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光典当行：我的债主非人类
第001章：午夜当铺
雨水冰冷地砸在橱窗上，将都市的霓虹灯扭曲成模糊而廉价的色块。
林晚站在ATM机狭窄的遮檐下，手机屏幕微弱的光映亮她毫无血色的脸。
屏幕上，是一条冰冷的银行短信：”余额：3.42元“。
二十五岁生日的夜晚，她一无所有。
三个小时前，她刚刚被那家工作了两年、曾以为能安身立命的小公司以“架构优化”为由辞退。
积蓄早己在母亲一场接一场不见尽头的治疗中消耗殆尽。
房东的最后通牒短信还躺在收件箱里，像一道催命符。
雨水顺着发梢滑进脖颈，刺骨的凉。
她闭上眼，深吸了一口混杂着潮湿泥土和汽车尾气的空气，试图压下喉咙间的哽咽。
走投无路，这个词从未像此刻这般具体而绝望。
鬼使神差地，她抬起头，望向了街道对面。
随即，她愣住了。
那里，不知何时，悄然立着一家店。
夹在灯火通明的24小时便利店和一家招牌斑驳的房产中介之间，显得格格不入。
古旧的木质门廊，悬着一盏昏黄的灯笼，幽光在雨幕中顽强地摇曳。
门上挂着一块乌木牌匾，上面是三个她不太认得，却莫名觉得苍劲有力的篆字——时序阁。
林晚用力眨了眨眼。
她每天下班都走这条路，十分确定，昨天这里还是一家正在招租的空置店铺。
一种难以言喻的吸引力，从那扇虚掩着的、仿佛能吞噬光线的门内传来。
不像声音，更像是一种首觉，一声叹息，在她脑海深处低语：进来。
“反正……也没什么可失去了。”
她裹紧身上那件早己被雨水打湿的廉价外套，像被无形的线牵引着，穿过了无人的马路，推开了那扇沉重的、触手冰凉的木门。
“吱呀——”门内与门外，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。
喧嚣的雨声瞬间被隔绝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凝滞的寂静。
空气里弥漫着陈旧的书卷气、淡淡的樟木香，以及一种奇异的冷香，仿佛月夜雪松林间的气息。
店内空间比从外面看要深邃得多，两侧是顶天立地的博古架，上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稀奇古怪的物件：锈迹斑斑的古罗马钱币、裂纹精美的宋代瓷瓶、甚至还有一个看起来像是某种生物琥珀化石的摆件。
一座造型繁复的西洋座钟静静立在角落，钟摆停滞。
一个穿着深灰色中式长衫的男人背对着她，正用一块看似无比柔软的黑色绒布，细细擦拭着座钟玻璃罩上并不存在的灰尘。
他身姿挺拔，仅一个背影，就透出一种与时代脱节的疏离感。
“客人，”男人的声音响起，清冽如冰泉击石，在这静谧的空间里异常清晰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，“本店今日打烊了。”
林晚的心跳漏了一拍，下意识地想道歉退出。
但男人却缓缓转过身，看向她。
就在他转身的刹那，林晚感觉自己的呼吸骤然停止了。
她从未见过这样一张脸。
俊美得近乎妖异，超越了性别和人类审美的范畴。
肤色是久不见天日的冷白，五官轮廓深邃如雕刻，一双眉眼尤其引人沉溺，瞳孔是罕见的深灰色，像是蕴藏了亿万星尘寂灭后的沉寂。
他看着你的时候，仿佛能穿透你的皮囊，首视你灵魂深处所有的不堪、欲望和秘密。
“我……”林晚的声音干涩得厉害，几乎发不出声，“我需要钱。”
她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对一个陌生人脱口而出这句话，或许是这诡异的氛围，或许是这个男人眼中那种洞悉一切的目光让她放弃了无谓的伪装。
沈墨——那时林晚还不知道他的名字——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、几乎没有温度的弧度。
“时序阁不做金银俗物的买卖。”
他放下绒布，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那座静止的座钟，“我们只做一种生意——典当‘时间’。”
“时间？”
林晚茫然地重复，以为自己听错了。
“是的，时间。”
沈墨走向柜台，他的动作优雅而沉稳，长衫下摆纹丝未动，“一年阳寿，兑换一百万现金。
或者，典当一段你认为无关紧要的记忆——比如，第一次失恋的痛苦，某次成功的喜悦，甚至是对某个人的全部印象——来换取一个扭转你当下困境的‘机会’。
当然，”他顿了顿，深灰色的眸子扫过林晚苍白的面孔，“选择后者，后果自负。”
一年寿命，一百万。
这个数字像重锤般敲在林晚心上。
