精彩片段
景和三十五年,东陵国,都城长安。“七袋熊”的倾心著作,陆之砚苏绵绵是小说中的主角,内容概括:景和三十五年,东陵国,都城长安。南山枫树林里,红色的枫叶凌乱飞舞。一个隐蔽的小院子中,陆之砚的靴底碾过枫叶,暗纹玄衣上沾着未干的血渍。"此女子可找到了?"他环着臂,枫影掠过眉骨。"启禀大人,还…""再找。"他声音比秋意更冷。*三个月前,就在这木屋中。大浴桶内药汤蒸腾,苏绵绵的发丝黏在肩头。“俏郎君...”,她的指尖划过他紧绷的胸膛,“我救了你的命,嫁你可好?”浴桶中,她对面的人呼吸毫无章法——陆之...
南山枫树林里,红色的枫叶凌乱飞舞。
一个隐蔽的小院子中,陆之砚的靴底碾过枫叶,暗纹玄衣上沾着未干的血渍。
"此女子可找到了?
"他环着臂,枫影掠过眉骨。
"启禀大人,还…""再找。
"他声音比秋意更冷。
*三个月前,就在这木屋中。
大浴桶内药汤蒸腾,苏绵绵的发丝黏在肩头。
“俏郎君...”,她的指尖划过他紧绷的胸膛,“我救了你的命,嫁你可好?”
浴桶中,她对面的人呼吸毫无章法——陆之砚身中剧毒,看不见也说不出。
他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,满身的伤口在这药汤的浸泡下,渗出层层黑血。
听到苏绵绵的话,陆之砚染着绯色的喉结滚动,终究是点了点头。
“真好,白捡了一个好看夫君!”
苏绵绵唇角高扬,上前抱住了他,吻上了他胸口上的那些伤口,一口一口的,将他的那些毒血吸了出来。
“呃...”,陆之砚闭着眼睛,手指死死抠着木桶,骨节泛白。
他睫毛颤动,通体泛着淡淡的粉色,脖颈与胸前爆着青筋。
陆之砚忽的睁开眼睛,抬手紧紧抓住了苏绵绵的手腕......*“新娘子,准备下轿啦!”
红盖头下的苏绵绵陡然睁开眼睛,她紧紧攥着嫁衣,又梦到那双如玉般微凉的手,攥住了自己的手腕。
轿外鞭炮炸响,惊得她脑袋一阵嗡鸣,险些咬破了自己的舌尖。
“苏姨娘。”
轿外,一道淡漠的声音刺透红色的轿帘。
那只伸进来的手,手指修长骨节分明。
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阵雪松香,这味道...苏绵绵的心猛然跳动。
他虎口处为何也有一道淡淡的白痕?
她救俏郎君时,似是咬过他虎口的那个位置。
“在下镇国公府嫡长子陆之砚,家父病重,今日由我代行拜堂。”
苏绵绵喉间滚动,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。
不知为何,她此刻...有点想跑。
苏绵绵指尖微动,碰到了袖中母亲柳氏咳血的帕子,那血迹微微发硬。
苏府嫡母田氏的话犹在耳畔:“乖乖替你姐姐嫁过去冲喜,否则柳氏这个贱婢别想有一口药!
只能等死!”
苏绵绵眉心拧紧,伸手握住了那只修长如玉的手。
围观的妇人嘀嘀咕咕:“一个妾也配穿正红?”
“这是给陆国公冲喜的,将国公爷殡天的时辰往后拖延一下,她那个嫁衣,一看就是临时改的,一点都不合身。”
苏绵绵嫁衣的袖口,还留着母亲柳氏修的歪歪扭扭的平安纹。
“哎呀!”
