出所抓小偷，那小子从二楼跳下来，我跟着扑上去，左腿摔在水泥地上，半月板裂了个缝，养了大半年也没好利索，最后只能辞了职，托人找了这份小区安保的活。
我下意识摸了摸口袋，指尖碰到个冰凉的东西 —— 是枚旧警徽，辞职那天老所长塞给我的，说 “不管以后干啥，心里揣着点念想，别丢了那股劲”。
“我去 3 号楼转一圈。”
我把巡逻表叠好塞进兜里，往单元楼门口走。
我顺着楼梯来到三楼，302门口果然摆着盆绿萝，叶子蔫得打卷，盆土干得裂了缝，几片黄叶子掉在门口的地毯上。
我蹲下来，刚想碰碰叶子，鼻尖突然嗅到一丝淡淡的消毒水味 —— 不是小区物业常用的那种，更像是医院里的碘酒味。
“张保安？
你在这儿干啥呢？”
楼上下来个拎着菜篮子的大妈，看见我蹲在 302 门口，眼神里带着点好奇。
“没事，看看这盆绿萝，怪可惜的。”
我站起身，笑着往旁边让了让，“您见过李姐吗？
最近几天。”
大妈摇摇头。
“好几天没见着了，前阵子还跟我一起跳广场舞呢，说她儿子在外地读大学，国庆节要回来。”
她压低声音，“听说她老公跟她吵过架，说她天天去参加什么‘公益社’的活动，瞎折腾。”
“公益社？”
我心里咯噔一下，刚要追问，物业的对讲机响了，催着我去帮 5 号楼的业主搬家具。
我应了声，往 5 号楼走的时候，眼睛还忍不住往 3 号楼后面的垃圾桶瞟 —— 那是小区里最偏的一个垃圾桶，平时没多少人去。
帮业主把衣柜搬进电梯时，我手机在口袋里震了震，是老妈发来的微信：“膝盖还疼不疼？
天凉了要穿秋裤。”
我回了句 “没事”，心里却乱糟糟的。
搬完家具往保安亭走，路过 3 号楼后巷时，我瞥见垃圾桶旁边有个被踩扁的快递盒，边角处沾着点紫色的东西，像是印上去的标记。
我走过去捡起来，那标记是个扭曲的 “人” 字，紫得发暗，像是用特殊颜料印的。
我盯着标记看了两秒，突然想起两年前的案子 —— 当时有个老人被人忽悠买高价保健品，后来老人失联了，我们在老人家里找到的宣传册上，就有个差不多的标记，可惜当时没查到源头，案子最后成了悬案。
“这盒子谁扔的？”
我左右看了看，后巷没人，赶紧把快递盒揣进怀里，快步往保安亭走。
保安亭里没人，我关上门，把快递盒摊在桌子上，小心翼翼地拆开 —— 里面没别的东西，只有一张揉皱的宣传单，上面印着 “邻里互助公益社” 几个大字，底下写着 “关爱独居人士，共建和谐社区”，最下面的地址只能看到 “城郊红星” 西个字，后面被撕掉了。
“邻里互助公益社……”我捏着宣传单，指关节泛白。
李姐老公说她去参加公益社活动，这快递盒上的标记又和旧案有关，难道李姐的失踪，跟这个公益社有关系？
“咚咚咚” ，听到这突如其来的敲门声，我心里一紧，下意识把快递盒和宣传单塞进桌子抽屉，还往里面推了推。
开门一看，门口站着个穿黑色连帽衫的男人，帽檐压得很低，遮住了大半张脸，只露出个线条冷硬的下巴。
男人发出像砂纸磨过木头般沙哑的声音。
“请问，你见过一个紫色标记的快递盒吗？
我不小心扔错了。”
我握着门把儿的手紧了紧，脸上装作淡定。
“没见着，你去那边垃圾桶找找吧，说不定还在。”
我故意往 3 号楼后面的方向指了指。
男人没说话，突然抬头瞥了我一眼。
帽檐下的眼睛特别亮，亮得发冷，像冬天结了冰的湖面。
我心里咯噔一下，那眼神里的寒意，让我想起当年抓过的杀人犯 —— 那是一种毫不在意他人生命的冷漠。
“麻烦了。”
男人说完这句话，转身就走，黑色的连帽衫在阳光下像一块吸光的黑布，很快便消失在小区的拐角处。
我关上门，后背己经沁出了一层冷汗。
我敢肯定，这个男人根本不是来找回快递盒的，他是来确认快递盒有没有被人捡到。
而那个紫色标记，绝对是关键。
