精彩片段
“呕——”一股混着馊水味的黑泥,猛地倒灌进喉咙。由白三胖墩担任主角的幻想言情,书名:《乞丐医圣:我在古代搞医改》,本文篇幅长,节奏不快,喜欢的书友放心入,精彩内容:“呕——”一股混着馊水味的黑泥,猛地倒灌进喉咙。剧痛唤醒了白三的意识。他的左胸,像被捅进一截烧断的铁条,每一次呼吸都牵动着碎骨,在肺里反复刮擦。他费力地偏过头。视线里,污水漂浮着烂菜叶。烂菜叶之间,一截森白的骨尖,戳破了他自己的皮肤。是他的肋骨。该死的青竹帮!嘉陵江的暴雨砸在吊脚楼的破瓦上,声如擂鼓。破烂的布衫被血浸透,死死黏住伤口,每一次心跳都扯出钻心的疼。伤口边缘己经发白、化脓,几条肥硕的蛆虫...
剧痛唤醒了白三的意识。
他的左胸,像被捅进一截烧断的铁条,每一次呼吸都牵动着碎骨,在肺里反复刮擦。
他费力地偏过头。
视线里,污水漂浮着烂菜叶。
烂菜叶之间,一截森白的骨尖,戳破了他自己的皮肤。
是他的肋骨。
该死的青竹帮!
嘉陵江的暴雨砸在吊脚楼的破瓦上,声如擂鼓。
破烂的布衫被血浸透,死死黏住伤口,每一次心跳都扯出钻心的疼。
伤口边缘己经发白、化脓,几条肥硕的蛆虫正贪婪地往嫩肉里钻。
“嘿,你个龟儿子还敢动?”
一声粗野的叫骂,是青竹帮长老吴疤子。
一只黑布鞋,无情地碾上了白三的手背。
“咔嚓!”
骨头碎裂的脆响清晰可闻。
白三死死咬着牙,没吭声。
他的目光穿过雨幕,钉在吴疤子手里那半块发馊的红苕上。
他饿了三天,就为偷这活命的吃食,被吴疤子用铁鞭打断了肋骨。
“偷老子的馊饭,还敢瞪眼?”
吴疤子狞笑着,又一鞭子抽在白三背上。
血珠混着雨水,成股流下。
“你就给老子烂在这儿吧,连江里的鱼都嫌你的肉酸!”
两个青竹帮的喽啰在旁边放肆哄笑。
一个一脚踹翻白三身边唯一的破陶罐。
另一个,朝他脸上啐了一口浓痰。
“这烂娃断了三根肋骨,活不成了。
长老,咱们去张屠户那儿喝两杯,暖暖身子。”
吴疤子往地上啐了一口,甩着鞭子转身。
“算他识趣,要是明天还能喘气,老子就把他的手筋挑了!”
脚步声消失在雨里。
白三躺在污水中,意识天旋地转——他,不是这个时代的人。
前一秒,他还在实验室熬夜做毒理分析。
下一秒,离心机爆炸,气浪将他掀飞。
视野最后定格的,是书页上“张力性气胸急救”几个加黑的宋体字。
再睁眼,他成了南宋渝州贫民窟的贱民白三。
无父无母,今天是他十八岁的生辰,也大概率是他的死期。
前世的医学知识在脑中翻滚,但眼下,他必须先续上这口气。
“不能死……”白三用完好的右手撑着沟壁,试图坐起。
才一发力,左胸传来窒息般的剧痛。
肺破了。
空气涌进胸腔,越积越多,正在把他的肺活活压瘪。
再不排气,不出半个时辰,他就得憋死。
他扫视西周,在模糊的视线里,锁定了沟边几根被雨水冲下来的芦苇杆。
粗细如筷。
有了!
他强忍剧痛,用单手挪到沟边,抓起一根芦苇杆,又摸到一块锋利的碎瓷片。
他将芦苇杆的一头抵在碎瓷片上,一下下地打磨。
手背的伤口崩裂,血混着泥水,在瓷片上积成一小滩暗红。
左胸的压迫感越来越强,呼吸急促,眼前开始发黑。
必须一次成功。
张力性气胸,穿刺点绝不能错。
左胸第二肋间隙,锁骨中线外侧。
扎偏了,要么捅进肺门大血管,当场毙命;要么扎在肋骨上,白费力气。
“断骨插肺?
正好!”
