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师妹才是剑道魁首
第1章 下山
早春，乍暖还寒时。
第一缕春光落下，残雪渐融，不渡山上万树新绿，春芽初露，日光裹着冷意铺满山间，枝影绰绰。
一夜东风吹，庭院内枯叶满地，有人拿起倚在门边的扫帚，下阶走至院内清扫。
忽而，他身形一顿，目光落在院内一侧窝在躺椅上晒太阳的人，手中动作慢慢停下来，唤道：“小水，莫要睡了，你去将昨夜收进的草药拿出来晒。”
话音落下，没有任何动静。
白飞尘凝望着她，再次开口：“小水。”
“嗯？”
躺椅上的人迷糊应了声。
“听见了么？”
那人缓慢抬手，将盖在脸上的书抽下，天光明媚，她不适地眯了眯眼，大脑迟钝反应了片刻，才应下：“好。”
徐洛随手将书搁置一旁，起身进屋。
白飞尘看了片刻，叹了口气，又继续方才动作，将地上落叶扫作一堆。
清晨气息寒凉，枯叶上仍沾着些冷露清霜，青石板地也覆了层寒气。
半晌，徐洛便从屋内出来，站在院子一侧低头摆弄着草药，神情却有些心不在焉的，动作缓慢了些许。
自前些时日，师父得知她要参加大选，拜入昆仑之后，话语便少了起来，每日除了几道必要的问候，便再无多余话语，次次看向她，总是欲言又止，令人琢磨不透。
她这师父，秘密颇多，饶是她这个当徒弟的，也难以知晓一二，不过徐洛倒是不甚在意，左右也过得逍遥自在，知不知晓并无关系，想说时总会说。
唯一知晓的一点，便是师父有个剑尊的名头。
徐洛将草药分拣摆好，回过身来便己瞧见师父坐在枯木下喝茶赏景了。
院内景色寻常，地面被水洗过，青石板路干净泛亮，两棵尚未生芽的枯树静立，揽着一座竹编的秋千，墙边一栏春花，缀着几口盛满清水的水缸。
景虽寻常，却是如何也瞧不腻，白飞尘静默良久，放下茶盏，才道：“你何时下山？”
徐洛看过去。
枯树下，唯有一抹白与之相衬，师父面容平静淡然，眉眼温良，鬓角不知何时生了几丝白发，许是错觉，倏忽又融于墨发中，毫无异样。
记忆中从未变过的面容，此刻像是变了几分。
第一次，这些时日来，还是师父第一次问及。
她正欲开口，地面忽然一震。
白飞尘抬首，便见不渡山上空缓缓浮现一道水纹结界，两道微弱陌生的气息落在山脚下，似是有人闯入，以致结界显形。
徐洛目光微凝：“有人闯山。”
“莫急。”
白飞尘片刻收回目光，重新倒了一杯茶，淡淡道：“不过两个误入此地的小辈罢了，要不了多久便会离开，无需多虑。”
不渡山藏匿于结界之中，于外界而言，不过寻常风景，难以勘察，何况这结界固若金汤，莫说是两个小辈，哪怕是仙门之主来了，也未必能打开。
白飞尘对自己设的结界，素来自信。
徐洛一时无言。
她拾起搁置在躺椅上的书，回答着师父方才的问题：“今日下山。”
闻言，白飞尘动作一顿，目光变化了几分，终又是欲言又止，什么也没说。
“师父可是有事瞒着我？”
徐洛走到他面前坐下，又将书摆在了桌上。
“是。”
白飞尘承认得坦然，她微微一怔，便见眼前的人往桌上丢了个乾坤袋，开口道：“你且先将东西收拾了，我再来与你说。”
古怪。
十分古怪。
依师父从前的性子，即便有事相瞒也绝不会承认，怎的今日就如此轻而易举坦白了？
徐洛盯着他两三秒，起身进屋。
她的东西不多，粗略收拾了三西套衣裳，摸一把银石，抓一堆零嘴丢进了乾坤袋，系在腰间，便算整理完。