我从抽屉里拿出快递盒，又摸出兜里的旧警徽，警徽上的 “警察” 两个字被磨得有些模糊，却依旧沉甸甸的。
窗外的太阳渐渐西斜，小区里开始有业主下班回来，孩子们的笑声从公园那边传过来，我看着那些熟悉的身影，突然想起老所长当年说的话：“不管在哪儿，护着老百姓，就是咱们该干的事。”
我把快递盒和宣传单重新塞进怀里，拿起巡逻棍往小区门口走。
刚走到门口，眼角的余光瞥见路边的大树下，那个黑色连帽衫的身影正靠在树干上，手里拿着个手机，屏幕亮着 —— 上面赫然是我的照片，应该是从小区的监控里截下来的。
我的脚步没停，继续往前走，只是左手悄悄握紧了巡逻棍。
我不知道这个神秘的男人是谁，也不知道那个 “邻里互助公益社” 藏着什么猫腻，但我知道，302 的李姐肯定还在等着人救她，而我不能像当年那样，眼睁睁看着案子就这样变成悬案。
夕阳把我的影子拉得很长，左腿的膝盖又开始隐隐作痛，但这次，我没像以前那样停下来揉一揉。
我抬头看了看 3 号楼的方向，心里只有一个念头：不管这背后藏着什么，我都得查清楚，哪怕只有我一个人。
我蹲在 3 号楼单元门口的树荫下，盯着手上捏得皱巴巴的巡逻记录表 —— 上面 “3 号楼无异常” 六个字，我怎么看怎么别扭，丝毫没注意手上夹着的香烟快要燃到滤嘴。
“张哥！
来，喝口水！”
小王踩着塑料拖鞋从保安厅跑过来，矿泉水瓶递到我面前时还带些着冰碴子，“刚从物业那边过来，就302 那户的李姐，她老公又来闹了，拍着桌子说咱们监控是摆设，连人什么时候没的都不知道。”
我猛吸一口烟，把烟蒂在鞋底碾得滋滋响。
昨天我调监控看到半夜，李姐失踪那天晚上，进单元楼正好是七点十分，穿的还是她常穿的那件碎花围裙，手里拎着刚买来的菜，之后监控里就再也没出现过她的身影。
可派出所的人来查了两趟，都说 302的门窗没撬动痕迹，屋里也没打斗迹象，初步判定是 “自行离家”。
“自行离家？”
我扯了扯嘴角，声音里带着点城郊口音的硬气，“李姐那人我知道，出门倒个垃圾都要给门口那盆绿萝浇点水，你现在去看，那盆绿萝都蔫得快断气了，她能放心走？”
小王挠了挠后脑勺，眼神往 3 号楼门口瞟。
“嗨，谁知道呢，说不定是家里吵架了呗？
警察都那么说了，咱们操这心干啥。”
他顿了顿，又补了句，“张哥，我知道你以前是干辅警的，可现在咱就是个小区保安，别给自己找不痛快。”
我没接话，站起身时左腿膝盖还在隐隐发疼 —— 两年前在城郊派出所抓小偷，那小子从二楼跳下来，我跟着扑上去，左腿摔在水泥地上，半月板裂了个缝，养了大半年也没好利索，最后只能辞了职，托人找了这份小区安保的活。
我下意识摸了摸口袋，指尖碰到个冰凉的东西 —— 是枚旧警徽，辞职那天老所长塞给我的，说 “不管以后干啥，心里揣着点念想，别丢了那股劲”。
“我去 3 号楼转一圈。”
我把巡逻表叠好塞进兜里，往单元楼门口走。
我顺着楼梯来到三楼，302门口果然摆着盆绿萝，叶子蔫得打卷，盆土干得裂了缝，几片黄叶子掉在门口的地毯上。
我蹲下来，刚想碰碰叶子，鼻尖突然嗅到一丝淡淡的消毒水味 —— 不是小区物业常用的那种，更像是医院里的碘酒味。
“张保安？
你在这儿干啥呢？”
楼上下来个拎着菜篮子的大妈，看见我蹲在 302 门口，眼神里带着点好奇。
“没事，看看这盆绿萝，怪可惜的。”
我站起身，笑着往旁边让了让，“您见过李姐吗？
最近几天。”
大妈摇摇头。
“好几天没见着了，前阵子还跟我一起跳广场舞呢，说她儿子在外地读大学，国庆节要回来。”
她压低声音，“听说她老公跟她吵过架，说她天天去参加什么‘公益社’的活动，瞎折腾。”
“公益社？”
我心里咯噔一下，刚要追问，物业的对讲机响了，催着我去帮 5 号楼的业主搬家具。