她需要钱，迫切地需要。
母亲的医药费，下个月的房租，生存的基本需求……理性告诉她这荒谬绝伦，但绝望己经掐断了她的退路。
“我……我典当一年寿命。”
她听到自己颤抖的声音。
沈墨似乎并不意外。
他从柜台下取出一张触手冰凉、材质奇特的暗黄色纸张，又拿出一支朱砂笔。
“契约在此。
留下你的名字和生辰八字，以及收款账户。”
林晚接过笔，手指冰冷。
契约上的文字并非汉字，而是一种扭曲诡异的符文，她却莫名能读懂其含义，正是沈墨方才所说的条款。
在签名处，她迟疑了一瞬，最终还是写下了“林晚”二字和她的出生年月日时。
在她落笔的瞬间，朱砂字迹闪过一道微不可查的红光。
沈墨收起契约，语气平淡无波：“交易成立。
款项会在明日辰时前到账。
现在，你可以离开了。”
林晚恍恍惚惚地走出时序阁，冰冷的雨水再次打在脸上，让她打了个寒颤。
她回头望去，身后哪里还有什么典当行，只有那面熟悉的、斑驳不堪的砖墙，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她压力过大产生的幻觉。
她失魂落魄地回到那间月租八百、只有十平米的小出租屋，衣服都忘了换，便瘫倒在床上。
疲惫和巨大的精神冲击让她很快昏睡过去。
……她是被手机连续的信息提示音吵醒的。
阳光透过脏兮兮的窗户照射进来，刺得她眼睛发疼。
她摸索着抓过手机，迷糊地解锁屏幕。
下一秒，她像被烫到一样从床上弹坐起来，睡意全无。
屏幕上，是数条来自招商银行的入账通知！
招商银行您账户*8888于10月27日09:00入账人民币1,000,000.00，余额1,000,003.42。
是真的！
狂喜、荒谬、难以置信、以及一丝隐秘的不安，各种情绪如同海啸般席卷了她。
她用力掐了自己的手臂，清晰的痛感告诉她，这不是梦！
她冲出卧室，想倒杯水冷静一下，却猛地僵在了客厅门口。
沙发上，那个昨夜在诡异典当行里出现的男人——沈墨，正姿态闲适地靠坐在那里，翻看着她昨天在地铁口买回来的过期财经杂志。
晨光透过窗户，在他身上镀上一层浅金，然而，林晚惊恐地发现，他身下的沙发……没有投下任何影子！
沈墨似乎察觉到她的注视，抬起头，深灰色的眸子精准地锁住她，里面没有任何人类该有的情绪。
他放下杂志，慵懒地开口，声音依旧清冽，却带着一种宣布主权般的平静：“早上好，我的债务人，林晚。”
他微微勾起唇角，那笑容冰冷而妖异。
“从这一刻起，你生命里的每一秒，都归我所有。”
林晚站在ATM机狭窄的遮檐下，手机屏幕微弱的光映亮她毫无血色的脸。
屏幕上，是一条冰冷的银行短信：”余额：3.42元“。
二十五岁生日的夜晚，她一无所有。
三个小时前，她刚刚被那家工作了两年、曾以为能安身立命的小公司以“架构优化”为由辞退。
积蓄早己在母亲一场接一场不见尽头的治疗中消耗殆尽。
房东的最后通牒短信还躺在收件箱里，像一道催命符。
雨水顺着发梢滑进脖颈，刺骨的凉。
她闭上眼，深吸了一口混杂着潮湿泥土和汽车尾气的空气，试图压下喉咙间的哽咽。
走投无路，这个词从未像此刻这般具体而绝望。
鬼使神差地，她抬起头，望向了街道对面。
随即，她愣住了。
那里，不知何时，悄然立着一家店。
夹在灯火通明的24小时便利店和一家招牌斑驳的房产中介之间，显得格格不入。
古旧的木质门廊，悬着一盏昏黄的灯笼，幽光在雨幕中顽强地摇曳。
门上挂着一块乌木牌匾，上面是三个她不太认得，却莫名觉得苍劲有力的篆字——时序阁。
林晚用力眨了眨眼。
她每天下班都走这条路，十分确定，昨天这里还是一家正在招租的空置店铺。
一种难以言喻的吸引力，从那扇虚掩着的、仿佛能吞噬光线的门内传来。
不像声音，更像是一种首觉，一声叹息，在她脑海深处低语：进来。
“反正……也没什么可失去了。”
她裹紧身上那件早己被雨水打湿的廉价外套，像被无形的线牵引着，穿过了无人的马路，推开了那扇沉重的、触手冰凉的木门。
“吱呀——”门内与门外，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。
喧嚣的雨声瞬间被隔绝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凝滞的寂静。
空气里弥漫着陈旧的书卷气、淡淡的樟木香，以及一种奇异的冷香，仿佛月夜雪松林间的气息。
店内空间比从外面看要深邃得多，两侧是顶天立地的博古架，上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稀奇古怪的物件：锈迹斑斑的古罗马钱币、裂纹精美的宋代瓷瓶、甚至还有一个看起来像是某种生物琥珀化石的摆件。
一座造型繁复的西洋座钟静静立在角落，钟摆停滞。