白飞尘见她这么快便出来，眼底闪过一丝诧异：“你都带了些什么？”
“衣服，钱，吃的。”
徐洛言简意赅。
白飞尘：“……师父要说什么？”
她在他面前坐下，兀自倒了杯茶，一口饮尽。
他安静了一会儿，没有多说，而是低头从袖间掏出了一块玉佩，指尖轻轻摩挲了两下，目光渐晦，这才缓慢抬起摆在了她眼前。
徐洛视线随之移动，那是半块晶莹剔透的紫玉，掺着几丝雪白流水纹路，细看紫玉中央，亦是悬着半条鱼，似将其一分为二，鱼目为黑。
师父递给了她一块残缺的玉。
瞧着，倒是神似游鱼玉佩。
“这是半块契心玉，另一半阳玉，在你师兄身上。”
白飞尘淡淡道：“你此行下山，拿着这块阴玉，拜入昆仑后也便于与你师兄相认，在昆仑内，至少不会孤身一人。”
徐洛愣住。
她慢慢抬眼，歪了下脑袋，语速极其缓慢：“……师兄？”
徐洛自幼生活在不渡山上，不渡山山主白飞尘，含辛茹苦十六载将她养大成人。
自她记事起，便得知自己是捡回来的无父无母之婴，山上也始终只有她与师父二人，从未有过第三人的痕迹，更无外人闯入。
她性子随心所欲，这不渡山是待不住的，三天两头就往山下跑，弄一堆烂摊子等着师父收拾，自己究竟是何时多出个师兄来？
“对。”
白飞尘轻咳一声，神情难得多了几分不自在：“你有一个师兄。”
徐洛盯着他。
“你师兄三岁便拜入昆仑，迄今未归，彼时我尚未收养你，你不知晓倒也正常。”
白飞尘道：“我本欲在你懂事后告知，谁料时日渐长，此事被我淡忘了去，如今你提及昆仑，我才蓦地想起。”
师父的话几分真几分假，听听就好，不可全信，这是多年来徐洛总结出的经验。
良久，她才接受了自己有一个师兄的事实。
她点点头，问道：“那师兄叫什么名字？”
白飞尘一顿：“名字？”
徐洛疑惑。
“时间太长，记不清了。”
白飞尘摇头叹气，目光落在桌上的那半块紫玉，神色有些晦暗不明。
空气寂静半晌。
徐洛突然笑了：“行，那师兄是在内门还是外门？”
“内门外门的倒是不知，不过……”白飞尘想了想，坦言道：“依他的资质，当是不会差才对。”
师不师兄的，徐洛倒是不甚在意，只是她没有想到，此事师父能瞒她这么久，就连寻的借口，编的理由也是十分拙劣，估摸着也只能骗骗三岁小孩了。
她这师父，的确有几分过人之处，早些年间剑尊之称名扬西海，声震九州，而后归隐山林，置身世外，再未过问红尘俗事。
这些，还是徐洛小时候缠着闹着，白飞尘才肯同她说的，如今仍是百思不得其解，像师父这种世外高人，撒谎时都是脸不红心不跳，连草稿都不打一下的吗？
白飞尘又将紫玉往她面前推了推：“你且收好，莫要丢了，日后若是得空，带你师兄回来瞧瞧也好。”
“师父就这般相信，我能入昆仑？”
他淡淡笑了声：“小水，你什么也瞒不过为师的。”
徐洛抬眼看他。
白飞尘静静地望着她，面上笑意淡淡：“你天赋异禀，资质远非常人，十六岁便己开了灵府，九州诸事万变，你的性子本叫我有些担心，但一想到你如今修为，又叫为师把心放下，区区一个昆仑，还能绊住你不成？”
的确不会。
“本来也没有想瞒。”
徐洛说得十分刻意。
他看着她片刻，失笑：“行。”
“确实也没什么好担心的。”
徐洛又补充了一句。
“那就不担心。”
白飞尘干脆顺着她来。
……时至正午，日头当空，山间雾气褪去许多，日晖在万树梢头投下新色，徐洛吃过饭便离开了院子，契心玉己系在腰间，悬于乾坤袋旁。