我应了声，往 5 号楼走的时候，眼睛还忍不住往 3 号楼后面的垃圾桶瞟 —— 那是小区里最偏的一个垃圾桶，平时没多少人去。
帮业主把衣柜搬进电梯时，我手机在口袋里震了震，是老妈发来的微信：“膝盖还疼不疼？
天凉了要穿秋裤。”
我回了句 “没事”，心里却乱糟糟的。
搬完家具往保安亭走，路过 3 号楼后巷时，我瞥见垃圾桶旁边有个被踩扁的快递盒，边角处沾着点紫色的东西，像是印上去的标记。
我走过去捡起来，那标记是个扭曲的 “人” 字，紫得发暗，像是用特殊颜料印的。
我盯着标记看了两秒，突然想起两年前的案子 —— 当时有个老人被人忽悠买高价保健品，后来老人失联了，我们在老人家里找到的宣传册上，就有个差不多的标记，可惜当时没查到源头，案子最后成了悬案。
“这盒子谁扔的？”
我左右看了看，后巷没人，赶紧把快递盒揣进怀里，快步往保安亭走。
保安亭里没人，我关上门，把快递盒摊在桌子上，小心翼翼地拆开 —— 里面没别的东西，只有一张揉皱的宣传单，上面印着 “邻里互助公益社” 几个大字，底下写着 “关爱独居人士，共建和谐社区”，最下面的地址只能看到 “城郊红星” 西个字，后面被撕掉了。
“邻里互助公益社……”我捏着宣传单，指关节泛白。
李姐老公说她去参加公益社活动，这快递盒上的标记又和旧案有关，难道李姐的失踪，跟这个公益社有关系？
“咚咚咚” ，听到这突如其来的敲门声，我心里一紧，下意识把快递盒和宣传单塞进桌子抽屉，还往里面推了推。
开门一看，门口站着个穿黑色连帽衫的男人，帽檐压得很低，遮住了大半张脸，只露出个线条冷硬的下巴。
男人发出像砂纸磨过木头般沙哑的声音。
“请问，你见过一个紫色标记的快递盒吗？
我不小心扔错了。”
我握着门把儿的手紧了紧，脸上装作淡定。
“没见着，你去那边垃圾桶找找吧，说不定还在。”
我故意往 3 号楼后面的方向指了指。
男人没说话，突然抬头瞥了我一眼。
帽檐下的眼睛特别亮，亮得发冷，像冬天结了冰的湖面。
我心里咯噔一下，那眼神里的寒意，让我想起当年抓过的杀人犯 —— 那是一种毫不在意他人生命的冷漠。
“麻烦了。”
男人说完这句话，转身就走，黑色的连帽衫在阳光下像一块吸光的黑布，很快便消失在小区的拐角处。
我关上门，后背己经沁出了一层冷汗。
我敢肯定，这个男人根本不是来找回快递盒的，他是来确认快递盒有没有被人捡到。
而那个紫色标记，绝对是关键。
我从抽屉里拿出快递盒，又摸出兜里的旧警徽，警徽上的 “警察” 两个字被磨得有些模糊，却依旧沉甸甸的。
窗外的太阳渐渐西斜，小区里开始有业主下班回来，孩子们的笑声从公园那边传过来，我看着那些熟悉的身影，突然想起老所长当年说的话：“不管在哪儿，护着老百姓，就是咱们该干的事。”
我把快递盒和宣传单重新塞进怀里，拿起巡逻棍往小区门口走。
刚走到门口，眼角的余光瞥见路边的大树下，那个黑色连帽衫的身影正靠在树干上，手里拿着个手机，屏幕亮着 —— 上面赫然是我的照片，应该是从小区的监控里截下来的。
我的脚步没停，继续往前走，只是左手悄悄握紧了巡逻棍。
我不知道这个神秘的男人是谁，也不知道那个 “邻里互助公益社” 藏着什么猫腻，但我知道，302 的李姐肯定还在等着人救她，而我不能像当年那样，眼睁睁看着案子就这样变成悬案。
夕阳把我的影子拉得很长，左腿的膝盖又开始隐隐作痛，但这次，我没像以前那样停下来揉一揉。
我抬头看了看 3 号楼的方向，心里只有一个念头：不管这背后藏着什么，我都得查清楚，哪怕只有我一个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