爽!渣夫重生没选我,嫁他兄弟凤命上门

第1章




赵家的二夫人要死了。

清凉院里静悄悄,只有丫头瑞香守在床前。

“夫人,”瑞香哭得上气不接下气,“我在佛前给夫人求了,求佛祖保佑夫人,来世嫁个好人家,嫁一个......嫁一个比赵家还显赫的人家!”

二夫人沈庭芳笑了。

不了不了,她不嫁了。

即便是要嫁,也要嫁进一个普通的人家。

公婆和顺,夫君谦和,小两口和和美美地过一辈子。

她年少时惊才绝艳,只因在醉风楼上,瞥见凯旋而归的赵承钧,便非君不嫁。

求着父亲倾尽家财,助赵承钧平步青云。

在沈家帮助下,赵家军装备精良,马肥人壮,从不缺粮草军饷。

人人都道,入了赵家军,便能穿新衣,领饷银,发大财。

赵家军的队伍迅速壮大。

赵承钧领着这支赵家军在战场上所向披靡,屡屡立下奇功。

沈庭芳也如愿以偿,嫁给了赵承钧。

成亲后,赵承钧只在府中待了三日,便率军回到边关,一走十五年。

这十五年,沈庭芳代替赵承钧孝顺公婆,张罗小叔子娶亲,送小姑子出嫁。

赵承钧大捷,她要顶着商户女的身份,周旋于勋贵之家应酬,觥筹交错中承受着讥讽与委屈,也不敢多言。

生怕行差踏错一步,给赵承钧惹祸。

赵承钧在边关音讯全无,人人都说赵承钧通敌叛国,她一边担惊受怕,一边强打起精神照顾一家老小,躲在府中谨言慎行。

京城偶有传言,说赵承钧身边有一红粉佳人,与赵承钧并肩作战,叱咤疆场。

她写信去质问,接连数十封信,只换来赵承钧的只言片语,叫她不要瞎想,安心照顾家中,莫要言行不端,招致祸患。

沈庭芳便信了。

自此后不理会外头传言,一心等待良人归来。

苦苦等了十五年,换来的,却是一道圣旨。

圣上降旨,说刘夫人跟随赵承钧多年,在战场上出力颇多,是不让须眉的巾帼女英雄,着赵承钧与刘夫人即日完婚,莫要辜负天赐良缘。

沈庭芳傻眼了。

接过圣旨后,傻乎乎地问传旨太监。

谁是刘夫人,圣上让刘夫人嫁给赵承钧,那她又是谁?

传旨太监笑眯眯地喊了她一声二夫人。

一句话,将她在赵家的地位从赵承钧的正室夫人,变为了侧室。

赵承钧风风光光将刘夫人迎娶进门的那一晚,沈庭芳被公婆从正院请到了偏院。

她视作亲弟亲妹的小叔子小姑子,当着她的面,亲热地喊刘夫人大嫂,对刘夫人笑脸相迎,对她,却视若不见。

她在京中苦守空房十五年,赵承钧在边疆却有知己相伴,两人还生下了四子一女。

长子十五岁,已经随父征战,立下战功,是个中郎将了。

京中的茶馆书院,到处传唱着赵承钧与夫人刘辞越的佳话。

世人说他们原本是神仙眷侣,是沈家商户女强插一脚,叫这对佳人蹉跎了这么多年。

沈庭芳听了只有恍然。

原来她才是那个拆散鸳鸯的恶人啊。

整整十五年,她活成了一个笑话。

如今行将就木,她唯一放心不下的,便是她爹和瑞香这个丫头了。

“瑞香,我走后,你......你便回沈家去吧......”

门忽然被打开,赵承钧裹挟着一身寒风立在门口。

他逆着光,一张脸藏在阴影里。

沈庭芳眯起双眼,努力想看清楚他的样子,却只能看到一个影子。

“庭芳,”赵承钧轻声念着沈庭芳的名字,“沈老爷去了。”

一瞬间,沈庭芳好似被雷劈中。

她爹......没了?

她强撑着一口气爬起来,抓着床帐子,声嘶力竭地吼着:“怎么会!我爹身强力壮,一向康泰,怎么会就没了!”

赵承钧的声音听起来很平淡,甚至有些冷漠。

“沈老爷听说你病了,带着人赶往京城,路上遇到山匪......”

沈庭芳怔住了。

她爹居然是为了看她而被山匪害死的......

不,她爹是被她害死的!

都是因为她死皮赖脸要嫁给赵承钧,才生生地把她爹害死了!

“你住嘴!”

沈庭芳使出全身的力气,指着赵承钧,睚眦欲裂。

“赵承钧,你满意了!你高兴了!我爹没了,我也要死了,我们沈家的钱,都会变成你们赵家的!”

“你用了我们家的钱,去扩充你的赵家军,你立下的战功,有一多半都是我们沈家的钱堆出来的!”

“你成了威名赫赫的武安侯,你有红粉知己相伴,膝下还有成群的儿女,我们沈家却落得个人财两空凄凄惨惨!”

“这就是你想要看到的吧?这就是你算计了十五年算计来的吧!赵承钧......你......你害得我好苦!”

既然有了心上人,为何不早点与她说分明?

是为了得到沈家的钱去扩充赵家军吧?

沈家可没这么小心眼,不会因为没了一桩婚事,就反悔之前说好的事,不给赵家军筹备粮饷。

赵承钧实在是没必要因为此事瞒着她。

如今说什么都迟了。

她因为年少的一见倾心,害了自己,害了她爹和沈家。

临死之时,却只能指着赵承钧控诉,却骂不出一个字。

赵承钧,若真的有下辈子,希望他们不要再碰上了。

弥留之际,耳边传来吵闹之声,好似有人在喊她的名字......

“庭芳......”

......

“庭芳!”

宁海州醉风楼上,知府的千金许龄真拽着沈庭芳的胳膊直摇晃:“快看!那个骑在白马上的将军!”

骑在白马上的将军?

沈庭芳一个机灵回过神,转头盯着许龄真半晌,又狠狠掐了自己一把。

这不是在做梦。

她又回来了,回到了十六岁的那个春日。

就是在这一日,她和闺中好友坐在醉风楼上,兴冲冲地看着剿匪归来的将士们经过醉风楼下。

街道两旁挤满了和她们一样的大姑娘小媳妇,人人都含羞带怯,却又兴奋热切地盯着将士们。

胆子大的姑娘起了个头儿,朝着其中一个人丢去了自己的香囊。

立马便有姑娘们效仿,争先恐后地向将士们丢香囊手帕荷包等物。

她趴在醉风楼二楼的窗口上,望着被荷包砸得吱哇乱叫的小兵哈哈大笑。

恰在此时,许龄真扯着她的胳膊喊她:“庭芳,快看那个骑在白马上的将军!”

她随着许龄真手指的方向看过去,正好看到了意气风发的赵承钧。

这一眼,便毁了她一辈子。

沈庭芳猛然回过神。

这一世,她不要再看到赵承钧。

“有什么好看的,”沈庭芳缩回身子,顺手关上了窗户,“都是一个鼻子两只眼,无趣得很。”

许龄真急得大叫,赶紧打开窗户。

楼下,人群簇拥着将士们走过醉仙楼。

那骑着白马的将军已经不见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