色刃局

第1章 出轨现场

色刃局 磨刀岛的龙晴郡 2025-11-26 14:25:55 都市小说
夏至夜的江城,被一场瓢泼暴雨浇得透不过气。

乌云像浸了墨的棉絮,沉甸甸地压在城市上空,雷声在云层后滚来滚去,偶尔劈开一道惨白的闪电,照亮湿漉漉的街道和鳞次栉比的别墅群。

林默坐在出租车后座,怀里紧紧护着一张对折的奖状,纸页边缘被体温焐得温热。

这是金融系年级第一的荣誉证书,他特意提前三天从集训营返校,就是想给父亲林建国一个惊喜。

从小到大,他都是父亲口中 “引以为傲的儿子”,是母亲病床前 “懂事的依靠”,这份奖状,他想当成给父母的定心丸 —— 母亲的抗癌治疗进入关键期,父亲的公司正筹备上市,他想用自己的成绩告诉他们:这个家,还有他可以撑起来。

出租车缓缓驶入 “观澜国际” 别墅区,门口的门禁摄像头在雨幕中闪了一下红光,像一只冰冷的眼睛,漫不经心地扫过车后座的少年。

林默抬手抹了把车窗上的雨痕,望着熟悉的独栋别墅,心里涌起一阵暖意。

别墅的灯火通明,在漆黑的雨夜里格外醒目,可不知为何,那光亮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。

付了车费,林默抱着奖状快步跑向大门,雨水打湿了他的额发,顺着脸颊滑落,凉丝丝的。

他掏出钥匙插入锁孔,轻轻一转,门 “咔哒” 一声开了 —— 没有预想中的迎接,甚至没有一丝声响,整栋房子静得像座空宅,只有窗外的雨声在空旷的客厅里回荡。

一股陌生的香气扑面而来,不是母亲惯用的淡雅栀子花香,而是一种浓烈的、带着甜腻感的高级香氛,霸道地占据了整个空间。

更奇怪的是,在这甜香之下,还隐隐飘着一丝诡异的腥甜,像是海潮退去后沙滩上残留的腐味,令人作呕。

“爸?”

林默试探着喊了一声,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突兀。

没有回应。

他放轻脚步,沿着玄关往里走。

客厅里的沙发被整理得一丝不苟,茶几上甚至还摆着母亲早上没喝完的半杯温水,可那股腥甜混合着香氛的味道,却越来越浓,顺着楼梯向上飘去。

二楼的主卧门虚掩着,一道暖黄的灯光从缝隙中漏出来,伴随着低低的、黏腻的笑语,那声音软得像浸了蜜,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刺耳,勾得人心头发慌。

林默的脚步像被钉在了原地,血液瞬间涌上头顶,又在下一秒沉到脚底。

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怀里的奖状,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。

那扇雕花木门的门把手上,搭着一条不属于母亲的裸色蕾丝丝巾,边缘沾着些许模糊的污渍,在暖黄的灯光下格外扎眼。

他屏住呼吸,缓缓凑近门缝。

眼前的景象像一把烧红的烙铁,狠狠烫进了他的眼底 ——父亲林建国,那个在外永远西装革履、衬衫纽扣扣到最顶端、言谈举止都透着商人严谨的男人,此刻衬衫散乱地挂在肩头,领带歪歪扭扭地垂在胸前,平日里沉稳的脸上满是失控的潮红。

他俯身压在一个女人身上,床板发出不堪重负的 “吱呀” 声,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。

而被他压在身下的女人,外套早己滑落,露出肩头凌乱的红痕。

那女人的脸,林默再熟悉不过 —— 苏美玲,父亲公司新任的行政副总,上周还穿着得体的套装来家里赴宴,亲手给他夹过菜,笑得端庄得体:“小默,手相不错,将来一定有出息。”

可此刻,那张端庄的脸上满是迷离的神色,嘴唇微张,发出细碎的呢喃,一只手紧紧揪着父亲的衣袖,指尖泛白。

“老林,别管他了……” 女人的声音黏腻不清,带着刻意的娇柔。

林建国喉咙里发出一声沉闷的低吼,后背的汗珠顺着衣料往下渗。

一股酸水瞬间涌上林默的喉头,他胃里翻江倒海,胸口像是被一块巨石压住,喘不过气。

他无法相信,那个在母亲病床前承诺 “会好好照顾这个家” 的男人,那个教他 “做人要光明磊落” 的父亲,竟然会在母亲还在医院打点滴的时候,把别的女人带到家里,带到他和母亲的卧室里。

奖状在他怀里被攥得皱皱巴巴,曾经的骄傲和期待,此刻都变成了尖锐的嘲讽。

不知哪来的勇气,林默猛地抬手,一把推开了那扇虚掩的雕花门 ——“砰!”

门板狠狠撞在墙上,发出一声巨响,震得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叮当作响,细碎的光影在房间里疯狂晃动。

床上的两人瞬间僵住。

苏美玲尖叫一声,却没有丝毫慌乱,反而慢条斯理地拉过身边的被单,松松地掩住身体,抬眼看向门口的林默时,眼底闪过一丝慌乱,随即被一抹挑衅的笑意取代。

林建国猛地回头,他的瞳孔布满血丝,脸上还残留着失控的潮红。

看到门口的林默,他眼中的迷离瞬间被暴怒取代,厉声呵斥:“谁让你不敲门就进来!”

话音未落,他随手抄起床头柜上的水晶摆件,朝着林默狠狠砸了过去。

那是一只水晶天鹅,棱角锋利,带着呼啸的风声擦过林默的耳廓,重重砸在身后的墙壁上,“啪” 地一声碎裂开来,细小的水晶碎片溅了林默一身。

一丝温热的液体顺着耳廓滑落,滴在林默洁白的衬衫领口,迅速晕开,像一朵骤然绽放的腥红花朵。

林默站在原地,浑身冰冷,耳边是苏美玲若有若无的低笑和父亲粗重的喘息,眼前是不堪入目的画面。

他死死盯着床上的两个人,眼神里的震惊、愤怒和失望,一点点沉淀成深不见底的寒意。

他知道,从这一刻起,他的家,他的父亲,他曾经坚信的一切,都彻底碎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