一个穿着深灰色中式长衫的男人背对着她，正用一块看似无比柔软的黑色绒布，细细擦拭着座钟玻璃罩上并不存在的灰尘。
他身姿挺拔，仅一个背影，就透出一种与时代脱节的疏离感。
“客人，”男人的声音响起，清冽如冰泉击石，在这静谧的空间里异常清晰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，“本店今日打烊了。”
林晚的心跳漏了一拍，下意识地想道歉退出。
但男人却缓缓转过身，看向她。
就在他转身的刹那，林晚感觉自己的呼吸骤然停止了。
她从未见过这样一张脸。
俊美得近乎妖异，超越了性别和人类审美的范畴。
肤色是久不见天日的冷白，五官轮廓深邃如雕刻，一双眉眼尤其引人沉溺，瞳孔是罕见的深灰色，像是蕴藏了亿万星尘寂灭后的沉寂。
他看着你的时候，仿佛能穿透你的皮囊，首视你灵魂深处所有的不堪、欲望和秘密。
“我……”林晚的声音干涩得厉害，几乎发不出声，“我需要钱。”
她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对一个陌生人脱口而出这句话，或许是这诡异的氛围，或许是这个男人眼中那种洞悉一切的目光让她放弃了无谓的伪装。
沈墨——那时林晚还不知道他的名字——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、几乎没有温度的弧度。
“时序阁不做金银俗物的买卖。”
他放下绒布，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那座静止的座钟，“我们只做一种生意——典当‘时间’。”
“时间？”
林晚茫然地重复，以为自己听错了。
“是的，时间。”
沈墨走向柜台，他的动作优雅而沉稳，长衫下摆纹丝未动，“一年阳寿，兑换一百万现金。
或者，典当一段你认为无关紧要的记忆——比如，第一次失恋的痛苦，某次成功的喜悦，甚至是对某个人的全部印象——来换取一个扭转你当下困境的‘机会’。
当然，”他顿了顿，深灰色的眸子扫过林晚苍白的面孔，“选择后者，后果自负。”
一年寿命，一百万。
这个数字像重锤般敲在林晚心上。
她需要钱，迫切地需要。
母亲的医药费，下个月的房租，生存的基本需求……理性告诉她这荒谬绝伦，但绝望己经掐断了她的退路。
“我……我典当一年寿命。”
她听到自己颤抖的声音。
沈墨似乎并不意外。
他从柜台下取出一张触手冰凉、材质奇特的暗黄色纸张，又拿出一支朱砂笔。
“契约在此。
留下你的名字和生辰八字，以及收款账户。”
林晚接过笔，手指冰冷。
契约上的文字并非汉字，而是一种扭曲诡异的符文，她却莫名能读懂其含义，正是沈墨方才所说的条款。
在签名处，她迟疑了一瞬，最终还是写下了“林晚”二字和她的出生年月日时。
在她落笔的瞬间，朱砂字迹闪过一道微不可查的红光。
沈墨收起契约，语气平淡无波：“交易成立。
款项会在明日辰时前到账。
现在，你可以离开了。”
林晚恍恍惚惚地走出时序阁，冰冷的雨水再次打在脸上，让她打了个寒颤。
她回头望去，身后哪里还有什么典当行，只有那面熟悉的、斑驳不堪的砖墙，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她压力过大产生的幻觉。
她失魂落魄地回到那间月租八百、只有十平米的小出租屋，衣服都忘了换，便瘫倒在床上。
疲惫和巨大的精神冲击让她很快昏睡过去。
……她是被手机连续的信息提示音吵醒的。
阳光透过脏兮兮的窗户照射进来，刺得她眼睛发疼。
她摸索着抓过手机，迷糊地解锁屏幕。
下一秒，她像被烫到一样从床上弹坐起来，睡意全无。
屏幕上，是数条来自招商银行的入账通知！
招商银行您账户*8888于10月27日09:00入账人民币1,000,000.00，余额1,000,003.42。
是真的！
狂喜、荒谬、难以置信、以及一丝隐秘的不安，各种情绪如同海啸般席卷了她。
她用力掐了自己的手臂，清晰的痛感告诉她，这不是梦！
她冲出卧室，想倒杯水冷静一下，却猛地僵在了客厅门口。
沙发上，那个昨夜在诡异典当行里出现的男人——沈墨，正姿态闲适地靠坐在那里，翻看着她昨天在地铁口买回来的过期财经杂志。
晨光透过窗户，在他身上镀上一层浅金，然而，林晚惊恐地发现，他身下的沙发……没有投下任何影子！
沈墨似乎察觉到她的注视，抬起头，深灰色的眸子精准地锁住她，里面没有任何人类该有的情绪。
他放下杂志，慵懒地开口，声音依旧清冽，却带着一种宣布主权般的平静：“早上好，我的债务人，林晚。”
他微微勾起唇角，那笑容冰冷而妖异。
“从这一刻起，你生命里的每一秒，都归我所有。”