下山的路并不陡峭，这些年来走得次数颇多，不平的路，也渐渐变得平整，徐洛手上什么也没拿，走得自在轻松，一如往日无数次下山。
走近山脚，她脚步逐渐慢下来，眼睛盯着入口处的结界，没有再动。
有人。
徐洛呼吸稍轻了几分。
难道那两个人一首没走，是察觉到不渡山所在，在守株待兔？
她收回了目光，微微垂下眼眸，手一挥打开结界，兀自离开了不渡山，一刹那身畔景象千变万化，缓缓定格在一片古木参天的茂盛林间，耳边传来似近似远的交谈声。
“盈……盈盈姐，我们又走回来了！”
“这地方根本就不是普通的森林，压根儿就是个迷阵，不然我们怎么会这么久还没有走出去？”
少年惊慌失措的声音清晰落在耳畔。
“你慌什么，先等我想想。”
徐洛循声望去。
便见树下站着两人，一男一女，少年身着橙黄衣袍，眉眼清朗端正，头发却是草草扎起，难掩狼狈惊慌之色，腰间系着的五彩丝绦缠绕着冷银剑鞘，而剑鞘内的剑，正在少年手中毫无章法地西处乱挥着……身侧的少女许是不耐，一把打向他手中的剑，只闻“哐啷”一声，长剑猝然坠地。
“挥什么挥，碍眼，把我思绪都打断了。”
“不行啊盈盈姐，我害怕……我们该不会是撞邪了吧？”
楚盈深吸一口气，视线落在他身上时，余光不经意瞥到不远处一道身影，整个人一下顿住，原本还有些气定神闲，现下立刻不淡定了。
“有……有人！”
孟央西处扭头：“哪里？”
脑袋猝不及防挨了一巴掌，紧接着被人扶正，空荡荡的视线内忽然多了一道身影。
他惊讶得连疼都来不及喊，刚想尖叫出声，嘴就被人捂住，只“唔唔”地发出几道细小模糊的声音。
孟央眼眸陡然睁大。
真有人！
第一缕春光落下，残雪渐融，不渡山上万树新绿，春芽初露，日光裹着冷意铺满山间，枝影绰绰。
一夜东风吹，庭院内枯叶满地，有人拿起倚在门边的扫帚，下阶走至院内清扫。
忽而，他身形一顿，目光落在院内一侧窝在躺椅上晒太阳的人，手中动作慢慢停下来，唤道：“小水，莫要睡了，你去将昨夜收进的草药拿出来晒。”
话音落下，没有任何动静。
白飞尘凝望着她，再次开口：“小水。”
“嗯？”
躺椅上的人迷糊应了声。
“听见了么？”
那人缓慢抬手，将盖在脸上的书抽下，天光明媚，她不适地眯了眯眼，大脑迟钝反应了片刻，才应下：“好。”
徐洛随手将书搁置一旁，起身进屋。
白飞尘看了片刻，叹了口气，又继续方才动作，将地上落叶扫作一堆。
清晨气息寒凉，枯叶上仍沾着些冷露清霜，青石板地也覆了层寒气。
半晌，徐洛便从屋内出来，站在院子一侧低头摆弄着草药，神情却有些心不在焉的，动作缓慢了些许。
自前些时日，师父得知她要参加大选，拜入昆仑之后，话语便少了起来，每日除了几道必要的问候，便再无多余话语，次次看向她，总是欲言又止，令人琢磨不透。
她这师父，秘密颇多，饶是她这个当徒弟的，也难以知晓一二，不过徐洛倒是不甚在意，左右也过得逍遥自在，知不知晓并无关系，想说时总会说。
唯一知晓的一点，便是师父有个剑尊的名头。
徐洛将草药分拣摆好，回过身来便己瞧见师父坐在枯木下喝茶赏景了。
院内景色寻常，地面被水洗过，青石板路干净泛亮，两棵尚未生芽的枯树静立，揽着一座竹编的秋千，墙边一栏春花，缀着几口盛满清水的水缸。
景虽寻常，却是如何也瞧不腻，白飞尘静默良久，放下茶盏，才道：“你何时下山？”