他左手扒开黏在胸口的烂布。
雨水冲开血污,露出化脓的伤口。
凭借前世烙印在骨子里的解剖学记忆,他精准地摸到了第二根肋骨的边缘,指尖一划,锁定了锁骨中线。
就是这里!
“老子给你来个……破天窗排气!”
“噗——”磨尖的芦苇杆,被他用尽全身力气,狠狠刺入自己的胸膛!
一股带着浓重血腥气的浊气,瞬间从芦苇杆中空的一头喷射而出。
“嗤嗤——”那声音,宛如死神的叹息,却也是生命的纶音。
胸口的窒息感骤然消退。
肺,终于能再次呼吸了!
他扯了根还算干净的茅草,在芦苇杆上缠绕几圈,固定在皮肤上。
一个极其简陋,却能救命的胸腔闭式引流装置,完成了。
但,危机远未解除。
手骨断了,背上的鞭伤还在渗血。
更要命的,是化脓伤口里,那些蠕动的蛆虫。
蛆虫虽恶心,却能清创,吃掉腐肉,暂时延缓了败血症的可能。
眼下最缺的,是消炎的药草,和填肚子的东西。
他用右手撑着湿滑的沟壁,一点点往岸上蹭。
终于,他爬了上来,瘫倒在一棵老槐树下,任由雨水冲刷着脸。
那半块发绿的红苕,沾满了泥。
白三却如获至宝,掰下一小块塞进嘴里。
又苦,又涩,满是霉味。
他强忍着呕吐的欲望,机械地咀嚼,吞咽。
这点能量,必须撑到明天。
“蛆虫……”他低头,看向左胸。
刚才还只有几只,现在,伤口里的蛆虫似乎更多了,正努力往血肉深处钻。
“倒霉透顶,重生一次还是个苦命人……”抱怨无用。
他必须立刻找到消炎药草,否则躲得过气胸,也躲不过感染。
记忆里,两里外的歌乐山脚下,有种叫“野辣蓼”的草,捣碎了能消炎止血。
可凭他现在的身体,走一步都像在刀尖上跳舞。
何况,吴疤子明天还要来。
白三摸了摸怀里剩下的半块红苕,又碰了碰左胸插着的芦苇杆。
前世,他在手术台上救人无数。
这一世,他要先救自己。
“吴疤子……青竹帮……”他低声念着这两个名字,攥着馊红苕的手指节节发白,指甲深陷进掌心。
他白三,能从现代重生到古代,能从鬼门关爬回来,就能凭这身本事,杀出一条活路。
知识,在哪都是硬通货。
而他脑子里的现代医学,在这个缺医少药的乱世,就是最锋利的刀,最硬的靠山。
远处传来棒棒挑货的吆喝:“热茶哟——两文钱一碗!”
白三靠着老槐树,目光投向歌乐山的方向。
那里有生机,也藏着杀机。
伤口里的蛆虫在啃食他的肉,他能清晰地感觉到,却不再理会。
他默默计算着:到歌乐山,常人一个时辰,他至少要两个。
路上,必须避开青竹帮和巡夜的官差。
被踹碎的陶罐,有块瓷片边缘很利,可以用来挖药。
他捡起瓷片,揣进怀里,又扯了根长茅草,把胸口的芦苇杆重新固定了一遍。
“走……”他扶着槐树,缓缓站起。
每一步,都带着骨头碎裂的痛楚,但他的脚步,却异常沉稳。
刚走两步,身后传来雨中杂乱的脚步声。
“刚才长老说扔这儿的那个乞丐,在哪儿呢?”
青竹帮的喽啰!
白三心头一跳,迅速闪到槐树粗壮的树干后,收敛了所有呼吸。
“别找了,那龟儿子肯定烂沟里了,赶紧回去,长老还等着喝酒呢!”
“也是,这么大的雨,肋骨都断了,冻也得冻死……”脚步声渐渐远去。
白三紧绷的后背,早己被冷汗湿透。
这个世界,比他想象的更残酷。
想活下去,光有医术不够,还得够狠,够冷静。
雨,还在下。
白三的身影在暴雨中蹒跚,却无比坚定。
他不再是那个实验室里的白三博士。
他是一个要用现代医学,在古代乱世,杀出一条生路的——野兽。
而此刻,这头野兽要去歌乐山,寻找救命的第一株草药。
他没有察觉,怀里那半块馊红苕,己经被雨水泡得发胀。
伤口里的蛆虫,正钻得越来越深……(未完待续......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