苏绵绵踩到了自己的裙摆,一个踉跄差点扑倒在地。
周围传来嬉笑声:“早就听闻这个苏府冲喜的妾,是苏家庶女,她娘就是个洗脚婢,爬了苏大人的床,生了她。
她从小就被扔在了庄子上,自己一个人长大的,一看就是个乡野村姑。”
“这姑娘也是怪可怜的,年纪轻轻就要守寡了。”
“国公府好歹是个高门大户,锦衣玉食,能在国公府守寡也算是修来的福气了。”
“苏姨娘小心。”
陆之砚声音淡漠,稳稳抓住了她的手腕。
苏绵绵屏住呼吸,看着他抓着自己手腕的手。
这微凉的触感,这恰到好处的力道,竟与梦中——如出一辙。
在喜婆的搀扶下,苏绵绵低着头,跟着陆之砚的黑色官靴进了大堂。
“绵绵啊”,一个慈祥和煦的声音响起,“今日由阿砚代为拜堂,你可愿意?”
苏绵绵紧张的情绪,被这和煦的声音消解了不少。
她搓着衣角点了点头。
让嫡长子代为拜堂,没让她抱着公鸡拜堂,国公府就己经很给她脸面了。
她能怎么办呢?
只有乖乖配合,过了今天,她母亲就有药吃了。
“一拜天地~~!”
苏绵绵与陆之砚比肩而立,共同俯身。
“二拜高堂~~!”
陆之砚的祖母眉眼弯弯看着二人,她眼前一恍惚,好像今日成亲的是她孙儿陆之砚,而不是娶给她儿子冲喜的妾室。
“夫妻对拜~~!”
陆之砚与苏绵绵还未弯下腰,就听到了小厮慌张的声音:“老夫人,国公爷...国公爷没了!”
老夫人薛秀兰与妾室赵雪蓉慌忙站起身!
小厮继续补充道:“是...是吉时,苏姨娘冲喜,冲到了吉时。”
薛秀兰微微松了口气,还好冲到了吉时。
赵雪蓉却蹙起了眉头,国公去世了,那往后这府里做主的,就是这位与她不对付的嫡长子陆之砚了!
苏绵绵听到这个消息,下意识的后退了半步,绣鞋踩到裙摆的瞬间,那不牢靠的红盖头被过堂风吹了下来。
国公爷还真是神速,连面都没见,她就成寡妇了...“哎呀,盖头、盖头...”,喜婆急忙去捡盖头。
红色的盖头宛如幕布一样拉开了苏绵绵的视野。
眼前与苏绵绵对立拜堂之人,那完美无缺的脸缓缓浮现。
她瞳孔骤缩,脑袋嗡的一下,身体不自觉的抖了抖。
那双好看的桃花眼,率先映入她的眼帘...那天在大雨滂沱中,他奄奄一息,抓着她衣摆求救时一样淡漠。
那高挺的鼻子,当时呼吸都毫无章法。
那微微抿起的薄唇,那天漾出的黑血,把她的衣襟都染成了黑褐色。
他熟悉的雪松香,他虎口淡淡的白痕,在这一刻都有了合理的解释...竟真的是他!
俏郎君——眼下变成了她的继子。
陆之砚看着她,眉心缓缓蹙起,那目光宛如刀片一样刮过她的脸。
苏绵绵仿佛被定住了身,一动不敢动。
“阿砚”,老夫人缓缓开口,“这礼还未成,这堂还拜吗?”
苏绵绵的内心狂跳,她只想跑,可脚下的绣鞋像被钉住了一样,她要是跑了,她姨娘就死定了。
好在陆之砚当时又哑又盲,根本没见过她的脸。
陆之砚看着她,薄唇轻启:“拜,当然要拜。”
老夫人点了点头,顿了片刻,眸光微动,她缓声开口:“绵绵,国公府,不会亏待你的。”
喜婆抓回了红盖头,连忙盖在了苏绵绵头上,挡住了陆之砚那审视的视线。
“夫妻对拜~~~!”
高亢的声音响起。
陆之砚郑重其事,拱手行礼,苏绵绵身体仿佛不受控一般,也缓缓弯下了腰。
“礼成~~!”
陆之砚拉着苏绵绵缓步来到了喜房中,只听门外有轻轻的敲门声。
陆之砚打开门,门口的侍卫肖文恭敬禀报:“大人,南山那个赤脚大夫有消息了。”
此时喜榻上的苏绵绵,如遭雷击,浑身汗毛战栗,那个大夫可是见过她的。
她小心翼翼的舒了一口气,要离陆之砚远点,一定要离他远点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