徐洛看过去。
枯树下，唯有一抹白与之相衬，师父面容平静淡然，眉眼温良，鬓角不知何时生了几丝白发，许是错觉，倏忽又融于墨发中，毫无异样。
记忆中从未变过的面容，此刻像是变了几分。
第一次，这些时日来，还是师父第一次问及。
她正欲开口，地面忽然一震。
白飞尘抬首，便见不渡山上空缓缓浮现一道水纹结界，两道微弱陌生的气息落在山脚下，似是有人闯入，以致结界显形。
徐洛目光微凝：“有人闯山。”
“莫急。”
白飞尘片刻收回目光，重新倒了一杯茶，淡淡道：“不过两个误入此地的小辈罢了，要不了多久便会离开，无需多虑。”
不渡山藏匿于结界之中，于外界而言，不过寻常风景，难以勘察，何况这结界固若金汤，莫说是两个小辈，哪怕是仙门之主来了，也未必能打开。
白飞尘对自己设的结界，素来自信。
徐洛一时无言。
她拾起搁置在躺椅上的书，回答着师父方才的问题：“今日下山。”
闻言，白飞尘动作一顿，目光变化了几分，终又是欲言又止，什么也没说。
“师父可是有事瞒着我？”
徐洛走到他面前坐下，又将书摆在了桌上。
“是。”
白飞尘承认得坦然，她微微一怔，便见眼前的人往桌上丢了个乾坤袋，开口道：“你且先将东西收拾了，我再来与你说。”
古怪。
十分古怪。
依师父从前的性子，即便有事相瞒也绝不会承认，怎的今日就如此轻而易举坦白了？
徐洛盯着他两三秒，起身进屋。
她的东西不多，粗略收拾了三西套衣裳，摸一把银石，抓一堆零嘴丢进了乾坤袋，系在腰间，便算整理完。
白飞尘见她这么快便出来，眼底闪过一丝诧异：“你都带了些什么？”
“衣服，钱，吃的。”
徐洛言简意赅。
白飞尘：“……师父要说什么？”
她在他面前坐下，兀自倒了杯茶，一口饮尽。
他安静了一会儿，没有多说，而是低头从袖间掏出了一块玉佩，指尖轻轻摩挲了两下，目光渐晦，这才缓慢抬起摆在了她眼前。
徐洛视线随之移动，那是半块晶莹剔透的紫玉，掺着几丝雪白流水纹路，细看紫玉中央，亦是悬着半条鱼，似将其一分为二，鱼目为黑。
师父递给了她一块残缺的玉。
瞧着，倒是神似游鱼玉佩。
“这是半块契心玉，另一半阳玉，在你师兄身上。”
白飞尘淡淡道：“你此行下山，拿着这块阴玉，拜入昆仑后也便于与你师兄相认，在昆仑内，至少不会孤身一人。”
徐洛愣住。
她慢慢抬眼，歪了下脑袋，语速极其缓慢：“……师兄？”
徐洛自幼生活在不渡山上，不渡山山主白飞尘，含辛茹苦十六载将她养大成人。
自她记事起，便得知自己是捡回来的无父无母之婴，山上也始终只有她与师父二人，从未有过第三人的痕迹，更无外人闯入。
她性子随心所欲，这不渡山是待不住的，三天两头就往山下跑，弄一堆烂摊子等着师父收拾，自己究竟是何时多出个师兄来？
“对。”
白飞尘轻咳一声，神情难得多了几分不自在：“你有一个师兄。”
徐洛盯着他。
“你师兄三岁便拜入昆仑，迄今未归，彼时我尚未收养你，你不知晓倒也正常。”
白飞尘道：“我本欲在你懂事后告知，谁料时日渐长，此事被我淡忘了去，如今你提及昆仑，我才蓦地想起。”
师父的话几分真几分假，听听就好，不可全信，这是多年来徐洛总结出的经验。
良久，她才接受了自己有一个师兄的事实。
她点点头，问道：“那师兄叫什么名字？”
白飞尘一顿：“名字？”
徐洛疑惑。
“时间太长，记不清了。”
白飞尘摇头叹气，目光落在桌上的那半块紫玉，神色有些晦暗不明。
空气寂静半晌。
徐洛突然笑了：“行，那师兄是在内门还是外门？”
“内门外门的倒是不知，不过……”白飞尘想了想，坦言道：“依他的资质，当是不会差才对。”
师不师兄的，徐洛倒是不甚在意，只是她没有想到，此事师父能瞒她这么久，就连寻的借口，编的理由也是十分拙劣，估摸着也只能骗骗三岁小孩了。
她这师父，的确有几分过人之处，早些年间剑尊之称名扬西海，声震九州，而后归隐山林，置身世外，再未过问红尘俗事。
这些，还是徐洛小时候缠着闹着，白飞尘才肯同她说的，如今仍是百思不得其解，像师父这种世外高人，撒谎时都是脸不红心不跳，连草稿都不打一下的吗？
白飞尘又将紫玉往她面前推了推：“你且收好，莫要丢了，日后若是得空，带你师兄回来瞧瞧也好。”
“师父就这般相信，我能入昆仑？”
他淡淡笑了声：“小水，你什么也瞒不过为师的。”
徐洛抬眼看他。
白飞尘静静地望着她，面上笑意淡淡：“你天赋异禀，资质远非常人，十六岁便己开了灵府，九州诸事万变，你的性子本叫我有些担心，但一想到你如今修为，又叫为师把心放下，区区一个昆仑，还能绊住你不成？”
的确不会。
“本来也没有想瞒。”
徐洛说得十分刻意。
他看着她片刻，失笑：“行。”
“确实也没什么好担心的。”
徐洛又补充了一句。
“那就不担心。”
白飞尘干脆顺着她来。
……时至正午，日头当空，山间雾气褪去许多，日晖在万树梢头投下新色，徐洛吃过饭便离开了院子，契心玉己系在腰间，悬于乾坤袋旁。
下山的路并不陡峭，这些年来走得次数颇多，不平的路，也渐渐变得平整，徐洛手上什么也没拿，走得自在轻松，一如往日无数次下山。
走近山脚，她脚步逐渐慢下来，眼睛盯着入口处的结界，没有再动。
有人。
徐洛呼吸稍轻了几分。
难道那两个人一首没走，是察觉到不渡山所在，在守株待兔？
她收回了目光，微微垂下眼眸，手一挥打开结界，兀自离开了不渡山，一刹那身畔景象千变万化，缓缓定格在一片古木参天的茂盛林间，耳边传来似近似远的交谈声。
“盈……盈盈姐，我们又走回来了！”
“这地方根本就不是普通的森林，压根儿就是个迷阵，不然我们怎么会这么久还没有走出去？”
少年惊慌失措的声音清晰落在耳畔。
“你慌什么，先等我想想。”
徐洛循声望去。
便见树下站着两人，一男一女，少年身着橙黄衣袍，眉眼清朗端正，头发却是草草扎起，难掩狼狈惊慌之色，腰间系着的五彩丝绦缠绕着冷银剑鞘，而剑鞘内的剑，正在少年手中毫无章法地西处乱挥着……身侧的少女许是不耐，一把打向他手中的剑，只闻“哐啷”一声，长剑猝然坠地。
“挥什么挥，碍眼，把我思绪都打断了。”
“不行啊盈盈姐，我害怕……我们该不会是撞邪了吧？”
楚盈深吸一口气，视线落在他身上时，余光不经意瞥到不远处一道身影，整个人一下顿住，原本还有些气定神闲，现下立刻不淡定了。
“有……有人！”
孟央西处扭头：“哪里？”
脑袋猝不及防挨了一巴掌，紧接着被人扶正，空荡荡的视线内忽然多了一道身影。
他惊讶得连疼都来不及喊，刚想尖叫出声，嘴就被人捂住，只“唔唔”地发出几道细小模糊的声音。
孟央眼眸陡然睁大。
真有人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